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陌
甄臻拎着东西要走,孟丽就进来了,她心情不好,想进来逛逛。
甄臻指着里头一款雪花膏对赵美兰说:
“帮我把这个包起来给我侄女吧!”
赵美兰心说这姐可真舍得,侄女而已,又不是女儿,怎么还掏心掏肺的?这么贵的雪花膏都舍得买。
孟丽笑着挎住甄臻胳膊,“婶子,还是你对我好。”
甄臻笑笑,“行了,吃了糖葫芦买了雪花膏,回去就高兴点。”
孟丽心里舒坦,她忽然眼神不对,甄臻看过去,就见周长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柜台外,像是在接人,不多时,一个穿着俏丽的女售货员搂着他胳膊出去了。
周长胜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女售货员路过这时,还冲孟丽抬了抬下巴。
孟丽气坏了,“才刚离婚他就又找了一个?他都不能办事还祸害人家?”
赵美兰走过来,“那是小佟新找的男朋友,离过婚,不过人长得不错。听说他上一个老婆太差劲了,那女竟然扇婆婆巴掌,在婆家饭菜里下药想药死公婆,还整天打自己男人。对了,她还不能生,你说世界上真有这种女人?”
赵美兰越说越不对,这孟丽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
“呵呵,你们该不会是认识吧?”
甄臻也没瞒着,“她就是你嘴里那个扇婆婆巴掌,想药死公婆,打男人还不能生的上一个老婆。”
孟丽黑着脸骑上自行车,“婶子你上来坐好了,我实在气不过,这就去找他们说个清楚!”
第37章
这事搁谁都不能忍的, 不过捶人也是有技巧的,甄臻拉着她说了几句,孟丽愣愣地点头, 俩人半个小时后才到周长胜家。
周母一看到她眼睛都绿了,当时就撸起袖子嚷嚷开了:
“呦, 这谁啊!你还有脸找回来?这是找不到我们家长胜这样的冤大头,舔着脸回来求和了?我可告诉你, 我们老周家不是好欺负的, 你出了这个门, 就别想回来!”
孟丽以前都不受她的气,更别提离婚后。
周母去她单位败坏她的事历历在目,她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求和?你想得美!要不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这辈子都不想上你家门!”
周母也有点心虚,不过这年代名声很重要,周长胜离婚的事要是办不好,就很难找到老婆。
人家会相信你家感情不和, 和平离婚?
离婚肯定是要有原因的, 这原因不能出在自家身上,就只能出在对家身上了。
周母道:“去去去!你别胡说八道!婚都离了, 还想怎么样!”
“胡说八道?难道不是你跟别人说我扇你巴掌, 想药死你, 打周长胜,还不能生的吗?”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在外面胡说就算了, 大院里的人都看着呢,容不得她胡说八道。
“你还不承认?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孟丽被气哭了。
她抖得厉害,满肚子骂人的话说不出口, 甄臻只好把她拉到一边,打算亲自上阵了。
她一哭,周母就嚣张起来,“什么睁眼说瞎话!我说的句句实话!你已经不是我们家儿媳了,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
说着就要拿棍子赶人。
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甄臻一把抓住周母的棍子,环视一周,缓缓开口:
“各位邻居,我侄女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脾气一向是不错的,又孝敬父母,尊重长辈,知书达理,明白是非,在我们老家真是人见人夸,谁都想把她回家当老婆。”
孟丽被泪水糊住的眼睫眨了眨,是吗?她有那么优秀吗?怎么她自己不知道呢?
甄臻话锋一转:
“可是她却选择了周长胜,图的就是周长胜品貌端正,父母明白事理。嫁来周家后,她每天上班,中午和晚上还要早早回来买菜做饭,公婆和男人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卫生都是她一个人干。这样的儿媳妇你要说她不能干,我甄桂芝是不会认的!”
这话说完,周围的邻居脸上已经露出些许沉思。
说的不错,孟丽嫁过来后,天天跟她们一起买菜做饭,洗衣洒扫,那真是没偷一点懒!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这么能干的?孟丽这一点真挑不出错来。
甄臻冲众人笑了笑,“可是他们周家是怎么做的呢?我侄女嫁过来都小半年了,他们老周家买菜做饭,就没给过我侄女一分钱,全叫我侄女拿工资来补贴家用。各位邻居你们说说,这行为可耻不可耻?老周家三个职工,一个月六七十工资,却连买菜钱都不想给,白吃白拿这么久,你说要脸不要脸!”
邻居哗然,这可跟周母说的完全不一样,说好的孟丽吃周家的喝周家的,每月都把钱花的精光呢?
谁知,周家竟然一分钱没给过?
那这日子怎么过的?叫一个小媳妇养男人就算了,还得养婆婆养公公?这不在理啊。
邻居们议论开来,周母在单位干了一辈子,也是个要脸的,当下就不干了。
“你胡说八道!你们家孟丽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周母红着眼骂。
这老婆子真是一点理都不讲。
甄臻要笑不笑,“话可别说的太早,是谁的问题还不一定呢。”
“我呸!我家长胜人高马大,身体那么好,是个实打实的男子汉,结婚小半年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是不下蛋的母鸡,是什么?还敢到我家来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周母见孟丽面色惨白,也渐渐得意起来,瞥了眼她的肚子嗤笑一声:
“我家长胜个子高,长得帅,哪怕离婚了都很受女人欢迎。这不,刚离婚就找到对象了,人家是城里人,供销社职工,长得漂亮,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你一个不能生的离婚女人,离婚后只怕不好找吧?”
这是把脸凑过来让她打呢,甄臻并不生气,只是很平和地笑了:
“我家孟丽当然不能生了。”
周母瞪大眼,没想到她就这样承认了,当下来劲了: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竟然承认了,明知道自己不能生还嫁过来,这不就是骗婚吗?我们家长胜被她害的好惨。”
邻居们听得云里雾里,甄臻接着道:
“我家孟丽当然不能生了!她去哪生?跟谁生?你家周长胜那方面不行,我家孟丽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从石头缝里变出一个孩子来吧?”
周母求锤得锤,被这话说的一愣。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家长胜怎么不能生?他那么高,那么壮!就没有比他身体更好的了!”
“我血口喷人?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问你儿子去!不要脸的软货,不能办事,还要娶媳妇,娶了媳妇又不善待,一毛不拔就算了,离婚了还敢在外面搬弄是非!”
“你你……”
“说我家孟丽不生,我家孟丽生不生你给我看清楚!这是医院的检查单,我家孟丽身体检查一点问题都没有,医生证明都开出来来了!说出来也丢人啊,我家孟丽结婚半年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说荒诞不荒诞?他周长胜就是个软蛋!这样的男人还想再婚去祸害别人家姑娘,简直天理难容!”
邻居们都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乖乖,这消息太劲爆了,得让他们缓缓。
孟丽去医院检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原因是周长胜不能搞?
不能搞还想再婚呢?这还是人吗?
众人都开始用同情的目光投向孟丽,孟丽叫婶子说的痛快极了,终于不用窝囊被周母追着骂了。
恰好周长胜推着自行车,和小佟并肩走来,俩人有说有笑。
周母跑上去,劈头就问:“长胜,他们说你不能人道!你告诉妈,你不是那样的,是她们在造谣,都是孟丽那个小贱人在污蔑你!”
周长胜笑容僵硬,面色青白不定,半晌才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俩人打了个胜仗,心情不错地走出来,甄臻又递了一根糖葫芦给她,俩人边吃边走。
“婶子,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还出不了这口恶气呢!”
“这毕竟是关系到你名声的事,如果不是她做的太过分,离了婚还要把你名声搞臭,我也不能做的这么绝。”
“反正都这样了,我也想开了,短期内是不打算再婚了,我想先工作几年,看能不能分套小房子下来,不要大,有个10平就行了。”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男人,他个头挺高,模样也算周正,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男人推着自行车,脚步一顿。
“你是孟丽吧?”
孟丽一愣,隐约记得这是周长胜的邻居,不过碍于男女有别,俩人没说过话。
她大大方方地点头:“我是。”
“你们离婚了吗?”男人问。
“离了。”孟丽笑笑,略显防备,害怕男人站在周长胜那边,会长篇大论地教训她一顿。
谁知男人只是缓缓一笑:“我叫蒋东平,能不能认识一下?”
甄臻吃糖葫芦的嘴一顿,略显不可思议,这年头这句话的意义可不一般啊!
孟丽也顿住了,俩人聊了几句,甄臻见他们越说越投缘,干脆拐去买了几根糖葫芦。
现在就剩一根糖葫芦了,大丫吃完就没了,陶爱红那货也是个嘴馋的,每次她从县城回去都会带点零嘴,陶爱红都习惯了,看不到吃的只怕要失望。
买完糖葫芦她回来带孟丽,这才听孟丽说了不少关于蒋东平的事。
原来蒋家和周家是二十多年的老邻居,只是周母蛮横不讲理,见蒋家是外来户,总是欺负蒋家,蒋父殉职后,周家还利用关系把蒋家的房子霸占了一半过来。
原先周家只有四十多平,要了二十多平来才有现在的面积,蒋东平却只能和母亲一起住在二十平的小房子里。
多年来周母还见缝插针地欺负蒋家,两家梁子就结下了。
“这人什么意思?”
孟丽有点脸红,她也觉得跟做梦似的,这事有点不真实。
“不知道,他也没说,不过我听说他妈妈脑子有点毛病,整天关在屋里不见人,也不爱说话。”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甄臻就没再追问了,反正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孟丽上次就闪婚,这次总要好好了解一下再结婚吧?
到了家,大丫和陶爱红都围上来,甄臻就把糖葫芦分了。
俩人高兴地拿着糖葫芦走了。
她又递了根给焦蕙兰,焦蕙兰脸一红,“娘,我是大人了不用吃零嘴,以后就别为我花钱了。”
“这又花不了几个钱,你不是嚷嚷着要做我女儿吗?娘宠女儿都是这样宠的。”
焦蕙兰就脸红地接下了。
晚上甄臻去了趟孟大嫂那,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孟家人,孟家人都觉得解气,临走前还给甄臻塞了几根丝瓜,又用葱叶子捆了一捆葱叫她带上。
甄臻没推辞,当晚就叫焦蕙兰做了丝瓜炒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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