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照影
她喊不动琥珀,也无法寻找大夫,只能生生忍着,每一刻都生不如死。
极致的疼痛感捱到傍晚,等芍药回来了,她才松了口气。
芍药见她情况不好,忙熬了一碗姜糖水来,细细喂给她,又让人传了饭菜来。
秦雪月从未如此狼狈过。
她狼吞虎咽吃过东西之后,腹痛难忍的情况稍微缓解了一点。
缓解的那一点并不管用。
她趴在被褥上,额间的冷汗依然淋漓不尽。
“娘娘,好生奇怪。”芍药道,“您以前来月信的时候从未疼过,这次怎么疼成这样?”
秦雪月也很纳闷。
母亲一向注重这些,从不让她碰凉,也经常吃一些补品,从未有痛经的体验。
印象中,只有秦偃月那个蠢货每次疼得要死要活。
她怎么也得了这种病?
想起秦偃月,秦雪月的眼神又开始变得阴狠起来。
她这次肚子疼,想必前段时间被秦偃月踹到冰冷结冰的湖水中的缘故。
“娘娘,奴婢去喊大夫来看看吧。”芍药说。
秦雪月没力气,点了点头。
过了没一会,芍药便带了一个大夫来。
大夫给秦雪月把了把脉,突然间脸色大变。
他像是不太确定,足足诊断了三次,才噗通一声跪下来。
“娘娘,请恕小的直言,您,您这是怀孕了。”
“什么?”秦雪月惊叫一声。
“娘娘的脉象是很典型的滑脉,小的已经诊断了三次,应该不会有错,您已有了身孕。只不过…”
大夫有些难以启齿。
“说。”秦雪月攥紧手。
“这个…”大夫叹了口气,“刚刚怀孕时,胎儿不稳,需要静养且避免同房。娘娘您与王爷…”
“若是一早有出血症状,只用药物调理调理就好了,娘娘没有重视,这一次…”大夫拱手,“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娘娘,请节哀。”
“你说什么?”秦雪月的脸在瞬间变得煞白,“我,小产了?”
第624章
这个消息像是惊雷一般在秦雪月的脑海中炸开,炸得她头晕脑胀,大脑一片空白。
呆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怀孕了,又小产了?
怀孕和流产,一个大喜,一个大悲。
两个消息同时传来,她几乎要崩溃了。
“我不久前才来过月事,距离那次之后没多久。”秦雪月提高声音,“怎么可能是怀孕?我又怎么可能小产?”
“娘娘,若小的没猜错,那一次应该不是真正的月事,而是小产的迹象,您与王爷感情深厚,同房次数比较多,没有及时护理,也没有安胎,没有节制,对您的身体相当不利。今天出现出血症状之前,您身体疲惫,想来也是如此。您腹痛后没能及时治疗,现在已经无力回天。”
“不可能!”秦雪月尖叫着,“你胡说,这是不可能的。”
“抱歉,小的医术不精,但从不撒谎,这胎儿已经保不住了,您还是趁早喝下堕胎药,彻底将胎儿堕下来,早日调养,早日再怀孕生子。”大夫说着,起身去写了个方子。
“娘娘,这是调理您身体的方子。”他说完,拱手告退。
秦雪月依然久久地反应不过来。
那个孩子,她等了许久,盼了许久,日日夜夜想要个孩子来稳定地位,彻底抓住三王爷的心。
可…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要让她在知道怀孕的时候,同时传来流产的消息?
秦雪月摸着肚子,定定地望着床顶。
这段日子以来,她遵循母亲的教导,只要三王爷夜宿在此,她就使用母亲赠与的药物,那个传说能让人怀孕的,那种名为薄魅的药物。
从那之后,三王爷每次都相当热烈,她怀孕的几率也大大增加。
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难道,是母亲给我的药物出了问题?”秦雪月喃喃自语着,“不,母亲一定不会害我。母亲肯定不会害我。肯定是秦偃月那个蠢货,肯定是她将我推到湖里之后,我受了寒,才流产的。”
她越想越觉得导致她流产的罪魁祸首是秦偃月,却下意识地忽略掉,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
秦雪月平躺在床上,嘴里恶狠狠地喊着秦偃月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凶狠。
“秦偃月,我让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她一声声喊着,喊着喊着,突然坐起来。
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她迟早要喝下堕胎药,这件事也瞒不过三王爷。
若是三王爷知道她堕胎,知道她使用薄魅那种药物,必定会厌弃她。
说不定,她会因此被休。
她必须要将这孩子的死好好利用起来。
秦雪月顾不得疼痛,一个又一个毒计在脑海中闪过。
琥珀躲在门外偷听到了大夫和秦雪月的谈话。
她害怕被发现,听了一会,匆忙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徘徊了许久。
秦雪月流产的原因,肯定是不节制造成的。
琥珀知她用了药,有些恶心,暗暗将秦雪月怀孕且要流产的事情写下来,交给中间人。
中间人又秘密将纸条传递到七王府。
此时,距离秦府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
秦府的事情极多,秦偃月并不在七王府。
第625章
中间人害怕暴露行踪,不方便转交到秦府,只能将纸条交给赤箭。
赤箭思考了半晌,决定去秦府送信。
恰恰,这件事被白蔻知道了。
白蔻得知她要去秦府时,立马两眼冒星星,化身成狗皮膏药,死命缠着她,自告奋勇要去送信。
赤箭极度不相信她,奈何,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得叮嘱了许久,还将那封密函缝在她的衣裳里头,确保万无一失,才放心让她去。
白蔻早已经在家憋疯了。
得了任务之后,跟赤箭保证再三,风风火火向着秦府狂奔。
秦府距离七王府有些距离,她不想乘坐马车,像脱了缰的野马,撒欢一样在道路上随风奔跑。
跑到半路时,有一个小巷子。
她路过巷子路口时,一个人恰好匆匆忙忙地从巷子里出来。
他们都跑着,恰好在同一时间到达同一地点,重重地撞击到一起。
强大的力道之下,两个人都跌在地上。
“你走路不长眼啊。”对面人率先骂骂咧咧的。
白蔻被撞得生疼,额头上起了包,鼻梁受到冲撞,眼泪鼻涕一大把。
听到对方出言不逊,火气蹭蹭地窜上来。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你是什么意思?老娘被你撞了,你还有脸骂人?”
对面的人也站起来,揉着腰,“竟然是个小娘们?谁家的小娘们打扮得跟男人似的?看在你是小娘们的份上,赶紧走人,本少爷不跟女人计较。”
白蔻听得更火大。
她的速度虽然快一些,却一直是直行的。
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她才没了顾忌。
这个男人则是从巷子里窜出来的。
就因为他没看路,才导致他们两个撞个满怀,他哪里来的脸说这些话!
“哪里来的厚脸皮?”白蔻叉着腰,“老娘好好在路上走着,是你不长眼撞过来,到头来还要指责老娘?你算哪根葱哪颗蒜?”
她斜睨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还有些脏,神情倨傲,眼神却有些惊慌。
嗯,是个衣着华丽却狼狈,年岁不大却嘴臭,区区一个纨绔公子哥而已。
“呵,还是个毛没长全的小娃。来,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小兔崽子,敢往你姑奶奶身上撞。”白蔻叉着腰,“撞了姑奶奶,还敢倒打一耙,快点报上名来,再乖乖给老娘道歉。”
纨绔少年一脸不屑,“本少爷看你是小娘们才不跟你计较,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走人,本少爷有急事。”
白蔻听得火大。
她白蔻行走在天地间,一向光明磊落,雷厉风行,还没个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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