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一
棠宁只觉得头脑空白,回神时,就见身上人满头是汗,连呼吸都带着极致隐忍的热气,仿佛稍微靠近就能燃烧起来。
他唇边殷红,呼吸黏腻,喉间滚动时有汗落在她脸上。
“阿兄,我能帮你的……”
想起刚才他做的事情,棠宁早将那些恐惧害怕抛在脑后,极致快感后剩下的便是羞涩和感动。
她红着眼尾,哪怕不能正常敦伦,她也可以帮他。
“阿兄,我不怕。”
萧厌愣了下,低头看着小姑娘水蒙蒙的眼里带着一往无前,明明是最亲密的事情却好似豁出去一般。
他蓦地想起来,他好像从未跟她说过,他这太监是假的。
见小姑娘满脸羞涩,哪怕忐忑也依旧望着他,他忍不住就轻笑起来,引着棠宁的手就朝着暗处探去。
“那就……劳累小海棠了……”
棠宁做好了准备,却抓住了什么,她睁大了眼。
“你怎么……唔。”
红唇被堵上,萧厌喉间低哼:“怎么?”
棠宁脸红的滴血:“你……唔……骗子……”
呼吸被窒,极致缠绵。
萧厌低笑着伏在她颈间。
“小海棠说的,会帮我。”
第439章 棠棠,理理我~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来时,外面守着的人都是一愣,下一瞬,仿佛明白过来的钱绮月猛地捂住薛茹的耳朵,脸上涨的通红。
荣玥先是下意识伸手去捂钱绮月的眼,等反应过来神色阴沉撸袖子想要冲进去,顾鹤莲连忙用力抱着她腰将人拽回来。
“芝芝,芝芝别冲动,别冲动……”
这个时候冲进去,谁都不好看。
荣玥颤着手:“他,他怎么敢!”
顾鹤莲却比荣玥想得多,他亲眼见过棠宁跟萧厌亲近,也在萧厌出京之后看到过棠宁拼死护他的模样,以前只隐约觉得这“兄妹”二人相处古怪没曾多想,可如今想来,二人亲近越线早有痕迹。
萧厌出京的事,棠宁虽没说他去了哪里,但狄涛进京让顾鹤莲有些猜测,他拦着荣玥。
“萧厌与棠宁羁绊极深,他对棠宁如何你也清楚,棠宁方才那情况你也瞧见了,只有他能近身,棠宁是信任他的,而且她若是不愿,以萧厌的为人不会趁人之危的……”
荣玥瞪眼,顾鹤莲脖子一缩。
荣玥想要骂人,想说他们臭男人都是见色起意,一丘之貉,可旁边还站着两个没出阁的小女娘。
见她们都是脸通红,荣玥咬牙切齿低骂了两句,一手一个拉着钱绮月和薛茹转身离开时,绷着脸想要杀人。
……
屋中不知外间事,满室旖旎消停时,棠宁双手发软地瘫在床上,微微泛红的眼中满是茫然。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直面残缺了,可萧厌怎么会是……
看着萧厌光着上身点燃了屋中的灯,又拿过帕子替她一点点擦净手上黏腻,然后亲了亲她有些发红的指尖,温热包裹着指节时,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得棠宁身子发软。
棠宁连忙抽回了手缩进了被子里,埋着脑袋恨不得当了鹌鹑。
“棠宁?”
手中骤空,萧厌凤眸低垂就见小姑娘缩成一团,隐约露出的脖颈都红了,他凑上前去低低道:“小海棠?”
棠宁抓着被子不吭声,萧厌将她连人带被子裹进了怀里。
“你这是用过就扔?”
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缭绕的笑意,格外欲色的声音让棠宁耳朵烧了起来。
似是故意的,他压着嗓音凑近她耳边,那热气熏的棠宁脸上通红。
“棠棠~理理我。”
棠宁眼前仿佛出现刚才他拉着她的手埋在她身上,眼眸泛着红,噙着她缠绵不放的模样,眼尾媚红羞涩极了,探出手就拧了他一把。
“闭嘴!”
萧厌拉着她的手将小鹌鹑从被子里掏了出来,棠宁羞恼地瞪圆了眼满是凶狠,可却不知此时她脸上媚色动人。
那凶巴巴的眼神像极了伸着爪爪挠人的奶猫,勾的萧厌忍不住凑上前去。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耳边、脖颈,那温热的鼻息化解了她本就柔软的身子,棠宁羞涩的扬起修长的脖颈,无力攀着身前的人时弯出动人的曲线,床幔轻晃时,气氛浓情旖旎。
半晌,棠宁突然感觉到身子腾空,却是萧厌将她抱了起来。
他仰身躺在床上,让她就伏在自己身上,喉间喘息着看着身上的人儿。
满头乌黑披散着垂落下来,白玉似的小脸上全是动情的粉晕,她身上是刚穿好的宽松亵衣,纯白与浓黑撞色,松散开来的系带露出的莹白肩头,眼眸更像是浸了水一般,雾蒙蒙的,满是湿意。
萧厌揽着她的腰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薄唇回转亲吻着棠宁有些红肿的嘴唇,唇齿缠绵着,呼吸炙热,显然都是动了情。
只下一瞬,他突然嘴唇游移朝上,在她小巧耳垂上亲了亲后,又落于她额间,随后长臂一伸将人抱在怀里,平复着有些粗重的呼吸,不再动作。
棠宁伏在他身上,纤细双手无力撑在他胸前,雾蒙蒙地抬眼。
“阿兄……”
她软着身子迷迷糊糊,怎么停下来了?
萧厌对着她媚色春光的眼,听着她软绵绵似是动情邀请的声音,伸手将人拢在怀里,将脸上碎发拢到耳后。
“再做下去,我怕姨母会打死我。”
棠宁蓦然才想起,之前荣玥他们好像也来了,只她浑浑噩噩时下意识抗拒所有人,阿兄留了下来,姨母和舅父他们,还有钱绮月和阿茹……
她脸上攸然通红一片,紧张的指尖蜷缩,只下一瞬那微凉的小手就被萧厌包裹在掌心里。
“而且,我舍不得。”
他将人揽在怀中,喉间呼吸平顺下来,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我们小海棠值得最好的,怎么能不明不白就跟了我,阿兄还等着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你过门,洞房花烛自然要等到那夜才行。”
棠宁心中的紧张突然就散了些,脸颊贴在他胸口娇娇软软地说:“那姨母要是打你,我替你求情。”
萧厌胸前震动,喉间溢出笑。
“那小海棠定要多撒撒娇,免得姨母不肯将你嫁给我。”
……
灯烛噼啪作响,外间虫鸣也像是隐去,屋中旖旎褪去,相拥的二人只剩温馨。
棠宁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低低说道:“阿兄,谢谢你。”
陡然浮现的回忆,让她陷入幼时梦魇,那无边无际的绝望几乎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那瞬间她以为她真的会失了自我,溺死在绝望之中,是他将她拉了回来,是他替代了噩梦中的那些人成了她的浮木。
那一场未做到最后的激情让她几乎忘记了痛苦,如今再想那段曾经遗忘的记忆,那些绝望依旧让人窒息,却不再痛苦的不见光亮,像是有光照进了那逼仄狭小的屋子里,冲散了黑暗。
棠宁无比感激老天能让她重来一次,也从未有过的庆幸能遇到萧厌。
萧厌垂眸拂过她泛红的眼眶:“别哭。”
棠宁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带着些鼻音:“没哭,是高兴,没想到阿兄就是当年的小哥哥。”
萧厌低声道:“当年东宫大火,母妃拼死将我送出,薛侧妃带着父王仅剩不多的暗卫将我藏了起来,自己却为了引开追兵,怕被察觉东宫还有活口被人乱刀砍死。”
“她走前将我留在了一处隐蔽之地,给了我半枚龙纹佩,只说除了持此物来寻我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我在那昏暗之地藏了两日,才有一位夫人找到了我。”
第440章 他萧厌用的着出卖皮肉?!
棠宁仰着头:“是阿娘吗?”
萧厌“嗯”了声,他抱着棠宁神色悠远:“当年她未曾告知姓名,只说她是薛姨的挚友,她手中拿着另外半块龙纹佩为信物,将我暗中送出了京城。”
“我在东宫那场大火里伤了眼睛,又亲眼看到父王母妃身死,加之在东宫时不知遭何人毒手身子出了问题,性子也变得阴晴不定,可那位夫人却始终耐心照顾我。”
高高在上的皇长孙,一朝沦落眼瞎目盲,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全都死了,他也曾绝望的活不下去。
那段时间他不肯用药,不肯看伤,满口怨恨,竖起浑身尖刺恨不得刺伤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
可荣大娘子却始终守着他,她不曾开解,不曾劝他放下,只是在他打翻药碗之后重新熬上一碗,趁着他睡着时替他换药,她会做香甜的梅花酥,偶尔会坐在他不远的地方弹琴。
她的琴艺很好,仿佛能将人心中戾气抚平。
再后来,她带来了那小小的粉团子,叽叽喳喳凑在他耳边,让他几乎没有半点闲暇时间,去想那场谋逆之下的惨烈。
“我养好了眼睛,京中已不知因那场谋逆死了多少人,你母亲从未瞒着我那些,只道人活着才有希望。”
“我在那里养伤了许久,直到后来有几日她突然离开,再回来时神色焦灼,恰逢父王和贺家留下的旧部找到了我,她便催促那些人带我离开。”
“如今想来,那时候应是先帝知道龙玉令的事怀疑上了太傅,牵连到了荣大娘子。”
棠宁早慧,对于幼时的事情还记得一些,只是没有萧厌这般清楚,她皱眉轻声道:“那阿娘当时为什么没把龙纹佩给你?”
萧厌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猜测着要么是她怕我年少,压不住贺家和父王那些旧部,怕他们会夺主我守不住龙纹佩,要么就是她当时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把它当成了薛姨的信物。”
他从床头堆着衣物里,拿起放在上面的龙纹佩递给棠宁。
“这玉佩材质一般,做工也不算精细,除了雕纹特殊一些,分开之后半块残玉放在谁眼里,怕都不会以为是能够调军的虎符。”
“太祖皇帝将龙玉令传给父王后,除了镇安军最早的那位主将,还有龙庭卫首领尚忠林,其他根本没有人见过龙玉令是何模样。”
“我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薛姨手里,还辗转到了荣家,但想来薛姨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母亲这东西的用处。”
荣大娘子将龙纹佩留给棠宁,是想着替薛姨留个念想,后来先帝找上荣太傅几番对峙,再往后陆皇后又屡屡试探荣家,荣大娘子应该是那时才察觉了龙纹佩是什么。
先帝和新帝对荣家虎视眈眈,陆皇后也让她不安,荣大娘子不敢将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当作寻常玉玦挂在棠宁身上无人会多想。
棠宁摸了摸龙纹佩:“阿娘当年只说,这是薛家姨姨送给我的礼物,让我不能离身,后来阿娘出事被困在宋家祠堂里,才跟我说一定要将东西还给小哥哥,除了小哥哥,不能交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