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苏三少
道?路上行人稀少,唯有一轮月亮悬在天空上。
公?寓外,稀少的车辆来来往往, 一辆车停在公?寓外。
二?楼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夜风吹动着窗帘。
不多时,卧室灯光亮起, 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帘后, 一只手猛地从里面伸出。
“嗯,这个感觉, 好像要下雨。”
温之皎感受着外面的空气,又按着窗框, 探身看月亮。
那月亮明?亮之际, 却?像发霉了似的,绒绒地隐匿在云朵后。
温之皎道?:“真的要下雨了。”
温随坐在沙发上,将车钥匙扔桌上, 打了个哈欠, “下就下吧。”
温之皎眉毛拧起,“你不信?”
“我没有不信啊。”温随笑起来,“我就是不理解你的推理过程。”
他知道?她对空气格外敏感,稍微变温她都能抱怨两个钟, 但他可不知道?她有天气预报的能力?。
果然?,他听见温之皎嘟囔道?:“是我的直觉。”
温随越发觉得好笑,“行。”
“不过我在想,万一打雷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好讨厌打雷。”温之皎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背靠着窗,仰着脑袋, 凝视着天花板上,话音很轻,“真害怕啊。”
温随见状,立刻站起身,一把抓住她手腕,“干什么,危险!”
温之皎却?还是不起身,笑起来,身后的长长卷发在窗外随风飘荡,“风吹头发好凉快啊。”
温随无?奈,俯身凑近,搂住她的腰部?强行把她身体扳直。
他正要说话,却?陡然?望见楼下,一辆车正好启动驶离。
他挑眉,又移开视线,只是搂住温之皎,将她抱到床上。
温随转身关了窗,道?:“明?晚的宴会,你跟谁出席?”
“嗯,没想好。”温之皎将自己瘫在床上,笑道?:“不是江临琛,也不是顾也,那会是谁呢?”
温随也笑,“会是我吗?”
温之皎道?:“是薛灼灯。”
温随不笑了,“什么?”
温之皎眨了眨眼,“我要报复他,他太坏了,所以我要在宴会上欺负他。”
她手机震动了一声,她笑了下,把手机放到温随面前,“看,他答应了。”
温随冷冷地望过去,望见一段对话。
[芒芒蕉蕉:明?天有个宴会,你去给我拎包。]
[芒芒蕉蕉:你要是不去,我手里可有你当鸭的照片,我就给学校了。]
[芒芒蕉蕉:听到没有?敢不来我就交给学校了!]
[名字薛灼灯:……你为什么会有]
[名字薛灼灯:为什么]
[芒芒蕉蕉:你管我怎么有的,我就是有啊]
[芒芒蕉蕉:你得罪错人了你]
[名字薛灼灯:……]
[名字薛灼灯:好]
温随顿了下,道?:“什么照片?什么鸭?”
温之皎脸色骤变,往床上一躺,“哎呀突然?好困我要睡了。”
温随深呼一口气,“你瞒着我什么了?”
温之皎抱着脑袋。
好烦啊,本?来想炫耀一下她从顾也那里学到的招数,怎么会这样!
温随咬牙,温之皎却?已经一把扯过被子裹住脑袋,喊道?:“天色好晚了,我在面包店上了四天班了,我要睡觉!让我睡觉!”
她又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还有,你今天惹我生?气,我都没跟你计较呢!”
温随:“……”
他一时间词穷,只能咬牙,“明?天我再——”
他话没说完,她又把脑袋缩进?被子里,闷闷对他喊:“关灯!”
温随:“……好。”
他走到门口,关上灯,又关上门。
霎时间,房间里一片黑暗,唯有窗外,一轮毛月亮仍悬挂着。
她渐渐沉入睡梦中时,一场淅淅沥沥的雨落下。
雨下了很久,直到天色刚刚亮才停。
橘黄的路灯将街道?映得很有些脏,但夜雨留下的积水中,又映出澄澈的橘黄。
已经五点了。
这是谢观鹤醒来的时间。
他洗漱完后径直去了书房,茶水已备好,几名穿着制服的人,连带着顾也都已经等着了。
熏香炉轻香缭绕,古旧的书房里挂着字画,都并非什么名家所作。不是没有,只是那些大多是谢父的眼光,如今谢父半是隐退,他自然?什么都要换新。不过说是换新,也不过是从库房里挑和眼缘的。
顾也姿态向来是轻佻的,比他位高权重?的都站着,他倒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漂亮的狐狸眼合着,很有些心不在焉。
其他几人心里很有些怨气,却?不好说什么。士农工商,顾也从商不假,可顾家可不只有商人,盘根错节的势力足够他在这里假寐了。
谢观鹤漫不经心的,路过顾也时,踹了一脚他椅子。
顾也立刻睁开眼,眼里还有些雾气,“别搞啊。”
谢观鹤四平八稳地坐下了,其他几人倒是笑了起来,等他坐下后才坐下。除却茶水外,还配了些点心,权当是早餐了。
顾也吃了几块,喝下一杯浓茶,直起身,“非得这么古朴吗?这破椅子硬得要死?,坐得我腰酸腿疼。”
“这样,我叫人拿俩蒲团,你跪着。”谢观鹤表情认真,又道?:“方家那边的消息呢?”
一人将陆京择和方家的对话一句句学出来了,学着学着眼里就有点烦了,“和方家有意接触的消息他自己放的,结果现在摆上谱了。”
“就是啊,今晚的宴会就杀杀他威风,个老破落户。”另一个也笑,主意很是阴毒,“今晚王家那老头不就是为了给陆京择造势吗?找个机会给他下个药,脱光了扔宴会上得了。”
王家以往陆谢两家都不沾,中立得很,如今倒是找了个由头开宴会,实际上就是为了陆京择接风洗尘示威呢。
一时间,气氛沉默了几秒。
谢观鹤只是改着文件,状似无?意道?:“红金苑那份文件你取一下,记得亲手交到政室那里。”
那人不傻,听出来是自己言语有失,只点头出去了。
顾也听见关门声后,还是笑吟吟的,“这哪来的二?愣子,陆家瘦死?骆驼比马大,如今得了国?外那几家的势呢,还当对付喽啰呢。”
顾也这话不假,陆家那票人本?就是A市出来的,老巢就在这里,还有一波陆家人,以及A市出来的则在国?外。而谢家是调到A市来的,哪怕后来得势多年,风头无?两,但不是一回事?。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哪里都行得通。
即便陆家失势多年,但陆京择敢回来,就敢和谢家叫板。
谢观鹤没接茬,只是就着方家的话题讲,“他放有意联姻的消息,不是给我们的。”
顾也也知道?这个道?理,眼珠一转,“那我想不通了。”
不是放给他们的,那就是放给裴家的,或者说,是放给裴野的。
可若是方家和裴野结了亲,裴父届时无?论如何会分一半鸡蛋到“裴野”这篮子里,那时陆京择得到的支持可要少一半呢。难不成他就这么自信能斗得过谢观鹤?还是自信裴父对他妈的白月光滤镜不死??
陆裴两家原本?最为亲近,陆家大小姐和裴父也情投意合,结果陆家出事?败走,两家联姻作废。而裴父将妹妹嫁到谢家,自己又与?裴母联姻,没被陆家倒台牵连。
陆家的人行事?低调多年,突然?出现一个随母姓的陆京择,又听闻陆家大小姐至今还未婚,接着便是裴父与?谢家疏离了往来……答案不难猜。
谢观鹤微笑了下,清俊冰冷的眉眼有了点笑,“今晚就知道?答案了。”
地头蛇还是赖皮蛇都无?所谓,七寸他有数了。
顾也嗤笑了声,“心思这么重?,连我都瞒着啊。”
不瞒着,你就要发癔症了。
谢观鹤隐去笑意,用手揉了下脖颈,一抬眼正好望见顾也身后的挂画。
明?月皎皎,山峰崔嵬,奇山怪石,群狼搏斗。
都知道?江远丞查到了陆家有个陆京择还在国?内,设局把人给逼走了。但除了谢观鹤,没人知道?……陆京择当时在C市读书。
C市,是温之皎读书的地方。
而一回国?就放消息给裴野,恐怕也是逼裴野截胡完成订婚吧?
不过,他能做出这种事?,那他的主意便绝不在裴家身上。
谢观鹤淡淡地想着,收回视线,继续改文件,朱批的内容血红一片,墨水都被染上了猩红。他越看越觉得好笑。
其他人汇报着,顾也插嘴:“笑什么呢?”
谢观鹤道?:“笑今年情种格外多。”
说者不是无?意,听者自然?有心。
顾也笑道?:“那还是没良心的更多。”
比如,他允了温之皎随意后,她还真就一个句号都不发了。
卡被刷的账单倒是天天被系统推送。
最大的一笔七十五万,显示她拍卖了一个古董花瓶。
那破花瓶根本?没有收藏价值,唯一的价值是花瓶图案,那是几只猫打架。
而且起拍价才十万,她一路抬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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