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厨娘有读心术 第104章

作者:桃柳笑春风 标签: 美食 爽文 升级流 穿越重生

  杨志维舌头打了好几个磕绊,才说清楚:“我来、我来看看、看看你们母女好不好。”

  “笑话。”

  这回说话的不是赵溪音,而是商老板,他?走上前,把赵氏母女护在身后:“杨大?人这话说的真是笑话,她们母女最艰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抛弃她们,奔着?高官家去了!甚至不惜做猪做狗,为了给薛家女出?气,上门找她们母女的麻烦!”

  “现在,她们母女的日子好过了,开起生意?兴隆的食铺,做起皇宫里的高官,有人疼、有人护,你还来做什么?你要是个男人,最好的报答就是不打扰!”

  杨志维羞愧难当,方?才眼前这男人给溪音套马车,给赵氏买点心的模样让他?羡慕,母女俩开心的笑容更是刺痛他?的眼和心。

  这样平凡的天?伦之乐,原本他?也有。

  那?时候,赵氏就着?灯火给他?亲手量体裁衣,溪音笑嘻嘻地在一旁整理丝线,母女俩谈论的话题全是爹爹。

  可他?那?时候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平凡的含金量,竟然抑郁地坐在门槛上,忘月兴叹,错过了无数温馨可贵的场景。

  现在的赵氏和赵溪音,气色和精神头一个赛一个的好,溪音也就罢了,不管怎样永远是他?的女儿,赵氏却和他?再?无关系了,看着?赵氏红润光洁的面容,他?是实打实地想扇自己一个巴掌!

  “杨大?人求仁得仁,做了高官,就别再?贵步临贱地了。”赵溪音探出?脑袋讽刺。

  “听?到没有!”商老板毫不客气地说,“以?后这地方?是我罩,你要再?敢来,我打不死你。”

  说着?,上来一群小厮伙计,把杨志维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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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溪音回到皇宫,刚刚进宫门,就瞧见坤宁宫的宫女在焦急地等着?。

  见到赵溪音连忙迎上来:“女官,你可回来了,咱们娘娘有请。”

  赵溪音见宫女着?急的模样,不像出?了寻常事,问道:“皇后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宫女说,“今儿早朝,太子和庆王当面锣对面鼓地杠上了,皇后娘娘担心坏了,说现在还不是和庆王党撕破脸皮的时候,请女官快快过去。”

  赵溪音知道皇后的忧虑,虽说贵妃最近接连栽跟头,反而是皇后和太子越发得盛宠,但只要有柱国将军在,就不是动?贵妃和庆王的好时候。

  太子和庆王明着?扛上,皇后不担心才怪。

  赵溪音自认只是后宫一介小官,无意?参与储位之争,可贵妃早已视她为死敌,几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皇后那?边反而是保护伞。

  且皇后看重爱护自己,太子也和自己澄清了误会,于公?于私,她都要帮皇后、挺太子。

  她脚步加快,说:“我且去瞧瞧情况。”

第84章 螃蟹

  赵溪音去?到坤宁宫, 才听皇后细讲了太?子和庆王在朝堂上相争的缘由。

  昨日半夜,北境传来消息,鞑靼偷袭驻军军营, 柱国将军兵败,不得已撤军五十里。

  今日早朝的主要议题便是这件事,君臣一致认为我朝疆土寸土不可丢,一定要把丢失的五十里北境城池拿回来。

  柱国将军虽然兵败, 却是敌军突然偷袭的结果, 正面迎敌的话,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正当朱明哲下?令让柱国老将军继续发?兵迎敌时,李国相站出来反对了。

  李国相的理由很简单, 鞑靼突然夜袭,是因为知?道柱国将军防守日渐松懈,竟在军营中无功设宴,将士们喝的酩酊大醉,才给了敌军可乘之?机。

  算起来,这桩祸事的罪魁祸首说是柱国将军也不为过,皇上不仅不降罪,还委以重任, 焉知?会不会把驻守北境的军队葬送。

  朱明哲也怨恨柱国将军轻敌,便问:“若是惩处柱国将军,何人可挂帅?”

  朱巡和李国相暗暗对视一眼,继而出列:“父皇, 儿臣推举梁将军。”

  朱明哲尚未说话, 庆王朱迁先站出来反对:“儿臣反对太?子和李国相的提议, 大敌当前,更换主帅, 容易动摇军心。”

  庆王朱迁和太?子朱巡是同年生人,只比皇长?子朱巡小?了一个月,当年皇后和贵妃几乎同时有?孕,谁都想生下?皇宫里的第一个孩子,占个长?子的名?头。

  皇后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贵妃占不了嫡子,太?想生个嫡子了,便悄悄买通尚衣局的秀娘,悄悄给皇后的衣裳上熏麝香。

  熏香是日积月累的功夫,好在皇后那时身强体壮,硬生生挺到了八个月,身子再也遭不住,早产产子。

  贵妃事与愿违,皇后母子不仅都保住了,还因祸得福生下?了皇长?子,这让她气得要死,若不是这些混招,谁先生、谁后生还未可知?呢。

  皇后因此坏了身子,这么?多年来一直体虚,朱巡也一直是清清瘦瘦的模样,不像朱迁,从小?就长?得膘肥体壮。

  朱明哲听着双方各执一词,经此一遭,朝堂上的党派已经十?分明了,李国相、梁将军拥护的是太?子,柱国将军和庆王外祖外孙天然一党,连同端侯、薛侍郎等臣子,都是钱家的朋党。

  他思索良久,最后拍板定论:“柱国将军虽有?过失,当前形势下?不宜罚,梁将军率军即刻动身前往北境,相助钱将军。”

  朱迁咬了咬牙,问:“敢问父皇,如此一来北境有?两帅,谁为主帅?”

  朱明哲已经站起身:“梁、钱两位将军不分主次,谁能退敌,朕赐谁护国公爵位!”

  坤宁宫里,赵溪音细细听完皇后的讲述,劝慰道:“娘娘不必担忧,太?子和庆王本就明争暗斗,如今不过是挑明了。”

  皇后仍旧不放心:“钱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丈,梁将军才年逾四十?,打?得仗不超过一手之?数,这么?比得过钱将军?若是北境被钱将军拔得头筹,钱家获封公爵,贵妃和庆王岂不是更加如日中天,朝中哪还有?巡儿站的地方,皇上为了长?远计,易储给庆王也不是不可能啊。”

  赵溪音知?道皇后的担忧,梁将军和李国相是至交好友,她也曾听李国相极为夸赞梁将军,说此人有?将帅之?才,虽不如钱将军打?仗经验多,却极擅用奇兵,若不是上头有?个柱国将军压着,早该成为一代名?将了。

  皇后的忧虑实属多余。

  但她话不能说得太?满:“娘娘,事已至此,急也是无用,咱们先安心等待北境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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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过完,很快到了重阳。

  胶州进献一批新捕捞的梭子蟹,走水路快船运来,螃蟹运到司膳司时还活蹦乱跳的,个个都是比手掌还大的大肥蟹,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赵溪音带着蒸好的螃蟹和菊花酒,去?寿康宫看望庄太?后。

  刚进寿康宫,就瞧见朱巡,一排盛开的金菊紫菊前,月白?束袖的公子正在认真?浇花。

  赵溪音一下?子想到中秋月下?,窥得太?子是个脸红害臊的人,便起了挑逗人的心思。

  她缓步走过去?,笑着说:“殿下?真?是个心善君子,对待花草亦能这般温柔。”

  朱巡连忙转身,预料之?中地退避三舍,拱手见礼:“赵尚食过誉。”

  悄悄那耳根子又开始红了,这男人的面皮怎的这般薄。

  赵溪音捂嘴轻笑:“我那日尝了太?子殿下?亲手做的月饼。”

  朱巡有?些紧张地问:“味道如何?”

  赵溪音佯装思索:“嗯……是我吃过最特别的味道。”

  朱巡还当是夸赞的话,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你吃着好,就好。”

  “我想,七岁的三皇子也做不出那样的味道了。”赵溪音忍笑说道。

  朱巡这才反应过来,赵溪音是觉得难吃啊,说他连七岁小?孩的厨艺都不如,他的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我、我就说是班门弄斧了,实在、实在不该送赵尚食月饼。”

  赵溪音眼看太?子的一张俊脸变成血色,感慨男人的皮肤怎么?能这么?白?皙,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嗯,还好,也很嫩滑。

  “嗯,我只尝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朱巡面露遗憾的神色:“如此,留存着也好。”

  赵溪音笑说:“我是想把殿下?亲手做的月饼留存着,可即便是放在我阿娘的冰块箱子里,也开始长?毛了,只能扔掉。”

  朱巡“啊”了声,遗憾的神色更重:“无妨,盒子留着也是好的。”

  那也是他精心挑选的盒子,亲手花了纹样让营造司去?打?造的。

  赵溪音却笑了:“月饼没有?长?毛,更没有?扔,我阿娘说月饼放在冰箱里,能一直存放着。”

  朱巡被赵溪音逗得一愣一愣,又笑说:“那、那太?好了。”

  正说着,窗子里传来一声怒其不争的“哎呦”,是庄太?后无奈的声音:“我的傻孙儿,平时瞧着挺聪明一人,怎么?到了这丫头面前,就被耍得团团转呢。”

  赵溪音不料全被庄太?后听了去?,吐了吐舌头,连忙拎着食盒进殿。

  庄太?后的精神头已经完全恢复了,胃口也极好,已经在膳桌前坐下?等吃了。

  赵溪音猫着脸请罪:“庄太?后恕罪,调侃太?子殿下?,是我不好。”

  庄太?后喝着茶,随口道:“他是乐得被你调侃。”

  赵溪音自?以为讨得问责,猫儿一样蹭过来:“庄太?后瞧瞧,我给您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螃蟹和菊花酒!”庄太?后冲外面喊了一声,“巡儿,赵尚食带了你最喜欢的螃蟹。”

  而后又冲赵溪音招招手:“来,你也坐下?,陪哀家用膳。”

  赵溪音和朱巡一左一右坐在庄太?后身边,桌上蒸好的大螃蟹红艳艳的,瞧着着实喜庆。

  宫女?送上开螃蟹的蟹八件,庄太?后和赵溪音不用,庄太?后有?宫女?亲手剥蟹肉,赵溪音则徒手掰。

  先麻利地把两只大钳掰下?来,再取六条腿,最后蟹壳一掀,里面黄澄澄的蟹黄和白?花花的蟹肉便露出来了。

  赵溪音拿筷子把背壳上的蟹膏拨弄聚到一堆,仰头一倒,蟹膏全部倒入口中,蟹膏鲜嫩肥美,味道醇香,一口膏配一口菊花酒,实在过享受。

  司膳司忙碌,让赵尚食养成了风风火火的吃饭习惯,蟹腿放在口中“咔嚓”咬开,莹白?的蟹肉便取出来了,味道鲜甜无比。

  庄太?后不由笑道:“咱们六品女?官的吃相还真?是豪放。”

  虽是豪放,却不显粗鲁,反倒十?分率真?可爱,俏皮动人,惹得庄太?后都多看了几眼。

  再看朱巡的吃法,小?银锤在蟹壳上仔仔细细敲一遍,而后用小?银铲翘开蟹壳,刮子把蟹膏蟹黄全刮在瓷盘中,银叉取出蟹肉同样置于?盘中,银钳夹裂螃蟹的钳子和腿,银针挑出……

  这样斯文的吃法,谁看了不说一句讲究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蟹肉蟹壳全然分离,蟹肉对方在盘中,蟹壳干干净净留在外面,太?子的手干干净净,一丝碎屑都没有?。

  平时还不觉得,和讲究人一比,赵溪音就知?道自?己多粗糙了,她讪讪一笑,又咔嚓一口咬在蟹腿上。

  嘴巴还没松开,一只雪白?的瓷盘递到面前,上面堆满了蟹肉和蟹黄。

  朱巡声音温温和和:“对牙不好,吃这个吧。”

  赵溪音松开咬在蟹腿上的牙,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瓷盘:“你剥好的都给我啊?”

  朱巡点点头:“慢慢吃,我再给你剥。”

  语气和笑容都太?过宠溺,让赵溪音不由自?主地红了下?脸,小?声说:“谢谢殿下?。”

  庄太?后笑起来,对身后的宫女?说:“哀家今日终于?知?道什么?叫‘瓦釜雷鸣’了,还挑逗别人,她才是一句话就脸红的人。”

  赵溪音埋着头,默默吃着坐享其成的美味,蟹肉蟹黄中还贴心了滴入香醋,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一顿饭毕,庄太?后说起北境的战况,问朱巡:“听说梁将军势头很猛,已经逼得敌军节节败退了?”

  朱巡对北境的战况很清楚,案头堆放最多的便是北境的战报:“前几日传来的战报,梁将军的确势如破竹,但昨日的最新战报说,梁将军和敌军僵持住了,战况并没有?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