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134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就在宣衡发愣时, 他忽然嗅到一丝隐隐的魔气,与仙门大比那时类似,他立刻拿起桌上的沃舟琴奔出门去, 只瞧见在四周保卫汹涌的魔气中, 本被压制下去的大火再度燃起——

  为何这魔好似紧紧跟着羡泽脚步般而来?

  西侧的半山腰中。

  葛朔凝望着在雨中逐渐熄灭的火焰,千鸿宫已有四分之一被彻底焚毁,还有些浓烟从塌陷的殿顶中缓慢升空:“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羡泽把玩着手中的一块龙骨, 斜眼看向他:“以前是谁总劝我要为善为正, 东海一事之后, 你倒是比我更狠了。”

  雨水敲打湿润的竹叶, 落在他的斗笠上, 他穿着草鞋坐在她旁边,道:“我现在觉得他们都不配了。”

  羡泽坐在茅草亭中, 石桌上摆着几十块块鳞片、龙爪指甲与骨片, 这些流落在修仙界人人争抢的宝物, 在她桌上就像是随手拨弄的破棋子一般。

  葛朔伸出手翻看。有十几片都是她的护心鳞, 流光金线在暗沉的雨日也绚丽。他不敢碰这些鳞片,仿佛会碰疼她似的, 只拿了一些几百年前的龙骨龙爪翻看:“有这有些都是很老的物件了,对你来说完全没用?”

  羡泽将它们随手拼组在一起, 道:“嗯, 我来说就是别人掉下来的死皮和指甲盖,但对于体内有我金核的人,还算有用。把你的剑给我。”

  葛朔并没着急动,只问她要做什么。

  羡泽伸出手,灵力一展,他腰后三四把刀剑从刀鞘中倒飞出来, 悬在空中。

  这些刀剑都跟了他数百年,如今每一把都卷了刃,断了刀,不成样子。

  “你的刀剑断了几十年,都没有重铸过,这样可不顺手。”她从中挑了一把自己喜欢的剑柄放在桌上,咬破手指点在剑格处,血珠如失重般缓缓流淌至剑断口处。

  那些新旧鳞片、龙爪、龙骨震颤起来,忽然朝着断剑飞去,紧紧贴合断剑之上,变形拉长,直至形成了新的剑型,剑身一体,沟壑遍布,轻而怪异。

  剑身悬浮石桌之上,甚至连周围的雨都有迟滞之感,剑中隐隐有龙气流动,但看外表却如龟甲兽骨般低调。

  羡泽笑道:“我现在别的本事都没恢复,但血还是好用的。我记得你很喜欢这把旧剑,是叫霁威剑吧。现在虽不像样子,但配合金核恰到好处。”

  葛朔握住剑柄,眸中金光闪过,霁威剑剑身也如同被金光灌注一般。

  他摘下斗笠放在桌上,转腕试了几下剑招,笑道:“你已经忘了这把剑是你起的名了。”

  羡泽眨眼:“我这么会起名?”

  葛朔啼笑皆非:“你说我的羽尾很丑,像鸡尾,所以我的剑应该也叫鸡尾剑——”

  羡泽拽着他转过身:“啧。是挺丑的。”

  葛朔:“我都没化出原型呢!”

  羡泽笑起来:“你瘦的屁股都瘪了,能好看到哪里去。”

  葛朔大手按住她脑袋晃了晃:“行,我下次穿条皮裤,扎住裤腿,放几个屁,肯定成充气大屁股了。”

  她吃吃笑起来,随手抓起桌子上剩下的那些护心鳞塞入宝囊。

  葛朔缓缓运转着金核,她留在他体内的金核,只用于恢复他在东海一役之后的旧伤,几乎没怎么吸取他的灵力,在其中温柔的绽放着金光。

  他是神鸟,也有自己的金丹,如今金丹金核在他体内缠绕伴生,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跟她环绕在一起。

  金核只要运转,就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因此葛朔心里更看不惯她将金核留在那些修仙凡人体内。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但却三番五次咽不下去,忍不住道:“你没必要给他留一块内丹。那个姓宣的心里未必有多么看重你,你瞧这才多久,他已经出面来平息动乱了。”

  羡泽惊讶的笑了:“我也不需要他的看重。我给他内丹,是因为两件事。一是我怀疑上次弓筵月——就是那个蛇妖出事,是因为他体内有我的金核,引来了魔,所以拿他再试试。二是我自己的内丹出了点问题……我身躯内现有的内丹,似乎被……污染了。”

  葛朔惊愕:“被污染。是说有魔气吗?你为何不早说。”

  羡泽目光锐利:“不早说?你早知道龙的内丹是有可能被魔气侵染的,是吗?”

  葛朔眉头蹙起来:“不能说是……被侵染。仙魔,那是凡人、妖类区分两界的方法,真龙是两界之主,自然仙魔一体。”

  羡泽神色一沉:“是吗?那为何从我出生开始,你与姑获、青鸟这些神鸟,却像是一直有意在培养我一切从善向好,异常关注我的内丹是否纯净。”

  葛朔沉默不言。

  “我经历这些事,内丹魔气丛生不也正常吗?如果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葛朔轻声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夷海之灾后诞生的。但我听说夷海之灾前群龙内斗,或与此有关,或者真龙内丹沾染太多魔气,也会性情大变。”

  她将手搭在霁威剑剑柄上,轻声道:“你知道吗?卓鼎君说,鸾仙一直在联络他们,甚至暗示他们我即将在东海出现的时间和位置。”

  葛朔猛地抬起头来:“不可能!这几百年华粼几乎一直伴驾在你身边,他若是要害你怎么会……”

  羡泽冷冷道:“华粼重生的蛋在何处?”

  她这语气,像是要直接毁了华粼的重生。

  葛朔瞳孔震颤:“若是有人假扮他接触千鸿宫呢?若是有意欺骗你让你手刃自己的爱人呢!我亲眼见到他为了让你挣开捆龙索,跟元山书院的几位高手同归于尽。我亲眼看到他双翼与长喙断裂,周身打成了筛子!”

  羡泽喝道:“那你见到他尸体了吗?”

  葛朔和鸾仙也相识几百年,他最不能接收这件事:“你不能因此就怀疑他,当年姑获不也一样尸骨无存,当时有许多神鸟的尸骨都卷入了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羡泽道:“那我也会自己判断!”

  从千鸿宫的事开始,她就没有再与他商议过了,葛朔愈发感觉他越来越看不懂羡泽:“我一直在追查那个在西狄现身的魔主,说不定是他假扮成华粼,反正那些凡人也区分不出来。你不是从千鸿宫那里得到了许多旧典,我也知道许多水下洞府藏有上古典籍。我们应该躲起来剔除你内丹里的魔气,找到修复内丹的方法——”

  羡泽打断道:“葛朔,不论是头脑还是实力,你早已保护不了我,我以为几十年前你已经认清楚了这件事。”

  他愣住了,缓缓直起身子看着她。

  羡泽望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道:“当年,你是孵化我、指引我、保护我的……兄长,但现在你只是伴驾的苍鹭。你的羽翼已经被烧的都是窟窿,而我又已经长得太大,你无法再给我遮风避雨了。”

  葛朔怔怔的望着她。

  亭台外暴雨如注,浇打叶片乱响如密鼓,她坐在石凳上,说完这话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仍然是坚决的望着他,轻声道:“五百年才长大,已经太晚了。”

  葛朔嘴唇动了动,眸中有他们之间不再那般亲密无间的茫然失落,有她被迫脱鳞长大的心痛难过。

  也仿佛有些理智上的欣慰与理解,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

  他摘下竹笠,肩缓缓沉下来,缓缓单膝跪地,轻声道:“是。尊上。”

  羡泽嘴唇扭动了一下,她几乎有点想哭,她还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孱弱又迷糊的时候,只知道伸出手抱住那只嘴巴有点坏的苍鹭,将细长的身子躲在他浓密柔软的羽毛下。

  他明明也只是个只比她生龄大一点点的少年,却会一边嫌弃她龙爪太尖利,一边拢着她睡下。

  而当她睡醒了,鸾鸟会把她从葛朔羽毛下拽出来,一边嫌弃葛朔不好好洗羽毛,把羡泽捂出一股鸡圈味儿,一边给她的鬃毛蘸水编了细细的辫子。

  她多想依旧能打个盹撒个娇,事情都交给别人做。可鸾仙已经害得她失去一切,可修仙界对真龙的恐惧依旧,可她身后还有摸不清的势力在威胁她的性命。

  她已经不能再躲在神鸟们的羽翼下躲雨了。

  是时候到她自己呼风唤雨了。

  就在此时此刻,她忽然察觉到了远处的一丝魔气,正来自于千鸿宫群山脚下的湖泊中。

  羡泽立刻隐匿气息,在雨中踩在山石上翘首望去,葛朔也起身跟上来,将竹笠扣在她头顶遮雨。他是苍鹭,天生视力更佳,眯眼道:“在千鸿宫西南侧出现了暗渊。跟你想的一样。”

  羡泽轻声道:“你有把握跟那个魔交手一次吗?我内丹未能恢复,恐怕无法全力助你,它也似乎有意在躲着我。只是探探虚实,打不过我们便走。”

  葛朔定定的望着她,咧嘴笑起来:“没有把握也要有把握啊。我要连这件事都做不好,你都不让我背上纹龙了——”

  ……

  魔域。客房内。

  羡泽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只感觉一只掌心粗糙的手,正轻轻从她额头鼻梁挪下去。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身侧,她怔怔望着只有一臂间距的宣衡。梦中太多沉甸甸的回忆让她有些缓不过神来,宣衡似乎也做了很多梦,他眉心仍因噩梦惊悸而微微皱起,鬓角的发被汗湿,灰暗双瞳失神的望着她的方向。

  羡泽握住他的手指想要推开:“想偷袭我。”

  宣衡似乎也刚醒,嗓子有些哑:“不是,是你说梦话了。”

  羡泽坐起身来,裹好衣裙:“我说什么了?”

  宣衡:“一直在说‘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羡泽依稀想起,是她梦到了火烧纳载峰的事情了。她背中出了一点薄汗,掀开床帘趿着鞋子,走到窗边去看,外头的黑雨还没有停止,甚至街道上都像是泥泞的冥河般脏污,目及之处脐官城的人家全都在关窗合门,只有些无钱住店的魔修在棚子下面就地而眠。

  羡泽看了看桌子上的烛油,恐怕从下雨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时辰,还没有停下来的征兆。这真是魔域的长夜,也把他们俩暂时困在这屋中。

  她唉声叹气的坐回大床上,回头看去,宣衡穿着的单衣衣领散开,羡泽看到他胸膛上那几个她手指点下的烫疤,也有点心虚的挪开眼。

  “叹什么气?”宣衡因失明而并不自知衣衫敞开的模样,他皱眉问道。

  羡泽放下床帐:“我着急,还走不了,时间越来越不够了。”

  宣衡侧耳听着外头的雨声:“等雨一停我们就上路。”

  羡泽盘腿坐在床上,二人无言,床帐下弥漫着有些尴尬的氛围,她道:“难道雨一直下,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他也身子撑起来些,羡泽更能看清楚他身躯,可能因为梦中的回忆太鲜活,她总感觉跟他做夫妻好像就是上个月的事情一般。

  宣衡道:“我听外头没有脚步声,这些魔域怪物都不肯顶着雨前行,必然有原因,我们只能等了。”

  羡泽像是吞了个疯狂长毛的芒果核般心痒痒,但宣衡又一脸正色,她不好说什么,只能趁着他瞎,拿眼睛使劲看他。

  宣衡垂下眼睛,道:“……你能别看了吗?”

  羡泽惊讶:“你怎么知道——谁看你了?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说话。

  这住店也忒抠了,那桌案与屋内不知道用什么油做的灯烛,才连续燃烧六七个时辰就撑不住,倏地灭了,床帐下忽然一片昏暗,堪比外头沙沙落雨的黑色天地。

  羡泽想,她凭什么要忍,下雨天就应该出出汗才对,他要是不乐意,她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乐意。

  她伸手拽住他衣领,正要抓住将他拖过来些,下一秒就感觉到他满是烫疤的大手,用力搂住她的后背,俩人鼻息撞在一起。

  羡泽手扯拽腰带,呼呼道:“这什么别的意味都没有,别搞完了要赖上我——”

  宣衡嘴唇蹭上她脖颈,叼着她,道:“你废话变多了。”

  羡泽拽他发尾,像是要在他鼻子上咬一口:“那也是因为你跟个鬼一样缠人!啊……没见过你这么烫人的鬼!”

  宣衡鼻息灼人,他因为瞎了反而更大胆了,羡泽被他挤得几乎要嵌进胸膛里。而他那双手因为严重的烫伤,反而纹路不平,掌心烫的像是着火,蹭过她后背的时候几乎要给她留下一个个掌印。

  他吻得太狂热,羡泽几乎觉得这跟她回忆里那个最初亲吻时只会躲的家伙不是一个人。

  几年夫妻生活,把他变成这幅知情知趣的样子,她心里有种调教出成果的满足。

  羡泽的腿拧着手拽着,像是要以白皙的身躯化作蜿蜒的龙身缠绕一般,只是她手头连个工具都没有,总感觉要控不住他。她伸手要去拿床帐外桌子上的锁链。

  他太懂她了,握住她的手腕:“锁链太吵了。”

  羡泽看了一眼他磨破的脖颈,在血印上啃了一下,吃吃笑道:“那没有东西拴着可不行,你这条狗可不会满足。”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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