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142章

作者:闫桔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爽文 穿越重生

  然而下一瞬,一声吃痛惨呼,陈贤戎铁青着脸松手,因为陈皎以极快的速度从头上拔下发簪扎进他的手背。

  大片鲜血涌出,变故来得实在太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片血迹汹涌而出,染透了衣袖,人们才惊惶不已。

  陈贤戎忍着剧痛,咬牙拔掉发簪,那窟窿汩汩冒出鲜血,伤口扎得极深。

  张隽慌忙拿帕子按压止血,陈贤戎一把推开他,势必要上前打陈皎以泄心头之恨。

  裴长秀立马阻拦到陈皎跟前,做出护主的架势,板脸道:“还请三郎君自重!”

  陈贤戎恨声道:“贱人,终有一日,我非得把你碎尸万段!”

  许氏被那场面唬得不行,慌忙命马春去取金疮药给他处理伤口。

  陈贤戎知道自己打不过裴长秀,忍着痛,顾不得流血的窟窿铁青着脸离开了。

  地上滴落不少血迹,张隽恐慌拿帕子给他按压止血,陈贤戎扭曲着脸,恨得彻骨。

  主仆离开梨香院后,许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道:“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陈皎却淡定,方才被陈贤戎掐脖子,颈项上还残留着红印,说道:“我没废他的手就已经是仁慈了。”

  许氏头大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莫要火上浇油了,万一三郎去跟你爹告状,说你伤他,不是多找麻烦吗?”

  陈皎挑眉,阴森森道:“我就等着他去告状,若不然,让郑氏来给你赔礼做什么?”

  许氏:“???”

  这话怎么听不明白呢?

  陈皎忽地看着她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不知怎么的,在某一刻,许氏仿佛看到了满口獠牙,无比可怖。

  另一边的陈贤戎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把伤口包扎处理好后,当即出府去别院找淮安王,给自己讨说法。

  这两天陈恩正烦着呢,在别院养着一位新人当乐子。

  那女郎才十几岁,会唱小曲儿,也会哄人,声音软软糯糯,抱在怀里娇娇怯怯。陈恩觉得甚是合意,比府里的妻妾有情趣多了。

  陈贤戎在这个节骨眼上寻了来,高展前来汇报,说三郎君来了。

  陈恩搂着美人儿,不痛快道:“他来做什么?”

  高展道:“属下不知,但见三郎君一脸的晦气,手上似受了伤,说要请家主替他做主。”

  陈恩捏了捏鼻梁,不耐道:“打发他回去,说我不得空。”

  高展应是。

  但没过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为难道:“三郎君不走,说今日要向家主讨个说法。”

  陈恩动了怒,一把推开怀里的女郎,她失措跌坐到地上,吃痛撒娇道:“郎君……”

  她太过年轻,不懂得看人眼色,还想去缠他,却被男人无情踹开。这回她意识到男人的不快,不敢再吭声了。

  陈恩阴沉着脸去了书房那边,留女郎独自眼泪汪汪。

  稍后陈贤戎被请进书房,他一进去就跪到地上,情绪激动道:“请爹替孩儿做主,九娘实在欺人太甚!”

  陈恩黑着脸看他,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你的手怎么了?”

  陈贤戎道:“是九娘扎的。”

  陈恩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何故扎伤你?”

  陈贤戎当即说起前因后果,陈恩缓缓闭目,听着他在耳边激动万分,好似那苍蝇般令人生厌。

  听完前因后果,陈恩起身道:“她着实不该伤你。”

  陈贤戎哭诉道:“儿诚心诚意去敬茶,她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要动手,简直岂有此理!”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陈恩不知怎么的,忽然生出几分质疑,这草包真的是他生养的儿子吗?

  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未来把家业交到他手里能守得住吗?

  “三郎受了这般委屈,你既然寻了来,又想让爹如何处置九娘母女?”

  陈贤戎忙道:“许氏母女实在猖狂,一贱妾妄想做主子,爹断不可纵容她们!”又道,“九娘愈发不成体统,仗着爹的疼宠,不知长幼尊卑,处处刁难……”

  话还未说完,陈恩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啪”的一声,他下手极重,直接把陈贤戎打趴在地。

  一股腥甜在嘴里弥漫开来,陈贤戎捂住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外面的高展听到巴掌声,不禁生出恨铁不成钢的念头。

  “爹……”

  “莫要叫我爹,我没有你这般愚蠢的儿子。”

  “爹!”

  陈恩居高临下俯视这个蠢猪一样的嫡子,失望道:“三郎啊,知道九娘为何要激怒你前来告状吗?”

  陈贤戎:“???”

  他一脸懵,像听不懂人话似的,看得陈恩无语了许久,才道:“许氏母女既然这般十恶不赦,那我是不是该把她们逐出陈家?”

  陈贤戎忙道:“儿不敢!”

  陈恩:“那你跑来告什么状,喊什么冤?”

  陈贤戎:“……”

  陈恩厉声道:“我且问你,你阿娘背着我处置我纳进门的妾室,她可有把我陈恩这个一家之主放到眼里?!”

  陈贤戎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唬住了,不敢吭声。

  陈恩额上青筋暴跳,恨恨道:“你阿娘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大房一窝子没有一个聪明的!

  “三郎,动动你的脑子,你想要我处置许氏母女,为何就不想想我陈恩何故给她们母女体面?

  “今儿我告诉你,许氏她就是贱妾,可是她有本事,养出九娘那样的女儿傍身!

  “你陈三郎行吗?你有这个本事拉拢闵州投靠我淮安王吗?你有这个本事不费一兵一卒夺取通州送到我手上吗?你有本事把惠州官绅清理,让惠州越来越强盛太平吗?

  “三郎,你是陈家的嫡子,日后我陈恩手里的家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可是你这样的继承人都在干些什么?

  “她九娘在外为惠州卖命扩张图强,你们呢,金尊玉贵养着,成日里琢磨着如何欺负她的阿娘,想把她们赶出去。

  “你扪心自问,你若是九娘,又当如何自处,又当如何看待郑氏一族?!”

  这番质问字字如刀,把陈贤戎问懵了,讷讷无言。

  陈恩指着他道:“我对你们郑氏已经够宽容了,当初惠州清理官绅,你不敢出头,要寻求安稳,大郎和四郎去了。

  “闵州平乱,你阿娘害怕我派你过去危及性命,我把九娘指出去平乱。奉州奔丧,我没有动你这个嫡子,而是让大郎走了这一趟,九死一生。

  “夺取交州,为了保五娘安危,我命徐昭立下军令状,崔珏亲去营救,皆因我这个做父亲的愧对五娘,想要弥补她受到的委屈。

  “林林总总,我对大房的偏袒,换来的是什么?”

  “爹……”

  “你不要叫我爹,你该庆幸九娘不是男儿,她若是男儿,这个家业轮不到你陈三郎的头上,因为你不配!”

  “不配”二字把陈贤戎刺激到了,红眼道:“儿知道,儿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大哥他们。”

  陈恩驳斥道:“荒谬!官绅清理,你为何不主动去?还不是因为你听信郑章之言怕得罪人,因为那不是份好差事,你不想去受那份累!

  “儿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既然知道你吃不了苦受不了罪,那就安分老实些,勿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尽干些糊涂事!

  “你老子抬举九娘,那是因为九娘她有本事,她的尊严都是靠本事挣来的。你们欺负她的阿娘,你要爹如何处置她?难不成杀了她泄恨,让闵州生乱,惠州动荡?

  “动动你的猪脑子,哪有将士在外拼命,主子却杀将士老母的道理?我陈恩虽是马贩子,却不会昏庸到这般田地,是非不分。

  “你阿娘妇人短见,五娘同样如此,可你是在外行事的儿郎,日后陈家的家主。你看你现在这模样,为着后宅那点子鸡毛蒜皮挣来斗去,以后你就围着你阿娘去挣后宅吗?”

  陈恩字字锥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之色。

  一直以来大房都没甚主见,什么都找郑家商议,这样的嫡子,以后就算把家业交到他手上,只怕也是替他人做嫁衣被郑家拿去。

  陈恩痛心不已,他实在精疲力尽,不想再为这些琐事操心费神儿。

  疲惫地跂坐到榻上,陈恩一脸木然。他已经五十多岁了,精力大不如从前,这些年应付惠州已经付出不少心血,真真抽不出心思到后宅上。

  今日陈贤戎的举动实在令他失望透顶,这个儿子成日里在州府,豢养得实在太好,也该放出去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人间险恶。

  “明日你便去通州清理官绅,差事没做完之前就勿要回来了。”

  “爹!”

  “我乏了,明日一早就走,那边的差事什么时候干完了,就什么时候回来,明白吗?”

  “爹,孩儿知错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这个爹,处处把你护得太好。既然大郎他们都能干,你自然也行,爹相信你不会出差错。”

  “爹……”

  “勿要再说了,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陈贤戎还想说什么,陈恩不耐烦道:“高展。”

  外头的高展进屋来,把陈贤戎劝了出去。

  陈贤戎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想辩解什么,高展道:“三郎君且回罢,莫要再多说,多说多错。”

  “可是……”

  “且回罢,听属下一句劝。”

  陈贤戎 这才窝囊地走了。

  当天晚上陈恩回府,差人过去把陈贤乐叫到碧华堂,让她出府住到别院去。

  陈贤乐顿时炸了,脱口道:“爹怎可为许氏母女偏袒成这般?!”

  陈恩看着她,语气非常平和,说道:“当初把五娘嫁到交州去,爹愧对于你。如今平安把你接了回来,你若安分守己,爹自然愿意养到你终老。

  “可是五娘啊,你一回府家里头就搞得鸡犬不宁,往年你阿娘从未这般出格过,她因何如此你心知肚明。

  “莫要把爹当成睁眼瞎,许多事情爹心里头都知道,不与你计较,不代表爹不理事,你明白吗?

  “爹年纪大了,不想把心思耗在后宅上。你若愿意在别院,爹钱银供着你。若不愿意,便再许一门亲事嫁人,你自行斟酌。”

  听到这番话,陈贤乐难以置信道:“爹,儿嫁去交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般待我?”

  陈恩直视她的眼睛,“正是因为你的功劳,爹才给你体面,但你的功劳抵不上九娘,你明白吗?”

  陈贤乐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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