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步步
阮娴上前一步,看了眼?前的?这?几人一眼?,直看得那几人皆皱紧眉头,一些人甚至忍不住挪开视线,才微微抬高?了声音,用一种略带质问的?口吻道:“什么叫在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停下攻击?”
“你······”宋施芸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然?而她却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被阮娴打断。
“难道这?种情形原本?就在你们的?意?料之中?”阮娴看着他们,道,“我?杀了那只夜叉,你们好像很惊讶,甚至在这?里怀疑、质疑。难道说在你们眼?中,或者说你们早就知道,在那只夜叉的?攻击下,我?根本?就无力可逃,没有一点生还的?希望。我?唯一可能面?临的?结果,就是死在了那只夜叉手下,是吗?”
“当然?不是!”
宋施芸还未说话?,头发花白的?二长老就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那我?就不会被拦在这?里,被你们问这?样的?问题。”
阮娴的?话?落下后,空气都静了一瞬,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还是阮娴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硬的?模样,让盛萱兰都呆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凌纵英也在看着她,就好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次一样。
“那只夜叉要杀我?,然?后我?杀了它?,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这?本?来就是你们要考核的?内容,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然?而盛萱兰却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阮······阮娴。”
阮娴回过头,就听?见盛萱兰小声道:“大家都没有恶意?,只是听?繆姜说方才有一瞬间,本?来那只夜叉都要杀死你们了,结果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物一般,突然?就停止了动作。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它?究竟······看到了什么?”
听?了她的?话?后,其余几人皆再次看向了阮娴,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阮娴却笑了一声,说:“你想知道,它?看到了什么,就去问它?啊,问我?干什么。”
听?了她的?话?后,盛萱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宋施芸则皱紧了眉。
阮娴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转身想走之际,一直沉默的?宿寒芝却突然?开了口。
“并不是看见了什么。”
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阮娴感觉到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宿寒芝的?手就收了回来。同时?,他原本?空空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小葫芦。
“而是闻到了什么。”
宿寒芝说完之后,打开那个小葫芦,顿时?一股淡淡的?香味传了出来。
原本?盛萱兰和宋施芸见他的?一番操作还有些疑惑,不过凌纵英却是变了脸色,道:“这?是木蚕香。”
听?了他的?话?后,盛萱兰疑惑地问道:“木蚕香是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不过宋施芸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三个字的?意?思。而与此同时?,她也知道,是自己误会阮娴了。
若不是因为阮娴和宿寒芝关系亲密,而盛萱兰又是她看着长大的?,看着她单相思这?于心不忍,也不至于对阮娴观感不好,而如?此草率。
甚至放任和盛萱兰和凌纵英擅自改变拿来考核她们的?夜叉。
想到此,宋施芸也觉得做的?确实有些过头了。
只是她一个长老,要让她在一个还未入门的?小辈面?前低头,那也实在太?难。
于是,她开口道:“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就这?样算了。”
而听?了她这?话?的?宿寒芝却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然?拉着阮娴站在原地。
直到凌纵英看着阮娴,道了一声“抱歉”,而盛萱兰虽然?还一脸糊涂,可是她也看得清形势,也跟着凌纵英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之后,宿寒芝才有了动作。
听?了他们的?道歉后,宿寒芝冷冷地扫了他们而人一眼?:“没有下次。”
他的?语气十分平稳,却让盛萱兰如?坠冰窖。
她知道,师兄这?次,一定是真的?生气了。
宿寒芝落下了这?几个字后,就拉着阮娴的?手,带着她离开了那里。
阮娴的?脑袋向后张望了一下,等到那几个人看不见了,她才让宿寒芝停了下来。
“怎么了?”宿寒芝问。
阮娴十足好奇地道:“刚才那葫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木蚕香是什么,为什么他们看到那东西,就突然?没话?说了?”
宿寒芝看着她如?今这?幅好奇的?样子,又想起她方才那般强硬的?模样,只觉得新奇至极,少见的?紧。在他眼?中,阮娴对人似乎永远是笑着的?,一团和气,很少看见她这?样强势。有些凶凶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努力发威的?小猫。
不过,在努力发威,也只是一只小猫。
想到这?里,宿寒芝嘴角微勾。他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方才你那般模样,还真以为你无所畏惧了。怎么,不怕得罪了长老们,不让你进入无恨山了?”
说着他拉起阮娴的?手,摊开她的?手掌。洁白的?掌心中有些粘乎乎的?,都是阮娴方才出的?冷汗。
第77章 南疆谜团 阮娴方才是色厉内荏,为了不……
阮娴方?才是色厉内荏, 为了不进一步引起他们的猜疑,所以才先一步抢占先机。一声声质问,想让他们无言以对, 毕竟, 他们本就先做了理?亏的事情,本就心虚。
此时离开了他们,单独与宿寒芝呆在一起,她就后怕了起来,手心里都是冷汗。
听了宿寒芝的话后, 阮娴看?着他道?:“不是还有?你吗,不会才过一天, 你就忘了自己昨天说过的话了吧。”
宿寒芝闻言看?向了她, 二人互相对视, 皆想到了昨日山顶之事。
在那个缠绵的吻之后,宿寒芝就承诺道?, 只要她想,他就会帮她通过后两关的考核, 进入无恨山。
虽然阮娴不知道?宿寒芝是什?么时候想通的,突然就变得十分通情达理?起来, 但她能看?的出来,宿寒芝说的不是假话。
“当然不会忘。”宿寒芝道?。
“那不就得了。”阮娴笑道?。
另一边,眼?见?宿寒芝和阮娴一起离开了, 盛萱兰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师兄,方?才大师兄拿出来的是什?么?你说的木蚕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那有?什?么用?”
为什?么师兄只是将那香拿了出来,他们就这样放阮娴离开了?
盛萱兰想到方?才宿寒芝的眼?神和言语, 就觉得心里又堵又失落,以前的师兄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凌纵英闻言道?:“木蚕香是饲养员身上常用的香料,你不曾和他们接触过,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在听到饲养员三个字后,盛萱兰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所谓的“饲养员”在无恨山并不是指养殖畜牧的人,而?是······管理?那些夜叉的人。
无恨山弟子下山对付夜叉之时,并不是每一只夜叉都会被他们杀死,很多只夜叉会活着被他们俘虏,然后关到无恨山的地牢里。因为他们要通过这些活着的被俘虏的夜叉,来进一步研究夜叉的弱点,还用来帮助训练弟子,训练他们与夜叉对抗的能力。
然而?,与夜叉对人类躯体的贪食不同,人类对夜叉是种族上的厌恶至极。
夜叉将人类当做食物,就像是鸡鸭鱼对于人类一般,无恨山的人为了报复,便将其反当成畜牲来养。
而?管理?这些夜叉的人,也因此被大家称为了饲养员。
而?基于对夜叉的厌恶,这些饲养员平时对这些夜叉自然是百般折磨。夜叉强大的恢复能力也能让他们尽情地施展各种残酷的手段,而?不至于弄死他们,来持续而?长久地宣泄自己的愤怒。
也因此
,即使一阶种的夜叉没有?智慧,在这样长久残酷的折磨下,也才有?了趋利避害的本能。在饲养员接近的那一瞬间,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心理?,唯恐再次受到一番折磨。
而?那些饲养员因为常年?在地下牢笼中和夜叉打交道?,身上就总是会沾染一种陈旧腐败的气息,以及煞人的血腥味,所以他们常常会在身上佩戴一种香料,来掩盖住那种气息。
那香料就是木蚕香。
所以宋施芸才会在那香味散发?出来的那一刻,就承认这是一场误会。
阮娴身上带了木蚕香料,对于外界的夜叉自然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一只已?经在无恨山被关了几年?时间,天天受到饲养员折磨的夜叉来说,他们灵敏的嗅觉在闻到木蚕香的那一刻,身体就会反射性地产生抵抗和畏惧心理?。
如果阮娴就抓住这一点破绽,将那只夜叉反杀,也是有?可能的。
想通这一点的盛萱兰变得更加闷闷不乐起来,她从?来不敢和那些凶神恶煞的饲养员打交道?,自然也不知道?木蚕香的存在。
而?阮娴才来到无恨山没有?几日,肯定?也是没有?理?由知道?的。
所以,那香就只能是宿寒芝提前给她的。
凭什?么!盛萱兰咬了咬牙,忍不住用力地跺了跺脚,想了想又觉得十足的委屈。
被宿寒芝指责,甚至因为她提出了加大第二关难度的点,被阮娴也咄咄逼人指责一通,之后甚至还受到了芸姨的指责。
可明明她就没错,错的是阮娴。
她一定?不简单,她身上太多秘密了。而?且,如果她的身份真的没什?么问题的话,又怎么可能将师兄迷成这个样子。自从?他出现后,就什?么都变了。
盛萱兰觉得所有?人都是被阮娴那一副外表迷惑了,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能一次性揭发?她的证据,如果她就这么冒然地说出自己的怀疑的话,肯定?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如果被师兄知道?了,师兄一定?会很生气。
也因此,盛萱兰才只告诉了从小到大就很照顾她的二师兄,凌纵英。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拆穿她的真面目,盛萱兰坚定?地想着。
可是如今芸姨一定?不会帮她了,二师兄看起来好像也开始对阮娴软化?,她一个人应该怎么做呢。
突然,盛萱兰想到繆姜,眼?中一亮。或许,她和繆姜应该可以合作。
繆姜一个人回?了房间,才刚刚关上门,她的大脑就瞬间如数万根针齐齐刺进一般疼痛,让她没忍住叫了一声,身体也软倒在了地上。
“啊!”她短促地叫了一声后,就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片刻后,脑中那股恐怖的疼痛感终于消失,繆姜此时已?经是满头冷汗,身体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任由自己躺在地上。
“为······为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脑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好像隔得很远很远,让她几乎要听不清。
“这是教训,下不为例。”
闻言,繆姜的脸色苍白起来,原来,他都知道?了。
在方?才第二关的考核中,繆姜是故意?露出破绽,引得阮娴来救她,然后将阮娴陷于危险之中。
“可是······”尽管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繆姜还是坚持着道?,“你之前明明希望······我可以揭穿她的身份。”
最开始,夜叉皇的言语中,隐隐透露着希望她能够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让阮娴的身份暴露的意?思。
他明明希望阮娴的身份暴露,希望她能够在这无恨山中无处容身,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
然而?,在她这话说完后,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却久久未曾再想起。
半晌后,在繆姜隐隐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多嘴的时候,脑海中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
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语气让繆姜整个身体都冰凉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这次我放过你,如果再有?下次······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的身体可以用。”
两句话说完后,那道?声音就再一次沉寂了。繆姜等了许久,见?那道?声音没有?再次响起的时候,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用手撑着桌子,颤抖着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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