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曰曰
顾珩的睫毛颤了下,小声道:“我现在有比赛车还喜欢的了。”
“什么啊?”时窈故作不解地反问。
顾珩正要回答,看出她唇角刻意的笑,神情一恼,下秒俯身上前,堵住了她的唇。
时窈眨了眨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年。
“闭眼,”顾珩贴着她的唇,低声咕哝,“你看着我,我紧张……”
时窈停顿片刻,安静地闭上双眼。
少年轻轻地捧着她的双颊,越发深入地吻着她,汲取着她唇齿间的每一寸津液,缠绵,辗转。
良久,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我想你了……”
时窈睁开双眼,微微隔开与顾珩之间的距离,正要说些什么,下秒目光微微偏移,透过顾珩的肩头,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正安静看着她的白衣少年。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闻屿脸色诡异的苍白,手中提着一份写着甜品店名字的纸袋。
时窈后知后觉地记起,昨晚在电话里,她曾随口说了句,想吃学校的杨枝甘露,只可惜每次下课去买总是卖光了。
顾珩也察觉到异样,转过头来,看清闻屿的瞬间,神情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抓着时窈的手:“闻同学不要介意,我们未婚夫妻太久没见面,一时没忍住。”
闻屿看了他一眼,目光最终落在时窈的唇上,许久走上前,将纸袋放在她身前的地上:“刚刚给你打电话没打通,过来看看。”
说完,他沙哑地咳嗽一声,又对她点了点头,转身安静地离去。
时窈看着他的背影,拾起甜点,拿出手机,上课时静了音,顺手关闭静音键,她刚抬头,顾珩便再次拉住了她的手,径自走进电梯。
“怎么?”时窈看向他。
顾珩紧抿着唇,直到回到公寓,他突然将她抵在了门上,抓着她的手抚向自己的胸口:“时窈,我这里难受。”
他不喜欢她刚刚看闻屿的眼神,她好像……在用一种看同类的目光,看着闻屿。
时窈的手指抵着他的心脏处:“应该是吃醋了。”
顾珩闷闷地轻哼一声,低头便寻找她的唇:“你安慰我一下就好了。”
时窈抬手,用甜品袋抵在二人之间,慢悠悠道:“我饿了。”
顾珩恨恨地看着甜品袋,正要抢过来扔到一旁,时窈灵敏地避开他的手:“这个我还是很喜欢吃的。”
顾珩:“……”
沉默几秒钟,他最终转身走进厨房。
“你要亲自下厨?”时窈诧异,随即怀疑地看着他,“你会?”
“当然!”顾珩立刻应,迎上她怀疑的眼神,心虚道,“前不久学的。”
“以后我们结婚,总要有一个人会做饭吧,”说着,他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时窈,你的厨艺太差了。”
时窈这一次理亏地不再争辩,默默窝在沙发上。
不得不说,虽说是学了没多久,顾珩的厨艺却是可圈可点的。
等到二人用完晚餐,已经晚上八点多。
时窈懒懒地躺在沙发上,顾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沙发上的女孩,脚步一顿,继而走到她面前。
时窈感受到头顶的阴影,抬头望着他:“做什……”
话没说完,顾珩便俯身吻了下来,咕哝的声音含糊不清:“吃饱了,就要安慰我了,时窈……”
时窈低低一笑,抬手揽上顾珩的后颈,交颈缠绵。
却在此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时窈正要伸手,顾珩低低道:“不要管它。”
时窈想了想,左右也没什么急事,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宿主,闻屿生病了,情况不怎么乐观。】
时窈动作一顿。
顾珩察觉到她的走神,不满地轻咬她一下。
时窈呼吸急促地放开顾珩,拿过手机,屏幕上,未接来电上,“闻屿”二字格外刺眼。
顾珩也看见了那二字,神情紧绷着,抬手就要将她的手机拿到一旁。
时窈避开了他的手,想到闻屿那近乎圆满的好感度,最终还是推开了身前的少年:“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
顾珩身形僵硬地站在沙发旁,看着女孩很快换好衣服,下秒猛地反应过来:“你要去找闻屿?”
时窈没有否认。
顾珩咬牙切齿:“时窈,你要抛下我,去找那个野男人?”
时窈耐心解释:“有些事需要我去看看。”
“可我才是你未婚夫。”
时窈已经拿过玄关柜的包包:“我知道。”说着,她便要打开公寓门。
“时窈!”顾珩气急地追上前,“你敢去找他,我……”
少年显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连威胁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一会儿才口不择言道,“我再也不会主动见你了!”
时窈转头看了他一眼,最终打开门,走了出去。
*
闻屿如今住在他用自己赚的第一桶金,买的一处商品房中。
平日里用作创业的基地,最里面开辟出一间不大的房间,就是他居住的地方。
时窈到时,房内格外寂静,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直到走到最里面,推开房门,才隐约看见一盏台灯旁,闻屿一个人躺在不大的床上,手臂搭在双眼上,没遮住的唇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精致且脆弱。
时窈按下开关,冷白的灯光瞬间充盈着整间房间。
闻屿的手臂动了动,最终没有挪开。
时窈走到他身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系统没有骗她,的确滚烫。
“闻屿,你发烧了。”时窈平静道。
闻屿的手一顿,许久终于将手臂拿开,看向她,眼眸朦胧着,像蒙着一层雾气,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哑声唤她:“时、窈!”
“是我。”时窈低应一声,看了眼一旁完好的药盒,刚要打开,手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手腕,整个人不受控地朝床上倒去。
闻屿被女孩的身体砸得闷哼一声,箍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半分,或许是真的被烧迷糊了,他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冷冷淡淡,反而带着异样的光亮,定定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
“闻屿……”时窈凝眉,还要说些什么。
闻屿突然打断了她:“为什么?”
时窈困惑:“什么?”
“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闻屿迷蒙地抬眸,看向她的眼睛,“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宋祁越,可以接受顾珩,却不能接受我?”
时窈蹙眉:“宋祁越带走了我,和我每天共处一室,而顾珩是我的未婚……”
“不是这个,”闻屿猛地打断了她,眼尾渐渐染上了一抹糜丽的红,“时窈,你可以和他们亲密,甚至在那晚之前,你也可以和我亲密,可为什么……那晚之后,你再也不肯碰我了?”
上药只是规规矩矩地上药;哪怕他穿成那副模样,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甚至主动提出让她看“她的东西”,她也矢口回绝。
他以为现在的她不再想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可是今天傍晚,在她的公寓楼下,看见顾珩那样热切地亲吻她时,他终于明白,她只是不想和他这样做而已。
可每一次他的接近,明明能看到她眼中的情动、迟疑、惋惜。
时窈微僵,没想到闻屿竟然能察觉到这一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
说你真身是上界狗眼看人低的小神尊,现在就是下凡来渡个劫玩玩?
还是说她引诱过他多次,都被他满眼高高在上地回绝了?
时窈停顿了下:“你不是不喜欢?”
闻屿手指微紧:“所以,要不要试一下……不同的……”他的声音不知因为羞耻的发言,还是从未说过这么大胆的话,嗓音格外艰涩。
时窈愣了愣,看着眼前少年雾蒙蒙的眸子、干净绮艳的五官,一时失了神。
闻屿小心翼翼地接近她,直到碰触到她柔软的唇,他像是终于安了心。
轻轻地吮着她的唇瓣,如同啜饮着一杯红酒,只一点点便轻易让他醉了神。
是梦里,一样的她。
一样的,连灵魂都在颤栗。
他忍不住愈发深入,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不再想他们最初开始于她的胁迫,也不再想那些羞辱的过往,只想专注于当下。
这一秒,闻屿忍不住想,他只是和时窈相遇的时机不对。
仅此而已。
其余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常,和正常的男女没有什么两样。
可就在下一秒,时窈迷蒙的双眼突然清醒,抬手便隔开了他。
闻屿气喘吁吁地看着身上的女孩。
时窈也在看着他,头顶上方,闻屿好感度的提示音仍在汹涌地上升着。
97,98,99……
她看了许久,松开了他,站起身走到桌旁,接了杯温水,拿起药递给他:“把退烧药吃了。”
闻屿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接过药片和水,几下吞服下去。
时窈将水杯接过来放在一旁,沉默几秒钟后:“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闻屿的脸色骤然苍白:“你要走?”
时窈烦躁道:“不然呢?”说着,她晃了晃手指,刻意道,“闻同学,我订婚了。”
闻屿的声音紧绷:“然后呢,时窈。”
时窈安静了会儿:“没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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