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第一美人 第11章

作者:尔甜 标签: 重生 励志人生 甜文 年代文 正剧 穿越重生

  “妹子,你这八珍汤怎么卖的?”

  见所剩不多,叶青便提出来全都买了的提议。

  “你自己买吧,我不需要。”

  曹婧没在林宛宁这里占到便宜,冷冷的撇下一句话就走了。

  叶青用自己带的水壶,从林宛宁那里买下了所剩的全部八珍汤,气喘吁吁的追上曹婧时,才发现她的眼圈都红了。

  “我知道你在烦什么,不就是一个无线电厂的普工吗,想开点,以后肯定还会有这样的推荐的,再说了,这个岗位对我们女孩子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好地方,你再在气头上,也不能去冲着一个陌生女孩发呀!”

  叶青是最早来松露镇的一批知青,她比曹婧年长几岁,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望着曹婧那满是幽怨的眼神,她捣了捣曹婧的胳膊,小声道:

  “你不会,还想着那个男人吧?”

  曹婧看了她一眼,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自然是想的,但也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想。

  她对秦啸,一直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

  当初初来公社时,因为水土不服,她病了整整两个月。可那会儿家里出事,爹娘和兄弟自顾不暇,哪里还想的起来千里之外的她?没钱住院,就只能听大队长的,喝点草药缓解缓解。她本来是从不相信中医的,身为根正苗红的新时代青年,只相信科学。中医这种旧社会的余毒,要不是走投无路,断然不会找。

  可偏偏,秦啸白给她的几味草药熬出来喝下去后,她的病,竟真的慢慢好了。

  后来曹婧才听说,那个沉默寡言的年轻男人,是这镇上最厉害的采药人。秦家祖上还出过一位东州药王,曾专给宫里供药的那种中药世家。他凭着祖上的底蕴,和自己过人的天赋,打野和种植均不在话下,哪怕在最穷的年份里,秦家人靠着当时还未成年的他,没挨过一天饿。

  曹婧从那以后,就对那个俊朗又冷漠的四哥格外关注。

  这知青不知道要当多少年,眼看着回城无望,有的女同志嫁了镇上有铁饭碗的人家,也过上了安生体面的日子,起码不用天天下地干活了。

  而曹婧,也琢磨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人生第一次主动对一个男人表白,就是跟秦啸。

  本以为自己城市人,长得又漂亮又有文化,他一个成分不好的泥腿子,一定不会拒绝。

  岂料秦啸看都没看她一眼,竟然直接说不喜欢娇滴滴的知识分子,自己只想要个能下地干活的。

  曹婧当场就气的脸红,还想解释两句她也能下地干活,可是一看到秦啸那冷若冰霜的脸,又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来。

  她当初信以为真,真的以为四哥是个不近女色可堪托付的老实人,可如今一看到他那新婚媳妇,美的跟个妖精一样。

  还仗着自己比他多认几个字,到处招摇,哄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苍蝇逐臭般买她的东西,最可气的是秦四哥,那么傲气的男人,明明可以靠自己的手艺谋生,竟还拉下脸陪着这女人上街卖笑,一想到这里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叶青知道曹婧心有不甘,既不甘心在农村呆一辈子,又不甘心草草的找个支书儿子嫁了,这次回城,明明各个方面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回城需要公社的推荐信,支书却有意借此机会,撮合她和自家那个好色又不成器的儿子。

  曹婧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就只能错过了一次这么好的契机。

  “你别烦了,我听说,过段时间,咱们公社要来一批真正的青年才俊知青,据说这几个知青都是要背景有背景,要学历有学历的知识分子,这批人,将来是一定会有机会回城的,你留在这,说不定呀还能成一段好姻缘呢。”

  叶青的话,让曹婧本来失落的心情爽利了起来。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那个还在等秦啸的身影,一想到将来有机会出一口被泥腿子拒绝的窝囊气,曹婧本来失落的心情,顿时爽利了许多。

  就连望向那位传言大院出身的美娇娘的眼光,都多了几分悲悯。

  “哼,自甘下贱。”

  远处,林宛宁正思索着如何快速的将自家药材生意做起来,可眼看着日头都开始偏西了,秦啸还没回来,她心里不踏实,就在她准备自己骑三轮车去找人时,一个年纪不大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伙子突然叫住了她。

  “四嫂,不好了,四哥被镇上派出所的带走了!”

  林宛宁闻言,脑袋顿时轰的一下。

  难不成是今天上街“销赃”太高调,被人发现来路不正给举报了?

  小伙子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听说,听说是因为流氓罪,被、被一女的给告了!”

  林宛宁:??!!

第15章 北城来信

  北城铁西大院。

  其实在林宛宁嫁去东州前,顾家齐就回了国。

  并且一回来就担任了北城大学的团委干部,可是才上任不久,顾家就吵翻了天。

  “好好的,下什么乡?还去长岭,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小妖精?”

  顾妈气的脸色通红,随手抓起桌上一只素雅的青花瓷茶杯正想砸掉,吓得顾家齐连连摆手劝阻道:“妈、妈你冷静,这杯子可是去年舅舅特地从广省给你背回来的,绝版,砸坏了可没有了!”

  付红云咬牙切齿,攥紧茶杯的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这时,一直在书房看文件的顾钧,听了半天娘俩的动静,终于坐不住了。

  “红云、”

  顾钧推门而出,一声红云,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钧和付红云是典型的包办式婚姻,两家门当户对,父母做主,在顾钧都没见过付红云面、并且已有初恋的情况下,就订了婚事。

  年轻时,两口子都互不相让,也好几次闹到差点儿离婚的地步,可是偏偏有了儿子后,俩人都爱极了自己的独子。为了孩子,忍到现在,尤其是付红云,年纪大了,反而没什么心劲儿和男人吵吵了。

  况且顾钧在第一机械厂工作多年,如今已经升到厂当委书记的位置,位高权重,是一家人的主心骨。

  在单位当惯了一把手,脾气秉性也变得老成持重了许多。

  他发了话,一家人自然没有人再敢置喙。

  付红云肉眼可见的冷静了许多。

  “你要相信,咱们儿子不是那种会胡来的孩子。”

  顾家齐是顾钧的独生子,顾钧思想传统,视他如眼珠子般宝贵。

  天底下老子爱儿子天经地义,更何况顾家齐从小到大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十五岁上工农兵大学,十八岁被委派出国交流,二十岁就担任了名牌大学的团干部,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他向来是顾钧的骄傲。

  “你过来。”

  顾钧是典型大男子主义的人,话少,不怎么管家务,除了儿子的事,在家里也不怎么和付红云交流。

  如今连儿子的事业大计,也不和付红云探讨了,而是关上门爷俩在书房说悄悄话。眼见着插不上嘴,付红云气的脸色铁青,但她深知自家老男人的脾气,只能无奈等着。

  “爸,我单位其他几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都下过乡,上次竞选,院里直接拿下乡经历做为考核凭据。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流行那句话嘛,叫下过乡留过洋,干部堆里排上榜。我觉得,下乡也算是给自己镀金的一种方式,那些土老帽不是整天背后说我不知基层疾苦吗,现在我补上这段履历,以后就没人敢说我什么了。”

  顾钧微微沉吟,觉得儿子说的也有道理。

  但是他自己摸爬滚打多年,知道下乡当知青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样吧,我再单位去动员一批年轻人,回头跟你一起去。”

  顾钧担心,儿子一个人,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吃亏,更何况,又是东州那种民风彪悍的地区。

  顾家齐瞬间乐开了花。

  “你小子,别高兴太早,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还惦记着林家那个丫头?”

  顾家齐有些心虚道:“哪有?”

  “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不申请去临近省下乡,偏偏跑那么远?”

  知子莫若父,顾钧一语道破了儿子心里的小九九。

  但他却没有斥责自家儿子,而是严肃叮嘱道:

  “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会理解你母亲对你的良苦用心。我当初只顾着工作,四十岁才有了你,现在我年纪已经大了,你才刚刚步入社会,将来我退了休,你指望谁来提携你?林厚德那个老油条吗?当初你小时候我们和林家定亲,也是觉得那时林家老爷子在,林厚德能仗着他家老爷子往上走,谁想到林仲勋走那么早,林厚德是个不成器的老滑头,只知道趋炎附势,一点正经本事没有,这样的岳父别说帮你,不给你添麻烦就算不错了。儿啊,爸这话说的直白难听,你别怪爸妈心狠,这就是社会。”

  一番话,说的顾家齐垂下了头。

  顾钧眸色深沉,即使内心波涛汹涌,但是这么多年官场沉浮,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望着儿子的时候,眼光幽深,冷若寒潭。

  他曾经也像顾家齐这样,年轻时深深的迷恋过一个人。

  如今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了他唯一的儿子身上。

  “爸,我知道了。”

  顾钧看着蔫了吧唧的儿子,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我同意你去东州,但是你给老子记住了,你只是下去混混资历,切不可搞出什么有损害你名声的事情来,任何人都没有你的前途重要。”

  末了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

  “在林宛宁这件事情上,把握好分寸。”

  顾家齐走后,顾钧才沉沉的仰在了那张宽大的真皮椅子里,心里愁肠百转千回,为了儿子,他不得不由着付红云跟人悔婚。谁料这小子随了他,既然难忘旧爱,就先由他去吧,否则遗憾痛苦一辈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忍心,幸而林宛宁那丫头嫁的是一个无财无势的乡下泥腿子,就算跟秦家沾点远亲也不能把他顾钧的儿子怎么样,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

  松庐镇派出所。

  说是派出所,其实就是一座低矮的民房,旁边挨着镇上的邮局,林宛宁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正好镇上负责送信的小哥出门,他见到林宛宁后立刻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

  “你就是城里来的小林姐吧?我媳妇前天才从你那儿给孩子买了药,这里有您一封信。”

  林宛宁一边寒暄,一边从他手中接过来信。

  她不认识家里人的字迹,想着林家估计也没什么事,就没急着拆开看。

  “走了啊,多亏了您的药了,祝您生意越来越好!”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哪怕是乡下的,也有一种认真又朝气蓬勃的气场,明明骑着破到哪哪都不响的公家自行车,穿着缝着补丁的工作服,依旧是满面春风积极向上。

  林宛宁心情受他影响好了许多,一只脚正准备踏进派出所,却见秦啸已经昂首阔步的从里面出来了。

  这年头,流氓罪可是很严重的,林宛宁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一场乌龙。

  “你没事吧?”

  “老子能有什么事?”

  秦啸像个没事人一样往林宛宁怀里塞了一个饭盒,她闻着不是烤地瓜,打开一看,是一份叫着辣椒油、红脸润弹的蹄花儿。

  “你、”

  林宛宁和通风报信的小跟班面面相觑,少年是跟秦啸一个大队的发小,他禁不住好奇,立刻上前问道:“四哥,他们都说你犯了流氓罪被抓进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放他娘的狗屁!”

  秦啸立刻黑了脸,一把揪住他衣领,差点儿连人一块拎起来:“老子像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