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鹿山
他的手掌很宽大,隔着厚重的衣衫都能递来温暖。
盈时在人群中忍不住问他:“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梁昀带着她登上了不远处的一处藏书楼。
这是京城最高的一处古楼。
听闻是前朝时所修建,至今三百余年,历代天子屡加修缮,至今依旧巍峨屹立在玉京之中,实乃远近闻名的一处风景。
只是这日,楼里似乎没几个人。
盈时跟在他身后一路登上去,气喘吁吁终于来到了最高层的楼廊之上。
那里脱离了人群,俯瞰万千热闹人群,却又仿佛置身于喧嚣之外,很是僻静。
盈时往外处看去,亲眼看着那些天灯一盏接着一盏缓缓升空,看着天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它们在夜空中交织成一片灯海,照亮了众人的脸庞。
天上漫天星河,人间烟火与花灯交相辉映。
漫天遍地的橙黄暖光,照亮了她雪白的脸颊,在她乌黑的瞳仁里映出无数繁星。
梁昀仿佛并不喜欢这种场景,他不看风景,却是侧头看着她。
盈时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流,暖的鼻尖又渐渐酸涩起来,她仓皇的垂头看着地上。
昏暗中,梁昀嗓音含笑:“你作甚闭上眼睛?”
盈时勾着唇笑着说:“我要闭上眼许愿……”
说完,她双手合掌至于额前,悄无声息的许下一个又一个愿望。
“爷。”身后忽然有人唤出声。
正在许愿的盈时受了惊,肩头微微一颤连忙睁开眼眸。
梁昀抚了抚她的后背,凝起眉头,显然并不想此时被人打搅。
可此刻明知主上在携妻赏景,还来打搅,显然是有重事。
梁昀总是拿盈时当成小孩儿一般糊弄的,对她道:“你待在此处等我一会儿。”
盈时知晓他有事,便也乖巧的点点头。
她朝着他耳畔悄声道:“你快一点,这里很黑也没有人……”
梁昀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几乎是目不转睛:“放心,我很快便回来。”
楼外银月当空,漫天灯火。
楼内诸室却是一片肃静,只点了一盏灯烛,烛火如豆。
梁昀一脸冷肃推开门往灯下坐下。
“怎么样?”
来见他的人是北边赶回来报信的死士。
死士语气有些急切,懊恼的朝着梁昀跪下请罪:“爷!是属下办事不利!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料三爷上个月犯病,后我们兄弟便四处带他寻各路的大夫……谁知、谁知三爷竟然乱跑,叫我们跟丢了……”
梁昀靠向椅背,慢慢垂下头。
死士知晓自己犯下大错,爷派给他们最简单的盯着人的任务他们却都没完成,且还办砸了,将人都给跟丢了!
他一面觑家主神色,一面小心翼翼保证:“三爷脑子受了伤,一定丢不远还在附近!请爷准属下多加一批人北上,不出十日一定能将三爷抓、不,不是,是找回来——”
梁昀半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跟丢?”
“是!是属下一时没设防……这才跟丢……”
梁昀慢慢起身,轻轻拂了拂染了灰的袖摆,“他是刻意甩丢你们这群废物的。”
他不惯骂人,顿了顿便也不骂下去。只是拧了拧鼻骨,语气说不上来的诡淡:“你速速再领一百人过去寻,挨家挨户去搜,搜到了暂且叫他仔细养病。若是不能平安寻回三爷,叫我那弟弟踏回京……”
才说着,外头传来窸窣脚步声。
有位姑娘在外头走来走去,似乎很是着急。
梁昀慢慢收起面上阴冷的神情,负着手打开房门。
死士在屋内汗如雨落,还在为方才的话吓得厉害,却听着楼外一阵阵爆炸声响起。
漆黑苍穹间闪耀出一簇又一簇各色火花,升到万里高空迸裂开来。
阴暗的长廊被照亮一片晕红。时而转为天女散花,花雨缤纷。复又见蛟龙出海,鳞爪飞扬,吞云吐雾,气势磅礴。
盈时仰首瞻望,目眩神迷,迟迟未从那阵绮丽幻境中回转回来,连她鬓边的发丝都被一簇簇烟火照的根根分明。
良久,她才将眸光移向梁昀,眼中带着融融笑意:“快出来看呀,烟花。”
第84章
京都城内, 大街小巷皆张灯结彩仿若白昼。
街头这日热闹的紧。
他们带着融儿一同出门去看花灯。
街上行人如织,华灯璀璨欢声笑语。
孩童们手持糖人儿、面人儿, 欢蹦乱跳。盈时瞧见了一家糖人店,欢天喜地的将融儿给他抱着,自己走过去排队买糖人儿。
梁昀抱着孩子站在店外等着她,他很有耐心,认真的抱着融儿等着她。融儿已经会说话了,会喊他阿爹,会喊她阿娘。
天气很冷,凉飕飕的风迎面吹着,可一切都是如此的火热, 盈满。可一切却又戛然而止在此时。
买好了糖人儿的盈时出来,却并不往他们这里走。她也不知瞧见了什么, 甚至丢掉了排队排了许久买来的糖人儿, 提着裙子往外跑。
“你要去何处?”梁昀叫住她。
盈时扭头回来, 却不回话, 只是朝着父子二人遥遥的笑。
她生的当真是漂亮。
朱唇玉貌, 乌发雪肌, 一双眼睛婴儿一般的澄彻透亮。扎着垂云髻, 穿着素绒绣花小袄, 今日的她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欢喜,唇角高高的翘起, 却并不是朝着他笑。
她张开双手, 投向另一个男人怀里。
隔着人群, 他急遽的想要朝她走过去,捉住她,可脚上却像是灌了铅, 沉重的无法移动分毫。
那人逆光而立,肩宽腿长,身量挺拔,回过头来,是梁昀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那人疏离而又得意的唤他兄长。
“多谢兄长这些时日对我娘子的照顾,现下我回来了,日后都用不着兄长了。”
天上似乎下起了雪,一颗颗冰凉的坠落在他的身上,寒冷扩散开来,他怀里抱着的融儿被冻得哇哇大哭。
梁昀浑身血液冰凉的彻底。
他问她:“你当真连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融儿也不要了?”
盈时躲在梁冀怀里,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嗓音轻软:“舜功回来了,那个孩子就留给兄长吧,兄长好好养他长大。”
梁昀唇齿间几乎都是浓重的铁锈味,一面是冰凉的躯壳,一面是胸口里蓬勃而出的怒意,冰火几乎反复的灼烧着他。
他看着她,淡薄无情的冷笑道:“你不要他,我也不会要他。”
他将融儿狠狠丢去地上,纵容那孩子被冰雪掩盖,哇哇大哭。
可那女子却恍若未闻,街边的灯火将她脸盘照的明丽,柔亮,她却依旧无情的道:“本就是一个错误,不要就不要了吧。”
本就是一个错误。
不要就不要了吧。
她与她的丈夫互相嘻笑着携手走远。
岑寂的室内,鎏金香炉里的沉水香缓缓升起,香雾打着圈儿盘旋,一点点消散在暖和的空气里。
梁昀猛然间睁开眸,鸦鬓上都渗出了一层湿气。
他微微偏头,眸光便落在床内侧那道安睡的身影上,他痴痴望着她的背脊。
良久,梁昀才敢慢慢伸手过去覆上她的肩头,将沉睡中的盈时反转过身子,叫她面朝着自己。
盈时睡得正熟,这样的动作显然有些惊醒了她。
她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刚想要梦呓一声,梁昀已经一把托住了她的细颈,双唇倾覆而上。
他唇齿间带着苦涩而炙热的欲望,粗厉地攻池掠地。
发泄一般探入她的唇舌之中,攫取着那方润泽唇瓣中所有的芳香。
“唔……”
怎么都不够,一路往下剥开她一层层的上衣。露出里面莹白的一对,似玉瓷一般沉甸甸鼓鼓囊囊的软,肉。
梁昀炽热的鼻息宛如一条毒蛇,延着她脖颈胸口上下移动,轻轻的嗅,慢慢搂着她的腰,托着她的臀肉靠近自己的身子,惹得盈时浑身又痒又麻。
盈时渐渐清醒过来,她义正言辞的蹙眉拒绝他:“不要乱来,我可不想再怀孕生孩子了。”
几乎是一瞬间,梁昀脑海中就有了实质画面,他眼眸暗了暗。
“医书中说满了两月便可以行房了。今日只叫你欢喜,不用怕会有孕,好不好?”
梁昀一张冷肃的脸,端正的眉眼,手掌却熟稔的拨开她的亵裤,摸着腿间软软的缝隙慢慢摩挲,朝着年轻的姑娘继续以声音蛊惑。
自从她月份大了,两人间已有将近半年没有触碰过,有也是隔着衣裳的浅尝辄止。
如今数着两个月的日子一到,一点一滴的凑近,一个眼神的交流,都像是将火苗丢去干草上。
盈时眸中泛着潋滟水光,身体都泛起了诱人的绯红,咬着唇说着不行,私底下却已经湿哒哒的染透了他的手指,她难受的厉害。
梁昀检查完手指上成片的水光,盈时已经害羞的紧紧闭起的眼睛。
等酸软的手中一阵热,流,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麝香气味。
盈时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四处的一塌糊涂,有的甚至透过她白皙的指缝流去了床褥上。
她心中震惊恼火,梁昀却已经熟练的给她擦手。
二人一通胡闹已经是深夜了。
身心得到抚慰,梁昀侧躺在她身旁轻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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