作者:洛溪
拿好药膏,她走回来拉着他坐下:“伸手,我帮你消毒。”
“哦。”
“有点疼,忍着别动昂。”
“嗯嗯,我不动。”
司徒砚乖乖点头,歪着头看她:“娘子,你不生我气了吧?”
谢元棠没说话,她低着头帮司徒砚处理手上的伤口,用镊子将血缝中细小的木渣夹出来。
看那只手血点斑斑的样子,她忽然有些自责。
明明知道他不通世俗,不懂常识,她为什么要发火呢?
要说错,那也是言枫的错!
谢元棠帮他每个手指都缠好绷带,抬头看着他道:“我也不是想生你的气,就是……”
“就是什么?”
谢元棠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大狗狗,额头碰了他额头一下:“笨夫君,我不是教过你,不可以让陌生人进屋吗?万一她们是坏人呢?万一对想要对你下毒或者刺杀你呢?”
“可是言枫他们既然放人进来,说明她们是好人吧?”
司徒砚眨眨眼,了然了:“所以不是我的错,是言枫的错!”
屋外的言枫:“……”
没想到傻夫君在这个时候还知道狡辩,谢元棠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言枫有错,你就没错了吗?什么都让言枫来判断,他那么笨,出了错怎么办?”
言枫:“……”你俩够了昂!
司徒砚老实反省:“我知道错了娘子,以后我再也不让陌生人进屋了。”
谢元棠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你竟然让她们睡我的床!用我的被子!”
说到这儿,她的小暴脾气就没忍住:“我可没让别人用过你的东西!”
司徒砚被训得一愣,嘴笨地解释:“不是,我本来要赶她们出去的,但她们都挤在那儿,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娘子你不是教过我,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吗?”
谢元棠:“……”怎么还成她错了?
她皱紧眉头:“司徒砚,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狡辩了?明明就是你的错!”
“你容许她们挑衅我的尊严,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这个皇子妃?”
“虽然我们以后可能会分开,你可能会另娶妻,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你现在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敢把你先化学阉割再物理阉割了!”
她一口气说完,嘟着小嘴气呼呼地瞪着司徒砚。
司徒砚只困惑地挠了挠头:“为什么我们会分开?为什么我还要娶妻?我已经有娘子了啊。”
谢元棠一噎,小手一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就是重点。”
司徒砚第一次打断她,严肃地看着她道:“我不要和娘子分开,也不要别的娘子,娘子也不许和我分开。”
谢元棠顿了下,小声嘀咕:“那可不好说。”
就算他们现在绑定的再死,那离未来还遥远着呢,她可不会这么早就决定一辈子的事。
谢元棠以为自己声音低,却不想司徒砚耳朵够尖,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气得伸出手,微微用力捧住她的脸。
将她的脸和嘴都捧得有点往中间凸起变形。
“不许你这么说!不然我要生气了!”
一向乖巧听话的司徒砚,第一次生出执拗,表达出自己不可退让的底线——那就是她不可以离开他。
无关情爱和欲望,只是单纯的将这个人视为自己一生最重要的珍宝。
谢元棠被他大手挤得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看起来跟河豚似的,实在可爱。
她嘟着嘴,模糊不清地点点头道:“唔几道啦,晃开唔啦~”
司徒砚松了口气,天真的以为她这就算答应他了。
薄唇一勾,露出满足的笑。
眼神重新变得澄清单纯。
谢元棠小手拍拍他的手背,口齿不清地说:“晃开晃开,继续唆你的问题,你样她们挑衅唔……”
她说话时,司徒砚视线一直落在那气鼓鼓的小脸蛋上。
突然,手痒地伸手戳了一下。
“噗!”
谢元棠嘴巴一嘟,漏气了。
丢人,太丢人了!
这简直是在挑衅她大佬棠的逼格!
谢元棠整个人都震惊了,睁大眼盯着眼前倒反天罡的夫君,气得一把推开他:“司徒砚,你造反啊?”
司徒砚笑着捏她的脸,一点也不怕她生气,闻言摇摇头道:“不造啊,聪明人才造反的,我傻,造不动。”
谢元棠:“……”
这架是一点都吵不下去了!
第138章 父皇,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最终,谢元棠都没有真的罚司徒砚什么。
所谓雷声大,雨点小。
结果承受一切的,只有言枫一个人!
次日。
谢元棠一大早就跟司徒砚上学堂去了,临走前专门叮嘱,今天谁来也不用开门。
如果有人欺负她娘亲,不用讲道理,直接绑了扔出去!
学堂。
谢元棠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天一走进来,竟意外的发现司徒煦和司徒凤也在。
“哟,三妹,六弟,早上好呀!”
谢元棠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司徒凤撇了撇嘴,嫌弃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吃相,难看死了。”
说罢,却又忍不住嘴馋地凑过来:“哪买的?好吃吗?”
谢元棠白了她一眼,从包装纸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她。
“你个馋嘴丫头,想吃就说想吃吧,还非要嘴贱叨叨我一句。”
“也就是嫂子我大度,不跟你计较。”
司徒凤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敷衍点头:“是是是,五嫂你最大度。”
许是被谢元棠混久了,她竟也不觉得有一个九岁的小嫂子是什么难事,甚至一句“五嫂”也能自然而然地叫出来。
谢元棠拿着包子看向一边坐的司徒煦,嘻嘻一笑:“六儿,吃包子吗?嫂子给你啊。”
司徒煦:“……”谢谢,吃不下。
他不是他那傻白甜姐姐,这句“嫂子”他可习惯不了。
他不捧出,谢元棠也不当回事,转手就把剩下那个包子递给了孙逢必。
孙逢必受宠若惊:“这可是京味楼的包子!至少排队一个时辰才能买到啊,我真的有幸能吃吗?”
谢元棠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吃吧吃吧,当做你教我夫君那么多的谢礼。”
司徒砚跟着点头:“嗯,必姥爷教我可多了,得谢,明天我还给你买包子!”
孙逢必怔了怔,他自问也没教司徒砚啥,却不想随口说的两句瞎话常识,就让对方如此感谢,顿时一心复杂,叼着包子当下就对司徒砚一作揖道:“五殿下你放心,以后我要是还有会的,一定都教给你!”
“不用不用,我现在就有点事想请教你。”
司徒砚朝他招招手,小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阉割是什么意思?”
昨天谢元棠说要物理阉割化学阉割他,他当时不懂,就想着今天来问孙逢必呢。
孙逢必:“……”
无惊无险的在学堂度过大半天。
下午的时候,谢元棠还想着要以什么借口去见司徒擎一面,结果没等她想出来,就在门口看见了曲培的声音。
“殿下,小皇妃,皇上让奴才来接两位过去,赶紧的吧。”
谢元棠空着手跑在前面,司徒砚乖乖地背着他们两个人的书包跟在后面。
“曲公公,父皇叫我们有什么事呀?该不会我又犯错了,要罚我吧?”谢元棠亲切地凑到曲培跟前,仰着小脸问道。
曲培笑着道:“哪能啊,这不是上回您和殿下落井,皇上担心你们,所以才把你们叫到跟前看看嘛。”
谢元棠“哦”了声,转头看向站在他们跟前,还没走的司徒煦,笑着问:“六弟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司徒煦眯了眯眼,微笑道:“不了,我还有旁的事。”
说罢,他才转身离开。
谢元棠摸着下巴,对司徒砚道:“夫君,你觉不觉得四哥出事以后,六弟就跟失恋了似的,形单影只的。”
“嗯……像。”
司徒砚点点头,想了想道:“也可能真失恋了。”
还没走远的司徒煦:“……”他今天就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