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妖
产房里,几个精通医术的女仆将产床围住,帮助女主人生产。
产房外,男主人焦急地踱步,其余仆人尽数等在旁边。
产房里传出女人的哀嚎,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凄惨,男主人听着心痛不已,脸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他此刻什么都不能做,只焦急地在产房外徘徊,偶然一抬头,发现屋檐上、周围的树上,居然密密麻麻落满了鸟。
那些鸟清一色的灰身子红胸脯,一对玻璃似的黑眼珠。
“哪儿来的这么多鸟?”男主人心思烦躁,这鸟虽长得算漂亮,乌泱乌泱,连成一片,还是让他觉得碍眼。
他叫了一声旁边的几个女仆,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拿竹竿把这些鸟赶走。”
女仆们纹丝不动。
男主人这才注意到,产房外的所有仆人都微微低垂着头。
他之前心思不在这些人身上,居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很诡异、很僵硬的笑,这种笑容比起人类、更常出现在人偶的脸上。
“你们……”
男主人被女仆们的反应弄得心毛毛的,他皱了皱眉,正欲再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那声音尖锐高亢,饱含痛苦,拖到最后都破了音,沙哑得仿佛要泣血,是人在经历了极度的疼痛之后、将死之前爆发出的哀哭。
惨叫声来自他的妻子。
男主人面色骤然一变,他顾不得女仆了,以最快速度冲进了产房。
产房里无用的东西早被清空了,房间的中央只剩下了一张大床。
负责助产的四个女仆分别跪在了床的四角,仰着头,表情狂热地望向床上。
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脸色惨白,身上汗如雨下,双手无力地从床边垂了下来,显然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她的身上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产裙,洁白的布料上是一团触目惊心的血迹,血迹仍在不断向四周扩大。
更惊悚的是,血迹并不在女人的下半身,而是位于她肚腹的位置。
此刻那块布料已经有了不正常的隆起,像是被什么东西自下面顶起来了,那东西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咀嚼声、皮肉撕裂声不断从白布的下方传来。
女人的身体血流如注,一双眼睛也暗淡了下去。
男人全身颤抖不止,他停在了原地,不敢再朝前走一步,更不敢上前,掀开妻子的裙子看一看。
然而有人替他做了。
一个女仆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女人的身边,一下子将她的裙子掀了起来,堆到女人的胸前,露出她完整的腰身。
“啊啊啊啊——”
眼前惨烈的景象给了男主人巨大冲击,他终是受不住刺激,四肢僵直,仰面栽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床上,女人的肚皮已经被咬出了一个大洞,伤口处的齿痕尖锐锋利,不像是人的牙齿。
洞口被人为撕裂,已足有二十几厘米长,两个圆圆的婴儿头颅探了出来。
先出来的那个婴儿,脸上头上沾满了血,薄薄的胎发黏糊糊地粘在头顶,一双眼睛也紧紧闭着。
后出来的那个婴儿,发育得完全不像是新生儿,她比她的姐妹大了一圈,看样子更像是快一岁的孩子。
她的身上干干净净的,像是抹了什么特殊的药膏,血迹沾上去,就像水银一样滚了下来,不能挂在她身上分毫。
只见她站起身,抬脚迈出了母亲的肚子,又转身把她的姐妹抱了出来,放到了死去的母亲身边。
接着,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母亲的尸体,再次蹲下身,咧开嘴,露出口腔中一排细密的牙齿。
随着进食的肉量越来越多,她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成熟。
当她吃完了母亲的尸体后,就已经长成了十来岁的模样。
小女孩连嘴都没擦,只看了一眼被吃得干干净净、仿佛刻意抛光过的干净骨架,又走向了地上昏迷不醒的父亲。
在男人接连不断、越来越弱的惨叫中,她逐渐从一个满脸稚气的女娃娃,长成了容色艳丽的年轻女人。
之前跪在产床四角的女仆也都动了起来,她们掀开产床下方的帘子,从床底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和服与饰品,恭敬地奉到女人面前。
华丽名贵的衣料擦过如雪的肌肤,精致漂亮的簪子没入如云的秀发中,当打扮好的女人转过身时,是所有人熟悉的模样。
福子小姐。
在福子小姐穿衣的时候,女仆们将另一个婴儿擦干净,裹进了襁褓中。
福子小姐抚了抚头上的珠饰,来到女仆身边,低头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伸出一个指头,点了点婴儿柔嫩的脸颊。
她的指甲修得并不尖锐,点的力道也很轻,却还是将婴儿的脸戳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婴儿被疼痛惊醒,皱巴着一张小脸,嚎啕大哭起来。
福子小姐似乎被婴儿的反应取悦到了,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见婴儿啼哭不止,她敛了笑容,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