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三久久
袁浩龙:“……”
他没办法,只能自己想法子。
上下摸着鼠兔,没从这蓬松柔软的皮毛中摸出东西来。
袁同志有些无奈,非常心累。
联络兔是来了,可兔子听不懂我讲话,还摸不出沟通交流的玩意儿来,我这怎么传消息?!
这联络兔是来逗他玩的吧?!
袁浩龙绞尽脑汁地思索着,鼠兔能用什么法子帮自己传递消息。
可上上下下,左右摸索,他连圆球小尾巴都捏了捏,嗯,实心的。
“啾?啾啾!”
五大三粗的袁同志再次模仿鼠兔叫,重重地捏了下袁耳朵,给鼠兔使了眼色。
——你,明白不?
联络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张大嘴,“咪啾?”
袁浩龙:“……”
可恶,咱也没学过怎么跟这种特殊的联络兔子打交道。
好几年没回部门,他好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袁浩龙对着鼠兔上下其手,胖嘟嘟小肚子被抓得有点痛。
小家伙在袁浩龙怀里努力踢蹬着,后腿踢踹着袁浩龙胳膊都疼痛起来。
一人一兔子大眼瞪小眼。
鼠兔用力踹眼前的笨蛋两脚兽,黝黑圆眼睛咕噜噜转,再次张嘴叫:“咪啾啾——”
依旧是袁浩龙熟悉的频率,没啥变化。
袁同志眼皮抽搐,心想,我已经知道你是联络兔了,咱能不能——诶?
软乎乎圆嘟嘟的鼠兔张开嘴,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寒光森森。
袁浩龙看见了鼠兔门牙靠近牙龈的位置,那里隐约显露出了半边金属片。
金属极薄,有点像纽扣。
胖鼠兔又张开嘴,发出咪啾啾的叫声。
叫声软嫩清脆,两条有力的短腿蹬蹬蹬,踹地袁浩龙都险些抱不住。
“鬼哥,别看它小,这玩意很凶的。”
矮胖男人听见动静转过脑袋,袁浩龙强行抱住还挣扎的鼠兔:“还行,我很少碰见这小东西,它还不怕我。”
“挺有意思。”
说话时,袁浩龙不动声色抚摸着鼠兔脑袋。
胖鼠兔整齐的兔牙咯吱咯吱磨着牙,很想一口咬上这只烦兔兔的两脚兽。
但想起猫猫的嘱托胖鼠兔抖了抖招风耳,垂下了黑色长须须,压抑住了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不行,现在咬了,那兔兔就白来了。
“咪啾——”
袁浩龙趁着鼠兔再次张开嘴,手指指尖靠近牙齿缝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这是——窃听器?
袁浩龙眼眸微动,前头男人缓下步子,她刹那收回手。
随意揪起兔子的招风耳,他两步走到那男人身边,若无其事地搭话:“尼格瓦真不过来?”
“我千里迢迢为他来的,上回差点被连累,这次被你们扣下,还不见他人?”
“老大有他的考虑。”
袁浩龙撇嘴,讥笑了一声:“他该不会是怕我跟他要账吧?”
“我冒了大风险才打通这条路,西北边那群家伙的胃口很大的,我不会给他扛事儿。”袁浩龙语气冷飕飕:“我诚心诚意跟你们合作,喊他一声老大是给他面子。他还真把我当小弟了?!我被你们困在这,哪儿都去不了,他还不过来,打量我好说话?!”
“我认他当老大,前提是咱们互利共赢。”袁浩龙抱着鼠兔跟男人,一步踏进团伙聚集地,声音突然拔高,冷锐中带着愤怒:“人就在附近,却死活不过来。该不会是想背着我自己去西北,偷我的家底儿吧?!”
袁浩龙笑眯眯的表情不再,反而刹那阴狠凶戾。
他忽然甩开鼠兔,在所有人转头看来时,冲到了为首的瘦高男人跟前。
木仓口顶到了皮肤黝黑男人太阳穴,袁浩龙表情狰狞,太阳穴青筋暴起。
他似是已经忍无可忍,手捏出男人肩膀,几乎能听到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谁敢动,我第一个送他上路!”
“你,马上叫尼格瓦来见我!”
“鬼哥,咱都是一家人。老大说话算话,从来都不会干过河拆桥的事……”
被枪口顶住的瘦高男人举着双手,脸上倒没有恐惧之色,他微微侧转过头:“何必……”
“闭嘴!”袁浩龙冷笑了一声,武器顶着他脑门:“我拿这套忽悠人的时候你还在家撒尿玩泥巴呢!马上叫尼格瓦过来,我要确定他还在!”
“鬼哥,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必须要小心谨慎。咱们困住你不是不相信你。”
“你也知道,咱们上次险些栽进去了,老大在歪头联络支援呢,咱们必须在这等着。”
“一旦暴露,我们都要完蛋的!”
袁浩龙表情松动了些,似乎是在考虑。
其余人有的举武器指着他,那群被洗脑的蠢货有的面露恐惧,有的满脸狂热。
袁浩龙皱着眉头:“我信不过你,你现在联系尼格瓦,只要确定他还在勒川,我就听你们的。”
袁浩龙的要求听起来非常合,毕竟,这家伙并不算是他们组织的一员,只是跟他们老大长期合作。
这回送货上门想要谈下次合作,却莫名其妙被他们扣在这,忍了这么几天,想必已经到极限了。
“不行,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警方是否被甩开了。”
见袁浩龙似乎又有暴怒倾向,表情已经变得危险,瘦高的黑衣男人赶紧补充:“我可以告诉你头目的具体位置,在南平街的苏赞公寓。”
“头目正在联络我们的兄弟,只要他们那边动手牵制住公安的视线,咱们就能顺利离开。”
袁浩龙额头绷着青筋,他盯着高瘦男人看。
他眼神凶厉,好似是一头随时会张口咬人的恶狼,阴森地笑了下:“我就再信你们一次。”
“你们要是敢骗我……”
“真主在上,我对主发誓,绝不会欺骗我们最忠诚的战友和朋友。”
袁浩龙收起武器,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散去。
他刹那恢复成乐呵呵的模样,好似没有刚才那一出似的。
袁同志热情地搂住了瘦高男人肩膀,拍着他胸口说:“不好意思,咱们都是混口饭吃,刀口上过日子的都得小心点。我也是没办法,见谅,下次我请你吃饭。”
刹那暴怒,刹那热情。
他似川剧变脸,根本没有半点尴尬。
瘦高男人脸上在笑,心里狂骂。
怪不得这玩意儿人称毒鬼,果然是又毒又鬼,变脸比翻书还快。
袁浩龙笑容依旧,好似看不见瘦高男人眼中藏着的阴霾。
他转过身,余光扫过跳出窗台的鼠兔,重重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消息送出去了。
就是……这兔子会不会迷路?
听说距离太远,兔子就不认路了。
这烂尾楼里还有不少流浪汉,它不会倒霉蛋被随手一抓逮了吃吧?
这联络兔非常让袁同志担心。
领导,您这联络兔送的……我无话可说。
袁浩龙倚着墙边坐下,发了会呆。
事情做到了极致,他竭力全力,再没有什么其它能干的。
接下来了要看特警和军方行动,他只需要等待。
烂尾楼里燃起了篝火,瘦高男人带领着被洗脑的蠢货笨蛋们祈祷,围绕篝火蹦蹦跳跳,呼喊尖叫。
耳朵边上嘈杂一片,袁浩龙坐在篝火旁,脸庞被映照得泛红。
他手撑住膝盖,又想起那只肥嘟嘟肉乎乎的鼠兔,忍不住笑了下。
还挺可爱,他好久没rua小动物了,可惜不能吸,好遗憾。
他还挺喜欢小动物的。
不过,兔子送信已经离大谱了,下次不会有更离谱的等着他吧?!
流浪在外多年,都跟不上领导升级换联络员的速度了。
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袁浩龙胳臂撑住脑袋,躺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还是想想怎么弄死眼前这群王八蛋吧,还得在特警没来之前跑路。
烦呦。
夜幕降临,月华洒落,烂尾楼被映照得更加冷清。
特警队员们也倚靠墙壁,坐在水泥地上。
耳朵边上是冷风嗖嗖,时不时能听见楼里传出来的嗷嗷叫唤声。
年纪最轻的队员才十九岁,他撇撇嘴,喊那边还盯着烂尾楼出入口的队长:“雷大,那什么支援同志估计不会来了。这烂尾楼附近平坦空旷,只要靠近就会被发现。”
他们都不敢靠那群家伙太近,只能打扮成流浪汉在附近游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