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甜
而是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不要出声的首饰手势。
林宛宁:?
没等她将疑惑问出口,家里客卫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林宛宁下意识回头,正好看到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
周春月竟然在家。
第51章 整整二十张大团结……
她头发凌乱, 神色憔悴,脸上也没了上午家宴时的嚣张气焰。
见到林宛宁时,周春月眉心紧蹙, 在林宛宁没看见她的时候,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直到痛意让自己的头脑彻底清醒,才慢慢的松开了口。
周春月甚至能够感受到, 自己的口腔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对上林宛宁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肺都快要气炸了。
她可是受人敬仰的人民教师啊!
今天下午却……
委屈、屈辱、气愤, 种种情绪在心头萦绕着,周春月一时没有控制住, 在林宛宁面前掉了泪珠子。
而且是一哭就止不住的那种。
从小到大, 周春月都是一个极其要强的人。当初在村里念小学时,她压过了村里所有的男娃娃,任何考试都是次次第一,后来父亲看她是个好苗子, 才将进城的机会给了她没有而不是给弟弟。
后来她上北城做工, 在厂里也是干活最利索被领导夸赞最多的女工, 多少熟练的老工人都不如她。
也正是因为这么努力,才能让自己的姑奶奶高看一眼,她辛辛苦苦好多年,终于站在了梦寐以求的讲台上,端上了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将林宛宁这个什么也不会的花瓶比了下去。
她从小就看不顺眼这个娇滴滴的表姐, 就凭她长得好看, 就可以从小不念书,却仍旧可以得到顾家公子的宠爱, 嫁入高门;林宛宁除了一张脸,处处不如她,却永远有用不完的零花钱穿不完的漂亮衣服,这让努力学习的她情何以堪?
她是用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努力,才将她比了下去啊!
今天,本来就可以迎来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将林宛宁再次狠狠的踩在脚下。
这堂公开课,是校领导看好她,特地给她这个年轻老师的一个机会。
如果这堂课表现好,她就能从普通老师,提拔成她们年级的语文教研组副组长,半年以后,就可以去市重点学校交流学习,到时候求姑奶奶给她找找关系,说不定就可以留在市重点名校任教了啊!
周春月想起来今天下午的一切,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太丢人,太丢人了!
估计她是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在讲台上拉了裤子的老师。
而这一切,都是林宛宁所赐。
要不是这个贱货突然回门,她怎么会去吃那顿西餐?
一切的根源,都是这个灾星!
周春月气的瑟瑟发抖,但是对面的林宛宁却满面春风。
“春月,你没事吧?”
林宛宁笑眯眯的关心她。
“没事。”
饶是已经气的满脸泪花,周春月也不想在林宛宁面前落了下风。
看她嘴这么硬,眼睛里还一股恶狠狠的幽怨气息,林宛宁毫不客气的又给她补上了一刀。
“你也别难过,不就是拉个裤子吗?人有三急,这种事情,想必领导也能理解,他们肯定也没见过这种情况的,说不定,见你这么新奇,反而对你印象更深,一下子就记住你了呢!”
你个拉屎拉在讲台上的小别致。
林宛宁心道。
“对了,你今天下午有没有把课讲完啊!”
听林宛宁微笑着说完,周春月感觉自己一口气没提上来闷在了胸口。
这时候,林厚德龇牙咧嘴的连忙拉了一下林宛宁,示意她快别说了。
“还有件事呢妹妹,你舅舅拿走我的那块表和那只笔,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宛宁当然知道周春月不会填这个窟窿,不过她原本也没想过这样,说出来就是为了恶心她。
果不其然,本就已经心灰意冷伤心难过的周春月一听到这话,立刻瞪大了眼睛,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道:“这你也要赖到我头上吗?”
林宛宁抿嘴,将眼睛睁的大一些,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不然呢,妹妹?”
“自古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老娘舅把我的嫁妆都交给了你,然后自己从中又抽走了一部分,我不找你要找谁?”
“行了行了,宁宁,你缺的东西不是都说好了吗,爸爸补给你,别和你表妹计较这一星半点的了!”
林厚德在一旁,看周春月气的实在是快不行了,料她回头一定会向老太太说坏话,为了平息斗争,只能忍痛割一把自己的钱包。
林宛宁要的就是这句话。
林厚德这个人纵使有千百个不好,却又一点长处,那就是说话算话。
他爱面子,只要是自己说出口的承诺,别管事后多难受多舍不得,也会看在颜面的份上照实履行。
回东州的车票已经买好,当晚,林宛宁美滋滋的躺在秦啸身边,睡的十分香甜。
*
*
第二天一大早,林宛宁收拾好了行囊,将以前的嫁妆打包好送去了邮局,贵重物品则是带自己身上,这趟回门,可谓是收获满满。
可是秦啸却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
林宛宁明显能够感受到这个暴脾气的低气压,只见他用手指了指那天在秦九章家,他老人家非要塞给他们的一袋北城特产糕点。
当时觉得是人家一点回礼礼节,便没有留意就带了回来,结果林宛宁顺着秦啸的手指过去打开盒子一看,二十张崭新的大团结一下映入了眼帘。
整整两千块钱人民币……
这、谁也没想到啊!
林宛宁也顿时感觉脑袋一大。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对方还是秦啸不愿意承情的人。
“要不,退回去?”
林宛宁说完,又觉得不大合适。
这时,秦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支烟。
站在家里的阳台上,一声不吭的抽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抽烟。
林宛宁有些意外,却也不奇怪。
毕竟上辈子的秦啸,是出了名的爱抽烟又喜欢喝酒,或许,最后他那病也是这样来的。
林宛宁觉得只要不上瘾不过分,偶尔的抽一根她也没有多反感,可眼下她不知道为何,秦啸抽烟时那阴鸷的模样,让她心里突然就很不踏实。
她开始有些明白了秦啸为何要送那么贵重的东西给秦家,想来以前秦九章应该也这样过。而这年头的烟酒茶,都是硬通货,他在以另外一种形式,去还秦九章曾经给过他的种种恩情。
可是秦九章太大方了,动辄两千块……
这可是77年啊!
林宛宁低下头,戳了戳秦啸的手臂:“我们走吧。”
秦啸狠狠的掐了烟,有些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望着林宛宁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轻声道:“好。”
可偏偏这个时候,家里突然来了电话。
家里只剩下了兰银,其他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剩兰银请了假,毕竟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她过一会儿就要去陪床了。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那个突然急促响起来的电话。
兰银见他俩忙着收拾东西,便主动上前接听:“你好,请问是哪位?”
“是周翠金同志家属吗?您家老太太情况很不好,今天早上突发高烧,现在被送进了危重症病房,有些情况必须有家属在场签字,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电话里的护士声音焦急,显然,情况不是一般的严重。
这年代里大部分医院还没有icu这个叫法,这个人口中的危重症病房,也就是和多年后的重症监护室差不多。
兰银当场就傻眼了。
电话里的内容,秦啸和林宛宁在旁边也听得一清二楚。
周翠金她,不行了?
林宛宁又惊又喜,差点儿忘记了表情管理。
要是周老太太真的没了,她此后的人生里,就少了一个十分能撺掇事的是非精,而周春月这个没脸没皮的,也会从此失去作妖的靠山。
天要助我!
林宛宁双眼放光,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
*
附院里急救室外头,林宛宁望着木然坐在长椅上的兰银,心里有些奇怪。
她这个母亲,现在看上去既不像是难过,也不像她这样暗自开心,整个人心事重重的,全然不像是正常的反应。
林宛宁生怕病魔战胜不了这个老太太,多少还有些提心吊胆,可兰银却整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连护士出来,问有谁能够签字时,兰银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妈?”
被林宛宁轻轻一唤,兰银才猛的从长椅上弹了起来。
“大、大夫,怎么样了?”
护士摇了摇头,道:“初步诊断结果是细菌感染,老年人年纪大了,遇到这样的情况其实非常危险,现在才退烧也没有渡过危险期,还得观察24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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