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宓
倪音走到他的身边,“闻人,你这是干什么?”
闻人巽低头向她看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要有蜡烛的。”
“洞房花烛?”倪音惊愕。
“我是第一次,怎么不算洞房花烛?”闻人巽漆黑的眼眸落到她的身上。
倪音:“……”
“就当走个形式,可好?”闻人巽软声和她商量道。
倪音笑着点头。
下一瞬,她便看见闻人巽沁凉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缓缓低下头来,然后轻柔地含住倪音的唇瓣。
唇齿研磨纠缠,直到倪音开始缺氧,闻人巽才退出她嫣红的唇,慢慢往下……
倪音从没觉得自己这张黄花梨的雕花大床质量这样差过,一声又一声,吵闹得不得了。
中途,闻人巽拨开倪音被汗沾湿的长发,爱怜地亲吻她被眼泪浸湿的睫毛,哑声道:“只有龙凤烛,好像还没喝交杯酒,要不要喝一杯?”
“现在,怎么,喝?”倪音看着他。
“就这么喝……”闻人巽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缓步走到桌旁,拿起他早就准备好的合衾酒,斟了一杯,先喂倪音喝了口,却没再给自己斟上一杯,而是直接低头向倪音吻来。尽管闻人巽的喉结不断滚动,可酒液还是从两人纠缠的唇舌滑落,滴到另一个衔接之处……
第89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完)
倪音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痒, 痒到她想不管不顾地继续睡下去都不行,挣扎着掀开粘涩的眼皮,入目所及是线条分明的结实胸膛, 而她整个人都被胸膛的主人紧紧搂在怀中。似是并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清醒, 闻人巽又一个吻落到倪音耳侧。
原来痒意的罪魁祸首是闻人巽,昨晚两人胡闹了那么久, 大早上的他就不能稍微安分点吗?他都不累也不困吗?
起床气发作的倪音立刻抬眸向闻人巽看来,却意外瞥见他身后大亮的天光, 倪音心头一惊,下意识开口发问:“闻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醒了?现在大概, 巳时……”闻人巽低头又啄了她一下。
“巳时!”倪音蓦地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来。
依旧靠在原位的闻人巽看着倪音因起身泄露的春光,眸色骤深。
“我感觉我才刚闭上眼, 怎么就到巳时了?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倪音控诉。
“叫了。”闻人巽随口说道。
顶着倪音不信的眼神,男人的唇角轻轻翘起, “只是一叫你,你就哼哼唧唧地直往我怀里挤,我哪还有心思再叫你。”
倪音看到闻人巽脸上的戏谑,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因为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俩昨晚到底有多胡闹,才会睡到现在都起不来床。想到这里,倪音径直扑上前去掐闻人巽的脸,男子则笑眯眯地由着她动作。
掐了两下, 倪音毫无成就感地收回手,不由分说掀开薄被, 越过闻人巽下了床。
站在床下,倪音发现被子被掀开的闻人巽,不仅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歪靠在床榻之上,任由倪音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倪音:“……”
这时倪音忽然发现他腹肌的红色痕迹竟然还没消退,不由得反思,昨晚她下手有那么重吗?
察觉到倪音隐晦落到他身体上的目光,闻人巽嘴角得意地勾起,他喜欢极了这种被倪音注目的感觉,恨不得她的视线一辈子都粘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快穿上衣服,一会我们还得去找爷爷把脉,真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收回眼神,倪音开口催促起来。
“恐怕不行。”闻人巽眉头轻皱。
“为何?”倪音不解,然后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桌下皱巴巴的红色锦袍,昨晚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中。
昨夜他们喝完合衾酒后,战场就从床榻转移到了桌子。
可倪音娇气得不得了,一直嚷嚷着桌面又凉又硬,不肯继续,没办法,闻人巽只好将自己的衣裳垫在两人身下……
走到桌旁,闻人巽随手捡起地上自己的衣裳,抖开,倪音立刻看清上头的痕迹。
“你……你就只带了这一套衣服吗?”倪音选择直接转移话题。
“不然呢?”闻人巽挑眉看她。
倪音才不信走一步算三步的闻人大教主,真的只有这一套衣裳,同样抬眸向他看来,“这样啊,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上,实在不行你就继续光着吧,我自己一个人见爷爷去好了。”
“啧,真是好狠的心肠。”闻人巽笑着说道。
“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倪音摊手。
闻人巽没忍住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外间,不仅取来了自己的换洗衣裳,甚至还有洗漱用具。
倪音惊愕地看向闻人巽手中的东西,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从哪儿来的?”
总不会是宫家的侍女清晨送来的吧,那也太尴尬了,而且她简直不敢相信闻人巽是怎么从侍女手中接下这些东西的,倪音尴尬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像是看懂了倪音的心中所想,闻人巽及时打断了她的脑补,“不是宫家命人送来的,是暗使。”
可以说从暗使手上接下这些东西的瞬间,闻人巽从对方那张冰块脸上,看到了迄今为止最丰富多彩的表情。
哦,原来是暗使。
倪音的心刚放下一半,便不由得看向慢条斯理穿起衣服来的闻人巽,“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从暗使手中接下那些东西的……”
闻人巽偏头看她,满脸写着“有问题”三个字。
倪音:“……”某人的脸皮她真是望尘莫及。
闻人巽闷笑一声,“放心,我有穿亵衣。”
这还差不多,倪音接过闻人巽递来的洗漱用具,下一瞬忽然反应过来,某人穿着亵衣从暗使手中接下东西,又脱去亵衣在她身旁躺下,还由着她掀开薄被,露出身上的痕迹,这操作实在是……
倪音真的服了,只能说狐媚子这事儿,闻人巽简直就是天赋选手。
洗漱完毕后,倪音需要稍微梳妆一下,可她刚在梳妆台前坐下,闻人巽就走了过来,随手捏起眉笔。
倪音诧异地向他看来,“做什么?”
闻人巽理所当然地开口,“听闻新婚第一日,为人相公的都要为自己娘子画眉,寓意举案齐眉。”
倪音:“……”
倪音:“哪有什么相公娘子?”
闻人巽垂眸看她,“昨夜难道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还是说,你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我可是头一回。”
倪音真是要被他给打败了,哪有男子总把自己是第一次这事挂在嘴边的。
对上闻人巽执着的眼,倪音无奈妥协,“那你画吧,画得不好看我再找你。”
“不会。”闻人巽信心满满。
然后倪音看着闻人巽轻轻抬起她下巴,眼眸专注地一点一点给她描起眉来,头顶明晃晃的四心半好感度,让倪音的唇角微微弯起。
“好了吗?”
“好了。”
倪音偏头看向一侧的铜镜,发现闻人巽的手艺确实不错,比她画得都好,显得人精神又明媚。
便是这时,倪音从铜镜里看见闻人巽随手捻起梳妆桌上她意外掉落的头发,随后又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和她的一起装进一个深色的荷包当中。
“这又是什么意思?”倪音托着下巴看他。
闻人巽撩起眼皮,轻声道:“这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倪音心口微动,径直看向闻人巽深邃的眼眸。
临近晌午,日头越来越烈,可倪音和闻人巽却依旧不见踪迹。
薛临已经将自己的飞星剑法练了不知道多少遍,依旧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谢寒楼则在自己的小院中,独自下着一人棋,可谢一谢二却注意到自家公子这盘棋根本下得乱七八糟,比新手还不如。
直到宫老派人通知他们去正堂,薛临才终于停了下来,谢寒楼也轻轻落下一粒黑棋。
两人刚从各自的院中走出,抬头便打了个照面,正要开口说话,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空花墙外传来。
“地上好湿,昨晚是不是下雨了?”
“不清楚。”
“肯定是下雨了,池塘的水都涨了……”
声音离两人越来越近,很快,两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薛临和谢寒楼的视线中。
倪音还没来得及抬头,因为急着赶路,脚下忽然一滑。
“倪音!”
“小心。”
熟悉的提醒声音刚在倪音耳畔响起,她整个人顿时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摇摇晃晃地站到了身侧的院墙墙头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好像心思一动人就飞了起来。
可她没有内力怎么会……
想到这,倪音径直看向下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笑意的闻人巽。
而薛临和谢寒楼也在同一时刻,想到倪音之前想要一夜之间成为绝世高手的期望,所以应该是闻人巽……
薛临用力捏紧拳头,谢寒楼的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极淡。
“那我怎么下来啊?”虽然拥有了内力,可倪音还是不太会用这个玩意。
“可是试着感受自己的丹田……”院墙之下,闻人巽教她怎么顺着自己的筋脉穴位运转内力。
倪音好歹学过武,医术又还算精湛,自然一点就通,轻飘飘就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神奇。
随后,她立时抬头看向面前的闻人巽,“你到底传了多少内力给我?”
昨晚倪音根本就不知道做那种事的时候,闻人巽还趁机给她传了内力。
“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一半。”
“一半?”
“那你还能坐稳你的教主之位吗?”倪音不由得问道。
闻言,闻人巽没忍住捏向倪音的脸颊,笑了,“自然。不要小瞧你相公好吗?”
倪音翻了个白眼,“不要这么恬不知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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