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韭菜饼子
“可不是,刚过完三七。”
“啧,刚过完三七就找新的了,好歹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找啊。”
“周科长今年已经42了吧?”
“我记得他跟我爸一样大,就是42了。”
“42找人家18的,咋想的,他这是找媳妇还是找闺女?
“这不得问问叶青,她肯定知道他是咋想的啊,要不然,能把自己18岁的妹妹介绍给他?”
“周科长铁定许她好处了。”
“事成了给她转正呗。”
“一个转正名额,她就把她妹妹卖了,她妹妹还是替她下乡的,真真白眼狼!”
“她都结婚了,也不用下乡了,她还占个临时工的名额,这心眼多的哟。”
“这可不是心眼多了,这是歹毒,见不得妹妹比自己过的好,能坑一把是一把。”
“确实,我见过她妹妹,她妹妹长的比她好看多了,她就是嫉妒呗。”
“刚才她后妈打她,我还怪同情她的,这会儿就觉得打的太轻了,这要换了我,一棍子抡死她了。”
……
陈永庆这会儿也觉得丢尽了脸。
最开始的时候,叶家原本是想把叶欢介绍给他,后来又换成了叶青。
这事儿他听人说过。
心里遗憾是肯定有的,毕竟叶欢比叶青长的更漂亮。
不过他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他已经跟叶青结婚了,再一个觉得叶青也挺体贴他的,对他不错,所以这事儿他听过也就算了。
而厂里招临时工的事,他确实早就听说了,那时候叶欢还没有下乡,他下班回家后,还跟叶青商量,要不要托个关系,把叶欢安排进去。
叶青,“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去跟爸妈说,我记得爸有个徒弟叫杨胜兵,在市府上班,叫爸去找找他,托他走走关系,把握更大。”
叶青说不用他管,他就没再过问,反正又不是他亲妹妹。
后来叶欢下乡了,叶青进了厂子,他还问了叶青,咋没让叶欢进来,他记得当时叶青是这么回他的,“人家看不上,她跟妈想的都高,兴许是杨胜兵许她啥了,让她先去乡下待段时间,等有机会了就给她办回来,再给她安排个好的正式工作。”
他还当真了,当时心里还想着,有了好工作就把临时工的活辞了呗,至于去乡下插队?
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毕竟叶青进了厂子就有工资拿,有工资就能贴补家里。
如果换成是叶欢,工资拿多拿少,他都得不到一分钱。
陈永庆也是现在才知道,厂里招临时工的事,叶青压根儿就没跟李秀芬和叶欢说。
还有这次,叶青想要把叶欢介绍给周大庆,他也知道不合适,也劝了叶青,最终没再管,其实心里也是有个小九九,想着如果叶欢真嫁给周大庆了,他在厂子里也就有了靠山了,以后升职评职称啥的就容易多了。
这些原本装在心里的事情,现在都被拎出来摆到明面上了,都被李秀芬给掀了个底朝天,陈永庆就觉得很丢人,又有点心虚,毕竟他心里也是打过小九九的。
这时候他劝李秀芬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劝吧,开不了口,毕竟这些事,叶青做的着实缺德,他是叶青男人,如果说他毫不知情,肯定没人信。
不劝吧,叶青又是他媳妇,叶青在厂子里丢人,他也跟着丢人。
索性不管了,眼不见为净。
这边,李秀芬是越说越气,拎起棍子又想上去打叶青,旁边两个妇女把她拉开了,“别再打了,万一失手把人打死了,你不得坐牢?为了这么个白眼狼,不值当。”
“就是,不值当,反正她也没把你当妈看,往后干脆断亲算了。”
……
李秀芬倒也听劝,“行,我听你们的”,然后拎着棍子往回走,“那个周大庆,他现在在哪儿儿?”
大家伙儿一听,唉哟喂,她不是不打了,她是要换个人打!
这是要连周大庆一块儿揍啊。
那可是有大热闹看了,要知道,周大庆在厂里,可是仅次于厂长的人物,别说打他了,厂里敢跟他顶嘴的怕是都没几个。
可惜的是,周大庆不在厂里,要不然,还真想看看周大庆被揍得抱头鼠窜的样子。
就跟李秀芬说了,“周科长去北省出差了,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李秀芬都给气糊涂了,经人一提醒才想起来,欢欢刚刚给她打的电话,说是周大庆去农场找她了,这会儿周大太咋可能在厂里?
该打的人也都打了,她气也消了些,就把手里的棍子一扔,走了。
李秀芬走了,也没热闹看了,职工都三三两两的走了。
叶青还捂着脸在地上坐着呢,也没人拉她起来。
跟她一个仓库的都没管她,旁人就更不用说了。
谁会喜欢跟一个白眼儿狼来往呢?
李秀芬回了机械厂家属院,径直去找凤嫂子了。
凤嫂子见她去接了个电话,就一去不回头了,心里一直替她担心着,这会儿见她回来了,脸色还不大好看,就关切地问她,“不是欢欢的电话,咋接了这么长时间?”
李秀芬又吵又骂了半天,渴得嗓子眼冒烟,见桌上有半缸水,端起来喝了,这才坐下来,对凤嫂子说,“我要跟叶勇国离婚。”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一路,从当初跟叶勇国结婚,到现在发生的事儿,她是越想越气,觉得跟叶勇国是没法过下去了,立马就想揪着叶勇国去革委会扯离婚证。
不过她觉得还是回来听听凤嫂子的意见。
凤嫂子看事看人,可比她看的清,所以她就来找凤嫂子了。
凤嫂子手上还纳着鞋底,被李秀芬的话吓了一跳,针差点戳到手指头上。
赶紧把鞋底放到了一边,问李秀芬,“咋了,出啥事了?”
李秀芬也没瞒着,就把周大庆去农场找叶欢的事跟凤嫂子说了。
凤嫂子听了,直骂叶青,“我原先只觉得她心眼多,谁能想到她做事这么绝,这是要把欢欢卖了给自己换好处啊!叶勇国也是个糊涂蛋,还跟着叶青一块儿瞒着你,要我看,打他一巴掌还是轻了。”
李秀芬,“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就想了,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既然他啥都听他闺女的,那就叫他去跟着他闺女一块儿过吧,我把欢欢和强强带走,让他们仨过去。”
凤嫂子一听就急了,“你去接欢欢电话的时候,那些话我都白跟你说了,那兄妹俩可是巴不得你跟叶勇国离婚,如果你再把欢欢和强强带走,他俩不得高兴死!他俩都成家了,用不着你了,你走了,也没人跟他俩争叶勇国的钱财了,就叶青那心眼,不得把叶勇国的工资全哄走,到时候你还指望叶勇国掏钱养强强?门儿都没有!孩子是他的,他光生不养,到头来孩子还得喊他一声爸,美死他!
再者说,你刚跟叶勇国结婚的时候,他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钱,你跟着他,苦日子熬过来了,现在他工资涨上来了,你要就这么跟他离了,那以前那些苦日子,你不是白熬了?”
李秀芬,“我去找个活干,总不至于把我跟强强饿死。”
凤嫂子,“如果有那么多活,欢欢还能下乡?”
这倒是事实,虽说喊的是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没活干了,所以都下乡劳动去吧。
凤嫂子,“退一步说,就是你能找到活,你能找到一个月给你90块钱工资的活?”
李秀芬被凤嫂子说的不吭声了。
她除了会操持家务,别的啥也不会干,真出去找活,别说一个月90块钱了,就是二三十的怕是也拿不到。
凤嫂子,“你就听我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把钱攥到自己手里是正经,只要你在这个家一天,家里的钱就是欢欢和强强的,那兄妹俩一分都别想拿走,你也别怕谁说闲话,谁爱说谁说去,他们不仁在先,还不兴咱不义了?你如果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你就想着,你这是出去找了个活,一个月有90块工资,这么一想,是不是心里就能接受了?”
李秀芬,“我就是心里恼恨。”
凤嫂子安慰她,“日子还长着呢,就是心里恼恨,也不急于这一时,眼下还是钱把牢,给欢欢攒个嫁妆,你总不能叫欢欢一分钱不带的嫁到顾家吧?”
给凤嫂子说了一通,李秀芬也有点想通了,跟啥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别的不说,就欢欢,这两年肯定会跟顾程结婚,如果她现在跟叶勇国离了,她拿啥给欢欢添嫁妆?到时候再跟叶勇国要,有叶明亮和叶青在,怕是一分都要不出来。
李秀芬就对凤嫂子说,“你说的在理儿,这婚我是不离了,不过这次的事,也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打今儿个起,叶青跟我就没啥关系了,她也别再想进这个家门了,这话等到叶勇国下班了,我就跟他说去,他如果不答应,我就去革委会告他跟叶青,告他们一个卖闺女一个卖妹妹。”
凤嫂子,“这招好使,不过我觉得呀,他现在怕是屁都不敢再放一个,还不是你说啥就是啥,至于他跟他大闺女背着你会不会见面,咱也管不着,爱见就见呗,只要不给钱,他住到他大闺女家都行。”
李秀芬,“行,我都听你的。”
再说叶欢,给李秀芬打过来电话,就又回去工作了。
快收工的时候,顾程来了,没看到叶欢,看到了胡春生,问他,“欢欢呢?”
胡春生,“我刚才看她在育苗室,你去看看她这会儿还在不在?”
顾程去了育苗室,叶欢正在扦插绣球苗,听到脚步声,站起来,看到是顾程,委屈地瘪嘴。
顾程显然已经听说了周大庆的事,脸色很是难看,握着的拳头上青筋暴露,强忍着怒气,问叶欢,“他打你了?”
叶欢揍周大庆的时候很平静,给李秀芬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心平气和,可这会儿见了顾程,却有点绷不住了,觉得好委屈,“他没打我,可他骂我了。”
还骂的莫名其妙,到现在叶欢都想不明白,周大庆为啥突然骂她是“破鞋”?
她已经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了,她已经有对象了,又没有跟他玩欲拒还迎那一套,他凭什么还骂她?
所以叶欢觉得好委屈。
这会儿育苗室没有其他人了,顾程把叶欢抱到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被顾程抱到了怀里,叶欢没看到,这时候他的目光是极为阴狠的。
他嘴笨,说不出安慰的话。
不过爱护自己的女人,没必要挂到嘴边。
周大庆挨了揍,那是他应得的,但这还远远不够。
周大庆可能觉得南州远在千里之外,这里的人怎么着也够不到南州去。
可周大庆不知道的是,他是在南州长大的,他的亲朋好友,基本上也都在南州。
周大庆既然敢跑过来招惹叶欢,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叶欢在顾程怀里趴了一会儿,觉得好受多了。
她的气向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从顾程怀里出来,对他说,“我已经没事了,走了,收工了。”
顾程看她脸颊上沾了一点泥巴,伸出大拇指帮她擦了擦,“嗯,走吧。”
两人出了育苗室,顾程问她,“我请司务长帮着带了两条带鱼,你想红烧还是干煸?”
叶欢,“干煸,要放一点辣椒。”
顾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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