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197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江连星一愣。

  画鳞摇头摆尾,癫狂道:“成为真龙就要有足够的狠心吧,不过是青梅竹马与情人罢了,反正都被我杀了这么多了,不差最后一个,用他的命来弄死我,很划算对不对!”

  羡泽缓缓松开了撕开他育儿袋的爪子,垂眼望着他,轻轻笑了:“你很得意吧,你觉得我会流着泪杀了你,还是觉得我会就这么放过你。你是自己把路给走绝了,只是不死而已啊,画鳞,不死的办法有很多。”

  画鳞目光望向江连星,而后又转眼看向羡泽:“只要不死就可以了。而且我说过,你需要我的,你不会以为凡界就会欢迎真龙降世吧……”

  就在这时,羡泽察觉到骨蛟有些不受控制。陆炽邑的傀儡身僵在骨蛟头顶,似乎本体遭受了袭击,连着傀儡也难以控制。

  羡泽正要自己驱使这些骨蛟,但就在骨蛟僵硬不受控的瞬间,画鳞忽然化作人形,庞大的躯体缩小,从骨蛟的钳制下逃脱。

  他猛地扭转身躯,作势就要朝葛朔的方向扑去!

  江连星如临大敌,立刻将葛朔甩向辟鸣的方向,手中化出黑焰的直刀,迎击向画鳞——

  两个相似的身形缠斗在一起,画鳞望着江连星,两张近似的脸上,一个冷静沉默且苍白,一个沾满血污且扭曲。

  画鳞癫狂笑起来:“想杀了我吗?你不怕葛朔会死吗?”

  江连星瞳孔染黑,他蛟尾上尖刺竖立,将画鳞一把按在石柱上,咬牙道:“不死的办法也有很多。比如,我吃了你会怎么样?”

  画鳞瞳孔中闪烁微光:“我们相生相斥,我都吃不了你,你还想吃下我?!”

  江连星心里暴怒,都是因为这个家伙,羡泽才遭受如此多厄运,甚至他死到临头了还拿师父来威胁羡泽!

  画鳞骤然化作蛟身又想要扑向葛朔,江连星也随之化作黑蛟,抓住他的脑袋,反手将比他臃肿得多的躯体,用力掼在厅堂满是金器的地面上,张口发出一声吼叫。

  两只黑蛟在满是壁画的大厅里扭打缠斗,时而化作蛟身,时而化作人形,撞向当年众蛟跟在群龙身后的壁画上,又甩向雕刻着神鸟的巨柱上。

  辟鸣看得瑟瑟发抖,却忽然感觉有一双手接过他怀里抱着的鸾鸟。

  “羡、羡泽!”

  羡泽化作人形,冷静的立在他身侧,低头检查着鸾鸟的伤势,而后她又扶起葛朔,小心翼翼让他靠坐在石柱边。

  鸾鸟的状况不大好,他已经在连续的奔波疲惫下是强弩之末。

  葛朔的状况更不好。或者说羡泽看出来画鳞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要跟她谈判了,葛朔哪怕是被他用法术禁封起来,也在缓缓走向死亡,只要时间再足够久,葛朔就能达成目的与画鳞共死。

  与此同时,江连星在空中爆发几团法术,血雾炸开,画鳞一条手臂被他咬住撕扯下来,吞入腹中,嚼碎的血肉甩落在地上。

  江连星半张脸满是血污,他化作人形将画鳞从空中狠狠扔下,他扑下来,一口咬住了画鳞的脖颈。

  江连星能够感觉尖牙撕咬之下,冥油混合着血从画鳞体内溢出——

  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头发。

  羡泽轻声道:“松口。”

  江连星侧过眼睛,看向羡泽,却不肯松开獠牙,他喘着粗气,和羡泽双目对视,似乎想告诉她:只要他吃了画鳞,画鳞既不会死,也无法作乱了!

  羡泽却动了动嘴角:“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吃脏东西。”

  江连星眼睛一酸,想要松口,却察觉到画鳞要挣扎,立刻一只手化作利爪,按在画鳞断臂处。

  羡泽:“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想让你吃下他,想让自己的魂灵潜伏在你体内,等到时候你就未必是你了。”

  你不是你。

  那说明羡泽一直明白,他不是画鳞,他就是江连星。

  江连星有点想哭,他缓缓松开牙尖,直起身子来:“羡泽……”

  这副师徒情深的样子,太过刺痛画鳞,他只感觉心里在烧,不管不顾的想要袭击向江连星的胸膛,疯狗一样想要夺走她给他的金丹。

  却没想到就在羡泽似温柔安抚江连星的时候,江连星胸膛处的金色结晶碎裂,一只修长柔软的手穿透了江连星的身躯,握住他的心脏。

  江连星呆呆的看着羡泽。

  与此同时怔愣的也有画鳞。

  他的腹部也被羡泽一只手穿过,妖丹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羡泽面无表情,同时洞穿了两只蛟。

第176章

  羡泽望向江连星, 先一步抬手。

  她掌心中是江连星仍在跳动着的心,血肉如同红色的琉璃盏,其中金光大盛, 还夹杂着隐隐的魔气。显然是刚刚给予他的那枚金丹, 以及从他出生时就在的魔核都藏在心脏之中。

  刚刚在地下牢笼,羡泽剖开他的胸膛将金丹放进来时,轻声告诉他:“放在你的心脏里, 你就逃不了, 我只要动手, 你的心脏就会爆开。不过, 也别再因为魔气而愧疚了, 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你的。”

  此刻,江连星明白, 前世那般吃掉他的时刻到来了。

  羡泽将他血淋淋又滚烫的心放在嘴边, 她的唇因为奔波微微干裂, 却在接触上的瞬间, 被他的血湿润染色,她双瞳望着江连星, 而后启唇咬了一大口。

  江连星已经感觉不到痛,却在她咬下的瞬间, 像是被烫到般瑟缩哀鸣了一下。

  羡泽看着他的神情, 眉眼软化几分,垂下睫毛。

  他的心脏像是多汁的石榴那般,红色汁液沾染了她的唇舌与下巴尖,羡泽微微伸出舌头,对着咬破的缺口啜饮着。

  那团金光与魔气,被她吞咽而下, 他的心脏瞬间黯淡,变成了她掌心平平无奇的一团血肉。

  而羡泽也没有继续吃下去,她将那如吃剩下的心脏,放回了他的胸膛内。

  江连星头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他从未见过的记忆,仿佛是他前世未死之时,羡泽也这样啜饮着他残缺的心脏,小心翼翼放回他胸膛。而在他前世也没有死的那么快,生命的尽头,竟然看到本应该达成一切目的的羡泽,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满脸泪痕……

  她为什么会哭?

  那记忆一闪而过,江连星只感觉自己变成空了的琉璃瓶,她将他体内的一切拿走的太干净,他拼命想要挽留,仍是失去了一切力量,朝后重重倒在地上。

  江连星侧脸压在冰冷的金器上,身体里仿佛还有龙鳞的余晖,慢吞吞的恢复着他的伤口。他执着的看着羡泽的方向。

  羡泽站起身,转脸看向被她握住妖丹动弹不得的画鳞。

  她裙摆早已在沾湿弄脏,鞋面上有着水渍与污痕,可龙尾轻摇,她略显湿润与苍白的脸上没有记忆中濡湿泪痕,只有像是洋流上的薄冰般冷静压制的愤怒。

  羡泽拽着画鳞的头发,将他拖起来。

  画鳞身上陈旧的衣袍领口滑落,露出他染血的冷白色胸腹,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垂死跳动着,羡泽的手掌血腥的插在他画鳞撕开的腹部中,掌心紧握,掏出妖丹来。

  羡泽低下头,冷笑道:“你连育儿袋都烂掉了,也别想着孵龙蛋了。”

  她掌心中出现了一颗如泥丸那般的妖丹,表面还似冥油般翻着七彩的油膜,其中仿佛夹杂着无数魂灵的尖啸声。画鳞死死盯着那枚妖丹,眸中恐惧闪烁,他发现自己猜不透羡泽的想法。

  画鳞抽搐着,断臂处流淌着黑与红夹杂的血污:“你不能杀我……!除非你想让葛朔也死!哈、我早该想到的,真龙的心里只有自己,哪里会、哪里会……”

  羡泽没等他把话说完,手一松,那枚妖丹滚落在地,她汇聚起灵力,轻蔑的用鞋尖碾过去。

  “你性命相关的,就是这么一枚泥球?”

  那枚曾经藏匿在画鳞躯体内,无数想挑战他的妖魔都没能摧毁的妖丹,在她运转金丹的重压与践踏之下,立刻碎裂,真就像是被晒干的泥土一样,转眼成渣。

  从妖丹之中,无数尖叫、哀鸣、怒吼充斥而出!

  羡泽一惊,想要侧身躲避,却看着千万个稀薄如同雾气般的灵魂,迫不及待的从妖丹中倾泻而出,只顾着四散而逃。

  众多灵魂轮廓已经被侵蚀的只剩下躯干,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转乱荡,在那上古时代的凋敝壁画下方,逐渐舒展,逐渐黯淡——

  羡泽仰头看过去,这些被吞下的魂灵,曾撑起了他膨胀的身躯。

  在自由后,却像是落入水中的薄薄纸片般融化。

  她耳边仿佛听到了无数声如蚊蚋的小小叹息,恨与怒最终只化作无奈。

  画鳞从诞生以来,便是往他虚无又混沌的皮口袋一样的身躯里装填,什么都要吞下,什么都要属于他,此刻他失去了一切,身体剧烈颤抖,面上眨眼间便显出几分灰白色死态。画鳞恐惧的蜷缩起来,仅剩一只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躯体。

  羡泽却根本没有把目光落在他脸上,而是转头看向一侧的葛朔。

  昏迷的葛朔抽搐几下,口鼻处溢出几道血痕,面上也显露几分灰白死态。羡泽牙齿咬住嘴唇,她如鲠在喉,陡然转身,拎起半死的画鳞。

  羡泽面无表情,从自己金丹中捏出米粒大小,望着他:“你已经失去了妖丹,就像一只壁虎、虫豸般苟活下去吧。”

  画鳞望着她的脸,从恐惧之中看到狂热的希望,他缓缓笑起来,嘴角溢出血来:“……果然、我赌对了……”

  他痴痴的看着那一点金光融入胸膛之中。

  羡泽:“你接受了,那你从现在开始便是龙仆,你不可能逃掉。”

  那一丁点的金丹控制的恰到好处,他的断臂与浑身的伤口只是堪堪止血,并未能恢复。

  画鳞满不在乎,他舔着嘴唇:“我没有打算逃。囚禁我吧,羡泽,我是你的奴仆。”

  江连星攥紧了手指。

  太恶心了。这家伙太让人恶心了。

  从江连星出生就在体内的魔核,回到了羡泽身边,他空虚的想死。而画鳞最后却靠着诡计,能拥有一点她的金丹,成为她的龙仆——

  若不是因为师父,他真的太想撕烂画鳞。

  羡泽觉得他不该吃掉脏东西,可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就当个垃圾桶,把这种家伙彻底吞下去,让他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让他也体会一下被吞噬的痛苦!

  羡泽额头血管突突轻跳,她手指在身侧捏了又捏,她忽然拽着画鳞的头发,猛地将他脑袋往旁边的石柱上掼去!

  画鳞半边脸颊被石柱上的破损擦伤,血肉模糊,鼻梁折断,他痛呼之中,夹杂着低低的笑声。

  羡泽背过身去,她的愤懑、她的痛恨,只能从她骨节发白的手指与金刺竖立的龙尾上可见一斑,江连星只能看到她极度压制着不杀人,而后一次次将他脑袋撞在石柱上!

  她指尖浮现几缕黑焰,用力扣向画鳞人不人鬼不鬼的眼窝,他惨叫起来,双目像是之前他对待江连星那般,被焚烧划烂——

  画鳞终于无法忍受了,他挣扎起来:“我半死不活!你的苍鹭也会一样的虚弱!羡泽、羡泽!”

  羡泽偏头看了一眼葛朔,手指抽动片刻,终于是缓缓松开,轻声道:“是吗?那我一定把你养的健壮,然后好好让你能受折磨。”

  她松开手来,鞋底在画鳞满是血的脸上碾了碾,画鳞面对她如今的灵压,几乎像是被太阳灼烧的弹涂鱼,两只苍白的脚无力的在地上蹬了蹬,化作黑蛟的原型。

  那黑蛟不过如鳝鱼大小,一只爪子已经被江连星吞吃掉,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血口,断角之下的头脸血肉模糊。

  羡泽从自己的宝囊中摸索许久,拿出一只年少时编织的蝈蝈笼子,竹笼在她掌心扩大几分,笼门打开,画鳞的原型被吸入其中,而羡泽有意让竹笼不太大,它一圈圈盘在其中,也被竹条紧紧箍勒着,稍有动弹便可能皮肉刮烂。

  她确认画鳞不可能再逃走之后,才走到葛朔身边。辟鸣跟从菜市场买了刚杀好的鸡回来一样,倒拎着昏迷的鸾鸟也跑过来。

  羡泽瞪眼过去,他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把好好鸾鸟抱在怀里,甚至还跟抱孩子似的装模作样抚了几下。

  羡泽蹲下来蹲下来探了探葛朔的气息,面色稍霁。葛朔对自己差点死了又活的事全然不知,只歪着头紧皱眉头,仿佛昏迷中仍有千万件事挂在心头。

  她手指捏诀,金丹中的灵力对她而言,就像是最顶尖的绣娘手中的丝线,她编织起江连星都看不懂的术法,转瞬间就形成如软甲般的贴身结界,护在葛朔身躯之上。

  她对灵力与术法的掌握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画鳞当年跟她交手一次便恐惧破防。

  羡泽看着葛朔,安心几分,却又拧紧眉头,抬起手就在他额头上用力拍了一巴掌:“笨死了!我凑齐一家四口多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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