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10章

作者:闫桔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爽文 穿越重生

  显而易见,她老娘说的某些信息肯定是贴合淮安王自身的。

  陈皎再次发出拷问:“阿娘,你说崔郎君作为淮安王身边的亲信,他既然清楚我们娘俩杀过人,还敢贸然把我们送到淮安王府吗?”

  此话一出,整理衣物的许氏不由得愣住。

  陈皎继续道:“崔郎君有必要这般作死?”

  许氏一时被问住了,后知后觉道:“他此举有何目的?”

  陈皎指了指她的脑袋,“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

  许氏一时反应不过来,吃惊道:“难道是要杀我们?”

  陈皎无奈道:“他就在这儿便能把我们处理掉。”

  许氏忽地露出怪异的表情,自言自语道:“你爹要是淮安王,那咱们岂不是鸡犬升天?

  “我许惠兰倒了半辈子霉,哪有这般好的狗屎运?”

  陈皎背着手,继续来回踱步,“阿娘,我这张脸跟爹长得像吗?”

  许氏回过神儿,点头道:“儿随母,女随父,你的样貌跟你爹有八九分相似。”

  陈皎:“这便对了。”

  许氏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从最底层的贱籍一跃成为郡王妾室,这泼天的富贵令她彻底膨胀了。

  当天晚上母女兴奋得睡不着。

  翌日下午她们辞别徐昭等人,由胡宴护送离开农庄。

  那胡宴就是当初在陶家村脾气特别坏的大汉,随行共有四人,皆会功夫。

  一人赶马车,三人骑马,走陆路得行二十多日才能抵达惠州地界。

  这一去,只怕得冬月了。

  沿途奔波颠簸,母女却一点都不觉疲惫,因为她们对未来抱着翻身的希望。

  那种希望是支撑她们奔向好日子的原动力。

  陈皎难得的一路雀跃。

  她受够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受够了身处底层贱籍的磋磨。

  就算淮安王府内的战场远比外头残酷得多,也都无所畏惧。

  毕竟她是一个敢杀人埋尸的地狱少女。

第5章 认爹

  惠州紧邻交州,自朝廷南渡后,经过一场场内乱,这个腐朽的王朝只剩下躯壳。

  淮安王陈恩盘踞在惠州十郡,表面上还属朝廷管辖,实则早就割据一方。

  待陈皎她们抵达惠州章陵郡后,已经是冬月初了。

  胡宴并未把二人往淮安王府领,他行事稳妥,先探听到淮安王会在初八那日前往龙台寺,便提早做下安排。

  初八那天上午淮安王在慈恩殿与空智大师会面,正午在寮房午休时,忽听侍从来报,说胡宴回来了。

  胡宴是徐昭部下,陈恩还以为崔珏他们归来,抬手示下。

  不一会儿胡宴前来,同他汇报他们此行的情形。

  陈恩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袭紫衣华服,头戴玉冠,哪怕五十有余,养尊处优的圆脸仍旧饱满富态,不见光阴流逝。

  他个头不高,中年发福,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圆润。

  有一张好面相。

  脸型方正,印堂饱满,颧骨不突,眉眼亲和,很有气度。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至少长得面善。

  胡宴毕恭毕敬道:“此行崔别驾替主公举荐二人,还请主公赏脸见一见。”

  陈恩捋胡子,好奇问:“是何方能人?”

  胡宴当即呈上许氏的金锁。

  陈恩接过细看,努力从记忆中扒拉有关它的印象。

  旁边的胡宴则不动声色观察他的表情,倘若不知那件物什,便不用再见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等待结果的母女紧张不已。

  许氏来回踱步,嘴里神神叨叨,“他若不是你爹,那咱们娘俩今日就甭想活着走出龙台寺了。

  “老天保佑,我许惠兰倒了半生的血霉,也该享享清福才对。

  “万一那王八羔子不记得……”

  她正碎碎念叨,突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母女寻声望去。

  门口的男人大腹便便,遮挡了外头的光。

  “慧娘?”

  陈恩试着喊了一声。

  许氏望着男人愣怔了半晌,不可思议与各种委屈情绪涌上心头,胸腔血气翻涌,不知是何滋味。

  陈皎不认识这个便宜爹,只警惕地站起身,看向许氏。

  许氏的情绪剧烈波动,霎时红了眼,喉头哽咽道:“天菩萨!你竟真的是陈郎?!”

  那声“陈郎”戳得陈恩心窝子都软了,他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

  许氏可不管他是什么王,此刻满腹辛酸牢骚,红眼骂道:“陈郎,你个鬼迷日眼的王八羔子,害得我好苦啊!”

  当即落下泪来,声声控诉,“慧娘我等了你好些年,也不见你来接我们母女团聚……”

  她是真的伤心又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一个劲念叨:“这些年我们母女过得好苦啊……”

  说罢跪坐到地上,难过得泣不成声。

  陈皎忙上前搀扶。

  陈恩最见不得女人哭,也上前来扶她。

  他是出了名的风流种,见一个爱一个,对许氏曾有过真心,现在也有真心。

  只不过那份真心不太值钱。

  许氏着实委屈坏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也不管对方是否嫌弃,拉他的衣袖擦泪,比平时多了几分矫情。

  陈恩也纵着她来,看向陈皎,问她道:“这是我们的闺女阿英?”

  许氏哭哭啼啼道:“亏得陈郎还有点良心,能记得阿英。”说罢朝陈皎道,“快唤爹。”

  陈皎一点骨气都没有,立马痛快喊道:“爹!”

  当即跪地给他磕了个头。

  陈恩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把娘俩扶起身。

  失散了这么多年,如今久别重逢,自有许多话要说。

  许氏伤心得梨花带雨,虽是三十多的妇人,但打小养在柏堂里,老鸨教的都是对付男人的那套。

  故而陈皎觉得自家老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这个便宜爹又是揪胳膊,又是委委屈屈柔弱无骨,矫揉造作得叫她开了眼。

  她不敢打扰二人久别重逢的倾诉衷肠,主动出去回避了。

  室内的许氏依偎在自家男人怀里,方才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

  陈恩握住她的手,她却缩了回去,放低姿态道:“慧娘的手糙,恐刮着陈郎了。”

  陈恩道:“我皮糙肉厚,不怕刮。”

  只不过看到许氏的双手,他还是愣了愣。

  那手长年累月浆洗衣物,自要比寻常人粗糙许多,再加之冬日会生冻疮,留下不少疤痕。

  陈恩似乎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说过得苦。

  这不,许氏望着他,有些小紧张道:“陈郎是不是嫌弃了?”

  陈恩摇头,自责道:“是我没护好你们娘俩。”

  许氏眼中含泪,倾诉道:“这五年来,我与阿英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在柏堂里浆洗衣物谋生。

  “我的来历陈郎清楚,可是我们的阿英,断不能让她再步入我的后尘。

  “但我没甚本事,养不活她。

  “她小小年纪就见惯世态炎凉,只能求得最低贱的活计糊口。

  “我对不住她,更对不住陈郎,没能照顾好你的骨血……”

  说罢又流下泪来,可把陈恩给心疼坏了,取方帕替她拭泪道:“慧娘且宽心,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们母女受苦。”

  许氏眼泪汪汪道:“陈郎可莫要哄我,我会当真的。”

  陈恩:“不哄你,不哄你。”

  许氏抱住他,“陈郎说什么话我都信。”

  二人叙起旧。

  提及过往,许氏知道杀人的事瞒不住,便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跟他讲了。

  还好陈恩并没当回事,只心疼母女的遭遇。

  下午晚些时候一行人回府,许氏本以为能顺利进淮安王府作妾,结果母女被安置在别院。

  那别院挺大,是一所二进院子,处在闹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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