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喵画像) 第11章

作者:喵画像 标签: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李楚仪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是荔枝。

  李楚仪张了张嘴,她刚想说她吃过,但转念又一想,荔枝这玩意儿在古代非常娇贵,南方还好,但北方人一辈子可能都吃不上鲜荔枝,不然也不会有“一骑红尘妃子笑”了。

  李楚仪入乡随俗,改口说了句:“没吃过。”

  小婉道:“那如果殿下能打下阳城的话,夫人是不是就能吃到鲜荔枝了?”

  李楚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打仗就为了吃荔枝啊?”

  小婉“啊?”了声。

  李楚仪掰着手指头跟小婉讲,“打仗是为了土地还有钱财,呃……”

  李楚仪开了这个头,后面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就是半瓶子不满,对于这些军事政治的,她也说不明白。

  李楚仪抿了抿唇,“总之,打仗不是为了吃的用的。”

  小婉“噗嗤”一声就笑了,“夫人您真可爱。”

  李楚仪不好意思摸了摸耳朵,“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帮我去后厨看看红枣桂圆汤做好了没。”

  小婉点头称是,然后转身一撩门帘就出去了。

  李楚仪吃早膳的时候就觉得小腹有些坠胀,果不其然中午就来了月事。

  蔺时远现在每天都很忙,有的时候晚上回来李楚仪都已经睡了。李楚仪便想写张纸条放到蔺时远的桌案上,这样方便蔺时远知道她来了月事,就不会造成晚上他想要却不知情的尴尬。

  李楚仪走到桌案前将纸条写好,原本就那么平摊着放在桌案上,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便将纸条折起来压在了毛笔下面。

  她目光所及的纸条下面放了一张舆图,是蔺时远经常拿在手里研究的那张。

  李楚仪一时好奇,就把那张舆图拿起来看了眼,上面已经被蔺时远标注了好多符号,但李楚仪并不清楚那些符号的意义。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帘被人掀开,冷气裹着红色的戎装便映入李楚仪的眼帘。

  李楚仪唤了声,“殿下。”

  蔺时远的目光落在李楚仪手中的舆图,语气半真半假,“在研究如何攻城?”

  李楚仪:“……”

  蔺时远又不咸不淡地补了句,“拿反了。”

  李楚仪下意识去看那张舆图,这才发现她的确是拿反了。刚才她的注意力只在蔺时远标记的符号上,并未发觉舆图上的字是倒的。

  李楚仪:“……”

  蔺时远走到桌案前坐下,这才发现桌案上多了张纸条。

  蔺时远蹙眉将纸条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殿下,我来月事了。」

  蔺时远:“……”

  “谁教你写的字?”

  李楚仪刚想说自学成才,但话到嘴边差点咬了舌头。

  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否则就露馅儿了。

  李楚仪连忙改口道:“怎么了?”

  蔺时远言简意赅,“字如其人,挺可爱的。”

  李楚仪再笨也听出来这里的“可爱”两个字不是褒义词,她抿了抿唇,“自然是比不上殿下写的好。”

  蔺时远浅笑,把纸条收到了一边。

  “过些日子,本王会让赵岩送你去淮城。”

  李楚仪微怔,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殿下是要……”

  蔺时远简单嗯。

  准备了那么久,是应该打阳城了。

  李楚仪顿时有些担忧。

  蔺时远将李楚仪的表情尽收眼底,语气之间带了几分不容置疑,“本王会平安归来。”

第10章

  蔺时远抬了下眉梢,莫名不太高兴,但也没不太高兴地矛盾感。

  蔺时远率军渡江突袭阳城是在五日之后的半夜,那会儿李楚仪还在睡梦之中。等次日李楚仪睡醒的时候,淮河边原本乌泱泱的一片战船都已经不见了。

  赵岩奉命留下来保护李楚仪,一早便备了马车,将李楚仪和小婉一并都送到了淮城太守府。

  淮城太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不便见李楚仪,便谴了夫人相迎。

  太守夫人很会做事,知道李楚仪是蔺时远的宠妾得罪不起,一切事物都按最好最高的规格给李楚仪安排。太守夫人听说李楚仪喜欢听曲儿,就立刻命人买了乐伎舞伎供李楚仪在府中取乐。那些人有的来自陈朝,长得水灵灵的,不同于晋国的乐伎舞伎,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在太守府的日子,李楚仪差不多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担心蔺时远的安危,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圈。太守夫人和小婉轮番安慰,一个劲儿地说蔺时远一定会平安归来。李楚仪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但该担心还是担心。毕竟蔺时远关系到她的生存问题,李楚仪不认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她没有蔺时远的庇护能活的很好。

  但时间一长,李楚仪也就麻了。

  毕竟她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她又不能去战场上帮蔺时远的忙。

  蔺时远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李楚仪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饮食,吃得好,睡得好,之前瘦的那几斤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长了回来。

  太守府其实挺热闹,太守府的后院并不只有太守夫人一个女人,还有三位妾室。李楚仪冷眼瞧着,太守似乎并没有多喜欢自己的夫人,倒是更喜欢另外一个美妾。

  小婉跟李楚仪八卦,说:“那个妾室以前是淮城红绣阁的花魁,当时进府的时候闹得可不愉快了。”

  李楚仪剥着瓜子听得可精神,但嘴上还是一本正经,“人家的家务事不可乱说,但稍微说说也没事儿。”

  小婉很是配合,也一本正经地道:“是,奴婢知道夫人从来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只是听说当时那个妾室进府的时候,太守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差点被太守给休了。”

  李楚仪的八卦之魂都要燃烧了,但还是端着一本正经,“太守过分了,好歹也是结发夫妻。”

  小婉立刻附和着,“可不是,听说当初惊动了太守府的老夫人,老夫人原本是站在太守夫人这边的,但谁知那个花魁侍妾怀了身孕,老夫人也只得看在孙儿的面上让她入府。”

  李楚仪略惊讶,“几个月啊?就知道是男胎?”

  小婉摇头,“反正硬说是男胎,后来也的确是生了个儿子。”

  李楚仪顿时有些唏嘘。

  万恶的封建社会。

  她其实见过那个妾室,是很美。尤其是那双妩媚的大眼睛,勾魂摄魄的。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看了都能被吸进去。

  李楚仪莫名就想到了蔺时远,大抵以后蔺时远也会有其他的女人吧。毕竟区区一个地方太守都能有三个妾室,蔺时远堂堂一个藩王还只守着她一个不成?

  李楚仪把手里的瓜子一扔,然后起身对小婉道:“我们去听曲儿吧。”

  小婉恭敬称是。

  听曲儿的地方是在后院,台子早就已经扎好了,李楚仪随时想听,乐伎舞伎随时就来。

  李楚仪一到后院听曲儿,太守夫人立刻闻风就来了,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李楚仪。而且不止是太守夫人,连那个花魁侍妾都来了,但区区一个侍妾没有资格跟太守夫人坐在一起,所以她只是很规矩地站在一旁。

  李楚仪瞧着太守夫人跟那个花魁侍妾面和心不和也没吭声,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便参与。但那个花魁侍妾倒是有意巴结李楚仪,自称学过唱曲儿,愿意给李楚仪献技解闷儿。

  李楚仪心知肚明这不是为了巴结她,而是想要巴结蔺时远。官场上的水很深,淮城太守只是一个地方官,如果有野心想往上爬,京城里没靠山是不行的。但他直接去巴结蔺时远未必有用,不如让自己的妾室来巴结李楚仪,只要李楚仪高兴了,枕边风随便一吹,可比邵洋太守说一百句话还要好使。

  李楚仪语气很平和,“那就劳烦你唱一曲儿吧。”

  花魁侍妾忙说不敢,“妾身能为夫人唱曲儿是妾身的荣幸。”

  花魁侍妾得命便匆忙下去先换了身衣服,再出现在台子上时,简直像一朵盛开地牡丹花。她开口亦是惊艳,饶是李楚仪已经听过那么多歌伎的声音,也没有哪个比花魁侍妾唱得更好。

  李楚仪不禁心道,怪不得淮城太守非要把她纳进门,果然是尤物。再不动声色去瞧坐在一旁的太守夫人,那脸色乍青乍白的,一看就很勉强。

  李楚仪有些同情太守夫人,但这种事情,她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蔺时远进城的时候已是夜色,一队轻骑戎装而来,疾行停在太守府外。

  阳城一战,蔺时远势如破竹,打得陈军毫无还手之力,一举攻陷了阳城,占领了阳城太守府,斩杀了阳城太守王靖,生擒了守城大将陈成。

  赵岩和淮城太守早就得了消息,这会儿已经等候在太守府外。他们远远望见蔺时远带领骑兵戎装而来,连忙跪地迎接。

  “臣赵岩、淮城太守杨惠拜见瑞王殿下!”

  蔺时远骑在高头大马上睨他们一眼,言简意赅,“起来回话。”

  赵岩和淮城太守随即称是,然后紧跟着蔺时远一起进了太守府。

  月光透过树枝落下来,散散地投到蔺时远的脸上映出一层淡淡地银霜,他先是问了赵岩一句:“夫人呢?”

  赵岩立刻道:“夫人在后院听曲儿,有太守夫人陪着,殿下不必担心。”

  蔺时远默了片刻。

  淮城太守擅长察言观色,见蔺时远脸色有变,连忙问道:“殿下,是否需要去请夫人?”

  蔺时远说不必,“你们二人先跟本王来议事殿。”

  蔺时远攻下了阳城,紧接着便是路武。虽然朝廷没下命令攻打路武,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一鼓作气攻下路武,那么晋军就从战略上就占据了军防枢纽。蔺时远作为晋军主帅,不可能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蔺时远下了一道命令,让三万士兵每天夜里脱下戎装打扮成百姓离开阳城,然后第二天早上再换上戎装大张旗鼓地进城,如此反复十天。

  陈朝那边是有探子的,而蔺时远此举就是为了做给陈朝的探子看。

  陈朝的探子每天每天都看到有晋国的大军赶到阳城,陈朝的将军问探子,有多少晋军驻扎了阳城?结果探子算了算,一天三万,一天三万,连续来了十天左右,再加上之前原有的军队,差不多……四十万?

  陈朝的将军人都傻了,晋国派了四十万大军来阳城,这他们还怎么打?

  但其实哪有。

  蔺时远就八万人,除去战死的将士,满打满算七万人撑死了。但正所谓,兵不厌诈。蔺时远拿四十万大军的幌子唬住陈朝,才能富裕出时间为打路武做准备。

  进了议事殿,蔺时远便直接开门见山,“继续准备粮草,增加人手,加急送往阳城。”

  淮城太守一听这话就有点懵,“殿下这是……”

  蔺时远也不瞒着,“本王打算继续攻打路武。”

  淮城太守微惊。

  朝廷是没有命令让蔺时远打路武的,但蔺时远自作主张,还要让他供应粮草,这万一要是出了事儿……

  蔺时远一眼就看穿了淮城太守的担忧,言简意赅,“一切后果有本王承担,你只管去做。”

  他说罢就扔了腰牌给淮城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