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 第62章

作者:岫岫烟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穿越重生

  陆镇将她安置回床上,取来火折子点亮烛火,只管拿凉水擦洗干净,套上外衣,走出屋子命姜川送盆热水进来,又叫去传膳。

  他用了鱼鳔,煺间倒也没有很黏腻的感觉。沈沅槿的脑袋甫一沾了床,不等陆镇来替她清理干净,几乎倒头就睡。

  陆镇信步返回里间来看沈沅槿时,她已浅浅睡去了。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婢女轻慢的叩门声。

  陆镇闻声,旋即放下床帐,接着背光而坐,敛声让人进来。

  屋里的窗子开得不大,那些异样的味道还未散尽,那婢女嗅到后,刷一下红了耳朵,低垂着头走到面架前,放下盛着热水的铜盆,而后在陆镇的示意下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陆镇抬手取来巾子,仔细在热水里过了两遍方转身坐回床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后,一双鹰目借着昏黄的烛光流连于她的曼妙身姿上,最后定格在某处,用巾子擦拭起来。

  衣柜的匣子里备有消肿舒缓的药膏,陆镇亲自过去寻了来,坐在床沿处用指尖取药,稳住心神不去胡思乱想,总算是顺利搽好了。

  中间有那么两次,沈沅槿不甚配合地排挤他,惹得他口舌生燥,眼里似要透出火光来。

  沈沅槿的身上几乎不着寸缕,陆镇担心她会受凉,极细心地掖好被子的边边角角,这才舍得起身去外间开窗通风。

  陆镇弯腰拾起沈沅槿散落在罗汉床上的衣物攥在手里回忆方才的情.事,不由微微扬起嘴角。

  小两刻钟后,姜川领着婢女进来屋里布膳,陆镇凝眸看一眼小几上的菜色,挥手便叫众人退下,道是不必在跟前伺候,又让备下茶水。

  里间,沈沅槿睡得香甜,就连饿也忘了。

  天色渐晚,陆镇怕饿着她,轻声细语地唤她起床,轻车熟路地伺候她穿好里衣,再是外面的衣裳。

  内里空空的,沈沅槿在被他抱下床的那一刻意识到什么,埋头声如蚊蝇地道:“我还未穿诃,子。”

  陆镇面上笑意更深,轻描淡写地道:“就你我二人在外间用膳,待会儿又要去沐浴,穿那东西做什么。”

  小几的空间很是有限,只布了四道菜在案面上。陆镇见状先放沈沅槿坐下,拿起簪箸送到她手里,“孤鲜少与娘子同吃,不知娘子喜欢什么菜色,依稀记得娘子喜欢吃炒菜,娘子尝尝可还合胃口。”

  沈沅槿闻见饭菜的香味,空空如也的胃里立 时变得闹腾起来,伸手去夹离她最近的那道肉末香煎豆腐。

  “味道如何?”陆镇一面盯着她问,一面往她碗里添菜。

  沈沅槿冲人点点头,如实回答:“外酥里嫩,鲜香可口,我吃着很好。”

  陆镇听她回答说好,又道:“娘子再尝尝这八糙血鸭的味道。”

  沈沅槿并不挑食,看那鸭肉切成了小块,又似是先煮软后再用葱姜和鸭血炒制而成的,色香味俱全,自是夹起一块碗里的送入口中。

  然而这一回,沈沅槿却无心去想什么溢美之词,夸了一句朴素的好吃后,专心用饭。

  陆镇还欲给她眼里添菜,沈沅槿忙将碗捧到一边,婉拒他道:“殿下也吃,我想吃什么,自个儿夹就成。”

  沈沅槿晚膳素来用得不多,吃过半碗饭后便已饱了,陆镇很自然地取来她的碗,而后又在沈沅槿错愕的眼神中,将她剩下的那半碗饭倒进他的碗里,“孤连娘子嘴里的都吃过,吃娘子剩下的饭又有何妨。”

  他爱吃就尽管吃去,省得浪费了。沈沅槿暗暗腹诽一句,兀自饮下茶水漱口,弯腰用巾子掩唇吐进脚边盂盆里。

  如此重复三次过后,沈沅槿漱完了口,陆镇尤在执箸吃菜。

  沈沅槿做好心里建设,终是开口向陆镇提条件:“我只三个条件,殿下若能应允,我便心甘情愿嫁与殿下为良娣,陪伴在殿下身侧,再不提前尘往事。”

  三个条件,她竟还愿意信他。陆镇亲耳听沈沅槿如此说,放下岂有不上心的,但见他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郑重其事地道:“但凡是孤能做到的,自当答允。娘子请说。”

  沈沅槿迎上陆镇的目光与他对视,面色平静地提出她的第一个要求:“殿下早晚是要迎娶正妻的,且不会只有我这一房妾室,从古至今,没有几个权贵不是三妻四妾,更遑论殿下是一国储君,自当广施雨露,为皇室开枝散叶。我自知无力抵抗,惟有恳请殿下选一位能容人的贵女为太子妃。”

  她的这番话,若换做此间的任何一个男郎听了,怕是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她是担心将来的妻妾之争,恐正妻善妒,伤及自身,这才提此要求。

  这一要求落在陆镇的耳里,亦产生了同样的效果,还当她是担心将来的太子妃会与她为难,因宽慰道:“孤既已决意迎你为良娣,给你独一无二的宠爱,即便娘子不提此要求,孤亦会择一性情温良恭顺,眼里能容人的。娘子可以提第二个要求了。”

  观他丝毫没有起疑心,沈沅槿蹙起眉心,沉吟片刻正色道:“殿下若是真心实意地疼我重我,从明日起,直至正大光明地迎我入东宫之日,便不该再对我行那苟且之事。”

  她非是追名逐利之辈,亦做不来奴颜谄媚之态换取权势富贵;她那瘦削的身躯上可以窥见风骨,却又从未以高风亮节自诩过。当初若不是他以陆昀的性命威逼于她,她是决计不会屈从于他的权势而抛下陆昀、委身于他的。

  她肯答应嫁与他做良娣,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和妥协,他怎可再为了一己私欲,让她在待嫁时有违礼制,继续与他暗中苟且。

  可若要他在这样长的时日里都不能与她亲近,他亦很难做到,遂低眉顺眼地与她讨价还价道:“孤可以答应娘子,暂且不与娘子行房,若只是亲亲抱抱,想来亦无伤大雅,市井的话本里常有这样写的,娘子定要依我。”

  沈沅槿深知他是个什么德性,若她不肯做出让步,陆镇少不得要想旁的法子让她就范,与其如此,不若随他去了,左右再过段时日,她便可联系蜀地的商队离开长安,远远地躲开他,此生再也不要见到他。

  “殿下当真只是亲和抱,不会再做别的?”沈沅槿为着不让陆镇起疑、相信她是真的愿意嫁他,少不得再装上些时日。

  陆镇神情坦荡地颔了颔首,迎上沈沅槿那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眉心微压心怀愧疚地道:“毁去这五次约,是孤最后一次骗你,孤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不会骗你。”

  “好,我姑且再信殿下这一次。”沈沅槿缓了缓面色,舒展眉头,语气严肃且认真:“若是殿下屡犯不改,我便再也不会相信殿下嘴里的任何一个字了。”

  陆镇放下手里的碗箸,立起身来越过小几牵起沈沅槿的手,继而握在手心用拇指摩挲她的手背,“娘子安心,孤既得了你的这句话,往后决计不会再犯。这第三个要求,娘子也可说了。”

  沈沅槿对着陆镇微微一笑以示礼貌,接着淡漠地抽回手,眼神示意他继续用膳,看他端了碗,方徐徐启唇:“我生性不爱受人拘束,尤其不喜晨昏定省,旁的便罢了,只每日向太子妃请安的这条规矩,殿下可否为我免了去?”

  妾室不独要向主母请安,伺候主母吃茶用饭亦是常有的事。

  陆镇还记得从前在梁王府时,赵氏等人就曾在席上站着伺候过崔氏茶饭;沈氏刚入府那会儿亦是如此过来的,后因陆渊对她日渐宠爱,又封了孺人,也就无需再如此了。

  陆镇于女色上不甚在意,并不打算过分充盈东宫后院,此番大婚,至多不过一妻二妾也就罢了。沈沅槿在良娣的位份,晨昏定省的事,凭他一句话,自可轻松免去。

  莫说是日常起居,便是他的床榻上,她也做不来那起子服侍人的事;更何况,他心中十分钟意于她,待到大婚后,十日里至少有五六日是要宿在她屋里的,她身子弱,体力也不好,又贪睡,她在提出这一要求,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和习惯。

  “孤还当是多大的事,竟也值当你当成条件特意说与孤听。”陆镇对沈沅槿的话付之一笑,夹了一块东安鸡放进碗里,气定神闲道:“你要服侍的独有孤一人,太子妃那处,你若处得来便与她处一处,若处不来,你只不招惹她,敬而远之也就罢了。”

  沈沅槿提这三个条件,为着的无非不就是打消陆镇的疑心,既要让陆镇感觉到她的恼怒,也要让他知晓,她会就此妥协,实是无奈之举,且是有原则的。

  “殿下这回,再不能骗我了。”沈沅槿重申一遍,似是在防备着他会再次言而无信。

  她从来都是表面看着柔弱,实则内里是个有气性的,此厢事上原是他失信在先,她的心里会对他存有芥蒂,这才像真正的她。

  陆镇自以为吃透了她的心思和脾性,再次搁下手里的箸,极认真地朝她点点头,“这是自然。方才沅娘提的那三个条件,孤都可为你做到。不但如此,孤还会在大婚之日迎你入宫,陪你过第一夜。”

  他是会给人树敌招风的。即便沈沅槿并不想入东宫,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陆镇的肆意而为。

  “这样于礼不合,殿下就不怕事情传扬出去,于殿下的圣名有损?何况,我也不想成为众人口中狐媚惑人的红颜祸水。”

  陆镇任由碗里的饭食放凉,于上座处座位正襟危坐,面容沉肃,“孤愿意宠着你,岂容旁人置喙。有孤护着你,谁又敢多言一句。”

  沈沅槿佯装出一副被他打动的模样,与他“深情”对视数息后,话锋一转,问他:“殿下可想好要将我的居所落在何处了?”

  “娘子是想离孤近些,还是远些?”陆镇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显然很想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沈沅槿又岂会不知他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只是他生性多疑,哪怕她顺着他的心思答了,他约莫也会思量这里头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再者,她前一刻还在同他谈条件,现下却又在言语讨好、顺从于他,焉能不让他怀疑她的用心。

  “我虽喜静,却也不能过于冷清,热闹些的地方我又住不惯,依我看,只在离殿下不远不近,安静些的地方呆着就正好。”

  初听她的回答,陆镇心中不可避免地心有不满,甚至有几分隐隐的失落,可转念一想,她肯与他说真话,而非刻意逢迎于他,这正是她的真性情,她愿意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性情,又何尝不是在渐渐放下对他的防备,欲要与他好好相处呢。

  陆镇想到此处,眼里重又现出笑意,“娘子的话,孤记下了。”

  沈沅槿每和他说一句话都要思量再三,着实太费她的脑细胞,这会子只觉太阳穴里都在抽痛,少不得拿话去堵他的嘴,也好让自己那高速运转许久的大脑休息休息。

  “殿下快些用膳吧,有什么话,晚些时候再说不吃,待会儿饭菜都该凉透了。”

  “好。”陆镇难得肯听她的话,大快朵颐地将碗里的饭吃干净后,又添了一碗,直把碟里的饭菜吃得都快见底。

  他这一顿的饭量,沈沅槿约莫一整日都吃不了那样多;倒也难怪,他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她又如何敌得过他。

  陆镇擦过嘴,用茶水漱口,小坐一会儿,命人点了一盏琉璃灯送来,扶沈沅槿往园子里去消食。

  沈沅槿腿软得厉害,才走了半刻钟便觉疲累,再也无力往前走,央告陆镇送她回去。

  陆镇将手里的琉璃灯交给沈沅槿用,温声提醒她道:“孤去寻你时,已告知你那婢女,今夜不回,娘子竟忘了不成。”说着话,忽地打横抱起她,而后步入园子深处,抱她进了假山后就开始亲吻她。

  唇瓣张开,口腔被他的舌侵占,呼吸都变得不畅,沈沅槿担心有人来,不住地拿手抵他的肩,催促他快些放她下去。

  陆镇知她担心什么,暂且离开她的唇,安抚她道:“无需害怕,他们都不在近处。”

  “那也不成。”沈沅槿连连摇头,“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陆镇禁锢她腰背的大掌又收拢了些,俯下身躯和头颅凑到沈沅槿的耳边耳语:“明日开始到大婚日,孤都不能弄你,今日自然要弄舒坦了。”

  她当时就不该说明日,该说即刻的,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沈沅槿心中懊悔,除却不让他在这里,似乎也做不了旁的。只能红着脸阻止他:“这里是外面,不要在这里。”

  清泠泠的月光自假山旁的花树缝隙里洒落进来,晦暗不明地映在沈沅槿白皙的面上和颈上,偏她里面没穿诃子,方才那番小幅度的挣扎便足以现出诱人风光。

  陆镇往边上扯开一些,俯首亲吻吮舀。

  “殿下。”沈沅槿抬手穿进他的发里,压抑着喉咙里的细碎寅声,急急道:“不可!”

  大抵是太过紧张不安,怀中的女郎抗拒得厉害,陆镇要顾及她的心情,不敢太过放肆,只函了一小会儿,恋恋不舍地替她拢好衣物,大步流星地直奔上房而去。

  姜川在檐下见此情状,忙挥手支开院内一干人等,守在院门处。

  陆镇将人带到榻上撩拨,勾得怀中女郎眼眸氤氲后,兴致勃勃地闹了两回。

  他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换着样儿地欺负她,沈沅槿比不得他,加之用膳前有过三回,她现今委实承受不过,直哭得眼肿喉哑,在他结束前昏死过去。

  明知她只是太累了,陆镇还是下意识地探出手去试了试她的鼻息,感受到她鼻里呼出的气是温热的,他方彻底安下心来,整好她的衣衫,抱她出房。

  浴房内置着条案、椅凳,陆镇抱她在屏风后的圈椅上坐了,待婢女媪妇备好沐浴用的水和衣物,挥手命人退下。

  沈沅槿被他手上剥她衣物的动作吵醒,睡眼朦胧地问他是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陆镇轻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抬起一些,轻车熟路地将那上杉解下,接着褪去她的襦裙,再是鞋袜。

  从下晌到二更,中间用膳加上逛园子,至多一个时辰,余下的时间,他在她身上就没怎么闲过。

  沈沅槿暗想明日约莫很难起身了,心下不免又是一阵不满,暗骂他不是人,几时身体亏空,死在这上头才好。

  她这厢正胡思乱想着,忽觉周身被热水包裹,酸乏的身子顿时舒坦不少。

  陆镇那厮的浴桶足够大,多她一个亦不会显得拥挤。沈沅槿坐在陆镇腿上泡了一会儿,伸手去够案上的澡豆。

  不可避免地靠陆镇更近,勾得他又开始血脉贲张起来,急急按下她的肩,深吸几口气压下那股阳火,帮她取来澡豆,轻轻在她的背上搽拭。

  擦完背,沈沅槿从他手里夺过澡豆,“殿下脑子里装的不是好事,我自己来。”

  她的身子再受不起半点折腾。陆镇亦怕勾出火来难以浇灭,更怕会伤着她,是以乖乖由她取走澡豆,看她沐浴洗发。

  沈沅槿先他一步出浴,先拿巾子裹了湿发,再是擦水穿衣。

  陆镇胡乱套上干净的寝衣,顾不得他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先助着沈沅槿擦发。

  沈沅槿斜坐在陆镇的腿上,感觉到他的两只大手正用巾帕在她的发顶绞着发丝,他身上散着腾腾热气,在这春末时节,竟存了些烫人的热意。

  发间的水珠沾湿男郎′的大片衣襟,衣料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流畅线条,那是他不发力时依旧十分明显的胸肌,着实显眼得紧,令人难以忽视。

  沈沅槿十分单纯的有些看不过眼,索性垂下眼眸,轻声细语地提点他:“殿下的衣服都快滴湿了,先拿巾子擦一擦吧,仔细着凉。”

  陆镇手上擦发的动作稍稍顿住,幽深的眸光直勾勾地降在她的一双清眸上,沉声问:“娘子是在关心孤?”

  她不过随口说上这么一句,如何就是在关心他了。沈沅槿连忙摇头,矢口否认道:“殿下若是嫌我多话,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娘子在关心孤和孤,怎会是多话,孤倒盼着你能多说些这样的话。”陆镇说完,用沈沅槿擦过头发的那条巾子去擦他的,待不滴水了,取来另一条干的巾帕,佯装递给她。

  沈沅槿没想到陆镇会诓骗她同她玩笑,果真抬手去接,就在她要碰到的一瞬,陆镇忽地将其举高...沈沅槿不甘示弱,极认真地坐直身子伸长手去够那汤勺,陆镇便在这时找准时机,趁势低头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