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宋怀豫走过去,将宋知音扶起来。
宋夫人小心地替宋知音擦着脸上的雨水和血水。
宋尚书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宋怀章静静地看着一切。
不管是爹爹,哥哥,娘亲,所有人都不在乎她。
宋知书眨了眨眼,泪水从睫毛上滚落,她一把推开萧曼:“滚,你滚!你到现在也只在乎宋知音。你从来没考虑过我。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娘!你根本不爱我!你从来没把我当女儿!”
宋知书哭着跑开了。
“知书!”宋夫人放开宋知音,哭着去追。
宋尚书拦住她,宋怀章从家丁那里拿了一把伞,匆匆追了过去。
宋夫人在宋书上怀里哭了一会儿,旋即,恶狠狠地盯着萧曼,仿佛要生啖其肉,她抓住萧曼,拼命摇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就因为我克扣你的月银吗?不对,你怀孕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苛待过你。若不是近两年府内经济紧张,银子不够,我根本不会削减你院里的开支。萧曼,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要换走我的女儿!”
宋尚书上前,拦住宋夫人,将她抱入怀里,细细安慰,看着萧曼的目光也充满了怨恨:“萧曼,你入府快也快二十年了,我自认对你不薄,也从未冷待过你……”
“呵,从未冷待?”
萧曼忽然笑了,笑声悲怆,“对啊,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有什么需要冷待的呢?”
宋尚书:“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曼嘲讽道:“你们都说没有对不起我,没有亏待我。那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们觉得对我,差不多便行了。”
宋尚书:“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曼看向靠在宋尚书怀里哭的宋夫人,叫出了她的本名:“黄玉荣,你当年怀孕,老爷被外面的女人勾住了心,才纳我入府的,是也不是?”
宋夫人从宋尚书怀里起来,双目猩红地看着萧曼:“是,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也和你说清楚了,我许你入府,给你足够的尊荣……”
萧曼:“是,你是说过。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你称我妹妹,我叫你姐姐。我真心把你当作姐姐的,你也真心把我当妹妹,说体己话。可是后来呢?后来,你生下怀豫,产后恢复了过来,老爷也收了心,然后你一脚把我踹开,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铁板一块,我呢?我算什么?我不过是老爷一时对你们一家开小差的牺牲品,一旦老爷回来了,你们就是一家人,而我不是。在这个家,我永远是边缘人,永远格格不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有什么需要商量的事情,永远是你们一家人在商量,而我只需要拿着月银,安安分分地待着,解决好老爷的生理需求就好了。”
宋夫人难以置信:“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报复我?”
“我没有想报复你!”萧曼大喊:“我只是不想我的女儿也过这样的日子,像个边缘人,被无声无息地排挤,被忽视。一开始我真的只是这么想的,我想我的女儿在爱和被爱的环境下长大,长成一个活泼开朗,很好很好的人。”
萧曼哭着说:“可是,一天天过去,我眼睁睁看着她在宠爱中长大,聪慧,明理,我忽然就恨了,原来我的感觉没错。如果我没有调换两个孩子,你们真的会这么对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也是老爷的女儿,你当初明明说过我进门后,会待我如亲妹,我们会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凭什么我和我的女儿就要被排挤?凭什么我们要低人一等?”
萧曼:“这是你们的报应。如果你们对知音和知书一视同仁,即便今日真相揭穿,知书也不会受伤。是你们偏心,将两个女儿,两个妹妹,分出了上下高低,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宋夫人:“你——”
宋夫人气急攻心,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娘——”
宋怀豫和宋知音跑了过来。
宋家乱成一团。
雨幕中,宋怀章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追上宋知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跟我回去。”
宋知书甩开宋怀章:“我不回去!我回去干什么?当那个多余的人吗?母亲和爹爹护着宋知音,娘护着宋知音,你和二哥也护着她,我算什么?”
宋怀章:“你冷静一点,你也是我们的妹妹。乖,听大哥的话,跟大哥回去。这件事情,大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宋知书:“交代?怎么交代?让我和宋知音换回来,还是让我娘去死?呵,不对,也可以让我去死嘛,我死了,娘高兴了,你们也不用为难了!”
宋怀章抓住宋知书,雨水并没有减弱,一把弱小的雨伞根本阻挡不了天地之间的雨幕,宋怀章干脆扔掉雨伞,两只手钳制住挣扎的宋知书,“你冷静下来。”
宋知书大喊:“我怎么冷静!我娘!养育了我十多年的娘,她只想着宋知音,从来没爱过我!”
宋怀章:“你还有我,有你二哥,有爹和娘。”
宋知书哭着捶打宋怀章:“你胡说,你们根本没把我当妹妹。”
宋怀章:“是,大哥承认,我对你和知音有亲疏之分,是大哥错,大哥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大哥做错了。但是知书,我们疼知音,并不代表我们不疼你。你每年生日,大哥可曾落下过一次?哪一次没有为你精心准备礼物?你闯祸了,大哥二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想办法?哪一次抛弃过你?”
宋知书:“可是每一次,你们都无视我和宋知音的争吵,你们永远只会站在她那边,永远只会斥责我,我讨厌你们!”
宋知书情绪很激动,大雨磅礴下,纤细的身子如同脆弱的芦苇。
宋怀章没办法,只能暂时将她打晕,带了回去。
等宋知书醒来时,宋夫人坐在她的身边,宋尚书,宋怀章,宋怀豫站在一旁。
宋夫人心疼地看着她,“知书,你醒了?”
宋知书抓住被子,背过身,将自己盖住。
她谁都不想见。
宋夫人声音哽咽:“知书,你跟娘说说话好不好?”
安静到了极致。
宋夫人:“知书?”
许久后,干涩的声音从闷闷的被子里响起,“我娘呢?”
宋夫人擦了擦眼泪,“你管她做什么!”
宋知书执拗地问:“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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