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卤煮豆花
邬崖川发的誓言是彻底消失,死了一了百了;而饶初柳发的誓言是活着受刑,谁不知道?雷火之刑是根据修为决定强弱的?
死不了,但感受着雷火在体内肆虐,愈合又被火烤雷击一两日还好,但若是几千年几万年都要受刑,简直是生不如死!
怎么现在的小年轻合籍都玩这么狠的?!
原本?对邬崖川跟饶初柳还有?点?想法的几人?打着激灵,这谁敢勾搭这两口子中的一个,别说他们自己会动手?,恐怕星衍宗跟合欢宗也会跟他们玩命——玩他们的命!
惹不起惹不起!
邬崖川眼眸已化成了春水,看?着饶初柳的眼神缠绵温柔到让下面?围观的人?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饶初柳就冷静很多,甚至出口时她就有?些懊悔是不是太?冲动了。
但看?着邬崖川这欢喜极了的样子,饶初柳又觉得,反正是有?前置条件的,他不辜负她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她既然打算跟他白头偕老,那何妨再多给他点?安全?感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笑得缠绵悱恻,一个笑得释然温柔,同时开始结束仪式。
“此情此心,望天道?鉴之,许我二人?于今日结为道?侣,从此神魂相牵,命运相连!”
还处在震撼中的众人?也齐刷刷看?向天空,等待着天道?那声威严的“允。”
然而,下一瞬,所有?人?都傻了眼。
深蓝色的夜空上忽然出现一块巨大的几乎能遮蔽整个星衍宗上方的金色方框,方框内是紫色的字迹,是用古仙文写的“佳偶天成,天生一对,天作之合……”等等夸赞两人?般配合适的话,密密麻麻,似是把知道?的词都填上去了似的,让所有?人?都感觉快要不认识字了。
字迹也不像是从前那般方正威严,透着威压的神性,而是格外欢快跳脱。
甚至方框边上还有?无?数神女的虚影在跳舞,水袖扬出去的瞬间,一朵朵似烟花般的金紫色花朵怒放开来?,让人?目不暇接。
众人?眼神都是恍惚的,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不知是谁声音发虚地嘟囔:“天哪,他俩是天道?亲自做的媒吗?”
这谁见?过这么兴奋的天道?啊!
第101章 秋千六千
不光众人纳闷,饶初柳跟邬崖川两个当事人也完全摸不清头脑。
饶初柳狐疑地看向邬崖川,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天道之子?
她不觉得自己会是什么天道之女,哪有她这么惨的天道之女?没家世没资质就算了,捡宝贝的气运或者金手指总要来一个吧?可她走到今日靠得大?部分是自己的智慧跟努力,再加上?有贵人相助——但这没理由让天道对?她另眼相待啊!
邬崖川望着天空,表情有些凝重,察觉到饶初柳的目光,眼中的冷凝瞬间化作柔情,安抚地朝她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他再看向天空中,眸中划过深思。
莫说是月琅,整个明容星合籍的道侣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但天道恭贺之事从?未有过。
而天道除了对?有创造力的修士偏爱几分外,最大?的存在?感莫过于天道商行?,平时很是低调,即便是渡劫大?能与祂有过交流的也没几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天道如此大?张旗鼓为他们造势,必定有所谋算。
可他们夫妇即便在?同辈中算得上?出类拔萃,但前辈大?能众多,他们未见得就是最出色的,天道为何独独对?他们如此特?殊?
神女虚影翩翩起舞,天边响着格外喜庆的仙乐,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在?这仙乐中,琴镜阁的弟子们纷纷打坐,显然有所领悟;而闻着这香气,其他人也纷纷心情舒悦,只觉思如泉涌。
仙乐跟香气没多久就跟着神女虚影消散了,或面露喜色或眼神遗憾的修士们齐齐抬头,就见金色方框中的字像是紫色细沙般渐渐汇聚到中间,形成了一句话:恭贺合欢宗饶初柳与星衍宗邬崖川合籍大?喜!
竟是合欢宗饶初柳在?前!
四座皆惊,整个会场嘈杂声一片。
“创出前所未有的阵法确实?厉害,但月琅并非从?未有过,怎么天道对?她如此特?殊?”
“这次可真没白来,涨了见识了!”
“我先?前有个方子始终琢磨不透,如今倒是沾了这二位的光……”
饶初柳听着身后的议论,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紧,抬眼就对?上?邬崖川凝重担忧的眼神。
她有了猜测,传音道:“或许因?为鸿德引,天道难道想让我……传授出去?”
鸿德引便是饶初柳创造出的那个功德跟灵力融合的功法,灵力是天道自己挑人传授,灵怨之道是司宫誉前世开辟,而她这个灵德之道怎么也算是修士的第?三条修炼体系。
之前在?归望山时,她用印鉴验证,天道迫不及待从?金光中跳了出来,两只爪爪都?搭在?了她膝盖上?,紫色眼眸中满是兴奋。
但饶初柳没打算现?在?就传授给别人。
如今有功德的基本都?是正道修士,这些人学?会了鸿德引实?力大?涨,她自己倒是能获得不少功德,但这对?于合欢宗的弟子们好处不大?,甚至可能会因?为她直接站到邪道对?立面。
总要等?她实?力再长进些,比如出窍、合体,至少能护住合欢宗,再教人就不碍事了。
邬崖川眉头稍稍舒展了些,知道天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事就好办多了。
他懂饶初柳的顾虑,是人就有私心,此功法只要出世,不光会被邪道针对?,只怕正道也会想办法垄断这个功法,若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自然不能打破如今的平衡。
邬崖川虽是星衍宗首徒,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掌门,他当然知道若星衍宗得了这功法,正道第?一的位置会做得更加稳固,甚至未来就算有什么变故,也会屹立不倒。
但显然,饶初柳的安危比为
宗门谋福祉更重要——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宗门的事!
两人如今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道侣,邬崖川就领着饶初柳去认人,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全都?站了起来,对?饶初柳的态度格外热情。并非是看邬崖川的面子,而是因?着昨日的两道阵法跟天道祝福的排名。
多数人还?是很有分寸的,只表达了祝福却?并未对?天道祝福的事刨根问底,即便有人不长眼问出来,看着面前这对?壁人脸上?还?带着笑、眼中却?如出一辙透露着冷意的神态,旁边的同门便会立刻打断,再好言好语的恭贺几句。
等?认完人,荆南跟朱越几人就推着两人离开,虽然没什么洞房花烛的规矩,但合籍头一晚怎么也要过两人世界的。
两人道了谢,就想去带着茂茂一起走,茂茂死活要跟着银清,银清便把茂茂揽进怀里,朝两人笑得揶揄,“今晚你们哪还顾得上茂茂啊?茂茂就先?跟着我,等?明日我们跟着师姑祖和掌门回去,你再接它走也不迟!”
饶初柳还?想再说什么,茂茂已经嫌弃地朝饶初柳挥挥翅膀,亦步亦趋地跟着银清,显然是真没打算当电灯泡。
耳畔却忽然感觉到了温热的呼吸,邬崖川低低一笑,传音道:“怎么,怕了?”
饶初柳身体一僵,明明人就在?背后,她却?头也没回,嘴硬地传音:“我怕什么!”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她第?一次占邬崖川便宜跟奠基时都没觉得害羞,但一想到两人已经合籍,以后千年万年都会跟这个人在一起,她心中莫名就感觉慌张。
不敢置信、恍惚、畏惧……还?夹杂着一些期待跟欢喜,种种情绪在?心底层层绽开,像是一朵艳丽却?不知有没有毒的花,危险又诱人,但总觉得该站得稍远点?。
想了想,她找补着传音,“我看你才怕吧?不然人都?凑过来了,为什么还?要传音?”
邬崖川挑眉,好整以暇道:“夫人——”
下一瞬,两人消失在?了原地,倒让仗着离得近偷听的修士们好一阵遗憾。
两人出现?在?房间的一霎,饶初柳就被邬崖川圈住腰肢抵在?了门板上?,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印上?她的唇,侵略性极强的撬开她的唇齿在?她口中肆虐。
饶初柳几次想要推开他,手指却?被他大?手缠绵地摩挲着,尽管还?穿着喜袍,但在?紧贴着摩擦下根本遮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甚至比没穿还?让人脸红心跳。
邬崖川这次亲得格外深,等?一吻毕,饶初柳的嘴唇都?变得格外娇艳,被她迷蒙的眼神看着,邬崖川喉结滚了滚,眸色更深。
他抬起饶初柳的腿盘在?自己腰上?,下一瞬抱着她进了空间。
饶初柳才一日没在?,空间里也换了样子,天上?是无数的红色石榴花,地上?大?片大?片花瓣堆砌,到处是红色的纱,连校场上?都?摆了个单人床大?的秋千,同样被轻薄的红纱覆盖,却?挡不住里面柔软的花瓣垫子。
“你那次给我过生辰,我便想着,若是你我二人在?秋千上?合修,也定是美?事一桩。”邬崖川咬着她的耳朵,呼吸的热度激荡在?她脖颈,他笑得很斯文,眼眸却?透着暗芒,“夫人,今日为夫便助你多涨些修为,如何?”
饶初柳红着脸推开了他凑过来的脸,正色道:“还?有事要做呢!”
邬崖川深吸一口气,紧紧抱住饶初柳,似是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面,但片刻,他还?是不舍地放下她,“说吧。”
“咱们先?出去。”饶初柳道。
邬崖川就拉着她离开了空间,然后又被饶初柳带着进了她的空间小屋。
除了原本的房子外,后面还?多了个不大?不小的屋子,饶初柳领着邬崖川走过去推开门,房间里满是安神香的味道,正对?门是一个供桌,供桌上?摆放着一块写着‘柳惜恩’的牌位,灵果、香炉。
下面还?有个蒲团,上?面的垫子上?已经有了凹痕,可见经常有人跪在?这里。
饶初柳静静看着供桌上?的牌位,缓缓笑道:“我带你来看看我真正的亲人。”
她拿出另一个蒲团放到跟原先?那个并排的位置,取出一只香点?上?,然后自己跪了上?去,“老太太,你以前说如果我结婚你还?在?,一定要把我认定的那个人带来给你瞧瞧,你看看,我是不是把你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邬崖川没犹豫就跪在?了另一个蒲团上?,恭恭敬敬朝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多谢——”老太太三字在?他舌尖滚了滚,还?是叫不住口,“前辈让小初心长成了初柳的样子,在?下感激不尽。”
饶初柳手一顿,倒也不意外他能猜到她就是初心,生有宿慧者虽不多,但修真界总能碰上?几个,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祭拜完柳惜恩,就关上?门回到了邬崖川的空间里,坐在?了秋千上?。
饶初柳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问:“想不想听听我跟老太太的故事?”
邬崖川搂住她的胳膊,轻轻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若不想说,就不用说。”
饶初柳笑了笑,道:“这是小初心被抛弃后的故事,上?次那段故事的后续……”
她掩盖了自己受过的那些苦难,专注讲着她跟老太太的过往,但有些事会透过细节暴露出来,比如饶初柳说她是去玩的时候被柳惜恩带回去的,但一个品行?正直的老人怎么会不经过幼童长辈同意,就贸然将?这幼童带回家?除非她断定这幼童在?长辈家中存活极为艰难困苦。
饶初柳说她什么都?能很快学?会,那些老师都?夸赞她聪明,可求学?之事从?不简单,邬崖川自诩自己算是大?方的,但星衍宗的杂役想要学?什么也并非全无付出,至于外人,他指点?几句已经让很多人感激不尽。
那么阿初当时又付出了什么呢?
饶初柳每说一句,邬崖川的心就更酸涩一分,他默默从?头听到尾,心中像是有火在?烤,等?到饶初柳说完将?老太太骨灰偷走后,他已是颤抖着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我现?在?不是很好嘛!”饶初柳感受着脖颈上?的湿润,心中微暖,她其实?真的不在?乎那些了,“只是可惜,蓝星跟明容星间隔那么远,哪怕我真有机会破开虚空回去看看,老太太都?不知道投胎几次了。”
饶初柳有些怅然。
她真没什么执着回去的想法,但总归希望老太太转世能过得好,只可惜她金色秘方已经做出来不知道多少,天道还?是让她再攒攒,还?嘀咕了几个字“蓝”“养”“贵”之类的,饶初柳没听明白,但问祂,祂又不肯细说。
邬崖川敏锐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起来,将?她抱到了腿上?,捧着她的脸,安慰道“这样好的人,即便前世过得不甚如意,投胎转世也一定会得到福报的。”
饶初柳忽然死鱼眼盯着他:“你的意思,我前世确实?是太缺德了?”
邬崖川没忍住笑了,低声哄她:“可是我的阿初不是把聪慧的头脑跟美?貌都?一起带了过来吗?难道还?不算福报?”
饶初柳这次倒是赞同地点?头。
她前世的渣爸渣妈都?生的美?貌,而饶初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对?于饶初柳来说是除了生命外这对?‘真爱’对?她最大?的贡献。今生的饶父饶母长相最多能称得上?端正,村里很多人甚至怀疑她不是亲生的。
幸亏前世的美?貌带过来了,否则她连去合欢宗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去混邪道了!
眼见着邬崖川满眼都?是爱怜,饶初柳仰头吻上?他眼角的泪痕,低喃道:“夫君……”
邬崖川身体一僵,呼吸骤然粗重,反客为主地撬开她的唇,手探进了丝滑的喜服里。
秋千吱呀吱呀地摇晃间带起的阵阵凉风恰好缓解了两人纠缠时的热,秋千内狭小,饶初柳时而被他按在?椅背上?,时而被他举着腰,几次害怕被秋千甩下去。
但这秋千显然也是被他精心打造出来的,每次被撞飞出去就有屏障将?她格挡回来,然后两人再次热情相吻,不知过了多久,饶初柳都?觉得有些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时,修为终于进了一层。
她疲倦地趴在?邬崖川结实?的肌肉上?,就感觉他又精神起来。
饶初柳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不要了!”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邬崖川俨然进入了大?师兄的状态,用了个回春诀,就将?她往上?一提,吻了上?去,手也很不老实?,语气却?很正经:“你先?前最是勤奋,怎能因?为已经突破金丹就变得懒怠?”
“可是师兄。”饶初柳死死按住他的胳膊,求饶道:“若不能一举功成,就还?是得劳逸结合,细水长流才更利修行?啊!”
邬崖川观察着饶初柳的表情,见她媚眼如丝,显然不是真的抗拒,心里便有了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饶师妹,时不我待,你我感情甚笃,你遇上?难事,师兄自然是要倾尽全力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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