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彩
狄小将军看着文安郡主:“姐姐歇着,鸿儿抱吧。”
文安郡主比谁都知道胖乎乎的妹妹有多好抱,也不拆穿小男孩,笑着点点头:“好,你抱。”
狄归鸿便抿着嘴笑了,将穿着一身粉色寝衣的小胖姑娘抱起来,将她抱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放好,这才又折返床边,拿起备好的衣裳,走回来给她穿。
文安郡主本想帮忙的,可见小男孩不过才帮着穿了几次,竟然能够熟练穿好,她便又没插上手。
等收拾妥当,狄归鸿又抱着小姑娘去了外间,从珊瑚手里接过打湿的巾帕,给小姑娘擦了脸擦了手,随后又抱着她去餐桌边坐了,自己爬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好,伸手给她拿碗筷。
太子妃本是坐在临窗榻上看账册,自打几个孩子出来后,目光就一直落在他们身上,亲眼目睹瘦瘦小小的小男孩把圆滚滚的诺儿抱来抱去,忙忙叨叨忙活了半天,忙出一脑门的汗来也不歇着,这会儿又去喂饭。
太子妃啼笑皆非,摇了摇头,十分能体会到大女儿那种失了宠的心情。
以前每天早起照顾诺儿洗漱用饭这些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这个娘亲干的,如今倒好,又被小将军给抢了。
一开始她害怕小将军累着,劝了几次,可小男孩不听,每每抢着干,见小男孩乐此不疲,诺儿似乎也乐在其中,她也就由着他了。
文安郡主见妹妹身边也用不着自己,便坐在榻上,向窗外张望:“娘亲,我阿姐怎么还没来?”
这阵子为了听诺儿和阿桶聊天,每回诺儿还没醒,华月郡主就来了,可今儿都到这个时候了,竟还没见到人。
太子妃猜测:“兴许是府上有事耽搁了。”
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就听门口传来动静,宫人禀报,说澜真公主来了。
文安郡主眼睛一亮,忙起身迎了出去,可见只有澜真公主一人,不禁好奇道:“姑姑,我阿姐呢?”
澜真公主牵住侄女的手,带着她往屋内走:“你阿姐有些事,去找你九姑姑了,晚些时候再进宫来。”
文安郡主心中好奇,可见姑姑脚步匆匆往里,想来是有事,便没有多问,跟着回屋。
澜真公主进门,笑着和太子妃点点头,随后走到桌边,先伸手掐掐小胖姑娘的小脸蛋,随后又在给她拱手请安的小男孩头上摸了摸,这才走向太子妃,低声问:“太子呢?”
太子妃便知她这是有什么急事要说,低声回:“太子一早就去了崇政殿。”
澜真公主点头:“那你陪我去一趟?”
太子妃说好,跟孩子们交代一句,跟着澜真公主出了东宫,直奔崇政殿。
沈知诺见姑姑来了坐都没坐一下,就把娘亲给喊走了,好奇问:“姐姐,娘亲和姑姑去哪?”
文安郡主:“说是有事去找爹爹。”
沈知诺又问:“爹爹在哪?”
文安郡主:“在崇政殿。”
想到经常出入崇政殿那些老大臣们,沈知诺大眼睛咕噜一转,当即有了主意,歪着小脑袋看向狄归鸿:“小将军,我吃好了,咱们去玩吧。”
狄归鸿便说好,拿帕子给小姑娘擦了嘴,抱她下地,随后牵着她的小手往外走。
文安郡主跟在两个孩子后面,路过书房的时候,喊了一声:“二哥,走了,陪诺儿去玩儿。”
“来了。”沈为清从书房走出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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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
太子正在和大臣们议事,见澜真公主和太子妃面色严肃过来,便让大臣们先各自回去忙。
诸位大臣跟太子妃和澜真公主请安,随后离开。
殿内安静下来,三人各自落座,澜真公主开门见山:“薛老三夫妻俩打算在城外庄子上办宴会,且邀请了凝儿。”
方才在来的路上,太子妃已经从澜真公主口中得知了此事,此刻补充道:“是在薛家带湖的那个庄子上。”
想着原剧情里凝儿就是因为此事惨死,而后阿姐顾不上凝儿新丧,带着阿颂顶风冒雪千里奔袭去找他,太子心中的怒气压都压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当真是不知死活。”
随即高声道:“丁明,去把十一殿下请来。”丁明应是,去请人。
太子面色阴沉:“让十一直接将人拿了,往九溟卫的大牢里一丢,不怕审不出来。”
澜真公主知道太子为何大动肝火,伸手拍拍他的胳膊,温声劝道:“太子,冷静,事情还没发生,不要动怒。”
太子妃也劝:“是啊,殿下,陛下如今病得起不来床,这宫里宫外全都指着你一人做主,你莫要生气,以免伤身。”
太子听劝,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怒气。
澜真公主等了一会儿,见太子面色稍霁,这才说:“当初先是凝儿出事,紧接着就是你和十一出事,你们出事当天,我阴差阳错去了云居寺找了心拿护身符,刚好和你们错过,可见这些事情是环环相扣。”
太子明白澜真公主的意思,接着说:“如今了心和尚意外死了,谋害凝儿的事提前,那就意味着,陷害我的事情,想必也会提前。”
澜真公主点头,“所以,我想着,薛老三那里”
三人异口同声:“不能打草惊蛇。”
话音刚落,就听丁明在外禀报说十一皇子来了,澜真公主有些惊讶:“十一来的还挺快。”
太子出声:“十一进来。”
十一皇子冷着脸进门,给三人见礼过后,在太子下首落座。
太子正想把薛家的事说给他听,还不待开口,十一皇子先一步说:“大哥,汪太医找到了。”
太子从自家亲弟弟那冷冰冰的眼角眉梢间看出一丝不悦,就知事情不顺利,问:“可是人死了?”
十一皇子摇头:“还没死,但离死也差不多了。”
第90章
太子和太子妃对视一眼, 心道果然。先前说汪太医悄然离京之后,他们就觉得这汪太医怕是要性命不保。
若这汪太医当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恶事,那他这般悄然离开京城, 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身为太医,一旦离开皇宫, 对那幕后之人就没了利用价值,幕后之人为了自身秘密的安全, 想必会杀人灭口。
若汪太医还在京城,众目睽睽之下,那人即便想下手, 也还有所顾忌, 可他离开众人视线,那别人要杀他,又有什么可忌惮的。
先前他们只是如此猜测,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们给猜中了。
太子问:“具体是何情况?”
十一皇子:“九溟卫朝着汪太医老家方向沿途一路追赶,怎知汪太医不知是何缘故, 一直没有走大路……”
派出去的九溟卫一直追不上人,无奈之下,只得分兵几路, 一路提前赶到汪太医老家去等,一路顺着大路追踪,另外两路则沿着小路追下去。
最后几经辗转, 一路顺着小路追赶的九溟卫, 才在距离汪太医老家五十里外的一个县城外的荒郊找到人。
但九溟卫并没有看到汪太医的人, 而是发现一个汉子赶着一辆牛车,拉着一个草席裹着的尸体,要去荒郊埋尸。
那汉子见到九溟卫骑马经过, 便将草帽压得低低的,躲避他们的视线。
九溟卫见那人形迹可疑,便上前,询问死的是什么人,为何到这等地方来埋。
那人说是他家中兄弟病死了,因为穷,买不起棺材,家中也无地可埋,无奈之下,这才拉到荒郊野岭来。
九溟卫见他脸上并无悲戚之色,且脚下靴子崭新,还赶着牛车,心中生疑,两人便翻身下马,一人上前仔细盘问,一人走到牛车边打算检查尸首。
怎知那汉子答了两句之后,发现应付不过去,拔腿就跑。
九溟卫当即便去抓人,怎知那人武功竟然不弱,一番打斗过后,两名九溟卫身上皆挂了彩,却仍旧未能将那人生擒。
太子蹙眉,他了解九溟卫那些年轻小伙子的功夫,两名九溟卫都没能将他拿下,可见那人功夫的确很强。
澜真公主好奇问:“那人跑掉了?”
十一皇子摇头:“他受了重伤,但是不肯束手就擒,咬毒自尽了。”
太子诧异:“功夫不俗,咬毒自尽,这怕不是和梁泉手底下的暗卫有的一拼。”
太子妃和澜真公主深以为然,皆是点头。
梁泉带领的那些暗卫,是陛下命人从大宣各地无人照拂的孤儿中选拔上来,特殊训练成的暗卫,且只效命于陛下一人,相当于是陛下的死士。
整个大宣,只有他们这些规矩森严的暗卫,在完不成任务,又即将被俘的情况下,才会自尽,连训练有素的九溟卫都没有这个规定。
由此可见,那汉子背后的主子是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可目前,众人只知道,汪太医在皇宫时,是为皇贵妃做事的。
那难道,一个山匪窝里出身的皇贵妃,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势力,强大到暗中培养了死士?
想到身边竟有这样一个恐怖的人存在,众人皆沉默了。
十一皇子接着说:“那汉子死后,九溟卫仔细搜了他的身,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身体上也无印记。”
而后,九溟卫就去牛车上检查那具尸体,这才发现,那‘死尸’竟然是汪太医,脖子上淤痕青紫,显然是被勒死的。
九溟卫十分意外,忙上前仔细检查,发现汪太医还有一口气在,赶紧将他们日常随身携带的保命丹喂了下去,随后又送到县城,寻了大夫诊治,这才抢回一条命。
太子点头:“救回来就好,汪太医可说了什么?”
十一皇子摇头:“不曾,汪太医被割了舌头,已无法说话。”
太子问又问:“可能写字?”
十一皇子再次摇头:“手筋也断了,无法写字,大夫说了,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那双手才能勉强握笔。”
幕后那人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太子妃听得直蹙眉,澜真公主拍拍她的胳膊,太子妃感激地朝她笑了下。
太子叮嘱:“一定要将人治好。”
十一皇子点头:“大哥放心,已经将汪太医安置在安全之处,请了大夫在全力救治,等过些时日,他身体好些,便将他运回京城来。”
太子点头:“如此甚好。”
汪太医背后,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皇贵妃,那想必二皇子也逃脱不了。
虽说有阿桶在,他们的阴谋诡计在皇室成员中无所遁形,可眼下来看,朝中大臣们是听不见诺儿和阿桶聊天的。
日后要处置那母子俩,总得有理有据给朝臣们一个交代,免得引起朝野动荡,因此汪太医这个人证,最好保下来。
说完汪太医的事,十一皇子问:“大哥喊我过来,可是有事要交代?”
太子便把薛老三家谋划宴会一事说了,十一皇子虽感情淡漠,可对澜真公主这个阿姐也是十分亲近,薛凝这个外甥女和东宫几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同样重要。
听完太子的话,十一皇子目光阴冷,蹭地站起就往外走:“我去将那对夫妇拿了,大刑伺候。”
见十一皇子和太子对这件事的反应一样,澜真公主心中感动,伸手拉住弟弟:“十一你先别急,此事事关大局,需得从长计议。”
太子也说:“你先坐下,听我说。”
见哥哥姐姐都这般说,十一皇子便坐回去,静静看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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