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一
那一句大喜不只是贺喜,更是告诉他。
他身边的小女娘从此往后便是他的妻。
“所有人,都赏!”萧厌朗声道。
众人皆是喜笑颜开。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婚仪结束之后,所有人都陆续退了出去,潘喜最后一个离开。
待到退到大殿之外,潘喜将殿门关上之后,才沉着眼低声朝着旁边人叮嘱。
“去多备些热水,还有一些好克化的吃食,御龙台这边没有陛下召唤不准任何人打搅。”
“今夜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娘大喜,陛下有多在意娘娘你们也是知道的,让宫里各处的人都给杂家紧了皮子好生当值,若是有人出了差错坏了宫中喜气,别怪杂家不留情面。”
周围人连忙低头:“是,潘公公。”
潘喜挥手:“行了,都去吧,让人留意好贵太妃和朝臣那边,莫叫人生了事。”
御龙台前守着的宫人陆续离开,唯独潘喜抱着拂尘,和花芜、月见一起站在殿外。
潘喜扭头朝着二人时语气和煦了许多:“月见姑娘,你和花芜姑娘今儿个也忙了一整日了,这夜里天也冷,你们不如先去侧殿里休息一会儿,陛下娘娘这里杂家守着?”
月见瞧了眼紧闭的殿门点头说道:“好,那这里就麻烦公公了,若是娘娘这边要用人了,我们再过来。”
二人去了偏殿,潘喜立在殿前。
横廊之下禁卫看守,远处隐约还能瞧见走动的宫人,殿前寒风吹过时,那挂着的灯笼来回轻晃着,红光笼罩之下整个御龙台都染上了喜气。
寝殿之中没了外人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棠宁不自觉的抓来抓身下被褥,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萧厌,却不想正好就撞上他朝着自己看过来的眼。
“我……”
也不知是喝了合衾酒的原因,还是屋中太热,二人目光对视时,棠宁身上不知觉间就燥热起来。
昏黄烛光下,萧厌的脸上隐隐带着笑意,黑眸专注而又灼人,那明黄龙袍衬托容颜俊逸无双,云纹锦绣的衣袍勾勒出劲瘦身形,长腿随意落在床边。
棠宁目光落在他放在一旁的手上,突然就想起昨夜看过的册子,喉间像是缺水似得发干。
她下意识咽了咽唾液,仓促低头遮掩变红的脸颊。
“今日忙了一整天,方才又吃了酒食,我先去洗漱一下……”
啊!
突然腾空而起的虚悬,让得本想逃跑的棠宁惊叫出声,她身下没了着力的地方,下意识伸手抱着萧厌脖颈声音跟着发颤:“阿兄,你干什么?”
“不是要去洗漱,自然是我陪你一起,正好潘喜之前就让人备好了热水,我跟你一起沐浴……”
“不要!”
萧厌话还没完,棠宁就急切出声。
“为什么?”萧厌垂眸看着怀中之人,带着几分促狭:“嫌弃我脏?”
棠宁连忙道:“不是,阿兄不脏。”
身前人身上全是松柏冷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她怎么会嫌弃他脏?只是她之前便看到那屏扇后面沐浴的地方是什么模样,方寸大小的地方,周围更是毫无遮掩。
要是萧厌跟她一起,那岂不是……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那册子里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来,棠宁整个人都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萧厌低头就能瞧见她羞得不行的样子,故意低声道:“既不嫌弃,那便一起,正好我今日也忙累一天,你帮我洗……”
他作势想要起身,就感觉到脖子上缠绕着的胳膊蓦地一紧。
“别!”
棠宁没留意到他眼中笑意,只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
她急切唤了一声后,就搂着他脖颈挣扎:“阿兄先去洗,我不用洗了,我让潘喜进来帮你……”
唔~
唇间突然被温热堵住,棠宁话音瞬间被堵。
萧厌亲了亲她后手中一松直接将人放在自己膝上,然后抓着她后腰将人拉进怀里,有些忍俊不禁地伏在她耳边低笑出声。
“你是在紧张吗?”
湿濡热气落在耳廓,如同羽毛划过肌肤。
棠宁耳朵一点点染上红色,下意识朝后缩着想要躲避开来。
“我没紧张,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会……”她强自嘴硬。
萧厌闻言低笑:“不会吗?可当初是谁扑在我身上,说无论我怎样都可以,若非那日还在马车里面,说不定你都扒了我衣裳将我强要……”
嘴里话突兀断掉,棠宁脸上通红捂着他的嘴:“我才没有!”
萧厌喉间笑声渐大,他伸手捉着棠宁的手亲了亲她掌心。
“那昨夜的册子呢?”
“小海棠看的那般专心,就没学到一些?”
第779章 别怕,阿兄疼你
棠宁蓦地抬头,瞪圆了眼满脸震惊。
她刚想说他怎么知道册子时,就感觉抱着她的人突然双手用力将她悬空一转,下一瞬床上那大红喜垫连带着喜钱果子全数落在地上,棠宁身子则是直接落在床榻之上。
萧厌就欺身而上,声音带笑。
“好学生要学以致用才行,不如让先生检查一下,若有不会的,先生教你?”
“阿兄……”
红唇轻张,不待争辩求饶,就再次被人覆上。
那温热交缠时,口中呼吸都仿佛被掠夺,攻城略地的男人再无半点往日斯文克制,反而每一次探索之时都带着浓浓的欲望,一点点攻占她的香甜,仿佛想要将她吞吃下肚。
棠宁受不住的嘤咛出声,想要退缩却被拉了回来困在双臂之间,身下床铺被褥都变得凌乱了起来。
女孩儿青丝垂在枕上,呼吸急促时胸口起伏,浑身都笼罩着萧厌的气息。
二人身形交缠,不断试探着彼此,那厚重华丽的衣衫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棠宁头脑晕乎乎的,双眼都迷蒙起来,只满是欢愉的承受着那些从未有过的感觉。
待到浑身发软时,她突觉身上一凉,紧随着而来滚烫的掌心让她猛地一颤。
“阿兄!”
声音短而急促,带着无所依的慌乱,棠宁下意识绷紧了后腰,用力攀着他脖颈。
萧厌顺着力道低头,温热落在她眼尾。
“别怕……”
“阿兄疼你。”
……
狂风骤雨突然来袭,如海上泊舟漂浮不定。
烟雨雾气朦胧之下,那濒临绝境后又被从水中捞出来的激烈让人喘不过气。
床榻之上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十指相扣时莽撞着热烈着彼此交融。
仿佛得了世间珍宝,哪怕将其拥入怀中依旧一遍遍珍爱不已食髓知味,那如凶猛波涛狂涌之下,怀中人儿像失了骨头,艳红着眼角如被迫随波轻晃。
赤红的锦被乱的不成样子,青丝凌乱交错。
偶有浪涛拍打过来,酣畅淋漓之后便是极致的窒息。
棠宁死死抓着手下依附之物,细长脖颈朝后仰着,张大嘴时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挣扎着松开手时,细白手指妄图勾缠那垂落床头的丝绦,却下一瞬便被人拉了回来。
“阿宁,唤我。”
“阿兄……”
“不对。”
萧厌低头缠磨,顺着她肩颈而下,指尖仿佛在处处点火,却又不更进一步,那求而不得的难耐让得她忍不住泪红了眼。
他仿佛引诱似的轻哄:“好阿宁,唤我。”
棠宁难耐:“元晟……”
“不对。”
萧厌垂眸看着她,轻抚着她眼角:“乖一些,叫声好听的。”
棠宁难受至极,半晌才轻轻低泣。
“夫君……”
萧厌得了想听的,见她攀着自己肩头眼睛通红,那妩媚的艳色激的他眼底黑沉。
心头欲望难耐,萧厌喉间低吼了一声,抓着她后腰陡然将人抱进怀里,猛力向前时像是想要折断手中柔软,所有的炙热尽数埋没在她身体之中。
……
御龙台内暖意盈人,外间寒风冻骨。
隔壁殿中的花芜听着正殿那边隐约传出的声音,有些坐立难安。
月见倒是沉稳,见她来回走动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好生在这儿坐着取暖,走来走去的干什么?”
花芜说道:“我好像听到娘娘在哭。”
正殿到偏殿有些距离,陛下和娘娘安寝的地方离外间更隔着一条甬道,可她刚才依旧听到隐约的哭声,这么远声音都能传出来,娘娘该不是出了什么事……
月见刚开始听到她的话还有些惊讶,当看到花芜脸上真心实意的担忧时,直接忍不住低笑出声。
她倒是忘记了,花芜虽然曾经是国公府的婢女,但是却跟其他女郎身边的大丫头不同。
京中那些勋贵人家,府中女娘自小便会挑选近身的丫头,从知事起就有府中主母或是嬷嬷培养,女娘出嫁之前更会先行学习房中之事。
上至男女敦伦,下至照顾女娘生产,甚至是家宅之事,这样才能让她们随女娘出嫁后更好的照顾主子,协助主子管家,更有甚者女娘怀孕之时还要顶上伺候府中郎君,以免郎君在外“偷吃”。
但是当初在宋家的时候,棠宁自己就不得府中看重,长辈多番忽视不曾放在心上,更何况是教导她身边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