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 第74章

作者:临天 标签: 天作之合 女配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锦衣卫一共来了一百二十人,他们都在前三进,没有进主院,再往里,只有咱们自己人。”

  秦沉带着她走过青石板小径,再接连穿过两扇垂花门后,果然就再不见锦衣卫了。

  他继续说道:“昨天沈督主来过溪云坞,就在你走后。”

  和顾知灼所猜测的一般无二,沈旭应当是和公子达成了某种交易。

  也只有他才能说动皇帝用锦衣卫代替金吾卫,看守谢府。

  “小心脚下,咱们刚搬进来,灯笼什么的都还没备好。”

  “这里有个台阶。”

  秦沉在前头领路,只有零星几盏灯笼的府邸黑沉沉的,星光和月光也有些暗淡。

  对这个府邸,顾知灼其实比秦沉更加的熟悉,每一条小径和长廊,她都曾经走过无数次,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谢应忱住在正院,唯独这个院子多挂了两盏琉璃灯,从暗处走过来,视野一下子亮了。

  进了正屋,有两个太医候在屏风外头。

  秦沉说道:“其他太医都去休息了,就留了他们两个。”

  见到秦沉带了人进来,两个太医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避到了外头。

  屋子很久没有透过风了,顾知灼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除了怀景之外,屋里还有一个顾知灼的老熟人,重九。

  重九站在围屏旁,安静地就跟要和屏风融为一体似的。

  怀景之拱手作揖:“顾大姑娘。”

  顾知灼回了礼,快步走到榻前。

  谢应忱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好,面无血色,气息奄奄,就如日落夕阳只剩下了最后一点余晖。

  顾知灼的眼眶一下子热了,她用力眨了眨眼,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没事的。不是上一世。

  没事的。公子不会死的,他还在。

  顾知灼沿着床榻坐下,抬手摸了脉。

  她眼帘低垂,差点因为紧张没有摸准脉,过了许久,她终于在将绝的脉搏跳动中,摸到了一股微不可察的生机正在慢慢苏醒,修补着几近衰败的五脏六腑。

  顾知灼的眼睛蓦地亮了。

  怀景之一直盯着她,见状忙不迭问道:“怎么样。”

  顾知灼收回了手,冲他笑了笑:“无事。”

  “公子很好。”

  麒麟猫能干!

  这个方子太完美了!

  顾知灼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从昨天离宫到现在,这颗不安的心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的律动。

  她从怀里摸出针包和她的宝贝罗盘。

  老规矩,先起卦。

  坎离交泰,阴阳结合。

  “大吉。”

  “可取心脉。”

  她说完,把针包摊开放在一旁,然后抬手就把盖在谢应忱身上的锦被给掀了,动作利落的连秦沉都没反应过来。

  秦沉:!

  等等等!

  秦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顾大姑娘毫不见外地拉开了公子的衣裳,两三下就剥到只剩下一件白色中衣。

  从宫里到此地,一路奔波,谢应忱的状况又极差,因而,在安置的时候,他们仅仅只除去了最外头的那件外裳。

  “等等!”

  秦沉终于把这两个字说出来了,结果,又让怀景之拉了一把。

  怀景之瞪了他一眼,嫌他多事。

  对哦,是穿太多,没办法针灸是吧?于是,没说完的话在他的嘴里硬是拐了一个弯,变成了另外几个字:“顾大姑娘,我来替你扒。”

  顾知灼回首看他,态度坦然,没有一点扭捏:“不用。”

  为什么还要扒,中衣就可行了。

  隔着中衣,她也是可以精准取穴的,当然没有中衣肯定会更好,但上一世公子说什么都不肯。

  顾知灼胡思乱想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耽搁。

  她把罗盘放在手边,从针包里拿出了一根最长的针,第一针在天池穴。

  长针慢慢地扎入穴位,她手上的动作极缓,时轻时重,除了偶尔看一眼磁针,她所有的心神全都在这根银针上。

  细长的银针在她的手里仿若有千金之重,没一会儿,顾知灼的额头就布满了汗液,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晴眉用帕子轻轻替她擦拭了一下。

  足足一炷香,顾知灼终于收回手。

  与此同时,银针轻轻颤动,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嗡呜。

  顾知灼一手搭着脉,另一只手又去拿第二根银针。

  足足九针。

  也仅仅只有九针,但是从天黑一直到天亮,这一套针才堪堪行罢。

  顾知灼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精疲力尽,后背早就被汗液浸透。

  她刚要起来松松筋骨,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前后晃了晃,右手不由自主地轻按在了谢应忱的身上。

  “公子?”

  谢应忱的眼皮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顾知灼唇角高高扬起,笑得仿若朝阳初临,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第46章

  谢应忱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依然冰冷, 然而他掌心触碰的肌肤是暖的,一直暖到他的心底。

  他有些舍不得这丝暖意,忍不住让指腹多逗留了几息, 才松开。

  “公子!”

  欢喜轻而易举地爬上了顾知灼的眼角和眉梢。

  “您没事了。”她笑得欢快,“只是至少还得再养个三五年。”

  这剂是猛药, 猛药意味着会伤根底, 可只要余毒清了,还是能慢慢养好的。

  这一世,公子也没有受过重伤,底子远比上一世要好得多。

  这一局,赢了。

  她不会让公子再像上一世那般早逝。

  “公子,您要不要喝些水?”

  “好。”

  谢应忱嗓音沙哑, 喉咙就像是在干烧。

  怀景之忙拿了温水过来,顾知灼自然地伸手接过,她用一个小小的银调羹,沾了一点点的水珠喂到了他唇边, 仅仅只是有几滴, 稍稍润了润干涸的双唇。

  过了一会儿,又喂了一些。

  她把茶碗放在一旁的圆凳上,叮嘱道:“只能喝这一点, 要再过六个时辰才能喝水。”

  一举一动都那么坦荡,丝毫也没有因男女之别而起的羞涩和扭捏,这让秦沉不由就想到了她刚刚扒衣服的样子。

  唔, 算了, 这个不能细想。

  谢应忱苍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血色。

  “我记着了。”

  他对着她笑。

  就如公子死后的无数个夜里,她所做的梦,一模一样。

  带着上一世她哪怕拼命伸长了手臂, 也触摸不到的希望。

  她赶紧偏过头,掩去眼中的酸涩。

  秦沉扶着谢应忱坐起,在他背后放了一个柔软的大迎枕。

  谢应忱环顾四周。

  曾经,每逢休沐,他会和父母一起,来这宅子里住上几日,他们会一块儿出门,逛街,去酒楼茶馆,京郊踏青,如普通人一样。他还会换上粗布衣裳,跟着父亲装作寻亲的百姓,和庄户们说话,甚至下地帮着干活。

  父亲带他了解民生,看懂世情,告诉他太傅们教的再多,也不及他从宫中出来,亲眼看看大启。

  太熟悉了。

  连桌灯,屏风,纱帐,熏炉,都和在回忆中反复出现过的一样。

  他终于回来了。

  父母的冤屈,还有当年死在东宫案中的,上万人的性命,支撑着他走过了这么多年。

  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公子。”怀景之站在一旁,缓声道,“外头看守的人已经全换成了锦衣卫。”

  谢应忱并不惊讶。

  他在看到顾知灼时就知道了,否则她应当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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