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妖
“而且,你别看玩家们现在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最后选择喝酒的绝对是大多数。”
“毕竟论起压迫感,眼下的危险可比以后的危险大多了。”
凌惜说完,又朝不远处的蓝衣女人看去,两只眼睛如月牙般弯了起来,“你看,这不就有人开了头吗?”
庄梦蝶闻言抬眸,只见刚刚还站在她们身边的程浮已经大步走出了鸟居,在蓝衣女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他接过酒杯,利落地一饮而尽,整个过程连眉梢都没挑一下,仿佛他刚刚饮下的真是适口的清酒。
倒是他喝完后,抬手用指节擦擦嘴角,扫了一眼其他玩家,目光中这才带上了些许不耐烦,似乎不满他们无意义的磨蹭。
接着程浮便走到草地上坐下,他修长的双腿随意地屈起,左腿平放,右腿立起,两条手臂各搭在双膝上,一个很散漫的姿势。
像是在等着看戏。
看戏……
凌惜想,恐怕等下确实将有好戏上演。
“该说不说,武力向的玩家就是潇洒自在。”庄梦蝶轻声感概,“行事风格和咱们这种老阴比相差甚远。”
可不是嘛。
凌惜赞同地点点头,她拽了拽庄梦蝶的裙子,神神秘秘地低声道:“我刚刚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庄梦蝶的身子歪了过来,凌惜踮起脚尖凑近她的耳朵,笑眯眯地说了句话。
话音未落,她就转身向鸟居外走去。
庄梦蝶看着凌惜同样潇洒的背影,先是微微一怔,接着立刻转头对她的三个队友道:“我决定喝酒了,你们也尽快做打算。”
她匆匆说完,便去追赶凌惜的脚步。
此时凌惜已经来到了蓝衣女人面前,她微笑着对女人欠身,礼貌地伸出双手等待,“第二个是我。”
蓝衣女人欣然递过第二杯酒,凌惜刚把树叶杯子接到手里,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气味仿佛有自主意识似的,拼命地往她的鼻腔和肺腑里钻,熏得她想吐。
凌惜皱眉,小心翼翼地调整手中酒杯的方向,快速仰头一饮而尽,避免那些红色液体沾到她的牙齿。
好浓的血。
这所谓的酒,颜色是血,气味是血,味道比普通的血液浓郁了数倍,她满口都是浓烈的铁锈味。
好在凌惜是个连母子汤都喝过的狼灭,她除了皱眉以外就没什么大反应了。
喝过了酒,凌惜也来到了草地上。
她在程浮旁边坐下,一边轻抚着脖子安慰自己受苦的喉咙,一边留意着蓝衣女人和其他玩家的互动。
在她之后,庄梦蝶也喝完了第三杯酒,女人明显以前没吃过这种苦,走过来的时候表情都有点没绷住。
凌惜:“坐。”
见少女拍了拍身侧的草地,示意她挨着她坐,庄梦蝶也就承了她的情,提着裙摆得体地坐了下来。
凌惜环抱住自己的腿,将下巴搭在并拢的膝盖上,静静地盯着不远处的蓝衣女人,“接下来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也许这里即将有好戏上演,也许是我猜错了,游戏不会这么残忍。”
她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似黑色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
庄梦蝶不置可否。
你觉得,这酒壶里的酒够多少人喝?
这就是凌惜刚刚对她耳语的内容。
短短的一句话,含义却丰富得可怕。
听到少女声音的瞬间,庄梦蝶的脑海中就涌现出了十分残酷的一幕。
庄梦蝶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坐在凌惜身侧,目睹着一切往少女预料的方向发展。
一开始,玩家们都在犹豫要不要喝酒,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程浮率先打破了局面,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凌惜马上成为了第二个,接着就是被少女拿话点醒、匆匆赶到的她。
小队里三个比较厉害的人都选择了喝酒,态度还如此淡定从容,剩下三个玩家虽不明所以,还是跟着把酒喝了。
已经有六个人喝了酒,其他玩家的态度也产生了松动,不一会儿,第七个喝酒的人出现了,接着是第八个、第九个……
从众心理是非常神奇且强大的。
随着选择喝酒的人数越来越多,剩下的玩家哪怕依然没想明白该怎么做,也无意识地倾向于了“喝酒”的选项。
局面的转折,发生在第十二杯酒上。
一个男玩家走到蓝衣女人面前,正要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却被女人躲了过去。
“你不是第十二个,她才是。”蓝衣女人指了指男玩家身后的女玩家,“她先你一步走出了鸟居,理应排在你前面。”
男玩家愣了愣,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女玩家,绅士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女玩家第十二个喝了酒,男玩家变成了第十三个。
这看上去只是个无意义的小插曲,因为对这两个玩家来说,他们做的事情没变,只是先后顺序调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