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 第111章

作者:太史婴 标签: 穿越重生

  “那个慕夭太坏了,忘恩负义,幸好他死了,不然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七月一边抽抽搭搭一边咬牙骂着:“一个大男人装成女人骗别人同情,太恶心了,利用小姐的善心害你,活该他死无葬身之地。”

  沈柠无奈叹了口气,心情却有些复杂。

  若不是为了护着她,慕夭不至于重伤坠落……只能说,人性真的太复杂了。

  想到那一幕,她就不由得想起徐之翊毫不留情朝她射来的箭矢。

  那种情形,不受威胁是正确的选择,只是她没想到徐之翊居然会那样狠,不想被威胁,便亲自出手杀她。

  那箭矢的确是直直朝她射来的……

  不想让七月继续哭,沈柠转移话题问她:“元月他们都没事吧?”

  七月抿唇嗯了声:“没事,他们比我中毒深,如今还没恢复……他们都很内疚,本该是我们保护小姐的,到了紧要关头却什么都没做到,还要小姐以身涉险救我们。”

  沈柠无奈:“别胡思乱想了,我都说了,这次错在我,太轻信别人才引狼入室,不怪你们。”

  说完,她冲谢云清说:“您也歇一歇,让人看着妹妹就好,我家里也需要照料,这就先回去了。”

  得知沈柠要回去,谢云清终是忍住没有劝阻,满眼不舍将她送到门口:“柠柠你慢点,留心注意安全。”

  沈柠应了声,上了马车,五月挥鞭,马车缓缓驶离。

  街上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整个平宁城都像被霜杀了一般,好像天气忽然之间都变得更冷了。

  回到永平巷自己的家,沈柠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折腾了一夜,她也困倦至极,去看了元月他们,确认他们没什么大碍,这才简单洗漱后放心睡了过去。

  晚间,一身软甲的萧南谌到了。

  沈青柏正守在沈柠房门外,看到萧南谌,神情略有些复杂,起身抱拳:“定王殿下……”

  他根本没想到,朝夕相处过的阿南哥,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定王!

  萧南谌抬手制止了他行礼的动作:“以前怎么叫,以后还怎么叫。”

  沈青柏这才松了口气,不想吵醒沈柠,两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那沈念居然想害我姐姐……要我说,那破京城不去也罢,这些人这样坏,指不定还会冒出什么坏水来。”

  但他知道自己说这也是气话,谢云清毕竟是沈柠亲生母亲,要她轻易舍弃自然不容易,而且,以沈柠的性子,都被沈念算计到头上了,她根本不可能就这样退缩。

  说不得她原本没打算去,沈念整这一出,她还偏要去了。

  萧南谌没有说话,沈青柏忽然想到什么,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阿南哥,你……您该不会想杀了那沈念吧?”

  “想过。”

  萧南谌缓声开口:“但沈柠不会答应的,她有自己的处置方法。”

  沈青柏松了口气,接着又忍不住说:“阿南哥,你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传闻中的定王强势冷血,唯我独尊,哪会替别人想的如此周到。

  萧南谌抬头看过来,沈青柏轻咳一声:“那什么……姐姐知道你的身份吗?”

  不等萧南谌回答,沈青柏犹豫着说出他的顾虑:“姐姐喜欢你,若是知道了你居然是定王殿下,怕是会心有不安……”

  话没说完,却见萧南谌神情微僵:“那些话,往后你不必再提。”

  沈青柏啊了声,然后忽然皱眉冷了脸:“是,您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定王殿下,我姐姐自然是配不上您的,草民往后绝不会再胡言乱语。”

  眼见沈青柏误解,萧南谌满心无奈,便是不想,却也不得不沉声开口:“是她不喜欢我。”

  沈青柏脸上的冷漠又瞬间变成了惊疑,然后就见萧南谌移开视线,抿唇想遮掩脸上的难堪。

  “以前是我误解,你姐姐她……对我无意。”

  沈青柏沉默了。

  沈青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第138章 他的大嫂

  萧南谌回来一趟后又匆匆离开,毕竟大乱刚过,他在信州一日,这里就没有别的人敢当家作主,很多事还要等着他拿主意。

  看到萧南谌布满红血丝的眼,沈青柏终于相信了他的话:是定王殿下一厢情愿。

  第二日清晨,沈柠醒过来后吃了点小米粥,整个人精神多了,这时,七月进来告诉她,李语诗和裴元洲到了。

  七月说:“他们带了厚礼,李语诗进了院门倒头就拜,说谢小姐救命之恩呢。”

  沈柠嗯了声:“请进来吧。”

  之所以会顺手救李语诗,是因为她之前曾在徐家设计时冒险示警,虽然并不需要,但不可否认,李语诗能在徐莹身边时找机会给她提醒,的确也是冒了险的。

  以前两人有龃龉,对方诚意补救,她也愿意顺手搭救。

  片刻后,李语诗与裴元洲进来,刚进门,她就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冲沈柠磕了个头:“多谢沈娘子救命之恩,从今往后,但凡沈娘子有差遣,我刀山火海也绝不推诿。”

  李语诗神情认真,沈柠放下手里的杯子:“李小姐快快请起,何必行如此大礼。”

  李语诗没有作态,顺从起身:“沈娘子搭救之恩,我没齿难忘。”

  裴元洲也在旁边拱手:“多谢沈娘子。”

  裴元洲之前在徐之翊的安排下乔装打扮成徐之翊的模样前往信州调兵,却被杨旭扣押,可以说也是九死一生。

  杨旭伏法后他才得以脱身回到平宁,然后就知道了李语诗的事。

  若非沈柠搭救,李语诗怕是……毕竟是自己未婚妻,裴元洲便随李语诗一同前来道谢。

  其实裴元洲之所以主动要来,除此之外,还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沈柠养着的那个傻子赵南,竟然是定王萧南谌。

  也就是说,沈柠将大宣战神定王殿下养在身边大半年,且感情甚笃。

  此时,怕是整个平宁的高门权贵都想走沈柠这边的门路,奈何沈家院门口被守的水泄不通,寻常人根本进不来。

  沈柠毕竟是女子,裴元洲道谢后没有多留,出了房门去寻沈青柏说话。

  沈青柏与定王之前一直兄弟相称,裴元洲知道沈青柏并不喜欢自己,但毕竟是同窗,已经来了,自该去打声招呼。

  李语诗则是留在沈柠房里。

  知道两人以前关系并不算好,忽然之间说太多话也是交浅言深,李语诗便没说太多道谢的话,免得徒显尴尬,而是与沈柠说起别的。

  主要是徐家,毕竟那日出事时李语诗恰好就在徐家。

  然后沈柠就从李语诗这里知道了徐家的状况,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徐老夫人的尸身寻到时已经被打的筋骨寸断,据说将她拖出去的是她以前院子里的奴役,那奴役有一次不知做错了什么,徐老夫人让人直接砍了那奴役孩子的手,还不许人医治。

  那孩子失血过多生生疼死了……

  那徐家二爷,则是被架在树上,弄下来时股下已经被戳的稀烂。

  因为那徐二爷一惯随意奸、淫徐府杂役,男女不忌,有时甚至连八九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二夫人回了娘家,恰好躲过一劫,三公子则是被抹了脖子。

  李青青在要被奴役拖走前,将自己吊死在了树上……徐家大爷倒是没遭罪,因为他本就身子不好,看到自己老娘被毒打,又惊又怒之下,一口气没上来,梗死当场。

  说到徐莹,李语诗叹了口气。

  徐莹平日里对院子里的奴役就是动辄打骂践踏,将好些人打的体无完肤,乱军破了她院子时其实她已经躲起来了,可院子里伺候的小丫鬟却给那些乱军指了她的藏身之处。

  那小丫鬟前几日被她用鞭子抽的皮开肉绽还不准她换衣医治,衣裳和破烂的皮肉都黏在了一起,还要她跪下伺候洗脚。

  然后那小丫鬟恰好看到了徐莹的藏身处,就将她卖了。

  徐莹不知被多少人轮番侮辱,还是装死才留下一条命,可大夫看过后说她伤的太重,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

  不过同样是徐家小姐,徐娅就幸运多了,徐娅平日里不欺压奴役,有奴役落难时她还会顺手帮一帮,赏点药食什么的,徐家乱起来的时候,她被她院子里几个奴役护着,安然无恙。

  徐娅去看望徐莹的时候,李语诗恰好也在,徐莹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杀的花儿,一夜之间便萎靡破败到不成样子,满面麻木灰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李语诗低声宽慰,她也不理,可等到徐娅进来,发现徐娅居然也好好地没有遭害后,徐莹忽然就疯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好好的,凭什么?”

  “为什么不是你们?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是你们,去死,你们去死……”

  她甚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去抓坐在床边的李语诗和徐娅,两人被惊吓的不浅,再不敢逗留,匆匆离开徐莹房间。

  徐莹在房中鬼哭狼嚎,也没有人理会,她爹娘都没了,祖母没了……家破人亡,除了徐娅这个庶妹,就只剩下在县学上学躲过一劫的兄长徐硕。

  徐硕还要给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家人尸身发丧,根本顾不上安抚她。

  整个平宁城,往日里徐家最光鲜和高高在上,而在这场祸事中,徐家也是下场最凄惨的。

  城里的一些店铺和城郊的庄子也受到了波及,但花楹雪和沈柠的庄子却完好无损。

  城外流民村那些人在乱起来时自发前去帮护卫一起保护庄子,阻挡了城外那些流民的冲击,沈柠知道后第一时间就让元月安排,给那些人封大红包。

  别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

  李语诗很有分寸,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

  第二日,沈柠专程去徐家“看望”沈念,然后在沈念面前与谢云清各种母女情深。

  就在沈柠吃饭睡觉气沈念的时候,信州,萧南谌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将一应事宜安排妥当。

  首先就是布防。

  原本的信州都指挥使和布政使都不是好鸟,信州兵力布防要重新安排,以防那些不入流的海上岛国想趁火打劫。

  然后就是临时官员委任。

  而京中已经接连传来三封急信催他返京。

  毕竟,皇后的亲儿子,今上嘉平帝最信重的皇子,还是大宣战神,得知他还好好活着,所有人都动作起来了。

  徐之翊身负皇命也从旁协助,徐婉晴则是跟着徐之翊到了信州。

  见到萧南谌时,素来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竟是瞬间红了眼圈,她兴奋上前几步,想到什么,又生生停下来,勉强稳住心神:“殿下没事真的太好了,当初以为殿下……我哥哥在家里偷偷哭了好久,如今知道殿下安然无虞,他定要欢喜疯了。”

  徐婉晴的兄长徐宁与萧南谌从小玩儿到大、打到大,感情很好。

  萧南谌神情略缓,淡淡颔首:“多谢,徐宁他还好吗?”

  徐婉晴点头:“一切都好,只是当初因为殿下的事伤怀不已,如今定要高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