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也望
待回至寝居,一边洗浴,一边同宋吟搭话:“你和,那个,咳。”
宋吟正坐于圆凳绞发,晶莹水珠湿答答地滑落,淌过精致的蝴蝶骨,蜿蜒坠下,没入饱满雪白的缝间。
听他支支吾吾,转过头来,狐疑打量一眼?:“你今日做什么坏事去了?”
说罢,葱白指尖捻起悬于屏风上的衣袍,细细嗅了嗅,脸色微变。
卫辞急忙起身?,带得水花四溅,兜头浇了她一脸。
宋吟状似平静地抹去水渍,伸手握住他,笑得极尽娇妍。见卫辞呼吸微滞,凑近他唇边,用温热吐息无声撩拨,说出来的话语却十?分冰冷:“从今日起,你宿在书房。”
浴房热气蒸腾,彼此?又俱是坦诚,一贯噙着疏离的眉眼?染上滔天欲色。
却能看不能碰,这无异于将他架在火上烤。
卫辞嗓音喑哑不堪,下颌也因?忍耐而绷直,露出清晰流畅的线条。他深深吸气,言简意赅地解释,趁便道:“只一角沾了味道,你且闻闻其?他地方,莫要冤枉好人。”
宋吟自然信得过他,却更喜欢直来直去,便松了手,踮脚去闻衣袍领口。
女子莹白纤薄的背部一览无余,其?下双腿笔直,腰线诱人,还有过于惹眼?的丰腴之地。
卫辞眼?前闪过许多“惩戒”她的画面?,大步跨出浴桶,顺从内心将妻子拥住,发出长长叹谓,只觉世间再无事情比这更能销魂。
谁知宋吟查验过后,还了他清白,却仍旧推拒。朱唇撅起,不悦地道:“可你惹了我不开?心,喏,带床被子去书房罢。”
“……”
卫辞若即若离地贴近她,眼?睫浓长,比以往颤动得快些?,肌肤剔透如玉,素来情绪淡淡的眸子诉说着直白渴望。
美男计。
宋吟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语气软化:“赵桢仪真是没个正形。”
他却不愿在妻子口中听到?旁人的名字,更何?况是男子。眼?神霎时?冷了几分,自顾自地承诺:“往后他的邀约我一概不去。”
若在后世,讲求“物以类聚”与“近墨者黑”,可古人门?第之见根深蒂固。赵桢仪贵为皇子,弱冠后受封亲王,又与卫辞自小交好。
宋吟拿不定主意,亦无心纵容,懒声道:“随你。”
见她面?色稍霁,卫辞抵了抵,提醒:“可还要将我赶去书房?”
“要。”她果决地答。
卫辞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俊秀的脸上困惑丛生,显露出无辜与挫败。
不得不提,美男计之于她,屡试不爽。宋吟喉头微微发涩,姿态软化,退而求其?次道:“那……你便打地铺好了。”
闻言,完美无缺的神情僵了一瞬。然而残存的理智令他噤声,只牵过宋吟的手,求她爱抚,不忘可怜兮兮地争取:“不同床,我认了,周公之礼,照旧?”
宋吟胡乱摸了两把,撤手:“你想得美。”
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道,需得下剂猛药才好。
于是取来长巾细致入微地擦净她身?上的水珠,在宋吟疑惑的眼?神中,捞过女子桃粉抹胸,双腿大开?坐于金丝楠木罗汉床。
宋吟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似是好奇,也似有期待。
当着她的面?,卫辞细嗅巴掌大小的布料,长指拨弄琴弦一番,雅致从容。
玉白与暗粉形成极致冲击,他喉结耸动,额角挂着晶莹水珠,分不清是热汗抑或其?他。少年人的身?躯渐而长开?,愈发精壮有力?,随着动作,小臂青筋臌胀,别样撩人。
她咬紧下唇,并不出声阻拦。呼吸早已变重,两颊呈微醺之色,定定看着他摆弄可怜的布料。
细数起来,竟鲜少见卫辞独自做这档子事。正相反,离了宋吟,他反倒非重欲之辈,时?常冷得像团晨霜,教人不敢轻易亵渎。
此?时?此?刻,却留了最佳观赏席位与她。明明隔着半步距离,眼?神若有实质,轻拂过她的每寸肌肤。
宋吟羞于对视,默了默,跨坐在他膝头。白皙的额抵着他的肩,睫羽垂下,黑亮的眸子直白地睁大。
卫辞腾手揽住纤腰,免得她摔落,薄唇蹭过通红如滴血的耳珠,嗓音低沉:“可要帮我?”
“才不要。”她仰起小脸,嫣红的唇微微嘟着,笑得狡黠。
卫辞也不恼,呼吸渐重,贴着她的耳廓闷哼两声,艰难道:“那便看仔细了。”
他一边放任喘息,一边故作正经地同宋吟讲解,道是如何?施力?会有如何?感受,又哄着她睁眼?瞧清细节。
宋吟维持着跪立姿态,未干涸的水珠淌了下来,晕湿了罗汉床上的明黄布料。
卫辞几近贪婪地注视着,掌心收紧,快要在她腰间留下红痕。他重重吐息,扬唇道:“喜欢?”
她不吭声,面?带赧意。
“吟吟。”卫辞万分温柔地唤着,语中缱绻似要将她溺死其?中,“到?最后了,帮我。”
宋吟神思恍惚,不记得如何?答复了他,摇头?点头?只知下一瞬,他倏然松开?扶握的手,宋吟失了支撑,原就?发酸的双膝软了软,径直跌落。
她竭力?克制住快要溢出喉间的惊呼,不愿显得过于大惊小怪。甚至,带了挑衅,愤然抬眸。
殊不知,一双作呆滞状已然含情的漂亮眼?睛,仅仅是掀起眼?帘,便如水面?荡漾,泛起潋滟光波。
霎时?,卫辞温和的面?具被撕破,重重一击,控诉她那句“宿去书房”,亦是埋怨她竟任由夫君自给自足。
宋吟懊恼地别过脸,心说既是到?了最后,忍一忍便能过去。
她迫使自己数那窗隙外的花叶,一瓣、两瓣、三?瓣、四瓣……然而天不遂人愿,思绪被撞得支离破碎,只得从头开?始。
记不清循环往复了多久,卫辞仍旧精神奕奕,察觉到?她的探究眼?神,轻声询问:“可要我停下?”
看似体贴,
实则,窥破了她本能驱使的挽留。
宋吟恼羞成怒,撑着他的肩要起身?,却终是高估了自己,离开?寸许,又因?乏力?而跌回宽厚怀抱。
卫辞周身?肌肉紧绷了一瞬,眉梢满是风情,低低笑一声,哄起好面?子的发妻。他不吝分享,含着宋吟饱满的耳珠含糊低语,将最原始的感受透过时?轻时?重的喘息呈与她。
果真,宋吟愈发柔软,双臂绞紧他的肩,畅快的泪珠淌了满面?。
闹了许久方止息。
宋吟原就?淡薄的怒气早已消散,偏偏面?上过不去,从橱柜中取出几床新被,铺于脚榻。
卫辞:“……”
这可是寻常人家通房丫鬟的睡处。
她岂会不知,抬脚轻点少年腰腹,歪了歪头:“想来花酒最是香甜。”
卫辞无奈地握住她的双足,俯首吻了吻,告饶道:“好好好,我睡脚榻便是。可有一件事需得挑明了,今夜太子并几位皇子皆在场,本以为再寻常不过,谁能料到?赵桢仪起了公然狎妓的心思。”
宋吟信他。
大令颇重门?风,王公贵胄成群去那销金窟,尚要被朝臣参上一本,更遑论在府邸行风流之事。若是单纯的舞姬、乐伎,频率不多,便权当助兴,可公然袒胸露乳,在京中则是忌讳。
她自认与赵桢仪不相熟,难以评判,遂揭过事去,转而问:“皇子们皆去了?”
原是随口搭腔,卫辞却咬牙切齿道:“是,赵桢奚也去了。”
“……”宋吟哭笑不得,“我又不曾单单问他。”
一想起赵桢奚那番溢美之词,他便觉心口堵着郁气。既赞同对方的眼?神,也愤懑对方竟如此?看待旁人的妻子,矛盾得很?。
干脆缄口不提,躺倒在地,掌心摸索到?她靠近床沿的小手,摸了摸,商量道:“明日总能上榻睡了罢?”
宋吟挠挠他的手心,笑答:“再议。”
后来,且磨了三?四日,卫辞才获允同榻而眠,因?此?恨上了赵桢仪,说什么也不愿再搭理。
赵桢仪倒好,酒醒后一概忘了个干净。从宫女口中得知缘由后,亲自跑来书肆,“弟妹”长、“弟妹”短地解释,只求她吹吹枕旁风,扶一把这岌岌可危的友谊。
碍于亲王身?份,她自是不能说教,含糊应下,回府难免要迁怒卫辞,叹息道:“你们古人真是烦得很?。”
“?”
对上卫辞茫然的眼?,她掩唇低低笑了一会儿:“没什么,你听错了。”
卫辞又不傻,合起册子,将人抱坐于腿上,抵着她的额头问:“你有事瞒着我。”
夫妻二人曾约定过对彼此?坦诚,不做那锯嘴葫芦,更不以“为了你好”而私自作出决断。
是以,宋吟一时?难以否认,只诚恳道:“说来话长,再等?等?罢。”
他故作大方地应下,夜里,拉着宋吟去院中赏月。石桌上摆了外邦运来的鲜果,京中贵族也不常得见,宋吟却习以为常地切开?,品了品:“尚可。”
卫辞堵着她的唇尝了片刻:“甜。”
一语双关,令宋吟耳根发烫,红着脸去斟酒。
今日是自家酒楼酿造的新品,带了蒲桃清香,她没忍住饮了三?五杯。卫辞也不劝,宠溺地看着,直至妻子小脸坨红,方夺过夜光杯,摩挲着她的唇问起:“你吃过寒瓜?”
她酒意上头,晕乎乎地抬眸:“嗯?”
卫辞退开?距离,指了指鲜红含籽的果物,耐心重复。
宋吟了然,理所当然道:“不就?是西瓜,入夏了我一天要吃半个呢。”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头:“是么?”
心中却想,这寒瓜并不生长在大令,连圣上一年到?头也得不来几个。
宋吟在他喉间轻舔两下,口齿不清地抱怨:“不过,它不甜。你从何?处买来的,怎么没让瓜农切一小口看看色泽。”
卫辞被她撩得眼?尾发红,好容易定下心绪,沉了嗓音,蛊惑道:“我家吟吟似是个百事通,见多识广呢。”
经他一夸,宋吟唇角翘起,若是生有尾巴,怕要旋风般扫来扫去。
她亲热地贴着他的胸膛,得意洋洋道:“算你有眼?光,我就?是什么都知道。”
“既如此?,何?为古人,何?为现代人?”
宋吟怔了怔,眼?神依旧迷离,歪着头嘀咕:“你从何?处听来的。”
自是从上回醉酒的宋吟处听来的。
卫辞忍笑,虚心请教道:“可愿为你夫君解惑?”
她大方地点点头,枕上他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现代就?是现代,古代就?是古代。”
“……”
醉鬼难以理清逻辑,卫辞盘算着,古即是过去,现即是如今。她偶尔动怒,会脱口称旁人为“古人”,那意味着大令于她而言乃是过去。
思及此?,吻了吻妻子的侧脸:“还有呢?”
宋吟被哄得云里雾里,也平添了几分倾诉欲,细声埋怨:“还有,你需洁身?自好,否则,我要离婚,然后找十?个男朋友。”
卫辞嘴角轻抽:“不提这个,且说说你在‘现代’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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