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爱种绿萝
念荟正往下看着,有人一把将她揪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念荟认出?他来,正是?贺天凤的师兄的商泽。
“夫人呢?”商泽慌张问。
念荟定了定神:“夫人在医棚帮忙。”
商泽松了一口?气,催促她快下去。念荟拉住了商泽问:“老爷呢?”
商泽指着不远处说:“在那?边,你快下去!”
念荟顺着商泽所指看过去,先是?看到了守备关大人,接着看到了关大人旁边的自家老爷,他端着弓弩,正往下面放箭。
念荟松了一口?气,跌跌撞撞跑下了阶梯,到了医棚后,里面已经炸开了锅,哭声喊声振天。念荟已经跟谢云溪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了,心里虽怕,但没慌,看了一圈后,找到了谢云溪,把在城墙上看到了一幕告诉了她。
谢云溪身上已经没多少干净的地方了,点点头说:“你拿一块纱布给我。”
商泽把见到念荟的事?情告诉了袁博文,袁博文没有说话,这一战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李世杰果然是?个人才,知道他们有硬/弩,居然先让持盾的步兵在前,掩护攻城锤到了城门?口?。
骑射营的人全部过去了也收效不大。
北凉的骑兵已经过来。
一旦城门?撞开,想?要再守住那?就难了。
城墙这边也不容乐观,北凉骑兵后面的云梯也过来了。
袁博文现在很庆幸,幸亏最后关头让女儿买了一批带瞄准器的弓/弩过来,这种?弓/弩的准头极好,只要瞄准了,就能必中。
他正想?着,就听到一声有别于先前的巨响,城门?口?乱了。
关正也转过头了,神情凌厉,拔出?长?剑就要下去,袁博文拉住了他:“大人,我去!”
关正看着袁博文,一时怔住。以往总有些漫不经心的袁博文此刻脸色肃重萧杀,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知道这人颇有能耐,也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但此刻城门?已危,无论谁下去,都意味九死一生。
北凉骑兵的凶悍他领教过,绝非一般人能顶得住。这一次不是?上次胜负已分时候的局势,这次他们势头正旺。
袁博文冲关正点头,示意相信他。在关正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已经接过了商泽递过来的斩马/刀,一声令下后,带着人下去了。
城门?口?的混战已经到了尾声,主将重伤,麾下数百士兵仅剩了不到百人,北凉的战马已经过了城门?,冲进混战的人群中后犹如修罗降临,一枪穿起了两名?士兵高高挑起后,甩到老远。
战马上的修罗狞笑起来,但是?下一刻,笑容就凝固在他脸上了,他低头不敢相信正中胸口?的弩/箭,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战马失去了控制,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下,一道白光闪过后,马蹄被齐根消断了。战马轰隆一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后面跟着冲进来的北凉骑兵惊住,还?没回神,自己□□的战马也突然趴了下来,整个马头消失不见,他一头栽了下来,迎接的是?一道白光。
城门?口?的战事?在胶着的一段时间后再次逆转,原本已经到了城门?附近北凉骑兵退了出?来,四下散开了,一队持着长?刀的士兵从城里冲了出?来,专砍马腿马头,掉下马背的北凉骑兵要么被弩/箭射中,要么被后面跟过来的晋州守兵刺死。
第50章 代管
城墙上也到了?紧要?关头,云梯架上之后,北凉士兵顺梯而上,巨石火油从城墙上砸泄下来,落下的人虽然不少,但后面的替补源源不断。
已?经有北凉士兵爬上了?墙头,与城墙上的晋州守兵战在了?一起。体型上的差异以及一贯的凶残使得他们如狼入了?羊群,近乎一面倒的在屠杀。
关正见状,提刀杀了?过去,解决之后,又一刀砍翻了?连接上来的北凉人。
此时的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厮杀,两边下方?的人也都在源源不断往上。
城门附近的袁博文杀红了?眼,商泽紧跟在他身旁,两人身上没一处干净。从城墙上面泼下来的火油燃起的瞬间,袁博文清醒了?,看向两边已?经林立的云梯以及密密麻麻往上面爬的人。
城门的紧急已?经不如城墙上了?,又砍倒一人后,袁博文大喊:“回城!”听到命令的士兵在弩/箭的掩护下退到了?城门口。被撞开?的大门已?经被民兵们修复,在断后的袁博文和商泽进来后,晋州城门重新关上了?。
袁博文提着斩马/刀往里走,原本拥簇在城门口的人让出一条道来。他眼尖看到了?府衙的一位官员,立刻揪住了?问:“张大人呢?”
那?官员惊魂未定,指着一边说:“张大人在那?边!”
袁博文顺着所指只?看到了?人头攒动,他来不及找人了?,厉声道:“你立刻让张大人收集金水,架锅烧开?后,送上城墙往下倒!”
城内火油的量有限,这时候的粪便也是好?东西。
说完后,袁博文就上了?城墙了?。那?官员赶紧找到张时文,把袁博文的话告诉他。张时文听完,立刻让人架锅。金水不用刻意收集,全城的原本就放在一处。很快拖过来了?,烧开?后抬上了?城墙了?。
集放了?多日?的粪便原本臭味熏天,烧开?了?更是难闻,抬上城墙之后往下倒,威力丝毫不亚于火油。许多人掉了?下去,一时间云梯上的北凉人少了?很多,零星爬上来的还?没有站稳就被砍杀。
城墙上的厮杀在僵持在一段时间后终于渐渐消停了?。袁博文找到关正时,他已?经受伤,腿上血肉模糊,身边的侍卫都已?经战死。
关正看到袁博文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袁博文居然能活下来,不用猜,从城墙上往下倒金水的主意一定是他吩咐的。
真他娘的恶毒!管用!
袁博文连忙蹲下来查看关正的伤势。关正笑?着说:“老子没那?么容易死!”
袁博文见关正没有伤到要?害,也松了?一口气,让商泽赶紧叫医官过来。
关正推开?他,强撑着站了?起来,城墙下北凉人比之先前?的密密麻麻少了?许多,缓过劲来的骑射营正往下放箭。云梯虽在,但没有人往上面爬了?,民兵们抬着一桶桶热气腾腾的金水陆续上来,见有人靠近便往下倒,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东西除了?臭还?烫,许多北凉骑兵光着膀子,虽然凶悍,但一时也不敢轻易靠近了?。犹豫了?这会功夫,就被城墙上的弩/箭射了?正着。
远处的号角吹响,往前?冲锋的北凉大军开?始退去,弩/箭紧随而至。再远处的北凉大旗虽然没倒,但那?一堆人的规模比之先前?少了?许多,粗粗看来,竟像是不足千人了?。
距离很远,关正看不到里面是否有李世杰。
号角声过后,北凉的大旗也在远去。
关正松了?一口气,终于撑不住了?,往后倒去。袁博文扶住了?他,关正揪住了?袁博文说:“这里,交给你了?。”
袁博文点头:“放心!”
关正笑?了?,这人真让叫踏实。他松了?手。
医官抬着担架过来了?,袁博文同他们一道把关正抬上了?担架,回头便命人清点战场。直到谢云溪找过来,袁博文这才发觉这一天已?经过去了?。
谢云溪见丈夫没事,松了?一口气。这一战十分艰难,她离开?的时候,还?有伤兵在往医棚里送,军中医官和郎中们也都还?在忙。
袁博文看到妻子连忙起身,过来扶住了?,问:“你怎么样?累不累?”
谢云溪说:“我还?好?,你这里还?有多久?”
忙了?大半天,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其?实谢云溪已?经累了?,毕竟是孕妇,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强撑。
“呃……”袁博文回头看了?一眼,他这里还?有得忙,关正倒下来后,许多事情都报到了?他这边。这当下容不得虚套,必须稳住了?不能乱,否则的话,北凉那?边一个回马枪,他们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成果?就要?毁于一旦。
谢云溪见丈夫这个样子,知道他一时半会闲不下来了?。
“那?你自己注意,我先回去了?。”
自己肚子里怀了?一个,家里还?有个女儿在等消息。她得都顾上。
“好?!回去后让郎中给你把把脉。”
谢云溪笑?了?,她哪有那么娇气?
“行?,那我走了。”
谢云溪并没有多说,带着念荟和贺天凤离开?了?军帐。
城墙下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绝,尤其?城门口附近,新的防御工事正在建设,地上的血渍还?没有干涸,如泥浆一样被踩在脚下,但并没有人注意这些。每一张脸上都是急迫和坚定。
谢云溪已经知道袁博文在城门口的战斗了?,送到医棚的士兵讲述了?许多,他们说袁将军的刀队如何如何厉害,杀/人砍/马犹如切菜,把已?经冲进了城里的北凉骑兵又赶了?出去。
谢云溪听的时候心惊胆战,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其实并不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他只?是一个教数学的老师,他们以前虽然多次遇到过险境,但没有哪一次能跟现在相比。
千军万马当中,并不是你有多聪明就能活下来的,骁勇善战不是简单的一个名词,而是无数经验和鲜血练就而成。
他们走到这一步,有侥幸,也有身不由己,至于以后会怎样?她也想?不到了?。
回到宅院后,谢云溪仔细清洗了?一番才去跟女儿见面。
袁淼早就等在镜子跟前?了?,这一天她心绪不宁,到公司转了?一圈后就回来了?,一直在卧室呆着,看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更是焦躁不安。听到镜子的动静后,马上坐过来。
“妈!”
谢云溪见到袁淼问:“你怎么还?没有睡?以后不要?这么晚了?,过了?晚上十点你就去睡,有什么事情爸爸妈妈第二天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袁淼敷衍嗯了?几声:“妈,你们那?边今天是不是打起来了??”
谢云溪顿了?顿点头,还?是不想?让女儿太过担心,轻描淡写:“是打起来了?,不过,我们又胜了?。”
袁淼松了?一口气:“爸爸呢,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还?在那?里忙,你不用担心,他没事。”谢云溪说。
她看到丈夫的时候,身上的甲胄还?没有脱下来,上面血迹斑斑,有几处已?经脱线断开?,右肩膀的整个都没了?。不过,她知道丈夫身上的甲胄下还?有棉袍和防护衣,尤其?防护衣这一次肯定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连关正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的丈夫武力肯定是不及关正的,之所以能安然无恙,还?是靠了?身上的防护衣。
“那?你呢?你还?好?吗?”袁淼又问。
谢云溪笑?了?:“我好?得很,你看不到吗?快去睡。”
袁淼又问那?边家里的其?他人。谢云溪说:“他们都好?。”
这次上阵除了?袁博文就是商泽,念荟和贺天凤跟着她,袁归带着小?满和粮行?其?他活计在城下帮忙。晋州守住了?,他们自然都安好?。
袁淼跟母亲说完话后,依旧没法安心。不过其?他事情她都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买买买,她在网上逛了?一会,又想?给父母买台b超机。
这东西属医疗器械,网上个人能买到的种类很多,她决定问问杨有为,看看他有没有路子。
袁博文第二天中午才回来,谢云溪赶忙让人准备热水,帮忙脱了?甲胄才知道有多凶险,内里穿着的棉袍已?经染上许多血渍,且留下了?多处刀砍剑刺的痕迹,棉花都爆了?出来。
好?在防护衣只?有外面有痕迹,内里依旧完好?。
袁博文不由得啧啧说:“这防护衣不错。”
谢云溪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要?不是这身衣服,你现在还?能回来吗?”
袁博文笑?了?,知道妻子是恼他往前?冲了?,但是那?时候压根就没时间多想?。
“关正怎么样?”
“伤了?腿,估计十天半个月都站不起来了?。”
谢云溪心里发愁,“那?军营里的事交给了?谁?”
袁博文不吭声了?。谢云溪惊愕抬头看向丈夫:“不会是交给了?你的吧?”
袁博文点头,他也没想?到关正会把事情全交给他,他以为昨天只?是暂时,理顺后今早去跟关正汇报,没想?到人家居然让他继续。
他才担任一营主将没多久,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了?,自然是不敢接这茬,但关正不容拒绝,直接当着文官武将的面把这事定下了?。
谢云溪也觉得太突然了?,行?不行?的问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后咽了?下去,这当下不行?也得行?!晋州满城百姓看着,惶惶然的不知道有多少。他们一定要?稳住,内部首先一个不能乱。勾心斗角,争权夺势,通通不能发生。
她叹了?口气,催促丈夫去洗。自己也在一旁帮忙。问起军中其?他人。
这次伤亡不小?,负责城门守卫的长?枪营活下来的不足百人,主将重伤,到现在人都还?没有醒,骑射营伤亡过半,主将黄铮也受了?伤,关正的亲兵营伤亡也不小?,亲卫全部战死。袁博文自己的队伍,五百余人,也阵亡了?一百多,几乎人人都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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