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206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江连星点点头。

  葛朔挠了挠脸,更加坐立不安了,他不知想到什么,气得比划了一下手势:“十年啊。我都没有十年了!靠,饿死好兄弟,反倒喂饱了仇敌家!”

  过了没多久,钟以岫终于推门走出来,他没想到打开门就瞧见几双眼睛落在他身上,顿时僵硬,同手同脚的挪下台阶。

  钟以岫作势点点头勉强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垂着脑袋快速往外走——

  葛朔忽然叫住他:“垂云君是吧?”

  钟以岫顿住脚,抿着嘴唇,看似平静的表情下慌乱到了极点。他忽然心一横,抬袖行礼:“我本来只是想过来一趟,也知道你们夫妻情深,没有别的意思。那个、羡泽跟我只不过一些孽、孽缘,我没有介入你们……也不打算插足……”

  葛朔怎么有种回了家打开衣柜,发现钟以岫藏在里面,他开口第一句就是“大哥别打我我跟嫂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的感觉。

  葛朔听见屋内羡泽唤他的声音,转头应了一声,忽然就察觉到霜风一阵,钟以岫身影已然消失。

  葛朔:“……”

  葛朔迈进门:“我想让辟鸣再去找找当年的妖。咱们重逢之后,虽然也有一部分妖来见我们了,但怕引起魔主的注意,就没叫他们前来朝拜。现在找他们合适吗?”

  羡泽思索片刻:“行。我有个想法,让临海公主找上九洲十八川的各个大妖,就说蓬莱现世,我要册封众妖。”

  葛朔记得,当年真龙对妖类也不是完全统治,但当年夷海之灾,许多大妖都卷入群龙内斗而亡,现在的妖,除了临海这种千年玄龟,其他应该都没见过真龙。

  妖类这些年没有所谓的妖王、妖主,显然也是内斗无首,这说不定是羡泽确立地位的好时候。

  这都是葛朔没想到的。

  羡泽看葛朔露出沉思恍惚的神色,道:“怎么了?”

  葛朔扯出一点笑,摇摇头。

  心中却道:江连星说的是对的。

  她早就不是泗水时候的小金龙,可五百年的惯性还是让他像以前那样做事啊。

  ……

  当日午后,羡泽停靠在东海岸边的双层大船上,已经装满了钟霄给准备的各种吃穿用度的玩意。

  甚至曲秀岚还拿法器往船上装了六大箱子柑橘,朴素到不像宗门给真龙送礼:“我们这山后头都结果子了,反正里头也有点灵力,你们都拿走吃吧,毕竟蓬莱岛上连片树叶子都没有。”

  钟霄就跟老娘舅一样让人送上船一些锅碗瓢盆,被褥软枕,羡泽拒绝不过,只能收下。

  羡泽真有一种“妈妈我这就要去远航”的感觉了。

  甚至连刀竹桃都红着眼睛给她塞了个药瓶。

  “这是毒药?”羡泽打开嗅闻。

  刀竹桃看了看甲板上立着的三个男人,垂头道:“我们南疆滋阴补阳的秘方,你省着点用,不够我再给。不过一阴三阳也够补了,你别再带人去岛上了,我怕你……”

  羡泽看华粼好奇的目光转过来,赶紧把瓶子收了:“行行行,你乖点。我离明心宗这么近呢,说不定每隔几天就来串门了。”

  刀竹桃不知道怎么的,垂着脑袋光往她怀里钻。

  葛朔站在甲板上,看着被团团围住的羡泽,他偏头笑道:“其实羡泽挺喜欢热闹的吧。”

  江连星回想着之前在魔域,一堆人一同前行时,羡泽确实看起来也挺高兴的。

  “师父怕回蓬莱岛之后,她会不习惯?”他问道。

  葛朔眸色一深:“不是。我是怕更久的以后,她会不习惯。”

  两层大船最终在吃水比来时还深的情况下,往回返航而去。

  此时傍晚时分,晴朗无云,橙红日光洒满海面,而蓬莱却像是消失在水面上,直到一片浮在海面上的隐形水雾在逼近之后慢慢散开,夕阳下的蓬莱才在他们面前显露身影。

  不但如此,海水也远比东海近海处澄澈,水色如同琉璃,隐匿着结界与洋流,防止任何船只误入蓬莱附近。

  羡泽远远看过去,咦了一声。

  就只是一天一夜,蓬莱竟然因为风吹来的种子或蓬勃的灵力,萌发出一片毛茸茸的绿色,甚至有些像是树苗,好似是蓬莱沉底后树木未死,木灵核还埋藏在地面中,只要一些阳光与雨水便快速生长。

  大船驶入蓬莱的弯港,灵力一点,双层大船驶上海滩,化作叠纸。羡泽拿出宝囊,将船上满满当当的货物先收入宝囊,葛朔捡起被叠成小船模样的纸张法器,笑道:“你的水平也就叠个小船了。”

  羡泽:“之前在魔域多亏了它,我们才有住的地方。”

  葛朔惊讶:“之前教你那么多回叠帐篷、叠小楼,你都没学会,这次怎么会的。”

  羡泽道:“江连星手也挺巧,他说跟你学的。”

  葛朔:“……”他没教过江连星,估计是他在一旁看几遍就学会了。

  他咬牙跟江连星比了一下手指:“真厉害。”

  一龙一蛟两只鸟化作原型,掠过清新的空气,飞抵蓬莱的最高山峦处,从山脚下到山峦顶端,地基和石阶的轮廓还保留着,羡泽环顾四周,道:“要不就先在这里落脚,这附近虽然没有树木,但不缺石料,我们可以像当年搭建泗水的宫室那般,在这里也建起宫室。”

  葛朔有意显摆似的,手指捏着叠纸,放在膝头重新叠折,压平,手指来回翻飞之下,很快叠出一个像小盒子似的院落。

  羡泽拿过院落,往空中一甩,在纸片落地的瞬间,地上砰地出现一座偌大的两进院落。

  羡泽:“你们先都歇下,我要去一趟蓬莱底部,先要确认下方的出入口是否会受魔域的侵扰。”

  蓬莱岛更像是一座中空的迷宫,地面以上的山峦内部挖空,入口封闭,羡泽还未打开,但应该都是真龙出入的宫室为主。

  而地面以下的部分,先是有许多厅堂、浴室以及库房,羡泽随手打开一扇青铜大门,里头的金器落着一层灰,像是水一般流淌下来。

  她死命推也没能把门合上,干脆就让那些金器流淌的宽敞的回廊中到处都是,她飞过那些金杯玉碗,往更下层而去了。

  再往下就是众蛟的居所以及刑罚之地。

  羡泽干脆化作原型,在蓬莱内部无拘无束的飞行着,这里狭长的走廊,还有些长长的躺椅、石床,显然都是为龙和蛟准备的,她在其中游走,只感觉到了舒适和自如。

  终于抵达之前她和江连星所在的牢笼区域。

  羡泽找寻确认许久,终于看到了一间隐秘而处在夹层中的小型牢房,那里的上古禁制丝毫未受损,而且牢房半浸在水中,四周都是蓬莱金铸造的围栏,除了真龙以外的生物接触之上,灵力便会被其吸取,越想挣扎就越虚弱。

  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关押画鳞的地方了。

  羡泽从宝囊中捏出那装蝈蝈大小的笼子,画鳞被勒在其中一动不能动,她打开笼门,将他甩入那间蓬莱金牢笼。

  画鳞满身血口的蛟身慢慢变作人形,皮开肉绽的伤口泡在冰冷的水中,他被呛了水,手指攀住围栏爬起来几分,但迅速察觉到蓬莱金在吸着他的血与灵力,连忙想要甩手避开,而后身子再次跌入水中。

  他一条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他隔着围栏望见羡泽阴晴不定的脸,竟然咬着手指,慢慢笑起来:“别这么看着我,咳咳、我会受不了的……”

  羡泽的灵力化作手,拈着一枚丹药进入牢笼之中,塞到他嘴边。

  画鳞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怕他虚弱是吗?”

  羡泽没有回答他,只是灵力化作的手指握拳,狠狠砸在画鳞门面上!

第185章

  画鳞的脑袋往后甩过去, 脸上几道发乌的血痕流淌下来,他松开牙关,羡泽也将丹药挤入他喉咙中, 逼他咽了下去。

  画鳞匍匐在水中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手指却又握上了蓬莱金的围栏, 让刚刚随着丹药化入体内的灵力,再度被蓬莱金贪婪的吸收。

  羡泽瞪大眼睛。

  他鼻腔口中滴答出几道血,咧嘴笑道:“只要我变得虚弱快死, 你就会来见我……咳咳、就会喂我对吧……”

  羡泽闭上眼睛, 看也不想看他, 她幻化出的手, 用力捏碎他的双臂, 关节反扣过去。金色灵力从指尖挥舞而出,化作绸带一般, 穿过牢笼, 将他死死捆住。

  而那绸带般的灵力, 内侧却生出尖刺, 如针一般深深扎在他那苍白发蓝的肌肤下。

  画鳞痛苦的弹动几下,想要化作蛟型, 但绸缎仍是紧紧捆束在它皮开肉绽的身躯上。

  他明明已经痛苦不堪,但就是为了让她心里不舒服似的, 还是低声笑起来:“羡泽的灵力贴着我的皮肤……我还从来没有这种体验啊。不过我更喜欢在宝囊里, 到处漂浮的都是你的物件,你的气息。”

  羡泽面无表情,她手指捏诀,加固着牢房的结界。

  画鳞挤着凑过来,淌满血的脸颊贴着乌发:“羡泽。羡泽……好孩子,看着我, 我可以效忠你,你看我已经是你的龙仆了,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割了他的舌头。

  算了,以后还有事要问他,而且羡泽挺喜欢他现在无能发情的样子。

  毕竟画鳞还想翻身几乎是不可能了。

  他数百年的妖丹都被挫骨扬灰,已经没有能够震慑魔域的能力;他吃掉整个照泽千万个妖魔这件事会随着照泽坍塌而败露;臭名昭著、出尔反尔,不可能有任何魔域生灵效忠于他。

  他能做到的最大报复,不过是自杀并将葛朔也带走罢了。

  但偏偏他怕死到极点。

  她转身离去。

  画鳞盯着她背影,还有她盘坐妇人髻的长发,跌跌撞撞从水中起身,嘶声道:“你看着葛朔也是看着我!他若是生病便是我也虚弱了,他恢复了便是我也强大了,你看着他就永远都会想到我还在这牢笼阴沟里!嗬嗬、羡泽……你有没有想过,我永远都会出现在你生活里。”

  羡泽并未顿足,紧接着就听到了画鳞更癫狂的声音:“江连星是我的一部分,我还能跟他通感,我还能操控他——还有辟鸣、哈哈哈哈辟鸣也被我寄生了,你身边根本无人可信!那只小鸾鸟,其实也在我体内被我控制了,他说不定会随时背叛你!”

  羡泽停住脚,表情甚至有点匪夷所思到想笑:“你想让我怀疑每一个人,但你知道吗?我身边的人其实都从来没有背叛过我。”

  画鳞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她没有说错。

  就算他自己的分身,也用最后的生命和灵魂把他内部打的千疮百孔,让他无法追杀羡泽。

  羡泽忍不住笑了:“而且——小鸾鸟,你是说华粼?”

  画鳞又勉强的笑起来:“哈,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给真正的鸾鸟起了华粼这个名字啊。”

  羡泽转过脸,露出笑容:“你在说什么?我身边从来都只有这一只鸾鸟,他陪我四百多年,死而复生。我不知道还有任何其他的华粼。”

  画鳞半张布满血污的脸一僵,不可置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要把华粼的存在抹去吗?那不是她爱过几百年的人吗?!

  他将华粼四百多年与她的回忆,当做爪子里握着的人生唯一一块糖,放在掌心小心舔舐,贪婪紧握,他那颗那颗软烂的心就因为窥探着华粼的一切,变得对她愈发扭曲幽深。而当她连假华粼的存在一切都否认时,画鳞只感觉心像是被她攥紧撕开。

  那种痛苦,竟是任何□□、妖丹被消灭的痛苦都无法比拟的。

  明明、明明他觉得只有活着是凌驾一切以上的。

  可为什么他觉得华粼的回忆让他感觉,被她否认存在,比死了还不如!

  羡泽转身离去。

  背后只传来画鳞歇斯底里的声音:“那是我的名字!那是你给我的名字——我不许你这么叫别人!羡泽、羡泽……!你就是爱过华粼!”

  羡泽觉得不太理解:就是爱过又怎么样呢?没爱过又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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