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凶辅助
转头便朝冯轶拱手,“殿下且安心休息,外面无甚事情发生。”
见太傅随口胡诌的模样,众人都没拆穿他,反正这马车里没一个喜欢魏扶的。
于是车外的魏扶发现,对于他的追赶,整个车队无动于衷。
且不说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就连暗卫们也都目不斜视,仿佛见不到他这个人一样。
魏扶闯不进暗卫们滴水不漏的队伍,只能憋屈地从暗卫们旁边打马加快速度,赶到马车略前方位置,厚着脸皮朝马车内喊道:“黎大人,本侯也要回皇城,请捎本侯一程吧?”
他等了好一会,车里人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魏扶再喊,还是没反应。
于是他只能一路骑马跟着。
相比训练有素、身强体壮的暗卫,魏扶虽也会骑马,但平常习惯了养尊处优,出行都是侍卫下人驾驶马车载他或坐轿,忽然有一天需要他全程骑马,顿时让他吃不消。
前进一程还好,骑了半天过后,魏扶只感觉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每次有路过驿站或茶摊,他都要朝马车内问一下:“黎大人?你们不需要休息休息,出来喝口茶吗?那位殿下也乏了吧?”
但太傅早就命暗卫在马车备了足够的吃食和水,生怕委屈到了冯轶,暗卫们又自备了干粮和水囊,太傅急着将冯轶这位神女殿下带回皇城才安心,在问过冯轶之后,便让队伍不停赶路。
最后魏扶只能痛苦地跟随着。
几乎是前进了一整天,太傅才在到达一个驿站后号令队伍暂停休整。
魏扶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只感觉双腿被磨得苦不堪言,走路的姿势都怪模怪样,让驿站的小二都频频侧目。
见到他那个样子,昱燕他们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或许是觉得几个刁民竟然也敢嘲笑自己,魏扶趁着太傅不注意,用冒火和恶狠狠的眼神瞪了昱燕他们一眼。
太傅没见到,但时刻与昱燕他们在一起的冯轶却目睹了个正着,眼神微闪。
于是第二天出发的时候,魏扶便发现队伍的前进速度竟然又加快了许多,他差点哭出声。
那天到达驿站休息后,他一瘸一拐地花重金让小二给他准备了药粉与厚厚的棉花垫子,但他双腿的皮肤都已经磨破,棉花垫子已经于事无补。
越是痛苦,他的脾气就越是控制不住,造成恶性循环。
到了最后,冯轶他们几乎是将他当成乐子看。
不过看乐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快队伍就来到了离皇城很近的州城沥州。
他们走的不是从虞州来的那条路,而是从另外的方向抄了近道,所以直接绕过了虞州。
作为最靠近皇城的州城,沥州的繁华程度不是虞州可比的。
正巧时间卡得微妙,继续出发还是要在中途落脚,第二天才能到达。
沥州也算是皇城跟下的州城,到了这里,太傅自然就不用担忧神女的安危了。
于是,中午进了沥州城内,太傅便号令去了最大的酒楼万香楼。
暗卫统领何其则带着属下将江戾等人给押去州城衙门的监牢看守,以免发生变故,只留下几人改换装扮隐藏在暗处保护冯轶他们。
一群人相当于只是冯轶他们多出一个太傅。
太傅对这里似乎非常熟悉,用略带怀念的眼神看了看万香楼的招牌。
然后便将冯轶往里邀:“这里的菜式非常可口,咱们匆匆赶了这么久的路,是时候好好享受一下了。”
虽然神女殿下随流,但是他不能慢待,赶了这么久的路已经非常委屈神女殿下了,到了老地方,他自然要好好补偿。
他说话的间隙,酒楼的伙计已经笑吟吟过来迎接:“请问大堂还是雅间?”
“雅间吧。”太傅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当然选择大堂,吃饭的时候还能听听旁人的聊天了解一下民生,但是神女殿下的身份贵重,坐在雅间安全一些。
太傅是这么想,奈何事情总是不凑巧得很。
伙计带着众人一边向柜台走,一边笑道:“客人你们还真是运气好,今日客人有些多,刚好剩下最后一个雅间。”
与此同时,酒楼的另一边门口也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穿着华服,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奢靡之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冯轶他们先一步到达掌柜面前,伙计告知掌柜:“掌柜的,这些客人要一个雅间。”
掌柜刚转身,将挂在墙上的最后一套雅间号牌拿下,拿出子牌正欲递给为首的冯轶。
谁知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傲慢之声:“要一间雅间,将你们的招牌菜都送上来,等会有尊贵的客人要过来!”
众人闻言看去,就见来人头戴金冠、穿着锦绣长袍,身上配着剔透的玉饰,身后还跟着仆从,单看打扮像个贵公子,可他的态度散漫无礼、眼神无光,看着就是一副耽于享乐的模样,应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碰上这样的人,一般不遂他们的愿,肯定要闹出事端。就在众人以为掌柜权衡利弊,会将雅间转给对方的时候,却见掌柜转头就将子牌放到了冯轶手上。
随后他再次转头面朝青年:“客人不好意思,今日的雅间已经没有了,客人或可稍等一段时间,如有雅间空出,立刻为您安排。”
尽管掌柜好声好气,不过青年还是被他的举动触怒了。
“你什么意思?!没有雅间你拿给他们的是什么?!”
“这些客人先来,本店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他们拿到的正是本店最后一个雅间号牌。”
“什么先来后到的规矩?本公子就是规矩!你知道本公子邀请的是什么人吗?!要是唐突了本公子的客人,摘了你的脑袋都赔罪不起!”
掌柜的却完全不受恐吓:“您若是想要闹事,我只好给官府报案了。”
“你!!”青年看上去愤怒得想要给掌柜打上一拳。
迎接冯轶他们进来的伙计立刻警惕地随时准备上去帮忙。
可不知青年想到什么,竟然硬生生忍了下来,用拳头砸了一把空气。
随后他直接扭头看向冯轶。
冯轶他们怕掌柜的受这人刁难,所以一直没走,如果对方好生商量,将雅间让给他也不是不行。
可这青年明显蛮横惯了,未将冯轶他们这群打扮极为普通的老老少少放在眼里,开口便是颐指气使:“将那号牌给我!”
冯轶可不会惯着这种人,直接扭头就打算朝楼上雅间走。
太傅和其他人看了青年一眼,欲要跟上冯轶步伐,却听到青年恼羞成怒的声音:“给我拦住他们!”
他身后的仆从听令,立刻上前阻住冯轶他们的去路。
见到他们这样的举动,两个堂哥立刻上前护住冯轶。
万葭他们也急忙将冯轶拉到身后。
太傅本就厌极这纨绔子弟的行为,见到他敢动粗,立刻大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这般横暴行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青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让仆从将他们围起来,绕着冯轶他们转了一圈。
见到掌柜和伙计想要上前推开他的仆从将冯轶等人解救出来,酒楼其他的伙计也应声而来,他直接掏出一柄鞘上镶满宝石的匕首,抽出抵到掌柜的喉间,“王法?就算我杀了你们,你们以为我会为你们偿命?呵~”
掌柜的眼神很是愤怒,冷声提醒:“太傅大人当年曾在这沥州当刺史,训诫过底下官员万事需遵照礼法行事,若是百姓遇到什么冤屈不公平之事,可上述告知,他必会依法严惩!你今日若敢动我,将来太傅大人自会为我讨回公道!”
“太傅大人?”青年眼珠动了动,却将匕首抵得更紧,将掌柜喉间的肉都戳进一个窝,“你驴我呢?太傅大人早就不问朝事,常年不知去向,你找谁给他上述?”
闻言,掌柜眉头一锁。
被两人提及的太傅站在一旁,犹豫之中简直要被气笑。
若不是神女殿下还在旁边,怕暴露身份招来是非,他当即就会让暗卫将其拿下。
站在他身旁的冯轶垂了垂眸,却朝青年道:“既然你连太傅大人的去向都清楚,想必也是皇城之人,可敢将你的身份报上来?”
青年在她年幼的脸上打量了一眼,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乃康家子弟,我姑母是安怀侯夫人,我嫡亲的表弟已经请下世子身份,你若是有本事,可继续跟我作对。”
安怀侯这个熟悉的名字一出,众人瞬间都有点沉默,因为魏扶刚才偶然听到他们要在沥州待上一天明天再出发,就下了马开始牵马走路,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亮明身份、让暗卫将眼前这个家伙绑起来的太傅直接放弃了。
他现在就等着魏扶来亲自解释。
不过他还有一点很疑惑:“你说你姑母是安怀侯夫人?安怀侯夫人的外家是镇国大将军府,镇国大将军一家已经全部战死沙场,且镇国大将军姓冯,安怀侯夫人已薨,只留下一女,何来的康姓子侄和世子?”
青年听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既知那姓冯的女人已死,竟不知安怀侯已经娶了我姑母吗?现在我姑母才是安怀侯夫人!”
一句带着满满嘲讽之意的‘姓冯的女人’一出,令冯轶瞬间变了脸。
然而太傅的反应甚至比她更大。
“放肆!!安怀侯先夫人的娘家忠君爱国、全部为国捐躯,皇上为了缅怀冯家的功绩,特意为冯府上下进行了追封,先夫人被追封为二品诰命夫人,你竟用这等词来指代,不可饶恕!”
要知道安怀侯不过是个虚封的侯爷,有名无实,实际上不过是个小小的四品官,冯珂嫁给了他,若不是因为外家功绩,除非她的孩子升任二品以上,不然她至死都只能是一个恭人头衔。
镇国大将军一家之死本就是皇上和他们这些心腹之痛,却没想到这姓康的纨绔子弟不仅逞凶作恶,竟然还敢侮辱将军之女!
在太傅开启雷霆之怒的时候,潜藏在各处的暗卫正欲现身将那姓康的抓起,却没想到竟然有人快他们一步出现。
“发生了何事?”这道声音听起来温润如玉,让人一联想都是谦谦君子。
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下,往声源处一看,便见到一名看上去贵气逼人的青年。
姓康的瞬间就变得恭恭敬敬,偷偷将抵在掌柜喉间的匕首收起。
他正想先发制人将事情颠倒一下黑白告诉给来人,只是却见到来人原本一直处变不惊的神色,在见到被他困在中间的老头之后,便神情一变,立刻毕恭毕敬地上前。
“太傅大人,您怎么会在此处?”
一言既出,震惊四座。
刚才还试图用太傅大人来震慑姓康的的掌柜,用略带茫然的眼神看向对方。
姓康的纨绔子弟更是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震惊、惶然、不知所措、后怕等等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第26章 面圣
“他……他……他是太傅大人?”姓康的纨绔子弟话都说不利索了。
来人看到围在冯轶他们周围的熟悉仆从,顿时脸色一变,带着质疑和不快的眼神看向姓康的。
“这是怎么回事?”
顿了一下,姓康的转手一巴掌打在最近的仆从脑袋上,“你们长没长眼睛?快给我散开啊!”
听到他的指令,那些仆从连忙回到他身后。
姓康的畏手畏脚地向青年道:“殿下……这是个误会,我真的没想到他是太傅大人……”
听到他那句‘殿下’,冯轶便转念想到魏扶在万府那句‘我替三皇子办事’,立刻将来人身份猜了出来。
她打量了一眼后,毫不犹豫地拱火:“意思是若我身边站的不是太傅大人,这位姓康的阁下便可理直气壮地逞凶作恶、对已故的诰命夫人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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