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第107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萌宠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刀疤脸走出来?,陶椿和邬常安带头?往前走,它甩着?尾巴悠闲地跟上,头?都没回一下?,气得香杏抠一坨雪砸它。

  “没良心,白对你?好了。”她?气得又掷一坨雪。

  陶椿哈哈大笑。

  邬常安回头?摆一下?手,转过头?,他微微蹲下?身,掐着?陶椿的腰往上一举,送她?跨坐在牛背上。

  做完这个动作,邬常安暗暗喘几口粗气,他心里琢磨着?受伤后?疏忽了锻炼,力气有点?不济啊。

  目送邬老三?绑上雪橇牵牛离开,杜家四口人进屋,出来?这一会儿,身上又凉透了。

  雪夜中,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也见不到一个活物的影子。邬常安牵着?刀疤脸行走在雪地里,他往后?看一眼,见陶椿还好端端坐在牛背上,他安下?心。

  刚刚有一瞬,他恍惚觉得这是个梦。

  到家,黑狼和黑豹迎出来?,陶椿滑下?牛背,邬常安牵着?牛回牛棚。

  有狗在家,陶椿不担心家里进野兽,她?从雪墙和木屋中间穿过去,先去灶房点?亮油盏,再引火烧锅。

  铁锅之前卸下?来?了,再摞上去就不严实了,柴烟从缝隙里飙出来?,陶椿忙舀半碗面捏成面团糊上去。

  邬常安进门看一屋的烟,他把门敞着?,问?:“陵长大人,现在就烧水洗脚啊?一躺到床上就要睡觉,守不了夜啊。”

  “先泡个脚换双鞋,我?们烧个炭盆烤火。”陶椿抬胳膊闻一下?,说:“我?一身的味,又是油味又是烟味,烤火烤得脸上发?干,我?要洗一洗。”

  邬常安提桶把半化的雪倒锅里,说:“把狐狸皮拿出来?,我?给你?做一件狐皮袄,有个换洗的。”

  陶椿睨他一眼,“不醋?”

  邬常安仰着?脸不看她?,他绕个圈,说:“还行吧。”

  陶椿笑一声,说:“行,待会儿拿出来?,不过骨胶还够吗?”

  “不用骨胶,骨胶粘的地方硬梆梆的,狼皮颜色暗看得不明?显,狐皮不成。”邬常安说,“你?有没有想?要的样式?狐狸毛长,要是样式做不好就显得人壮。”

  “我?想?想?啊。”陶椿坐下?添柴,问?:“你?晓得榨油是怎么榨的吗?就是山外的人吃的香油,还有菜籽油。”

  邬常安摇头?。

  “难办了,我?也只晓得个皮毛。”陶椿取下?帽子挠头?,“这样,我?俩试着?先用木头?做个小玩意儿试一试,我?们一步一步琢磨。”

  “你?想?榨油?”邬常安问?,“不是有荤油?”

  “以后?估计不用再去抱月山换粮了,陵里种的花生没处销,我?琢磨着?要是弄个榨油房出来?,我?们陵里能卖油、卖粉条、卖陶器,还能卖火锅料,有了这些路子,我?们的吃食就不单单依靠祭田出产的粮食了。以后?人口要是多?了,不会出现吃不饱饿死人的情况。”陶椿跟他说,“有了榨油房,我?们还能种菜籽。有花生渣、菜籽渣、番薯渣,我?们能养一个山头?的牲畜。有粮有肉能养活更多?的人,人多?了,巡山不再是问?题。有人又有粮,上百年后?,就是新朝代替旧朝,我?们没了俸禄,在山里也能活……你?瞪我?做什么?”

  邬常安垂下?眼,他不吭声。

  陶椿左右看两眼,她?拿根木柴要打他,真是皇帝爷的好奴才,说下?新朝换旧朝他就不高兴了。

  邬常安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但浑身散发?着?不痛快。

  “行行行,你?们大雍朝千秋万代。”陶椿扔了棍子,不跟他这个不开化的古人计较。

第110章 斗嘴 玩生病了

  水烧热了,邬常安拎桶舀水,陶椿出去拿炭盆,把灶里的炭火铲出来倒盆里,末了端着油盏回屋。

  “你先?洗,我拿几根炭条过来。”邬常安说?着往外走。

  陶椿暗哼一声,她?跟着出去,他去仓房,她?去灶房。

  邬常安扭身看她?,他正要回屋端油盏,就看她?拎着烧水罐和火钳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抓一把山楂。”陶椿说?。

  “噢。”

  陶椿去雪地里装一罐雪,进?屋的时候,炭条已经码炭火上了,她?把火钳支棱开架盆上,陶罐摞了上去。

  邬常安舀半瓢水冲一冲手,手上的炭灰冲干净了,他把兜里的山楂丢陶罐里。

  两口子对上眼,齐齐移开目光,眼神?躲开了觉得不对劲,又飞快地回转视线,目光再次对上,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服气。

  陶椿斜他一眼,她?昂着头蹬蹬蹬地去倒水洗脸。

  邬常安暗嘁一声。

  水声哗啦,掩盖了细微的“嘁”声,陶椿脱下狼皮袄扔给他,接着把帽子也扔给他,见他没接住帽子,她?“啧”一声。

  邬常安看她?一眼,他捡起狼皮帽连带狼皮袄一起挂墙上。

  二人一前一后洗完脸,泡脚的时候,陶椿踩在男人的脚上,继而一声不吭地抬起脚,见他默默拿着擦脚布给她?擦脚,她?心里吊的一口气消失了,决定不跟他拗着了。

  换上暖和的棉鞋,陶椿把压在木箱里的狐狸皮拿出来,四张银黑色的狐狸皮,九张赤色狐狸皮,还?有两张白色的狐狸皮,颜色差别是比较大的。

  邬常安倒水进?来,他接过狐狸皮在她?身上比划,说?:“白色的当围脖,黑色当袖子,赤色做前襟和后背?”

  “肯好好说?话?了?”陶椿睨他一眼。

  邬常安瞪她?一眼。

  “还?瞪!”陶椿也瞪他。

  “说?正经事。”邬常安不想跟她?闹。

  陶椿拿出草纸,她?从炭盆里捡一坨炭块儿在纸上涂涂画画,涂好几张图她?都不满意。银黑色和白色的狐皮颜色太重,在颜色上压赤色一头,偏偏数量还?不多,她?在配色上也没天?赋,完全想象不出该怎么缝合。

  “算了算了,先?不做了,等雪化了,我把狐狸皮拿去找胡阿嬷,问?问?她?的意见。”陶椿把炭块和草纸都扔炭盆里。

  邬常安闻言又把狐狸皮塞木箱里。

  陶椿擦擦手,她?脱下棉袄和棉裤爬到床上,见邬老三磨磨蹭蹭地在木箱里捣鼓,一股子别扭劲。她?干脆利索地伏跪在被子上,清了清嗓子说?:“祈愿大雍朝国祚绵长,国运长盛不衰,百姓安居乐业。”

  说?着,她?紧紧盯着背对她?的人,见他抬手摸鼻子就晓得这狗东西在偷笑?,她?暗骂一句臭德行?。

  邬常安噙着笑?转过身,一副欠揍的样子他摇头晃脑走到床边,得意道:“原谅你了。”

  陶椿剜他一眼。

  邬常安颇为开怀,他俯身啄她?一口,乐滋滋地说?:“呀!你也会哄我啊!”

  陶椿推开他的脸,笑?骂道:“滚滚滚,別得了好还?卖乖。”

  邬常安扯起被子把她?围起来,他单膝跪在床边压上去,又得意地念叨一次:“女鬼大人还?会服软啊。”

  “我不仅会服软,还?会吃人。”

  “那你吃了我。”

  “嫌你肉酸。”

  邬常安按着她?亲两口,他乐滋滋地大步开门出去。

  陶椿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她?压好被子躺被窝里,努力琢磨着古法榨油的方子。她?印象里只见过机器榨油,跟卖鱼的腥味不同,街上有家榨油坊能香一里地,她?上辈子放假了去集市里帮忙卖鱼,最喜欢从榨油坊门口路过,所以?晓得花生、芝麻和菜籽榨油是要先?炒熟再打碎。最后一步在机器里运作,她?就不清楚机器内部构造了,不过不外乎是重力挤压。再看“榨”这个字,古法榨油肯定跟木头有关。

  门打开,一股寒风吹进?来,陶椿往被窝里缩了缩,她?头也

  不抬地问?:“明天?有安排吗?要是没事,我俩出去把被风雪压断的树枝拖回来。”

  “明儿出不了门,今晚守夜,明儿睡醒已经是大晌午了,吃完晌午饭能张罗着做晚饭了,后天?我姐一家还?要过来。”邬常安端着水盆走到床边,说?:“我洗好了,你快擦擦。”

  陶椿:……

  她?打量他一眼,心里有了坏主意。

  棉衣、亵衣一件件剥下来,两个人在被窝里冻得打冷颤,肉贴肉地抱着暖了好一会儿,才有兴致摸索下去。

  邬常安往下缩的时候,陶椿制止他,她?翻身而上,她?时轻时重地摩挲啃咬,却偏偏不给他痛快,以?报他赌气之仇。

  闹完了,公鸡打鸣了,炭盆上陶罐里的水也沸腾了,邬常安下去舀两碗山楂水晾着,他换下弄脏的床单。

  陶椿昏昏欲睡,重新躺下,要不是惦记着还?要喝水,她?眼睛一闭就能昏睡过去。

  邬常安端碗出去晃一圈,门外天?色微微已有亮色,他进?来问?:“要不要吃了饭再睡?我去煮两碗番薯粥,还?是想吃板栗粥?”

  “不吃,不饿。”

  “那你喝水,水不烫了。”

  一碗酸溜溜的山楂水入喉,陶椿打个激灵,顿时清醒几分。

  “要不要吃粥?要不吃个煮鸡蛋?”邬常安又问?。

  “算了算了,你也上来睡觉,不困啊?”陶椿打个哈欠,“快来捂被窝。”

  鸡叫第二声,天?色又亮了一点,屋里的俩人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午后,还?是被狗扒门吵醒的。

  “新年的头一天?,就这么被我们睡过去了。”陶椿伸个懒腰,“真不想起床啊。”

  邬常安觉得嗓子有点不舒服,一开口发现嗓子哑了,他不可?置信:“我着凉了?”

  陶椿下意识心虚,她?伸手摸他的额头,万幸,没发热。

  “你没事吧?”他问?。

  陶椿摇头。

  “我应该是急火攻心,上火了。”邬常安不想承认他比她?还?虚,他找个理?由说?:“都怪你昨夜折磨我,急得我上火了。”

  陶椿不敢不承认,他昨夜出的汗把床单都印湿了,之后又开门出去吃了寒风,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受寒了。

  “你躺着,我去做饭。”陶椿摁下他,说?:“你今儿就别出去了,好好养病,明天?要是好不了,大姐跟姐夫来了再叫他们回去,免得把病气传给他们,叫家里的小孩遭殃。”

  陵里的大夫是个不中用?的,邬常安不敢叫自己病得更严重,他不逞强,但也不想躺床上,一个人睡在床上没意思。等陶椿出门了,他也穿衣下床,但没有出门。

  有个病人,陶椿打算做点清淡的饭菜,见狗饿得在门外呜呜叫,她?把芋头烧鸡热一热倒了给它?们吃。

  米淘洗干净倒锅里煮,番薯削皮扔进?锅里,灶里烧着火,陶椿舀两瓢面?和匀揉团,她?打算粥煮好了烙几张死面?饼子。

  趁着醒面?的功夫,陶椿去把牛喂了,刀疤脸回来的第一天?就挨饿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煮的粥有多的,煮的稀,待会儿也给你舀两瓢来。吃不吃蜂蜜?再给你加两勺蜂蜜。”陶椿摸着牛鼻子说?话?,她?又拍拍牛肚子,说?:“你闺女真舍得喂,我看你又壮了一点,再长两年说?不准能成为公主陵的牛王。”

  刀疤脸嚼着干的花生秧抽空哞一声,狗吃饱回来了,两只黑狗熟门熟路溜进?牛棚,跑到墙角跟三只鸡卧在一起。

  陶椿看它?们能和睦相处,欣慰地走了。她?去仓房抱一棵大白菜出来,只留菜心,其他的扔牛棚里喂牛喂鸡。

  刀疤脸好久没尝过新鲜叶子菜的味道了,尝到白菜的清甜味,它?的哞叫声显而易见地轻快起来。

  “喂牛吃啥好东西了?”邬常安隔着门问?。

  “白菜叶子,你咋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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