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 第80章

作者:岫岫烟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穿越重生

  姜黄粉快玩见底,沈沅槿薄涂一层出了门,新买一些回来。

  周淮川在窗边看见她打门外进来,约莫是出了些汗的缘故,她合上门后不自觉地抬起手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下一瞬,她额角处的皮肤现出一块原本白来。

  心里勾起一股疑心和痒意,想要跟上前去看看,又怕是自己多心,怪尴尬的,加之还要赶去学堂,终究按捺住心思,于午后拿上柳桂香留下的一百钱,雇了驴车去县里的学堂。

  酉时,柳桂香归家后,待用过晚膳,没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来寻沈沅槿学认字和写字,沈沅槿心中疑惑,便去寻她。

  沈沅槿这厢听了柳桂香陈述的周淮川的歪理,苦口婆心地又劝她一回,告诉她女子也可知书明理,依靠自己的学识来营生赚钱,譬如她从前经营铺面,现下抄书对账,亦非是只有男郎才可做的。

  经她如此一劝,柳桂香方重拾书本。

  许是十一月课业繁重,周淮川有大半月未归家,只托同窗带了话回来,等了半日的柳桂香知晓他宿在学堂里住着后,适才感到安心。

  临近十二月,年关将至,千里之外的沙州,辞楹和萦尘二人在城中落了脚,租赁下一座两进的宅子,欲先熟悉熟悉沙州城中的情况,等过了元日再行张罗开铺子一事。

  魏五娘一行人先在沙州售卖过一轮东西,余下的方带去西域继续售卖。

  萦尘知晓她们还会返回沙州,故而这次并未跟去,先陪辞楹在沙州站稳脚跟。

  沈沅槿朝思夜想着能早些与她们重逢,在长安降下第一场雪的这天夜晚,梦到了她们在沙州相见,她们一起在后院搭建花架种下葡萄,挤在人群中观看供养人礼佛,石窟的壁画上,飞天神女栩栩如生...

  梦境太过美好,沈沅槿一觉睡至天光大亮。

  她太想知晓各处城门的情况了。

  趁着十二月初一,周淮川归家小住一日的时候,她主动去寻他,向他询问进出城门是否还像头先两三个月前那般严。

  周淮川盯着她的额头看了看,再是鼻梁和脖颈,在她清亮的眸光下,漫不经心地随口搭话:“约莫是人已寻回,又或是殿下不要那宝物了,无需再净面比对画像。”

  沈沅槿与人道声谢后,起身回自己的那间房里,合计着在元日前,沉着城中人多热闹,融了那两个金镯子,再想法子搭上一支西北的商队,只等开春了,陆镇大婚过后便随他们北上去沙州。

第62章 两块金锞足够她离开咸阳前往沙州

  长安的冬日, 寒风如刀。

  乌金自天边升起,和煦的暖阳坠落大地,驱散寒凉之气。

  因今日是休沐, 陆渊越性推了一应公务,携沈蕴姝出宫游玩。

  陆渊静坐在一边看宫娥替沈蕴姝梳发簪钗,末了,仔细端详一番, 命人去取白狐裘来,亲自披在她的肩上,再将系带系成一个小巧的蝴蝶活结。

  此番外出, 陆渊独带了沈蕴姝一人, 且还是做寻常权贵人家的打扮, 自然是让沈蕴姝唤他五郎。

  马车缓缓在东市口停下,着常服的侍从们便快速隐于人群之中;陆渊扶着沈蕴姝下车,执她的手往集市上去。

  沈蕴姝早已不记得上回外出逛集市是什么时候了, 似乎自从她来到长安城后,就不曾好好逛过长安的大街小巷,这会子自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许是元日将近的缘故, 磨镜匠和货郎的摊位前围满了人,沈蕴姝不知他们在做什么,稍稍驻足瞧上一会子, 奈何人太多,看得并不真切。

  陆渊察觉到沈蕴姝的好奇,偏过头去看她,温声问她:“姝娘想看他们在做什么?”

  沈蕴姝下意识以为他会牵起她的手强行挤进去, 抑或是霸道地唤来侍从清条路出来,犹豫片刻后选择扯慌, 冲他摇了摇头道:“不想看,五郎,我们去别处吧。”

  她口中的话语同眼里的情绪并不一致,陆渊听出她在哄骗自己,约莫是把他当成那等横行霸道的街溜子了,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勾起一抹笑意宽慰她道:“姝娘放心,我今日就是一位陪伴夫人外出的夫郎,断不会行那起子惊扰旁人的事;他们在做何,我都瞧清楚了,姝娘只消再高些,便也能瞧见了。”

  她只有这般高,即便踮起脚也不可能比挡在前面的男郎高,他的这番话委实多余。沈蕴姝如是想着,转身就要走,未料她还未及迈出步子,陆渊便已一把勾住她的腰肢,接着单只手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

  担心她会害怕,另只手还不忘轻轻扶住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让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姝娘可看清了?”陆渊微扬起下巴,定定看她,一脸宠溺地问。

  沈蕴姝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跳,心说他怎么也是年过四旬的人,怎还跟个毛头小伙似的大胆行事;她心中虽是这样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是往摊位处的磨境匠看去,那些形状不一的大小铜镜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看过几眼便有些刺眼。

  “圣...五郎快些放我下来吧,那镜子晃眼得紧。”沈蕴姝一面说,一面还不忘攥他肩上的衣料催促他。

  陆渊忽想起她某些时刻也会像现下这般攥她肩上的衣料,遂将手回落一些,让她的双眸与他的持平,干净利落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温热的唇凑到她耳边同她耳语,“今日白天的时间都是夫人的,夫人要去何处,做何事,我都听夫人的。”

  他唇间呼出气息似乎不论何时都是那样的滚烫,沈蕴姝耳上一热,不禁想起他在某些时候的不加节制,本能地推他的肩让他放她下去。

  陆渊见她的脸颊和耳朵都在泛红,呼吸竟是变得灼热起来,毕竟他也的确很久没有与她亲昵过,这会子温香软玉在怀,她又这样可人,叫他忽视不了一点。

  害怕惊着她,陆渊不敢再同她有亲昵之态,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后,话锋一转道:“前面有不少胡人来的铺子,姝娘可要去看看?”

  沈蕴姝在王府时听沈沅槿说起胡人,却没怎么亲眼得见过,耳听陆渊如此说,焉能不动心思,遂点头答应,由他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这一个上晌,陆渊陪她逛了许多铺子和摊位,买来的大包小包两个宫人来提才勉强够,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胜在大多都是宫里没有的。

  二人逛了许久,沈蕴姝的身子开始吃不消,去樊楼吃饭的路上,陆渊干脆背她过去。

  端上桌案的饭菜热气腾腾的,沈蕴姝担心随行的人会不会饿肚子,微蹙起眉头询问陆渊可有给他们安排地方用膳。

  知她最是心善面软,陆渊轻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已安排他们分成两班错开去一楼吃,姝娘无需忧心。”

  沈蕴姝得他这句话,方安下心来执箸用饭。

  陆渊耐心地剔去鱼刺,再将那剔好的鱼肉放进她碗里,叮嘱她慢些吃,这才在她面前大快朵颐。

  与她在一处时没有太多的规矩约束,从前在军中养成的大口用饭大口吃茶的习惯可以在她面前显露无余,陆渊心里十分熨帖,待填饱肚子后,便傻坐在那里看她吃饭。

  她的性子温吞,吃起东西来斯文又缓慢,被他欺负得狠了亦会红着眼舀在他的肩上,她像是没有什么力气,舀得不痛,倒像是在赐予他某种印记。

  陆渊看着她的唇瓣小幅度地张开又闭合,越发挪不开眼,直至她放下碗箸,端来漱口的茶水漱了口,用一条素纱巾子遮住口鼻吐去那茶水,他才醒过神来。

  “姝娘再尝尝这茉莉香片的味道如何。”陆渊说着话,提起茶壶往高足银杯里满上半盏,递给她。

  沈蕴姝饭量不大,胃里尚还有位置,便将那杯中泛着茉莉香的茶汤悉数饮下,微微的苦味过后便是回甘,唇齿间花香浅浅。

  陆渊跟着饮下一碗,又问她味道如何。

  “清香...”回甘二字还未及从她口中道出,陆渊那厢便趁势吻住她的唇,舌往里探,环住她的腰肢。

  陆渊同她唇齿交缠过不下百回,早已习惯了对方,她这时候熟练地用鼻息换气,却还是被他吻得大脑空白,四肢发软。

  她今日走了这好这时候,陆渊不愿她受累,不顾她的婉拒,不由分说横抱起她,就那般抱着她下楼。

  车夫已将车挪了过来,陆渊抱她上车,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睡觉。

  沈蕴姝的确有些累了,当下将头埋在陆镇宽厚结实的胸肌处,不多时便已进入梦乡。

  大明宫。

  崔皇后有事要与陆渊商议,因未寻见人,便顺道往拾翠殿来探望贵妃母子,未料贵妃竟也不在,她这厢略一打探,知晓了他二人于今晨出宫之事。

  时下年关将近,不独前朝,后宫亦是诸事繁忙,不想圣上竟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人出宫游玩。

  崔皇后闻此消息时,面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挂不住,却又及时在那女官瞧出前换了副面孔,仍是一派端方和善的模样,语气平平地让女官退下后,唤来宫娥去司膳司传话,叫熬上两盅暖身的桂圆银耳燕窝羹,一盅送来皇后殿,一盅送去贵妃宫中。

  一更天时,崔皇后料想陆渊陪了沈氏一日,夜里也该会紫宸殿处理政务,遂提了食盒去往紫宸殿。

  “奴见过皇后殿下。”迎接崔皇后进宫门的乃是高内侍的徒弟王颍。

  “圣上可在里面?”崔皇后面色如常地问。

  王颍手持拂尘弯下脊背,恭敬回话:“禀皇后殿下,圣上今夜宿在贵妃宫中。”

  贵妃二字,她这段时日已经听得太多。崔皇后只觉得她着实命好,那般胎大难产竟还能保住一条命;这一年多来,即便她不能侍寝,圣上还是对她专房独宠,从未在别处留宿,她这位中宫皇后亦是如此。

  崔皇后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脸部表情垮掉,步履从容地离了紫宸殿,叫贴身伺候的女官倒了那碗燕窝羹去。

  拾翠殿内,陆渊检查了陆绥的课业,亲去偏殿哄睡小皇子,又交代宫人伺候好公主睡下,他才踱步出来折回正殿,抱沈蕴姝去沐浴。

  沈蕴姝虽久未与陆渊亲昵,但身体的敏赶处还是经不起他的撩拨,很快便面红身软。

  陆渊当她的面饮下降低活性的汤药,用清水漱去口中苦味后,抱起她放到铺了毛绒软垫的罗汉床上,大掌褪去她的外衫,温软的唇瓣凑到她的耳边,“姝娘,朕不会再令你有孕,朕只要你全须全尾地陪伴在朕身侧。”

  说着话,屈膝跪至脚踏上,唇往下移,舀住那捧香软,助她消解内里的涨。

  耳畔传来细碎的囤厌声,沈蕴姝看他跪自己身前,像一头贪吃的野兽。

  幼子未食多少,倒叫他这个做阿耶的吃了去。沈蕴姝被他侍奉得极舒服,捧住他的头引导莫要偏心。

  陆渊帮她解去两边的涨意,宽大的右手也未闲着,灵巧地避开布料的阻碍,在沈蕴姝逐渐迷离的眼神中强势的纷她的煺,低下头颅轻轻吻住,认真舔舐。

  沈蕴姝不自觉地去攥小几的边缘,另只手捏着软垫,微微仰起纤白的脖颈,眼里沁出升锂姓的眼泪。

  陆渊再抬首时,唇上已然盈润一片,他抿了抿唇,抚去她眼尾的泪,滚动喉结忘情道:“朕从不曾对旁人这般过,只有姝娘能让朕如此多回。”

  “朕会蔓些,不会叫你难挨。”陆渊低声安抚她,按她的膝,徐徐地研。

  他看过的杂书太多,沈蕴姝如何敌得过他,不多大会儿便再次败下阵来,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靠近他,软声唤他:“五郎。”

  “姝娘,我在。”陆渊终是因为她的这声呼唤乱了分寸,一鼓作气,惹得怀中小人眉头紧皱,吸着凉气泪落如珠。

  “姝娘莫哭,是我不好。”陆渊缓缓地冻,抚摸她的肩背让她放淞,接着如珍似宝地吃下她的泪珠,再是与她交吻。

  在听到她喉间动人的声调后,他方敢放肆些,托住她的囤邀立起身来,行至条案边,就那般抱着她施为,久久不曾放下她。

  怀中的女郎发髻渐乱,绾发的金凤步摇早不知坠落何处,独那朵通草牡丹在发上摇摇欲坠,陆渊的衣料被她的眼泪和汗珠沾湿,终是不忍再这样,放她躺回贵妃榻上。

  这晚克制着哄她闹过两回,陆渊叫人抬水进来,伺候沈蕴姝干干净净地睡下后,又去浴房内自行解决一回。

  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旬,县里学堂放半月假,周淮川收拾好细软,雇车家来。

  他这日回来得晚,沈沅槿因抄了一日的书,天黑后便睡下了,并不知晓他已归家,第二日晨间穿好衣物顶着一张白净的小脸去厨房烧热水时,偏巧碰见同样来取水的周淮川。

  几乎仅在一瞬间,她便发觉来人不是柳桂香,幸而冬日天亮得晚,周淮川并未瞧清楚她的样貌,只是觉得她脸白,身段放在男郎里瘦得过分。

  周淮川愈发怀疑她不是男子,遂将心中疑虑说与柳桂香听,讨论她隐瞒身份会否另有所图。

  柳桂香骤然听此言论,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不定,待调整好心绪后,出言否认他的话:“大郎怎的这般多心,她只是幼时耶娘早逝过得苦,这才生得比寻常郎君瘦小些,怎会不是男郎;再者,咱们家也不是富贵人家,她若是没安好心,何必花钱在咱们家耗着。”

  周淮川这厢听了,亦觉有理,这才歇了心思没再多想,回屋继续温书。

  经此一事,沈沅槿愈加小心谨慎,每日必定要束好胸,穿上宽松衣袍,涂了脸方才敢迈出门框。

  这日,柳桂香跟她学完生字词,沈沅槿便旁敲侧击询问柳桂香是否要进城采买些元日用的东西。

  柳桂香道:“县里有的,镇上的集市大抵都有,就是样式不比县里的多。”

  沈沅槿沉默片刻,拧了拧眉,状似有些难为情地道:“不瞒您说,我想去县里买些典籍和旁的东西,镇上的坟典肆我都瞧过了,有两本一直未能寻到,便想着若是您往县里去,可否捎上我一同去,来回的车钱,可以从我这里出,我们一道过去,彼此也能有个伴。”

  柳桂香寻思她教自己识字和算筹,帮了自己这样大的忙,如今她只是想去城里买些镇上没有的东西,还提出要付车钱,叫人怎好拒绝呢。

  “这样也好,我也许久没有进过城了,正好淮川与你年岁相仿,届时城门郎盘问起来,我只拿户籍给他看,将你称作是他,就连办过所的麻烦也可免了。”柳桂香说完,又问她预备什么时候去城里。

  沈沅槿凝望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想着近来河水太过寒凉,柳桂香无需去河边浣衣,便道“不若明日一早就去如何?”

  柳桂香寻思早去早回,早点回来还能多读一会子书,自是一口应下。

  二人约定过后,当日早早睡下,翌日天麻麻亮便去巷口雇车进城。

  沈沅槿畅通无阻地跟随柳桂香进到咸阳城中,在一座樊楼前分道而走,约定在午时碰面汇合,请她在樊楼用午膳后返回镇上。

  柳桂香奔城东贩卖时鲜蔬菜的集市而去,沈沅槿则是打探一番后径直朝一家口碑颇好的铁匠铺而去,极谨慎地将掌柜引到屋里,取出两只金镯子请他融成两块金锞,许以一百钱的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