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已然
这样的太子,是自己未曾见过的。
或许,是自己低估了太子。
“太子哥哥,”六公主回过神来,哭哭啼啼的看向太子,“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我拎着走了一路,我可是父皇的女儿!”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楚彦冷静地开口:“敢问六公主,谋害亲妹,是何罪过?”
陆星晚不由得看向裴楚彦。
【这六公主说话也太过分了,安国公是为国捐躯,她居然敢如此对待裴楚彦。】
【她居然还敢下毒暗害我,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好的不学,她娘会的那些腌臜手段,她倒是也学来了。】
【哼,等我长大了,拿鞭子抽你个小屁孩。】
辰贵妃不由得看向襁褓中的小婴孩,不过才三个多月,便要拿鞭子抽人了,想来长大后自己是有官司要打了。
思绪却被六公主扯回。
“你休要在此处污蔑我,别以为皇祖母疼你,你就可以在这宫中无法无天,你凭什么说是我给陆星晚下毒?”
裴楚彦只剜了六公主一眼:“想来若是六公主这会儿认错,待会儿事情真的被揭发出来时,受的惩罚还能轻些。”
太子见如此,便走到六公主身前,蹲下身去看向她:“星回,若真是你做的,定不要隐瞒,父皇一向教导我们的,便是要讲诚信。”
二皇子也开口:“星回,你同太子哥哥和二哥哥说实话。”
他们自然是知道陆星回一向是个顽劣跋扈的,只是却不信她会给自己的亲妹妹下毒。
而裴楚彦此时,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递给了辰贵妃身旁的锦玉:“这是从六公主宫里找到的。”
陆星晚不禁脸抽了抽。
【这裴世子是不是胆子也......过于大了,把公主拎着满宫跑就算,还去搜她的宫?】
【真不知道皇祖母安排裴楚彦给我做护卫,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辰贵妃从锦玉手中接过来,方才药打开,便忽然意识到一事,开口吩咐:“锦玉,你着人去请赵医正来,再将宁嫔请来。”
六公主却忽然破防了。
嚎啕大哭起来。
倒是吓了襁褓中的陆星晚一跳。
“是有个小宫人给了我这东西,说是可以让永安难受上几天,呜呜呜我母妃被父皇斥责,都是因为永安,要是没有永安,母妃就还能在我身边的......”
说着这话,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没想害她的,只是想让她难受几天。”
说着又扑向太子:“太子哥哥,我知错了,我没有恶意的。”
六公主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被这样一吓唬,三五句便吐露了实情。
陆星晚惊呆了。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明明是崔氏要害我和我娘亲,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了我害的那崔氏了。】
【还一个小宫人给你的,怕是你苦心搜罗来的吧。】
【我怎么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就你这点小伎俩,骗骗这些小孩子也就罢了,骗我?哼】
太子却是听到了重点:“哪里的小宫人?”
六公主泪眼婆娑的抬头望向太子:“我并不知道。”
裴楚彦却并不吃这套,冷哼一声:“若是我给六公主砒霜,只说这是砂糖,你便也会吃下去吗?”
“你自己都不知那东西是何物,就敢用在永安公主身上,若是真的害死她呢?还敢说自己没有恶意。”
六公主见裴楚彦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气急了,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时间,局面倒是僵了。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有心无心,不管是为了什么,六公主确实是给永安公主下毒了。
而裴楚彦,如此对待公主,自然也是不对。
只不过这二人,一个是大楚帝的亲女儿,一个是教养在太后身边的小世子,辰贵妃倒是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星回,不管如何,九妹妹确实是因你中毒,如今父皇事务繁多,无暇顾及后宫,你且在宫里禁足三日,抄写《心经》十遍,去延华殿里烧了,算是替九妹妹祈福了。”
“至于后面如何处置你,还是要等父皇决断。”
六公主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太子哥哥竟会这般严厉,当下开口恳求:“太子哥哥......”
却不等她说完,就被太子喝止,吩咐身边的小厮:“忠平,送六公主回宫。”
【原来太子竟然是这样的性子吗?不是话本里说他,性格温厚却显懦弱,最是不合适帝王之位的人吗?】
【可这么看来,这样赏罚有度又行事果断,明明是帝王之相啊。】
陆星晚又不免看向二皇子,按照话本里所说,他才是最后的皇帝。
如今二皇子也正看向太子,满脸都是错愕。
【看来二皇子也被太子哥哥今日的所作所为惊到了。】
“至于裴世子,你本是皇祖母身旁的人,我自是要问过皇祖母才能处置你。”说完此话太子向辰贵妃行了一礼,“还请辰娘娘先代为看管。”
辰贵妃见太子如此,甚是欣慰,便点点头不再言语。
而此时,大楚帝让人去将太后请到御书房中,又派朱古山前去将荣王带来。
荣王和宁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太后怎会不知,在这个关口上,大楚帝请自己前去御书房,定是与此事有关的,便急忙收拾了,去了御书房。
待太后到时,荣王早就被带来。
虽是大楚帝下令不许对荣王用刑,可是那毕竟是牢狱,又怎么比得了荣王府,不过一日,荣王已经沧桑颓败了不少。
大楚帝甚至不想听他一言,便命人在他嘴里塞了布子。
如今他正被五花大绑着,一脸颓败的跪坐在地上。
第25章 先皇遗诏
见太后进来,荣王忙直起身子,冲着太后就要过去。
却被朱古山按住。
在大楚帝示意下,朱古山将荣王口中的破布拿下,方才拿下,荣王就向太后哭诉。
“母后,皇兄要杀了我,母后救救我。”
荣王知道,自幼时起,太后便一向是更偏心自己的,如今定是不会任由大楚帝胡作非为。
太后却缓缓开口:“是你想杀了你皇兄。”
见太后如此淡然,荣王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母后不要听皇兄胡言乱语,儿臣没有......”
“朱副统领退下吧。”大楚帝这才开口。
朱古山却担心大楚帝安危,犹豫着不肯出去,却在看见大楚帝坚定的眼神时,告退离开了。
横竖如今荣王被绑着,自己在门口仔细些,总是能护皇上周全的。
“那这龙袍呢?”大楚帝指了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龙袍。
太后与荣王这才注意到。
太后惊的站起身来:“你竟真的缝制了龙袍?前些日子你皇兄与我说,我还是不信的。”
太后到底是上了年纪,说完此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方才继续:“我从前想着你不过是顽劣了些,让你皇兄给你个闲散王爷做着,倒也是安逸一生,却不想你竟起了这样的心思。”
荣王见太后如此说,冷哼一声:“母后这是站在皇兄这边了,是啊,皇兄如今是皇帝,九五之尊,而我不过是个阶下囚,母后又怎么会向着我。”
太后被气的说不出话,大楚帝忙上前一步扶着她坐下。
又走到荣王面前:“你不过是仗着我与母后对你的疼爱,才敢如此妄为,只是我与母后从未想过,竟疼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怎么,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你陆敖做的了皇帝,我就不行了吗?”
大楚帝却不愿再与他多言,只从桌上拿起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这是父皇生前遗诏,连母后都不知,你自己看看吧。”
说罢将那遗诏摔到荣王面前。
荣王虽是被绑着,却仍是手口并用的打开了那遗诏。
太后的角度也刚好可以看到内容。
只见遗诏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处死荣亲王。”
荣亲王,正是荣王还做皇子时的封号。
荣王像是忽然天塌了一般,又瘫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
大楚帝却缓缓开口:“父皇临终前亲自将这封遗诏交予我,说从前总想着你年幼,他与母后都颇为宠爱你,连我也是对你一直忍让着,想着日后我登基,让你做个闲散王爷也便罢了,却不料竟养出了你顽劣不堪的性子。”
“怕你误国,又怕我为你所害,所以留下遗诏要处死你。我念在与你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只将这遗诏收了起来,连母后,我都不曾透露半分。”
“却不料你竟想要我的命。”
荣王自然也是不饶人的:“皇兄莫不是平白弄出这一份遗诏来诓骗我与母后的吧”。
大楚帝却并不理会他,只开口:“如今我仍念在与你是血亲,并不处死你,只将你永生囚禁在宗人府中,至于你的家眷,我定也会好生安置。”
他说完又看向太后:“母后,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太后点点头,不再说话。
前后不过两三日的时间,荣王谋逆的一众党羽,便纷纷下了大狱。
荣王是幸运的,能留住一条命。
其他人自是没有这般运气的。
而荣王被抓之后,那使团所居住的驿馆,却仍有御林军堵着门,没有丝毫自由可言。
这让赫连仁心更是焦心,如今不知大楚皇帝查到什么地步,父皇的回信又未曾传来,若是真的大楚皇帝想拿捏自己,自己岂不是性命难保。
父皇当真是糊涂,怎可让一国太子,堂堂储君来出使敌国。
见荣王一事尘埃落定,太子这才前去御书房向大楚帝回禀了晚晚生病一事,自然也是事无巨细的将那日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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