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旧时雨 第60章

作者:屿岚烟 标签: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成长 穿越重生

  他的手绕过层层防线,触到她的柔软。

  岑听南身子立时一僵,泣道:“我见一见郁姑娘而已,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多少日不回府了?”

  顾砚时嗤笑:“郁姑娘。”

  “别在我面前装不知道他身份。”

  “岑听南,你不笨。”

  非但不笨,还聪明得很,知道用这样的方式气他,逼他扔开一切身段又回头来哄她。

  赶人走的是她,要人回来的还是她。

  这是谁在驯谁呢?

  顾砚时端着冰山一样的面容,冷硬而强势地剥开糖衣,触到那珍珠似的润。

  岑听南曲得像一张紧绷的弓。

  “这样小。”顾砚时不疾不徐说着世上最下流的话,“是想在马车上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夫君?”

  他的指尖轻轻浅浅触着,探着个边缘又撤出来,反复挑着岑听南那根理智的弦。

  马车抖着,他的手也跟着颤。

  一根指节抵着,另一根起起伏伏带她摇曳着坍塌。

  如此几回后,她终于绷不住,呜呜咽咽泣起来,如同被搅散的星河。

  “你到底想如何呀?”

  “想让你听话。”顾砚时低下头去,咬着她的唇,发了狠地咬,“岑听南,乖一点。”

  “郁文柏对你没安好心。”

  岑听南被亲得浑身都软,手被捆着只好抬脚去踹他,却因着这动作被他探得更里了。

  碰到她的软,顾砚时的呼吸也明显热了起来。

  岑听南害怕,害怕他真在这里就弄了她,只好小声而委屈地示弱:“我错了,左相大人,放开我吧。”

  “认错倒是快。”顾砚时根本不把这小把戏看在眼里。

  “说说,错哪儿了?”

  岑听南一狠心,追着他离开的唇又咬上去,两人交换完呼吸,她眨眨眼,露出个甜笑:“不该出来见郁文柏。”

  顾砚时拉开她,看着她的眼睛:“不对。”

  “……那,应该见之前先告诉你。不应该做对自己危险的事?”岑听南试探着哄。

  其实岑听南根本不信自己会有危险,和顺一定不知道就在哪个地方蹲着看呢,否则顾砚时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

  老古板非要找理由训她。

  顾砚时对她的讨好,不置可否,眯着眼问:“还有呢。”

  岑听南:“……不该赶你走。”

  顾砚时狠狠掐了一把核儿,岑听南颤着身子尖声叫起来。

  “赶就赶吧,你是相府的女主人,你说了算。”顾砚时逗几下,又亲她几下,“不为这个。”

  岑听南被他逗得面红耳赤,浑身软绵绵,散着春意。

  她无力道:“那我真不知道了。”

  顾砚时恶狠狠地碰,惹得她狼狈地哼,直哭着朝他身上贴。

  “别……不要了,顾砚时,呜……”

  顾砚时充耳不闻。

  直到她哭着绷直身体,顾砚时这才停了动作,给她缓和余地。

  “还不知道为什么吗?娇娇儿。”

  他浑身的寒意散了点儿,问起话也带着哄。

  换来岑听南带着娇意的瞪。

  他鼻间喷出个轻笑:“就你这样的,李璟湛还说你给我好脸色。”

  岑听南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听见别人名字,哼了声,算是答话。

  顾砚时含着她的唇:“歇好了?歇好了继续。”

  岑听南瞪大了眼,呜咽着朝前爬去,却躲不开他的手。

  一次又一次逗弄后,车厢软垫已经不能见人了。

  顾砚时搂着怀里花一样娇的小姑娘扯了扯唇,不给好脸色就不给吧,反正她哪也去不了。

  只要她一直是他的,就行。

  岑听南直接昏睡了过去,到了也没弄明白顾砚时到底在气些什么。

  迷蒙中只觉得自己被抱着下马车,走了很远。

  她听见娘亲的声音担忧地问:“娇娇儿怎么了?”

  顾砚时轻笑着答:“爬山累了,我带她回屋里歇歇。”

  ……真是太荒唐了,她朝顾砚时怀里无意识躲了躲。

  “别以为这样讨好我,鞭子就算了。你还欠着账呢。”顾砚时咬着她的耳朵说,“中秋前你都别想下床了。”

第52章 桂花同载酒惟愿

  顾砚时有时候又真的是个君子。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种。

  岑听南直到中秋前夕,都没怎么下过床。

  除了陪娘亲用膳前后那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余时间都被顾砚时绑在床上从头到脚地折磨。

  岑听南被欺负得狠了,红着眼撒娇,求他回相府再弄,她这幅浑身春意的样子任谁见了都知晓她刚经历过什么。

  对上娘亲一脸“都是过来人”的神色,她羞得要钻进地底去了

  。

  顾砚时却不乐意。

  他只管矜贵而懒散,支着侧脸睨她:“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下回你继续往将军府跑,跑一次我跟过来弄你一次。”

  岑听南耳根泛起绯色。

  “哪有新婚夫妇住在娘家的,传出去像什么话。”

  顾砚时懒散道:“嗯,我巴不得这风声传远些,好叫天下人都晓得我娶了个被我宠得没有章法的新妇。”

  这叫什么话。

  可岑听南心里到底泛起丝甜。

  她伸出手去触他的脸,一寸寸抚过,温润的眉目、挺立的鼻梁和总是不苟言笑的薄唇,这样雅致,却总是说着最叫人面红耳赤的浑话。

  但也是这张嘴,附在她耳侧对她说了爹爹大胜拔城的好消息。

  那时岑听南刚在他手底下失过一回神,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瞳孔微缩,情绪晦暗难辨,怔然几息后搂着他的脖颈竟是痛哭出声。

  什么都不一样了。

  和前世。

  终于彻底走向不一样的结局。

  这一世她嫁了人,尝过了爱恨,知晓了寂寞和快乐滋味。

  父兄娘亲也全都好好的,他们在北边的第一场仗,没有粮食短缺,没有小败,那座城几乎是提前了三月被拿下。

  她果然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

  岑听南心头大石骤然落下,欣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手颤着拉近他,看着他的眼睛,闭着眼紧张而郑重地印了个吻上去。

  顾砚时含着她的唇含糊地笑:“若我多在这时候同你讲好消息,是不是能换你多主动些,多给些好脸色?”

  岑听南长而翘的鸦睫轻轻颤,她噙起个笑,娇声道:“相爷若有那么多好消息……尽管试试?”

  她心甘情愿奉上的引诱,顾砚时自然甘之如饴受了。

  两人在将军府一连胡闹好几日,等到中秋家宴那日,岑听南郑重装扮一番,将一府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姑娘原就生得美,嫁了人后……更好看了。”

  玉珠捧着一把瓜子坐在檐下,盯着盛装的岑听南都忘了嗑下去。

  岑听南看着镜中人,一时也有恍惚。

  从前的美明艳却始终带着些青涩,是含露带苞盛放前的牡丹。

  此刻却是真正被催发至熟透。

  眸含春水,雪肤桃腮,乌发似云,配上绣云纹的绢袄搭着缕金百蝶穿花缎裙,又因进宫赴的是晚宴,外头披了件软毛的斗篷,俏生生立在那儿,真正是倾国倾城,百花失色。

  顾砚时垂下眼,牵起唇角。

  一时室内静得针落可闻。

  唯有宋珏朗笑着:“娘的娇娇儿真是长大了。”

  岑听南将身边人的反应看进眼里,咬着下唇有些不安:“会不会太招摇了?”

  “……你爹刚打了胜仗,招摇点怎么了?不妨事儿!”

  宋珏拍着女儿肩头安抚,总觉得嫁人后的女儿比从前小心谨慎多了……这样想着,眼睛狐疑地落在了一旁正磨着墨的女婿身上。

  顾砚时脊背清直,点墨落纸,似鞘中剑骤然出鞘,锋芒毕现。

  霜雪飞絮凝于笔墨间,森森然地凝结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