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若是宋怀章退怯,不愿意取自己精血,可以保住自己健康的身子,但是会彻底丢掉自己辛苦经营十几年的名声。
他绝不可能丢掉。
周萍萍胸有成竹般道:“若是宋大人不愿意…… ”
宋怀章谦谦君子一般站着,如松如竹。
宋怀章:“为自己夫人,有何不可。”
韩绮:“不行!”
宋怀章对着韩绮摇头。
纪平安不会要他的命。
宋怀章看向纪平安,估摸着纪表妹只是想报个仇。而长公主是觉察到了他在周萍萍此事当中的问题,想给他个教训为周萍萍出气。
纪平安不过看出了这一点,因势利导罢了。
纪平安:“那么请宋大人来客房取血,新鲜的血方可炼药。”
宋怀章:“请。”
下人带着二人来到客房。
周萍萍呆愣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长公主看得又是一阵唏嘘,这孩子是真的跌入情网了。
客房内,丫鬟带来了匕首。
纪平安问:“是宋大人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宋怀章挑眉看着纪平安,目光淡淡,隐含警告:“纪表妹,做人留一线,方有转圜余地。”
纪平安没动。
宋怀章伸手将匕首拿起来抵在心头上,“不过今次的事情,纪表妹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丫鬟端着碗放在下面,准备接血。
宋怀章:“有些东西,打断骨头连着筋。长公主是,周萍萍是,皇上也是。如果单论这个,我还要谢谢纪表妹才是。”
宋怀章说话不疾不徐,但鲜血已经顺着匕首流到了碗里。
刚开始,只是一滴接着一滴,不一会儿,血流成了一线。
宋怀章一开始还能说话,渐渐的,脸上血色褪去,额前渗出了虚汗,他咬紧牙关,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
周萍萍此时已经追了过来,她扶着门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很快,小半碗血满了。
宋怀章手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却仍然撑不住已经失血过多的身子,“够了吗,纪表妹?”
纪平安摇头,“够不够,我决定不了。”
宋怀章了然,看向周萍萍。
他的脸苍白如纸,唇也白如纸。
周萍萍扶着门框,双目通红默默流着泪,“你就那么爱她吗?”
这话问出来,宋怀章闭了闭眼,因为钻心的疼痛已经无法维持表面的君子,对着周萍萍露出一种厌烦又无语至极的表情。
他抓住匕首,再度取血。
丫鬟换了一个碗。
宋怀章气若游丝,“纪表妹。”
纪平安:“你说。”
宋怀章:“我夫人…… 当真病得如此之重?”
纪平安点头:“她是生产伤了身子,然后这两日又遭遇了风寒…… ”
风寒应该是为了圆谎,故意染上的。
纪平安叹了一口气:“风寒侵体,新病旧疾一起折腾,导致身体损伤过大。”
宋怀章将刀插得深了一些:“是我对不住她,让她为了我受苦了…… ”
“够了!”
宋怀章是故意提及韩绮,刺激周萍萍,果然周萍萍根本听不得这种夫妻相互惦记的恩爱话,冲
了过来,一把扔掉宋怀章手里的匕首,哭着说:“你到现在都还挂心她!那她呢?她怎么不过来阻止你?她为什么不阻止你?她根本不爱你!”
宋怀章惨笑,“所以,周小姐,血取够了吗?”
周萍萍:“你——”
宋怀章身子斜着倒了下去,气若游丝。
周萍萍歇斯底里的骂他混蛋。
宋怀章最终是被抬着送回宋府的,冬春心有余悸:“小姐,大少爷伤得这么严重,咱不会被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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