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汪汪
就有耐心反复去琢磨姑娘的话了。
碧霄院的日子一如往昔。
不管宸王来不来,她们的日子好似都差不多。
反正裴时沅这个人,得了赏赐也就那样,不得赏赐也不见她失落。
确实,没人惹她她也不惹你,只要有人惹她,除非真能把她坑死,不然她肯定挠你一脸血。
李意寻一早就在礼部的指示下简单走了一遍流程。
所以郊祭的时候就很熟练,他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皇子,这种场合上自然不会怯场。
何况他本性就是嚣张的那种人,就不会在这种场合掉链子。
他穿着绛紫色的亲王礼服,站在那敬告天地。
众人看着他,不少人都在想,下一次他站在这里的时候,这衣裳就要换颜色了。
本朝天子与太子的朝服都是玄色,或许下一次,这一位就要换上玄色的衣袍了。
这是一件庄严肃穆的事。
李意寻心里却在走神,他也没想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时走神。
这种既定的事,他也懒得去多想。
尽管走神,全程也没出错,礼仪官就在旁边指导,也不会出错。
回到宫中,正赶上了贞裕帝喝药。
几个小嫔妃见宸王来,赶忙避开了。
“回来了,可还顺利?”
“自然顺利,礼部的人在呢,儿子好歹没弄错,不过还是紧张。”李意寻不好意思的笑:“父皇委以重任,儿子心里就更紧张了,本来还不紧张呢。”
“这就紧张了?这算什么重任?有更大的重任给你呢。”贞裕帝笑道:“慢慢学着吧。”
“父皇,您快好起来吧,我不想担重任。”李意寻皱眉:“我感觉我还小呢,父皇您担着重任,养着儿子就好。”
“傻话!你的儿子都多大了,你还小?你要什么时候才大?”贞裕帝笑起来:“何况,你还不大,你老子可老了。”
李意寻皱眉不赞同:“要是比起儿子小时候来,父皇肯定是老了。可父皇这个老,也只是年岁大了。人又不老,父皇就是想偷懒。不过父皇做了这么多年皇帝,累了想歇一会也没什么,就是儿子真的好烦那些大臣,真能说。折子也看的云山雾罩的,父皇,求您了,快点好起来,儿子不想每天都上早朝。”
“不上进!”贞裕帝板着脸骂了一句,就又笑了起来:“这些话叫你那些兄弟听见了,都要打你。”
李意寻哼了一下:“他们只敢跟父皇说些没用的话。每天半夜就起来上朝,我不信他们就不累。”
贞裕帝摇头:“你呀,这份累,多少人都想要还得不到呢。”
朝堂上的官员很多,可朝堂上才几个官员啊?
上朝,那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皇子们能上朝,他们巴不得。
贞裕帝心里也明白,老八也有哄着自已的开心的意思在。
可老八自幼骄傲,也确实是真的。
“要谦虚一些,便是做了皇帝,也不能事事都顺着心意来。你哪都好,就是这脾气需要收敛些,慢慢来吧。”贞裕帝笑道。
才说了这么几句话,贞裕帝疲惫感就来了。
他如今是没多想的,确实他一直也很累,皇帝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他虽然许多时候都作风不正,不是个好皇帝,甚至叫人说他昏聩,可他并不懒惰。
他很勤政。
李意寻走后,贞裕帝就被扶着躺下:“秦征,贾颐那里,可有疑心寻儿?”
“敬国公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奴婢也实在看不出什么。”
贞裕帝叹口气:“天家父子,天家兄弟,从来如此。寻儿跟他这些个兄弟们都不怎么亲,不过他也懒的害他们。他眼里没有老十五。”所以也犯不着杀一个老十五。
“奴婢还叫人查着呢,如今看,或许真是意外。”其他皇子也没什么道理去杀十五皇子,如果只是为了叫贾家与八皇子生出嫌隙,这理由太牵强了。
真要是别的皇子安排的,那也该杀了八皇子,叫贾家拿着十五皇子去斗,那可没什么胜算了。
“但愿吧。”贞裕帝闭上眼。
秦征给他拉好帐子就退出去了,陛下如今一天睡得比以前多了一倍。
秦征很担心,太医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陛下是气血亏损,伤心过度导致的肝气郁结,所以需要静养。
可这都多久了,也没见好。
没有人比陛下身边人更在意陛下的身体了,如果陛下倒了,他们这些人才真是没了下场。
李意寻也有些怀疑陛下的病,他不好大张旗鼓的打听,但是背地里,也询问太医局。
只是太医确实没看出什么,陛下表现出的症状肾亏,精气不足,肝肾都有些不大好。
不过陛下这个岁数了,肾亏也正常。
反正就是老人会有的一些气虚体弱的毛病陛下都有,不仅不算什么意外,甚至比起很多同龄老人来,陛下还算是康健的。
陛下的饮食,药物,都是专门有人盯着看着,想对他下手并不容易。
所以怀疑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结果。
不过,既然有怀疑,就要有安排。
李意寻不得不勤快起来,陛下的支撑是他最大的保障。
如果陛下出了事,他必须有能力站稳。
敬国公也是这个心思,陛下毕竟有年岁了,便是没有这一场病,也要考虑这些。
人老了,总是这样的,今日躺下,明日就不一定能起来。
先太子才过世,新太子还没立下。
如果这个时候陛下驾崩,那李意寻可不是十拿九稳就能登基。到时候指不定出什么事,不未雨绸缪真的不行。
李意寻与敬国公坐着说话,他忽然道:“有个笨办法。”
“什么?”敬国公不解。
第185章 盯着
“我手里没有多少兵权,但是至少禁军和步兵营还有人肯听我的。但是老三他们要想造反,必然要左右串联。”
如今陛下属意的是八皇子,八皇子做事就方便多了。
其他人可不是。
皇子们接触兵权是大忌。
没有明正严重的理由,如果他们想起兵,必然就要里外联系:“既如此,盯着他们。我回去就叫人去办,老三,老七,老十,老十一,也就这四个。重点盯着老三。我手底下侍卫闲着也是闲着,从今日起,就给我盯着他们。”
要起兵,就要联络人。
这么大的事,你本人不出面不可能。
你要自已去见那些将军们,那我就叫你见不成。
敬国公一愣:“这倒也是个法子。”
这法子,换一朝就不成功。
你一个皇子,派人盯着其他皇子,你要做什么?别人轻易就告你个图谋不轨。
可本朝嘛,出格的事也多,就不差这一件。
“他们有意见,只管去找父皇。”李意寻笑:“他们不敢。”
不找还可能有什么机会,找了,陛下只会说干得好。
敬国公笑道:“倒也确实是个法子。”
自然不能指望这一个法子,盯着是一方面,他们自已能团结多少兵马也是重点。
一旦有个万一,不至于掣肘。
而其他皇子们岳家也好,亲近的官员也好,如今都没有那种举足轻重的地位。
谁也做不到一出现就对局面有多大的改变。
李意寻如今上位的可能是更多的。
李意寻的事情办的顺利,心情也好。
担心陛下是肯定,但是他也不会因此耽误了自已的日子。
回府后,自然也就有心情,天寒地冻,下了雪,他就叫人去请裴时沅赏雪。
也是巧了,他赏雪,杨侧妃也约他赏雪。
李意寻还是拒绝了。
这要是别人,他就说一起吧。
可裴时沅嘛。
他要是这么说了,那女人肯定不来,回头还要跟他生一场气。
妖精霸道得很。
既然是先约了那妖精,杨侧妃这里,就晚一步吧。
于是,他很明确的跟杨侧妃那的人说了,说他要去碧霄院。
杨侧妃那边什么反应不好说,反正裴时沅什么都不知道。
她把自已裹在狐狸毛边的妃色衣裙里,衬得那小脸愈发的莹白。
哈气成霜的腊月,她站在院子里,看那只黑猫上树。
树上是有几只麻雀,但是明显黑猫也抓不到。
它大概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