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爱种绿萝
副官突然跑过来?,附耳说:“大人,郡守府传来?消息,朱大人及家眷不知去向!”
袁博文惊到,低声问:“确定吗?”
副官点头,脸色十分不好?,府衙那边已经乱套,有城防昨晚子时看到郡守朱大人府上?大管事赶着好?几?辆马车出了?城。当时还要查验来?着,被大管事训斥了?一顿后放行了?。今早上?府衙没动?静,有胆大的闯进去一看,才知道已经没有人了?。
朱大人并妾室还有三个儿女都不在府邸了?,贴身的下人也走了?好?几?个,剩下的惶惶然,在里面乱窜,已经有人在喊郴州城破,北凉要打过来?了?,郡守大人跑了?,大家赶紧逃命吧。
袁博文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真tm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问副官:“守备大人知道了?这事吗?”
副官点头:“大人应该已经得到音讯。”
袁博文把手上?的弓/弩丢给?了?副官,交待一声,匆匆来?到守备大帐。大帐里面,关正正在骂人,下头几?个将领垂头丧气。
“大人!”袁博文出声,“请立刻下令城防营巡街,但凡有闹事者一律当街处置!”
关正看向袁博文。是的,他气昏了?头,眼下晋州乱不得!北凉还没有来?,城内就?乱了?,那还打什么打?
他让城防主将江虎出列,丢了?令箭给?他,让他立刻出动?,上?街巡逻,但凡有闹事者一律当街重罚。
江虎领了?命令下去。关正又看向袁博文。斥候还没到,郴州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确定,郡守先跑了?,府衙那边已经乱了?,传什么的都有,谁在谁不在都不知道。
袁博文又说:“大人,府衙那边也要有人坐镇!”
“我当然知道!”关正不客气说。但让谁去坐镇?他下头都是武将,论打在行,其他不行。偏府衙是最要紧的地方,一旦压不下来?,让那些文官胡乱嚷开,民声沸腾,麻烦就?大了?。
想了?又想,关正还是看向袁博文:“要不,你去?”
袁博文吓了?一跳:“我?”
关正点头,袁子虚原本就?是举人出身,连岳母都评价他做事周到谨慎,眼下只有他最合适了?,其他人一来?是武将,论打行,论与人争辩,玩花花肠子都不行,二来?他们要时刻等着郴州那边的消息,好?及时应对。
袁博文想了?片刻:“行!我去!”
两人都忘记了?身份。
袁博文想得粗暴简单,性命攸关,背后还有个怀孕的妻子,他顾不了?那么多。其他人都是武将,能打,就?他还没上?过战场。不就?是坐镇晋州府衙吗?他带人带刀去,谁要是敢闹事,他就?敢砍人。
接了?令后,袁博文就?去调人了?。
关正松了?一口气,让其他人各司其职。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属实合不上?,明晃晃的大刀就?在头顶悬着。这会静下来?,便想起了?妻儿,他已经一夜未回?去了?。叫来?副将,正要交待。庄静寻了?过来?。
关正让副将出去了?。
庄静看到关正的脸色,有些心疼。
“郴州是不是出了?事?”
关正点头。庄静气得脸色都变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声都不跟我说?”
关正耷拉了?头。
“要不是府衙那边传出消息,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等北凉打过来?了?再跟我说吗?”
关正道:“斥候还没消息过来?,我能跟你说什么?”
“朱大人一家都跑了?,你还在搪塞我?”
“我这不是搪塞,实在是这事非同小可,没得到确证消息,谁敢乱传?”
“这怎么叫乱传了??如果?消息不确定,朱大人能跑吗?你分明是想让我们一家陪你一起去死!”
关正脸色沉下来?了?:“我是晋州守备,无论晋州前景如何,都当与晋州共存亡。你是我夫人,如果?不愿,我现在就?给?你一份和离书?,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但景钰景和是我关家的人,必须要留下来?。”
庄静愣住,马上?知道自己气急说错了?话。他们夫妻多年,她?知道关正的秉性,刚正不阿,晋州有事,他绝对不会苟活。
她?定了?定神,“你是要撇开我吗?”
关正犟着脖子不说话。
庄静掉了?眼泪。关正手足无措了?:“怎么又哭了??”
庄静抽噎着说:“你一夜未归,我担心了?一晚,寻过来?你竟然这么说?”
“这……我是晋州守备,这当下怎么能走?”
“你不走,却要赶我走吗?”
关正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朱大人跑了?,这当下人心惶惶,我若是再有退意,这晋州城不用等到北凉骑兵过来?,就?已经完了?。”
“朱大人真的跑了??”
关正点头。
“郴州真的破了??”
关正又点一下头。
谣言成了?真,庄静的脸色也很不好?了?,慌了?一阵又问:“北凉大军还有多久打过来??”
关正摇头:“我这儿正等着斥候的消息,才知道郴州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要是害怕,要不跟岳母一家先离开晋州……把景钰也一起带走。”
关景钰是关正的长女,关景和是他的幼子。关家的子弟不拘年纪大小,都不能没有骨头。
庄静看着关正,红着眼圈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家人,哪有分开的道理??要活一起活,要死自然是一起死。”
关正看了?一会庄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好?!我们一家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夫妻二人相视都笑了?。
“不过,岳母那边……”
“我来?跟他们说。”
夫妻俩统一的意见,庄静就?回?守备府了?。大街上?一反常态冷清,除了?一队队森严的士兵巡过,行人寥寥。到家后,庄静才知道母亲庄老夫人并弟弟一家都过来?了?。她?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庄家几?人都变了?脸色。庄炜慌了?神:“那怎么办?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庄老夫人拦住了?儿子,问女儿:“你们有什么打算?”
庄静说:“崇武担着晋州守备一职,哪里都不能走,我是他夫人,景钰景和是他儿女,我们一家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你你你们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闭嘴!”庄老夫人厉声对儿子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守备大人此举方才是大丈夫所?为!”
庄静劝道:“母亲,哥哥的话没错,你们要赶紧离开晋州,等消息传开,许是就?晚了?。”
庄老夫人摇头:“袁子虚一家走了?吗?”
“没有。”庄静把关正劝袁博文离开被拒,现在在府衙镇守的消息告诉了?母亲。
庄老夫人点头:“他们不走,我们也不走。”
庄静惊讶:“母亲……”
庄老夫人又道:“逃难路上?的艰辛,我们都经历过,说是九死一生也差不多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了?,是死是活都留在晋州了?。至于你们……”她?看向儿子媳妇,“我也劝你们留下,现在离开许是没人跟你们抢,但你们想过离开晋州去哪里吗?此去泗阳关,少?说也要十二三天,且不说路上?的艰辛了?,北凉既已破了?郴州,其他州县对于他们来?说,大概形同虚设,你们能跑得过他们的马吗?”
庄炜愣住了?。周氏见夫婿这般神色,便对庄老夫人说:“母亲留下,我们自然留下,一家齐齐整整,无论何事,都一起面对。”
庄炜连忙点头。
庄老夫人对儿子说:“既然决定要留下,那咱们就?不能白?白?干等,什么事都不做。你跟袁子虚素来?和睦,这段时间就?跟他一起,哪怕是帮忙端茶倒水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好?,我这就?去!”庄炜问清楚袁博文在哪后,连忙骑了?马,赶到了?府衙。
袁博文已经把场面压了?下来?。有人有刀,再聒噪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庄炜到时,就?见袁博文坐在郡守位上?,轻慢擦拭着手上?大刀上?的血迹,数十名兵丁拿着明晃晃的长枪穿插站在郡守府大小官员的旁边,地上?躺了?好?几?个人,猩红血流蔓延。满堂肃静。
庄炜小心翼翼过去。袁博文看了?他一眼后,示意站到后面来?。
等庄炜站定后,袁博文拿了?名册,就?按照官职大小从上?到下点名。在场绝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他只是军需所?一个小小的钱粮官。但眼下这些大人物们想要活着,就?得听话。
郡守跑了?,通判还在。袁博文把人叫了?出来?,问清楚府衙平时是怎么运转后,便让他照做。但凡有懈怠和弄奸耍滑的,告诉他是谁,他来?杀人。
晋州通判张时文打了?个哆嗦后,应了?下来?。
袁博文这才问庄炜:“你怎么来?了??”
庄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规矩回?答:“我母亲叫我过来?找你。”
袁博文笑了?,没想到庄老夫人也没走,现在离开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老弱病残。
跟庄炜说了?一会后,袁博文就?把这边交给?了?他,有商泽带人在一旁看着,他不怕郡守府这些人闹起来?。只要敢闹,他就?敢杀。这种时候容不得心软。
交待好?后,袁博文就?回?了?家。
谢云溪这夜也没睡好?,天亮后就?在犹豫,要不要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女儿。他们既然打算留下来?,肯定需要女儿的帮忙。
但她?对军中的事务不熟悉。
看到袁博文回?来?,谢云溪就?放了?心。
“怎么样?郴州那边有消息吗?斥候回?来?了?吗?”
袁博文摇头:“应该快了?。”
谢云溪眼尖,发现了?袁博文身上?的血迹,她?惊讶问:“这是怎么回?事?”
袁博文笑了?笑,把关正让他镇住府衙的事情告诉了?谢云溪。
谢云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斥候的消息还没回?来?,郡守就?跑了?。消息一旦传来?,晋州必定大乱。这时候除了?暴力手段,其他办法都不管用。
打都没打,自己先乱了?起来?,大家都活不成。
“你还没吃吧?要不要先垫点?”
袁博文摆手:“我还不饿,淼淼现在应该起来?了?吧?”
他赶着回?来?,就?是要见女儿一面,把这边的事情告诉她?,让她?那边赶紧动?起来?。
谢云溪看了?看时间:“应该起来?了?。”
夫妻俩来?到内室,关了?门。谢云溪敲了?三下镜子,没多久袁淼就?出现在镜子里面了?。至从知道母亲怀孕的消息后,她?就?没怎么出过门,就?怕父母那边突然有事找不到她?。
大上?午看到父母都在,袁淼心里就?有点不妙的感?觉了?。
“爸妈,你们都好?吧?”尤其是母亲。
谢云溪看到女儿担心的表情,连忙说:“我们都好?。”
袁淼又看袁博文。袁博文的表情很严肃:“淼淼,郴州城破了?。”
袁淼大吃一惊。经常听父母说郴州晋州沔州等诸多州,她?现在也知道了?,大顺王朝北方疆土辽阔,一共有十六个州,其中最大最繁华的就?是郴州,号称北地第一重城。皖州在边界,紧邻草原。晋州则在北地腹地,人口不多,民风淳朴。
现在,北地第一重城被攻陷了?,其他州县岂不是都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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