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第113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萌宠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行至半山腰,陶椿闻到?淡淡的臭味,她还没?确定臭味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随行的狗齐齐朝西南边奔去。

  一行人追上去,发现一具轻微腐烂的狼尸,肚子是鼓胀的,但狼头是干瘪的,估计是饿死?的,死?的有好些?日子了。之前雪没?化的时候,狼尸没?腐烂,近些?日子天暖了,雪化了,尸体腐败了。

  陈青云赶走狗,说:“挖个坑,把它埋了,免得有瘟疫。”

  闻言,其他人都动了起来,没?带锹,他们就用砍刀挖坑,耗一柱香的时间挖个深坑把死?狼埋了,一帮人带着狗继续往山上走。

  剩下?的路轻松许多,狼在山上能饿死?,死?了还没?被啃食,可以?料见,这座山上没?有旁的能伤人性命的野物了,剩下?的估计都是食草动物。

  在断头峰上转半圈,到?晌午了,一行人停下?生火吃午饭。

  “我们吃过午饭先去山谷给老陶匠送粮送肉好吧?把肉和粮送过去了,我们再去野猪岭。”陶椿觉得要是先去野猪岭再去老陶匠家,到?时候发现老陶匠死?了,再在山谷里耽误一会儿,回去就要走夜路了。

  “行,先把肉和粮送过去,免得我们一直扛着,挺累人。”李山说。

  陶椿见他说话,她想起他去年曾说过他媳妇怀娃吃不得荤腥,于是打听道:“去年听你说你媳妇怀娃了,生了吗?”

  “生了,是个小?子,快满月了,已经报给陵长了,等送俸禄的人上山,我家能多拿一份俸禄了。”李山哈哈笑。

  “恭喜啊。”陶椿说。

  李山又?笑两声。

  “话说去年秋天送俸禄的人咋没?来?”有人问。

  “估计被旁的事绊住了吧。”其他人不当回事,“再有一个月,也该来了。”

  填饱肚子,一行人灭了火,收拾东西往西南峰走。步行一个时辰来到山谷,山谷里积雪化水,山上的水也往山谷里流,谷底积水已漫过鞋面。

  “咋这么多水?这咋走?你们扛粮的过去吧,免得我们靴子里也进水。”李山说。

  “我去吧。”邬常安主动说,“我的靴子用骨胶黏过,不会进水。”

  陶椿跟他对看一眼,她接过他背的麻袋。

  陈青云跟邬常安一起淌水过去,靠近房子时,他心?里发毛,“老三,你觉不觉得这山谷里太安静了?”

  邬常安点头,“我们来这么久了,一直没?听见狗吠。”

  “老陶匠不会死?了吧?”陈青云生出个猜测。

  话落,一道有气无力?的呜咽声响起,陈青云吓了一跳,邬常安加快脚步,看见贴着门泡在水里的狗,一只狗蜷缩着没?了动静,另一只瘦骨嶙峋的花斑狗勉强还能抬起头。

  陈青云这下?确定老陶匠是真出事了,他转身挥手,高声喊:“快过来,老陶匠死?了。”

  闻言,还站在高处的一帮人立马涉水赶过去,他们到?的时候,陈青云已经踹开了木门,他跟邬常安都站

  在昏暗的院子里。

  这时,一群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老陶匠的院子封顶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谁给老陶匠搭的?院子顶上横的梁木可不是他一个老头子能搬上去的。”有人问。

  “烧陶器的时候,你们都走了,最后留了二十个人烧陶缸,都还记得吧?这二十个人里有我,对,还有邬老三,老陶匠叫我们帮他搬上去的,说是要晾木头打棺材。”李山的堂叔说。

  邬常安点头,他从陶椿手里接过麻袋把花斑狗身上的水擦一擦,晌午的剩饭都喂狗了,这会儿也没?东西喂花斑狗,他拍拍它的头,说:“再撑一会儿,待会儿我带你回陵里。”

  陶椿走到?一堵门前,她无法?想象门后是什?么样子,匆忙闻一下?,似乎没?什?么臭味,她提着地上放的陶罐大步退了回去。

  一群人退到?门口,陶椿从罐子里掏出一沓微微发潮的纸,封面上写着“年芙蕖亲启”五个大字。

  “是写给年婶子的,我们不好拆,拿回去给她吧。”陶椿直接把这沓纸塞怀里,说:“狗能在山里寻食都饿死?了,老陶匠估计早就没?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破门进去惊扰他,先回去问问陵长和年婶子打算怎么处理。”

  其他人没?意见。

  陈青云捡起掉在地上的锁,门是他踹的,最后也由他从门外上锁,把摇摇欲坠的两扇木门又?连在一起。

  “这只狗……也挖坑埋了吧。”陶椿说。

  但门外都是积水,挖不了坑,只能把死?狗抬到?断头峰的峰下?,找个高处挖坑埋了。

  有了这个事,一群人加快脚步往回赶,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天光微敛,陵里刚升起炊烟时,他们就到?了陵长家。

  “陵长,年婶子,不好了,老陶匠死?了。”还没?进门,有人故作?慌张地喊一声。

  陵长不在家,年婶子快步从屋里出来,她面上很是镇定,问:“怎么死?的?死?多久了?”

  邬常安没?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他把麻袋里的狗倒出来,扇它两巴掌看它还能睁眼,他提着狗走到?灶房门口,对听得认真的胡二嫂说:“二嫂子,给狗煮一碗稀米汤,它要饿死?了。”

  胡二嫂朝热闹的人群里看一眼,她出去拿来自家狗的狗碗,敲两个生鸡蛋,再舀三勺稀米汤冲开,把一碗蛋花汤塞给邬老三,她急急忙忙跑出去继续看热闹。

  年婶子从陶椿手里接过一沓纸,她翻开一页,是老陶匠的字迹,他没?兜圈子,直接讲明自己是自杀寻死?,他把生前住的房子改造成?他和儿子死?后的墓穴。最后点明往后的内容都是他整理的制陶烧窑的关键步骤,若是她和胡德成?要把他的尸身拖出来挖坑埋了,后面的东西不必再看,否则他诅咒安庆公主陵再也烧不出一窑好陶。

  这个事年婶子一个人做不了主,她叫巡逻的人都散了,“等陵长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你们都回家吧。陶椿跟邬老三留一下?。”

  剩下?的二十二个人领着狗走了,院子里顿时清净下?来。

  黑狼和黑豹看邬老三在喂另一只狗喝汤,它俩在一旁急得呜呜叫。

  “年婶子,是要说建榨油坊的事吗?”陶椿兴致勃勃地问。

  “你大哥大嫂带你小?侄女回来了,估计是一个时辰前,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康陵的人,他们运来番薯,想要换我们陵里的粉条和火锅料,你叔就是招待这些?人去了。”

  陶椿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大哥大嫂还有小?核桃回来?还带回来一笔生意,好事啊。”

  “对,是好事。”年婶子瞥她一眼,语气随意地问:“去年你跟邬老三去给老陶匠送粉条,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邬常安给花斑狗喂鸡蛋水的动作?一顿,一个没?注意,叫黑狼挤过来舔了两口。

  “馋死?你了,平时饿着你了?”邬常安来气。

  陶椿和年婶子都往他身上看一眼,她摇头说:“我们去的时候他不在家,门从外面锁着,狗也不在,又?赶上下?雪,我们就走了,没?多等。”

  年婶子点了点头,说:“这老东西倒是心?大。”

  陶椿听着话音觉得她好似不高兴,试探着说:“老陶匠把他生前住的屋折腾得阴气森森的,门开着光都照不进去,而且我靠近闻了一下?,没?有臭味,估计是肉化白?骨了。再把他的尸骨拖出来,那座房子也没?人敢进去。”

  “我们往后还要过去烧陶,他的尸骨摆在屋里,多膈应人。”年婶子主要是膈应这个,尤其是老陶匠隔壁还有个屋子,他们人去了就住在那里,要是不把尸骨移出来,岂不是跟尸骨为邻。

  陶椿朝屋外的主峰瞥一眼,陵殿后面的大山下?还有地宫呢,守陵的人隔三差五不还上山去巡逻。

  年婶子看出她的意思,她心?想那可不一样,老陶匠是什?么东西,哪能跟安庆公主比。

  “陵里还能建房子吗?我是指建个榨油坊,应该可以?吧?去年冬天不还在空地上修了个大棚。”陶椿转移话题,她心?想要是陵里不给建油坊,她可以?想法?子把老陶匠隔壁的院子改成?榨油坊。

  “大棚又?没?地基,算什?么房子。”年婶子摆手,“你俩先回去,这事要跟你叔谈,我做不了主。”

第118章 傲娇又羞涩的小核桃 一单大生意……

  小核桃踩着椅子爬上院子里?大青石,她从石头上蹦下来,又踩着椅子爬上去,嘴里?嘀嘀咕咕念着数。

  “核桃,你下来,别摔了。”一个跟姜红玉长得有七分?相像的男人站在门前的路上说。

  “二舅舅,不?会摔的,它是我家?的。”小核桃踩在石头上跺跺脚。

  “咋了?你家?的石头还?认主,不?摔自家?的人?”姜二舅笑。

  小核桃重重点头。

  “又说胡话,快下来。”姜红玉从灶房出?来,“蛋羹蒸好了,快来吃。”

  小核桃双臂一甩,闭着眼蹦下去。

  姜红玉想骂人,不?叫蹦,这孩子还?闭着眼往下蹦。人跑到跟前了,她拧一下孩子的耳朵,越来越调皮。

  姜二舅走过去坐大青石上,他看石头上凿了一扎长的石槽,说:“你小叔子这是在凿石碾子,搞个这么?大的。”

  “给蛇的。”小核桃咽下蛋羹抢着说话,她双手一抱,说:“花蛇盘着晒太阳。”

  姜二舅还?是三?年前来过一次,小核桃满月的时候送他老娘过来住了小十天,印象里?邬家?是有条菜花蛇,只要不?下雨,天上有月亮,它夜夜爬出?来晒月亮,当时他还?玩笑这条蛇要成精。

  “还?是三?年前的那条蛇,还?是又换了条蛇?”他问。

  “还?是那条菜花蛇,这会儿冬眠了,等四月出?洞,蜕层皮又要粗一圈。”姜红玉说。

  兄妹俩说着话,没人注意门前来了两条黑狗,黑狼黑豹站在路上瞅了好一会儿,猛地开口吠叫。

  “呦,是我家?的狗回来了,老三?跟我弟妹也快到了。”姜红玉高兴地站起来,她笑斥道:“黑狼黑豹,不?准叫,家?里?来客了。”

  院子里?的人往外走,小核桃也蹬蹬蹬跑出?去,她站路上蹦两下,激动地说:“是我小叔小婶。”

  黑狼和黑豹在主家?裤腿上嗅嗅,摇着尾巴殷勤一会儿,两只狗绕到姜二舅腿边抻着狗头一直闻。

  陶椿和邬常安走近,她加快脚步,亲热地说:“大嫂,你们可算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吧?这位是小核桃的舅舅吧?”

  “对,是我二哥,路上顺利,也没那么?冷了,晌午出?太阳那会儿,走路还?给我走出?汗了。”

  “姜二哥。”陶椿叫一声,“你们兄妹俩长得好像啊。”

  “姜二哥,好些年没来了,这次过来多?住几天。”邬常安说。

  “陵里?也在巡逻,住不?了几天。”姜二舅说,“弟妹也在巡山?女中枭雄,厉害的很呐。”

  陶椿想谦虚几句,憋了好几瞬压根憋不?出?谦虚的话,她乐哈哈地说:“姜二哥有眼光。”

  姜二舅哈哈大笑。

  “走,进屋说话。老三?,麻袋里?装的猎物?还?是活的?我看还?在动。”

  姜红玉问。

  “一只花斑狗,山谷里?老陶匠养的,你还?记得吧?他死了,两只狗饿死了一只,这一只也只剩一口气了,不?晓得还?能不?能活,我们把它背回来了。”陶椿收敛了笑,她绕个圈走到小核桃旁边,蹲下问:“叫我瞧瞧,谁惹你了?嘴巴噘得能挂肉了。”

  小核桃抬手按一下嘴巴,她攥着她娘的裤子小声喊一声小婶婶。

  “还?害羞了,你在你姥娘家?不?天天嚷着想你小婶婶。”姜红玉戳穿她。

  小核桃红了脸,她羞得想哭。

  陶椿不?逗她了,她拄着膝盖站起来,说:“进屋,天要黑了。”

  “我大哥呢?”邬常安问。

  “跟陵长一起安顿人去了,你们没遇上?应该就在那几家?姓胡的陵户家?。”姜红玉说。

  邬常安摇头。

  担心黑狼黑豹把花斑狗咬死了,邬常安拿个大竹筐,垫上干草把花斑狗倒进去,暂时把它安置在柴房。

  陶椿回屋,她关上门,先把搁在桌上的玉柱藏衣箱里?,这才把弓挂墙上,她瘫坐在椅子上舒一口气,歇几息,她摘下帽子和面巾。

  邬常安把花斑狗安置好了也进门换衣裳,见陶椿坐椅子上不?想动,他先帮她把鹿皮长靴脱了,摸着她的足袜潮潮的,问:“是汗湿的,还?是靴子里?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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