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屿岚烟
“冷。”她撇撇嘴,整个人环了上去,“抱我嘛。”
委委屈屈地腔调,瞧着还没清醒似的。
顾砚时眉头一挑,将药碗放到一边,掰直岑听南身子,问:“我是谁?”
“顾砚时。”她答得乖巧而温顺。
顾砚时沉默了一会儿,才从喉头溢出一声满意的‘嗯’。
“是大坏蛋。”她继续道,双眼无辜地眨着。
顾砚时被她气笑了,抚在她头上的手一时僵住。
“也行。”好歹没将他认成别人。
但喂药时就没那么温柔了。
“喝光。”他用了点力,有些强硬地将她嘴掐成一个圆形,就想往下灌。
“不要!”岑听南扭着身子,全身心地抗拒,“好苦。”
顾砚时不为所动:“给你备了蜜饯,喝完才能好。”
岑听南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神情:“可是真的很苦嘛,顾砚时,不喝好不好?”
她语气娇娇软软的,比从前被欺负时更糯,顾砚时没见过她这样。平日里的她虽然娇气,但大体上总是成熟的,甚至有些端着的,明明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却硬要逼着自己拿出主母的派头来。
这会儿病糊涂了,反而透着点不管不顾的憨。
顾砚时倒觉得同她的年纪更衬了。
小姑娘不就该这样,多可爱。
反正有他在呢,天又不会塌。
顾砚时扯了扯唇:“好。我帮你变甜,你乖乖喝下去好不好?”
岑听南茫然地眨着眼:“那你不要骗我哦。”
顾砚时耐心极好,嗓音也温柔:“保证不骗你,把眼睛闭上。”
小姑娘被哄骗着,呆呆愣愣闭了眼。
下一刻,温热却霸道的气息将她缠裹,带着苦味的唇舌撬开她的齿关,柔软的舌寻到她的交缠着,逼迫着她仰起头来,液体从他口中渡了过来。
带着苦,带着甜,带着她尝不出的味道。
她颤抖着想收紧牙关,却被更凶狠地掠夺。
药源源不断被吞下,唇舌却没被放过。
“娇娇儿乖。”他轻声哄,“跟我学。”
她颤栗地倚在他怀里,他们比屋外的雨丝更缠绵。
第48章 桂花同载酒
岑听南被吻得浑身发软,倚在顾砚时怀里,揪着他的领子,呜呜咽咽不放手。
顾砚时被她缠得心里猫挠似的。
“娇娇儿真乖,都喝完了。”他喉结滚动,没觉出药的苦,只有无尽的甜,蜜枣一样,“想要什么奖励,嗯?”
他从前不爱甜的,这会儿却有点溺在她的味道里。
从白昼到黄昏,他在屋子里守了她好几个日夜,秋日细碎的光斑落进来,小姑娘在睡觉,清寒的雨声打进来,小姑娘还在睡觉。
他收点利也不过分。
顾砚时垂首,抬起她的下巴,又印了上去。她的唇被药浸得水润,泛着粼粼的光,顾砚时轻轻地咬上去,柔软触感激起他心头难以克制的毁坏欲。
她的高热退了,可一直躲在被窝里,周身的温度很高,唇舌更烫。
他含着这温热,一点点泛起狠劲,舌进得深而缓。
到底还是顾着,怕她难受。
“怎么还哭了。”他放开她,轻笑。
等他收够了利,岑听南整张脸都红了,水润的眼里蕴着委屈,连瞪他都没力气。
“呜呜呜,脑袋好晕,嗓子好疼。顾砚时,我不舒服。”岑听南将头更深地拱进他怀里,听见他的鼻息在头顶轻轻喷着,漫野山风似的围过来。
是与从前爹爹和娘亲照顾她时,不一样的感受。
又舒服,又难受……还有一点点奇怪的安心。
岑听南在与他漫长的吻里,神色终于一点点清明过来。
顾砚时圈着她,下巴压着她的头顶磨:“睡了好几天,终于退热了,饿了没?”
“不想吃。”岑听南软绵绵的应。
“又不乖。身体刚好。”
他的嗓音是哑的,带了点薄怒,为她刚醒就不听话。
顾砚时觉得小姑娘真的得罚,不罚不懂事。
他用力将岑听南往自己怀里头按了按,眯着眼威胁:“确定不吃?那吃点别的。”
有什么枝节硬硬地戳着岑听南绵软的后腰。
岑听南难耐地躲了躲,被他按住,伸手带了过去。
有什么坚./硬而滚烫的东西触着她的手,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岑听南惊得瑟缩回来。
顾砚时被她的反应取悦,闷声笑起来,笑了很久。
“这就怕了?”
“这才哪到哪。”
岑听南很难为情,他似乎总爱看她为难的样子。
“我突然饿了。想喝粥。”她主动攀上他的脖子,示弱般娇声说着。
顾砚时将她调了个方向,搂到自己腿上。
他很爱这样抱着她。
“不是说不吃么?这会儿后悔了?”他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和岑听南带着急切想躲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头发散着,睡了几日,反反复复退了一身汗,这会儿黏在脖颈上,像雨后春棠,凌乱地诱着他去采摘。
他擒着她的下巴,又是一个绵长而用力的吻。
“放过你。”
她还小。才刚刚及笄,深冬才是她十七岁的生辰,父兄也远在北边。
顾砚时不想太早采摘她。
让她孤零零开在这相府后院。
他喜欢看她野蛮生长的样子,春天似的,透着肆意的生命力。
只要她还在漫山遍野地开,他就没白为她做这许多。
顾砚时放开她,照顾小孩似的,拿过琉璃为她准备好的衣物,一件件将她裹起来。
像亲手裹上一个礼物。
岑听南吸了吸鼻子,嫌弃道:“几日没沐浴了,我都臭了。”
“不臭。”顾砚时系上最后一个结,狎弄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刚退热,不能沐浴,喝点热粥出出汗散散先。”
顾砚时摇铃把琉璃叫进来,琉璃一连报了许多菜名,岑听南都恹恹摇头。
“拔丝山药、蜜汁羊排,再给她上个鲈鱼粥——再来个桂花酒酿小圆子吧。”顾砚时漫不经心报了一串菜名。
岑听南嘴一撅想说点什么,被他不紧不慢一句话哽在喉咙里。
“都得吃了,少吃一样,多加十藤条。”
岑听南:……
她是爱吃甜食,但也不用一整顿饭全都是甜的呀。
她小声抗议:“蜜汁羊排换成辣的!拔丝山药换个青菜心就好了。”
琉璃转头看顾砚时,顾砚时冲她扬扬下巴:“按你家姑娘说的做。”
琉璃带着笑下去了。
顾砚时睨她:“这不是点得挺好。不喜欢吃饭喜欢吃藤条?”
“……都不喜欢。”岑听南趁左右没人,悄悄摸了摸屁股,那处还疼着呢。
她都怀疑自己是被揍生病的。
顾砚时余光觑见她的小动作,不作声地勾唇。
真是个小姑娘。
“等过几日好些了,我陪你回趟将军府。”顾砚时坐回窗边,冲她招招手,“过来。”
岑听南茫然地跟过去,自然而然坐到他腿上:“怎么突然想到回去。”
“岳母大人听说你病了,很担心,过来瞧了两三回,等好了回家陪她用顿饭。”他塞了封折子到岑听南手上,示意她看。
岑听南眨眨眼,一时分不清心里泛起那点柔软,是因为母亲,还是因为眼前人。
她其实是个不擅长表达柔软的人。
从前招摇惯了,重活一世,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招摇、蛮横都不见了,却连带着也不那么勇敢了。
不敢表达,不敢相信,不敢……豁出去。
眼下这情形,也只能支支吾吾应了声好,借着天光,心乱如麻去看手中册子。
看他形容,分明是好几日也没好好休整过了,大约一直守着她呢。
岑听南走着神去看,可看着看着,神色逐渐肃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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