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韭菜饼子
叶永珍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了,“成天玩的跟个泥猴子似的,你欢欢姐还嫌你脏呢,你哥去端菜了,你去把碗筷拿出来摆上。”
贺庆梅跑去拿碗筷了,叶永珍在叶欢旁边坐下了,问叶欢,“我看屋子里还空着,家俱打的咋样了,啥时候能做好?”
“顾程昨天去镇上看了,怕是还得半个多月才能都做好。”
胡冬雷介绍的这个木匠,手艺是好,就是干活慢,打家具跟雕花似的,都是精雕细磨,他们打的这套家具,换了别的木匠,可能一个月就做好了,到他这里,至少得两个月。
叶永珍,“慢点好,慢工出细活,反正也不急着用。”
又问叶欢,“顾程的结婚申请批下来了没有?”
“还没有。”
“他们结婚是有点麻烦,还要调查你家里是干啥的,听说是查三代呢。”
……
两人说话的功夫,菜已经都端上来了。
贺世强问顾程,“咱俩喝两口?”
叶永珍,“过节呢,喝两口就喝两口,反正明儿个又不上班。”
顾程,“行,我少喝一点。”
贺世强乐滋滋的拿了瓶酒出来。
贺庆梅,“我也要喝。”
叶永珍,“小孩子家家不许喝酒,你爸买的有汽水,他们喝酒,咱们喝汽水。”
贺庆梅这才高兴了。
叶永珍把汽水拿来,“这是供销社新进的白梨水,说是好喝,庆生,你是跟你爸一块儿喝酒还是喝汽水?”
贺庆生推了推眼镜,“我喝汽水。”
叶永珍就给他倒了一杯汽水。
贺世强端起酒杯,对叶欢和顾程说,“这是你俩结婚前的最后一个中秋节,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俩就是一家人了,啥也不说,先喝一个。”
说完,自己先干了一杯。
贺庆生,“我爸这是说的啥,前言不搭后语的。”
叶永珍,“你还不知道你爸,心里一高兴,说话就这样。”
又对叶欢说,“他倒也没说错,明年的这个时候,可不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两人过日子,都互相谦让点,有啥都说到明处,就怕两人把事都窝心里。”
叶欢,“记住了。”
贺世强喝的猛,两杯酒下肚,人就有点飘,揽着顾程的肩膀,小声对顾程说,“你以后就学我,每月工资全上交,然后在家里,她说啥就是啥,她让撵狗咱不打鸡,她让往东咱不往西,家里保准太太平平的。”
顾程在桌子下握住了叶欢的手,眼睛含笑看着叶欢,“好。”
叶永珍夹起一筷子菜塞到了他嘴里,“吃菜吧你。”
……
吃过饭,又吃了月饼。
月饼是叶永珍自己蒸的,里面放了青红丝,冰糖,核桃仁,瓜子仁,芝麻。
叶永珍,“昨儿个我喊水芹跟铁牛过来,说一块儿过个节,她说啥也不来,欢欢你一会儿走的时候,给她拿过去个月饼,月饼里我放的东西多,娃都喜欢吃。”
月上中天,贺世强喝的有点多,撑不住去睡觉了。
叶永珍,“刚还说带梅梅去赏月呢,这一转脸就躺床上了。”
叶欢,“我带梅梅去。”
叶永珍,“一会儿叫庆生带她去楼下转一圈,天晚了,我也不留你了,顾程你送她回去歇着吧。”
叶欢,“那我走了。”
叶永珍把装着月饼的网兜递给了叶欢,“走吧,外面亮堂,不用拿手电筒。”
顾程从叶欢手里接过去网兜,然后跟叶欢一块儿下楼了。
如玉的圆盘挂在天上,洒下一地的清辉。
微风不疾不徐,轻轻拂在人的脸上。
万籁俱寂,只有路边的草丛里,偶尔传来几声秋虫的鸣啾。
喝了酒的顾程胆大包天,突然就喊了叶欢一声“媳妇儿。”
叶欢斜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媳妇儿呢。”
顾程,“我知道,先提前练习一下。”
说完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叶欢也跟着他抬头看。
瓷白的小脸被月光映得如玉一般,顾程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她跟前蹲下了,“上来,我背你。”
叶欢噗嗤一声笑了。
贺庆梅刚才给她看了本小人书,讲的就是猪八戒背媳妇。
这会儿顾程就说要背她,一句话就脱口而出,“猪八戒背媳妇啊。”
顾程,“对,背媳妇。”
叶欢,“……”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
她脸皮也练出来了,看四下无人,一下跳到了顾程的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到农场门口了就放我下来。”
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保守的,就算是两口子,当众亲热也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顾程,“我走阴影地儿,有人了就叫你下来。”
叶欢安心地把脸贴在了顾程的背上。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扑打在背上,顾程却没有一点杂念,心里却是一片柔软,背着叶欢慢悠悠的往前走。
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听到墙角那儿有粗重的呼吸声传出来。
顾程站着不走了。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可也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
叶欢也听到了,轻轻拍了拍顾程后背,示意放她下来。
这条路是回农场家属院的必经之路,顾程便咳了一声。
墙角那边喘息声一下停了,很快的,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跑了出来,很快沿着墙根跑远了。
看身影,是个女人,不过那人捂着脸,跑的又快,看不清是谁,不过叶欢觉得背影有点眼熟,看着象是白茵。
不大功夫,冯胜利从墙角那边出来了。
上次他在李春月家里,跟李春月胡搞,被杨婆子给堵个正着,整个农场都知道了他的丑事。
以前呢,因为他家境好,他在农场也算是个抢手货,甚至镇上也有人愿意跟冯家结亲。
不过自从出了那桩丑事,就再没人给他说媳妇了。
王桂英急的不行,四处跟人说他就是被李春月给勾引的,冯广义已经教训过他了,说冯胜利已经下了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
这段时间,冯胜利也确实老实了不少,起码不会在农场里四处晃荡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只是表面装着老实啊,背地里还是死性不改。
也不知道刚才跑掉的那个,是不是白茵。
冯胜利看着倒象是没事人一样,还跟顾程和叶欢打了个招呼,然后施施然的走了。
顾程拉住叶欢的手,“走吧。”
再说白茵,一路跑着回了知青点,一口气跑到知青点门口才停下来了。
刚才跑的太快了,猛一停下来,觉得有点喘不上来气,在门口歇了半天,等气儿喘均匀了才进屋了。
高清桂和许爱香都在,看到她进来,高清桂抬头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躺被窝里了。
白茵冷着脸,端盆出去洗漱了。
许爱香跟高清桂的床铺挨着,她凑过去小声问高清桂,“你说她是不是又去找冯胜利了?”
高清桂白了她一眼,“我咋知道,要不下回她出去,你跟着她。”
许爱香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然后嘀咕了一句,“不用跟着她我都知道她干啥去了,又骚又贱!”
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白茵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正阴恻恻的看着她。
她还以为白茵要打她,吓得赶紧往被窝里缩,结果晚了一步,白茵端着水盆,兜头朝她浇了下去。
高清桂,“白茵你神经病啊!”
慌不迭的抱着铺盖从床上跳下去了。
她躲的快,铺盖卷只被浇湿了一点,许爱香就惨了,一盆水下去,铺盖连她本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许爱香湿淋淋的站在床下,带着哭腔说,“白茵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白茵却象是没事人一样。
她的床铺没跟许爱香的在一块儿,中间还空着个床位,所以那盆水没波及到她的铺盖。
她把盆往地上一放,然后钻到被窝里看起书来。
心里却是恨恨地想着,她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要过的比叶欢还要好!
她不服气,再坦白点说,她就是嫉妒!
她是重生的,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哪一年恢复高考,知道哪一年改革开放……她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土著!
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叶欢长的再漂亮,充其量也只是个花瓶,靠姿色伺人,最不长久,指不定哪天顾程就不要她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年底了。
顾程订的是二十的票。
这天天气不大好,还零零星星的飘着小雪。
顾程把那件貂皮大衣裹到了叶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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