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第116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萌宠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第121章 陶椿,刮猪毛了 猎鸟

  姜二舅在邬家过了两?个?夜就跟康陵的人一起走了,家中无客,邬家兄弟俩跟着巡逻队一起进山巡逻。陶椿这次没有?跟去,因为前两?天,去野猪岭巡逻的人发现了野猪的粪便,他们这次要上去看看情况。时值冬雪融化,又是?野猪发情季,山上的野猪凶的很,就连老猎手遇见?了都要跑,邬常安死?活不?肯叫陶椿跟过去。

  “大嫂,我要去地宫所在的山脚下转转,你去不?去?”陶椿换上长靴走出?来?问?。

  “我去不?了,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我要把被褥拆了洗一洗晒一晒,保不?准哪天又变天了。”姜红玉说,“你就在山脚转转,可别往山上去,有?事就大声喊,今天陵里的闲人都在大棚里洗番薯。”

  陶椿应一声,她拿着弓箭出?门,路过在石头上摔泥巴炮的小核桃,她手痒地揪一下。

  小核桃笑眯眯的,由着她揪。

  大青牛在牛棚外蹭痒,看见?陶椿,它哞叫一声。

  “走,跟我去吃新鲜的番薯渣。”陶椿招手,她回头喊:“小核桃,跟你娘说一声,我把刀疤脸带走了。”

  “小婶婶,你也把我带走吧,我跟刀疤脸一起。”小核桃举着泥巴手跑出?来?。

  那肯定是?不?行的,刀疤脸去了演武场一拴就是?一天,陶椿不?用担心它,带小核桃过去,她得担心她喝到冷风,担心她玩水湿了衣裳。

  正好刀疤脸走过来?了,陶椿故意坏笑着说:“你喊它牛爷爷,我就带你走。”

  “我又不?是?牛。”小核桃哼哼。

  陶椿牵着刀疤脸快步离开,边走边大声说:“不?喊牛爷爷那就喊爷爷,反正你去年也喊过。”

  小核桃气得跺脚,她跑回去跟她娘告状:“娘,我婶婶欺负我。”

  姜红玉都听见?了,她明知故问?:“咋欺负你的?”

  “她笑话我。”

  “你爹你姑你叔没少被她笑话,你只是?顺带的。”不?止陶椿笑话,姜红玉也笑话:“你婶婶也没说错啊,你去年不?就认牛当爷爷了?”

  小核桃想反驳,但试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话,她灰溜溜地一个?人出?去了。

  陶椿和刀疤脸到演武场的时候,番薯渣已?经磨出?来?一堆了,她把牛拴在树上,走过去扒一桶番薯渣拎过去倒树根旁。

  推石磨的人只有?两?个?,两?个?男人累得脱了棉袄,浑身都在冒热气,陶椿看着就觉得暖和。转眼看见?四个?挑番薯块儿的妇人,她讶异道:“咋是?女人在挑筐?男人们呢?进山砍树了?”

  “去山谷里挑大陶缸了,陶缸不?够用了。”推石磨的男人说。

  “陶椿,你过来?给我们帮忙的?”挑番薯的妇人开玩笑。

  “我找陵长,他在不?在?”

  “不?在,好像是?进山挑树了,老两?口都去了。”

  闻言,陶椿走了,她一个?人去陵殿背后的山上,打算趁这个?机会砍一棵好树。她在山脚转半天,挑中了五棵合眼的,做好标记后她准备回去,刚走几步听见?山上有?说话声,她多等一会儿,看见?年婶子扶着陵长下来?。

  陶椿上去帮忙搀扶,她打趣说:“看样子陵长过个?冬长胖不?少啊,爬山都爬不?动了。”

  “他吃饱了就往床上躺,哪有?不?胖的。”年婶子没好气,但在晚辈面前她要给老头子留脸面,数落了一句就转开话头问?:“你咋在这儿?来?找我们的?”

  “我也是?来?挑树的。”

  说着话,三人走到平缓处,陵长已?经走不?动了,他顾不?上石头上凉不?凉,一屁股坐上去,张着嘴喘得像头老牛。

  陶椿见?他脸都红了,叫他解两?颗扣子敞一敞,扣子扣得太高,箍着脖子了。

  陵长没听,他怕寒风入体再受寒了,他这个?年纪的人要是?病一场,能老两?三岁。

  陶椿跟年婶子站在一旁看着他,等他终于缓过劲,已?经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了。年婶子的脸色不?好看,短短一冬,她没想到老头子虚成这样了。

  “也没短你吃的啊,家里没断过荤腥,你还虚成这样了。”她忍不?住说。

  “老了,要服老。”陵长拄着膝盖站起来?,他“唉”一声,说:“我可大你四岁,到不?中用的年纪了。”

  “还没到你不?中用的时候,你可得支棱起来?。”年婶子过去扶着他,转头说:“陶椿,你挑的树在哪儿?要是?不?远,我们多走几步过去看看,免得下午还要再跑一趟。”

  陶椿领他们过去,老陵长看见?她指的树,心疼得一直抽气。她挑的树棵棵板正直溜,树冠硕大,树龄比他的年纪还要大,要是?能成精,树都有?灵智了,他是?真舍不?得下手。

  “这要是?砍一棵,得上百年才能再长出一棵这么粗的。”陵长摇头,“你去旁的山头挑,主峰上的树动不得。”

  “一棵木质坚硬的树,砍一棵能用一二十年。换成旁的树,要是?用个?几年就烂了,还得再伐一棵古树。”陶椿说。

  “真砍不?了,这要是?砍了,你胡阿嬷能把我打一顿。你换个山头挑树,枣木、椿木、皂荚树、樟木都行,山里不?缺古树。”陵长还是拒绝了。

  “我晓得你要砍啥样的树,我帮你挑,你在家等着就行了。”年婶子说,“接下来?几天我得带人去别的山头挑树、砍树、扛树,遇到合适的我先叫人放

  倒搁山里晾着,晒得半干再给你扛下山。”

  “行吧。”陶椿也没法子,她抬头往山上看,问?:“你们在山上挑中了几棵树?”

  “不?少。”年婶子捏拳给她看,“都是?我拳头这么粗的树,长在大树下面,不?砍也长不?大了。”

  说罢,三个?人往回走,陶椿把老两?口送回去,牵着刀疤脸回去了。

  傍晚,挑大陶缸的人回来?,带话说巡逻的人今夜不?回来?,夜里歇在山谷里。

  男人不?在家,陶椿和姜红玉早早回屋歇下了。

  *

  隔天,陶椿把刀疤脸送去加餐时发现堆番薯渣的地方聚拢着一大群鸟雀,赶都赶不?走,她回去喊上姜红玉,妯娌俩一人一把弓,各拎一个?麻袋过去射杀鸟雀。

  这是?陶椿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箭法了得,只要箭射出?去,十箭能有?六箭不?落空,实?在是?聚拢来?的鸟雀太多了,只要人不?去驱赶,它们就不?走,箭射过去它们也只是?惊一下,换个?地方继续噆食。

  陶椿和姜红玉射了一天的鸟,傍晚回去,两?条膀子都是?酸的,但心里痛快得很,过足了打猎的瘾。

  姜红玉把麻袋里的鸟雀倒洗衣盆里,两?个?麻袋凑了一大盆,估计能有?二百只。

  “我们还做卤鸟?”姜红玉还惦记那个?味。

  “一次全卤了吃不?完,这个?季节风大,不?如试着卤熟后风干,等鸟肉里的水分没了,就是?肉干了,可以撕着吃。”陶椿说。

  “我喜欢吃肉干。”小核桃忙说。

  “就是?跟你做的猪肉脯一个?味?”姜红玉问?。

  “或许吧。”陶椿也没吃过,“风干几天再蒸一下,蒸过再风干,我估计挺有?风味,只要不?坏,味道就差不?了。”

  “这天气坏不?了。”姜红玉说。

  妯娌俩说做就做,一个?去做饭,另一个?着手烧水,准备连夜烫毛。

  天色将黑时,邬常安带着狗跑回来?,还没进门他就大声喊:“陶椿,我们扛了三头野猪回来?,要连夜分肉,这会儿要烫毛了,马上就刮毛,你快去听。”

  陶椿一听立马放下手上的活儿跟他跑了。

  姜红玉从灶房出?来?,老三两?口子已?经没影了,她一头雾水地问?:“你小叔喊你小婶听啥?”

  “刮猪毛。”

  姜红玉想起来?了,陶椿有?个?怪癖,喜欢听刮猪毛的声音。

  野猪毛又长又硬,生刮刺耳,烫软后软硬适中,剃刀贴着猪皮划下去的时候,毛茬断裂声清脆,还有?刀刃刮过温厚粗糙的猪皮嚓嚓响。陶椿从头到脚舒坦极了,她感?觉有?一柄没开刃的钝刀在她皮肤上刮过,皮肤先红后痒,毛孔都舒张开了。

  三头野猪刮完毛,陶椿浑身轻飘飘的,脸颊都透着粉。

  回去的路上,她忘了形,开心得一直追着狗跑,狗扑,她跳,还搂着狗带它用后腿走路。

  “别摔了。”邬常安盯得紧。

  “你来?扶着我。”陶椿不?顾还有?邬常顺在,她娇滴滴地说。

  最让她高兴的不?是?听了刮猪毛的声音,而是?邬老三惦记着她的喜好,不?顾旁人的打趣,兴冲冲跑回去喊她。

  邬常顺这会儿装聋作哑,思及老三一回来?就火急火燎往回跑,又急匆匆牵着他媳妇过来?,迎着大伙儿的打趣陪她站在臭烘烘的肉案旁听声,他心想他要是?个?女人,他高低也得娇兮兮地说几句。

第122章 无本的生意 骨胶脱毛

  还没进院子,陶椿先喊一声:“大?嫂,我们回来了。”

  姜红玉已经听见脚步声了,闻声是自家人?回来了,这才叫小核桃去把门上的门栓抬起来。

  “爹,小叔,你们可回来了。”小核桃兴冲冲跳出去。

  “嗯,回来了,还带了野猪肉回来。”邬常顺先进门,进门先闻到一股鸟毛打湿的腥臭味,这才看见姜红玉在拔鸟毛,盆里?乌压压的都是鸟毛。

  “野猪岭上的野猪多吗?狼群都饿得?下山了,它们没饿死?”姜红玉问。

  “野猪有獠牙,能挖洞能刨土,树根、草藤、黄精、山药,还有掉落在地上的板栗、山楂,这东西它们吃不完,哪会饿死。”邬常顺摇头,他把野猪肉丢盆里?,继续说:“得?亏去年打了十几头野猪,不然今年野猪岭上的野猪更多。”

  陶椿和邬常安也进来了,她拿盆舀热水,问:“接下来你们巡逻还要?去野猪岭打野猪?”

  “对,趁母猪还没生崽子,多猎几头,秋天能少几十头。”邬常安说,“我们这趟回来也是为了多备点粮食,再拿两?床褥子,接下来几天估计会歇在山谷里?。”

  “睡在老陶匠隔壁?老三,你夜里?怕不怕?”姜红玉问。

  “我也问过他,他说不害怕,但?天一黑,他就往人?堆里?钻,别说一个人?出门,就是叫他单独去灶房盛碗饭,他都急得?要?跑起来。”邬常顺语带嘲笑。

  陶椿朝邬常安瞥一眼。

  “看啥看,我大?哥胡说的。”邬常安装腔作势地嚷一句,颇有不打自招的意味。

  邬常顺和姜红玉不约而同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嘻笑声,就连小核桃也嘻嘻笑,陶椿顾念他跑回来喊她去看杀猪的情?谊,忍着没吭声。

  人?都到齐了,姜红玉停下手上的活儿,也洗洗手先吃饭。

  晚上煮的是粥,还用晌午的剩饭炒了两?盘干饭,菜是酸笋炒熏肉片,还有一盘醋溜白菜。邬家兄弟俩饿了,一人?端一盘炒饭,饭上浇白米粥,再拌上酸笋和肉片,一起往嘴里?扒。

  家里?多两?个男人?,这顿饭吃到最后一点不剩,就连番薯粥都吃光了。

  “饭还是做少了,我想着有炒饭,煮粥的时候就少抓了两?把米。”姜红玉说,她切两?块儿野猪肉拿出去扔了喂狗,又进来问:“老三,要?不要?给柴房里?的花斑狗喂几片肉?”

  “行,才宰杀的猪,肉上血气足,狗吃了有力气。”邬常安接过刀,说:“我来切肉。”

  “常顺,你要?没事就洗洗先睡,我跟弟妹今夜熬一会儿,把剩下的鸟收拾出来。”姜红玉喊。

  夜色的确是深了,主要?是宰猪分肉耽误了时间?,陶椿也叫邬常安洗洗先回屋睡觉。

  邬常安还有点不情?愿,他昨夜没回来,明早一走又不晓得?哪天才能回来,他想跟她单独在一起多说说话。

  “鸟毛不能明天再拔?”他问。

  “不能,鸟身上带伤口,搁这水里?泡一夜,明天肉都臭了。”陶椿抬头看他,故意问:“一个人?睡还害怕?”

  邬常安“呵”一声,回家了他还怕个啥,他可是有女鬼大?人?护着的。

  姜红玉一脸兴味地看热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三这是想媳妇了,她倒要?看看他今儿能不能拉下脸把陶椿磨回去。

  邬常安多看陶椿几眼,见她不接茬,他只能作罢,端着半碗野猪肉去隔壁柴房喂狗去了。

  邬常顺进来打水,顺手把小核桃领走了,免得?她过一会儿困了,姜红玉还要?把他拽起来给孩子脱衣裳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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