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史婴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六皇子闻言神情大变,慌忙道:“嘘,小心隔墙有耳。”
谢妃气的直翻白眼:“屋子里连个多余的人都没有,怕什么,难道你会去跟太子告密。”
六皇子萧南瑾大惊:“儿臣不敢。”
谢妃:……
这边,沈程希用徐硕兄妹被流放的事拼力想要与沈柠多说一会儿话,另一边,徐硕与徐莹被押解出了京城。
城外十里亭,远远看到徐硕与徐莹连同一行犯人被军卒押解着走近,徐娅连忙迎了上去:“兄长,姐姐……”
军卒看到徐娅身后的侍卫,脱口而出的喝骂登时咽了回去,十分上道的往旁边走去,呵斥着别的犯人原地休息。
短短数日,徐莹整个人都瘦的快脱相了,徐硕亦是满脸菜色神情灰败。
徐娅拿出两包碎银子悄悄塞给两人,然后又拿出几张银票,语调艰涩发颤:“天高路远,兄长与姐姐将这些银子收好,危难时或许能保命,等到了北海府,也能用来安身。”
原本徐硕与徐莹是要被流放崖州的,前两日却忽然改成了北海府,流放崖州是九死一生,往北海府去,生机便大的多了。
原本徐硕徐莹还有些不解,此刻,看到徐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硕是男子,嘴唇动了动,终是不好开口,往旁边避开让这姐妹两人说话。
徐莹麻木的神情有些许触动,视线划过徐娅脖颈衣领间一闪而过的暧昧痕迹,抿唇出声:“你为了救我们……把自己卖给谁了?”
徐娅面上闪过难堪与慌乱,顿了顿,低声说:“上将军府谢二公子,谢允城。”
徐莹隐约有些印象,她神情略缓,然后问:“妾室?”
徐娅咬唇,摇了摇头。
那便是外室了……
徐莹扯了扯嘴角:“为了我与兄长,你毁了你毕生的幸福……我待你并不好,你又是何必。”
徐娅目中蓄泪,低声说:“当年我不过七岁,差点被二叔猥亵,是姐姐救了我……我心知自己出身微贱不配与姐姐做姐妹,但心中一直感激敬爱姐姐。”
徐莹闭眼,无声苦笑。
这么多年,徐娅这个不起眼的庶女一直跟在她身后,逆来顺受,小意奉承,她一直以为,这个庶女是想借她这个嫡出小姐的地位才这样巴结。
她从未想过,徐娅是真的打心底里将她当成姐姐敬爱,如今,甚至牺牲自己毕生幸福来帮她与兄长。
深吸了口气,徐莹别开眼:“你回去吧……照顾好自己,我与哥哥走了。”
徐莹转身,徐娅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又停下来,眼泪落下,大声道:“姐姐,往后天高海阔重新开始……过自己的日子,别看旁人了。”
徐莹闭眼落泪没有回头,徐硕冲徐娅挥了挥手,与徐莹一同转身往前。
“兄长。”
徐莹哑声说:“我毁了你一辈子,还未跟你道歉过,对不起。”
徐硕苦笑摇头:“事已至此,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若是能平安抵达北海府……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目送着徐莹与徐硕身形越来越远,徐娅转身,回到马车旁,就见车帘掀开,露出谢允城俊美带着些乖张的脸。
伸手将徐娅拽上马车,放下车帘后,谢允城一把将人按进怀里:“爷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怎么谢我?”
徐娅抿唇,强忍着紧张,颤抖着仰头亲过去。
谢允城眸色渐深,伸手直接将她提起放到自己腿上……
就在徐家兄妹被押解出京的第二日,一队人马洋洋洒洒抵达京城,是大元朝使臣。
大元与大宣结亲,元朝太子木华黎亲自带队送胞妹五公主哈良珠到大宣,要在大宣朝皇子中择一良婿,同时迎娶一位大宣朝的公主回大元。
大元民风彪悍,五公主哈良珠一身朱红骑装,头发编成许多小辫子束起,点缀着玛瑙与宝石,艳丽张扬,与粗犷高大的太子木华黎并肩同骑。
大元太子木华黎生的眉眼深邃,高大的身形气势彪悍,腰间的弯刀缀满宝石,额前也是一颗朱红色宝石,贵气桀骜。
兄妹两人走在队伍最前,身后几辆豪华马车,两侧的元朝侍卫也是挎着弯刀,目光炯炯,气息彪悍。
嘉平帝在行宫避暑,元朝使臣一行人也被太子萧南煜亲自迎接,带进了行宫。
道路两侧百姓围观看热闹,对元朝使臣的服饰指指点点。
等使臣队伍过去,众人就看到,队伍的最后面居然还有一辆囚车。
囚车里是个长发卷曲,赤着上半身,满身伤痕的少年, 那少年仿佛野兽一般蜷缩在囚车里,脚上带着精铁镣铐,一双眼恶狠狠冷森森注视着外边的人……
第217章 黑狼与少年
大元使臣进了行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翌日傍晚,嘉平帝设宴为大元使臣接风洗尘。
太后原本懒得去看那些蛮子,但想到小辈们都喜欢凑这个热闹,便耐着性子带沈柠三人去了。
徐婉晴到底背后是徐家,太后不好当众给徐家难堪,便在沈柠身后给徐婉晴与沈念也安置了座位。
至于沈柠这个未来定王妃,比不上徐婉晴的出身,定王也不比太子,却被太后安置在身边,那旁人就管不着了。
若事事都要顾及旁人眼色,那这太后还做个什么意思!
等到所有人落座,沈柠就看到萧南谌恰好坐在她对面,不经意对上眼神,一惯冰冷的定王殿下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笑意。
沈柠看到他招来近侍说了什么,片刻后,那近侍就到了沈柠身边低声道:“沈乡君,定王殿下说您伤势未愈,请您不要饮酒。”
沈柠:……
太后也听到了,便是冷哼一声:“管的还挺宽。”
沈柠无奈,失笑不语。
这时,跪坐在她身后的七月凑上前小声说:“小姐,那只锦毛鸡偷偷瞪你。”
沈柠抬眼,便对上斜对面那位大元公主哈良珠充满挑衅与不屑的眼神。
太后身后的桂嬷嬷无奈低声训七月:“小丫头片子不得胡言乱语,什么锦毛鸡,那是哈良珠公主。”
七月瘪瘪嘴小声嘀咕:“她那装扮与我以前猎到的锦毛鸡一模一样的嘛……”
太后听得有些想笑,却碍于场合不得不忍着。
这泼猴身边的也是不守规矩的小猴子。
片刻后,宴席正式开始……
先是元朝使臣队伍给嘉平帝献上元朝特有的舞蹈,彪悍狂野,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只是那些跳舞的男子上半身只斜跨了一条兽皮,露出精壮的腰身与各处肌肉,让席间一众大宣女子看得颇有些面红耳赤。
沈柠当然没有脸红,而是满心赞叹。
果然是马背上的民族,豪爽大方,不付钱就能看,不错不错,太划算了。
身后,七月幽幽道:“小姐,定王殿下脸色黑了……”
沈柠:……
她淡定道:“没事,咱们不看他就好。”
太后:……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等到献舞结束,元朝太子木华黎上前行礼,说了一些场面话做铺垫后,便直接开始冲大宣朝太子发起攻势。
“听闻大宣太子喜养猛兽,本太子也喜欢凶恶猛物,此次正好随身带了一头……不如与太子殿下爱宠比试较量一番,也当给陛下与太后皇后助兴了。”
嘉平帝眉头微蹙。
大宣与大元民风不同……谁家礼仪之邦会在国宴上斗兽哇!
可不等嘉平帝开口,太子萧南煜已经兴致勃勃出声:“哦,不知木华黎太子养的是什么玩意儿,可是稀奇?”
嘉平帝:……
木华黎哈哈笑开,冲嘉平帝躬身行礼,然后拍了拍手:“带上来。”
下一瞬,所有人就都看到,一个巨大的笼子被几名大元壮汉推上来,笼子里,居然是个赤着上半身,被镣铐锁着的少年。
场中一众权贵皆是惊愕不已,太子萧南煜先是诧异,接着眼睛就亮了。
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玩儿?
“你这爱宠虽稀奇,却比不上孤兽园里那些猛兽。”太子神情骄矜。
木华黎勾唇:“比不比得上,也要比过才知,不如我们当场比试全当助兴?”
萧南煜兴致勃勃,但这时,就听到旁边的萧南谌不轻不重放下酒杯。
咚得一声,萧南煜蓦然回神,立刻正了面色:“不妥不妥,若是木华黎太子对孤的兽园感兴趣,改日孤带你去瞧瞧便是。”
可木华黎却明显不肯放弃:“太子殿下莫非是怕了不成?”
他笑容张扬:“我大元朝虽兵强马壮,便是宠物也比旁人威猛,若是有人欲避其锋芒也并不奇怪。”
这就差不多相当于直接说:“你怕了也没关系。”
两国邦交,除了礼仪,更重要的便是气势,木华黎直接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摆明了不肯罢休。
嘉平帝冷哼了声,闭上眼不理会了。
就让太子去折腾吧……
萧南煜冷笑一声:“既然木华黎太子这样想见识孤的爱宠,孤怎能让你失望,来人……去将孤那头黑狼带上来。”
周围众人又是惊愕又是新奇,沈柠吃东西的动作停顿下来,眉头微蹙,看向笼子里那满身伤痕的少年。
本就是没人权的年代,大元更是未开化的蛮族,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可当场人斗兽,还是过于血腥了。
她不喜欢这种场景,却没有任何权利去干预。
很快,巨大的斗兽笼被推到殿外空地上,笼子里,体型堪比一头成年牦牛的黑色巨狼在笼子里弓着脊背,皮毛炸起,龇牙发出嗤嗤的凶狠威慑声。
木华黎做了个手势,笼子里那少年就被牵了出来。
他被脚上的镣铐拖进了斗兽笼,等斗兽笼关上,外边的人才打开他脚上镣铐,然后,木华黎扔给少年一把匕首,勾唇笑吟吟:“术赤炎,杀了那头黑狼。”
沈柠蓦然抬眼。
术赤炎?
原书背景中一笔带过的蒙古部落首领术赤炎?
很快,笼子里的一人一兽就缠斗到一起,场面血腥而可怖,场中许多贵女不敢再看,吓得惊呼着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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