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鸢
众说纷纭敌不过自然作祟,为了保命,大家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林瑶再次打来了电话,因为她身边还站着王循,温韫正犹豫时被前方的人群冲到了一旁,手环也因为撞到了石头而彻底关机。
“需要帮忙吗?”
温韫微微侧过头躲开了沉迩的视线,同时开始寻找人群中的林瑶:“不需要。”
“你没有必要逞强。”
要不是他和王循突然出现,此时温韫还好端端的和林瑶待在一起,想到这里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无论我怎么样,都和你无关。”
沉迩并未被她的话影响半分,自顾自的跟在她身后:“不是和知行哥一起来的吗?怎么不和他住在一起?”
大雪和狂风越来越大,雪花落在人的身上化成了水,没过多久再结成冰,温韫牙齿打着冷颤,眯着眼睛试图跟在他人身后,可惜所有人自顾不暇,等她回过神时,身边除了沉迩再也没有别人。
温韫抿了抿干燥的唇,觑了他一眼:“你的手环能联系其他人吗?”
“没有信号。”
温韫不太相信,她竖起耳朵,隐约听到了同学们的脚步声,打算往那个方向走却被沉迩拦住的道路。
沉迩蹙着眉,眼睛紧盯着手环上的指南针:“和他们的距离太远,风雪这么大,恐怕还没有找到他们,就先被冻死在路上,我记得来时的路,不想变成一具干尸的话,就先跟我走。”
第104章
温韫所携带的物品中只有手电筒和加热贴还能用,山上温度骤降,凭借她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活着见到其他人,即使再讨厌沉迩,此时此刻也必须和他报团取暖。
“我跟你走。”
沉迩的步子很大,好在温韫经常锻炼,倒是能跟的上他的步伐。
不知道走了多久,温韫的手心和后背全是细汗,与此同时,落在鞋子上的水融化,导致鞋和袜子已经湿透,她拍了拍发麻的膝盖,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不是说知道路线吗?怎么还没有到。”
温韫清楚记得山脚下的停靠点灯光很亮,如果他们的路线正确,这个时候至少能看到些微的亮光,可惜她什么也看不 到。
加热贴早就已经没有了温度,随手买的手电筒看起来情况也不是很好,如果沉迩的手环电亮告急,那么他们……也许真的会冻死在山上。
沉迩毕竟是男主,如果他被冻死的话,说不定游戏会再一次重置,但温韫觉得以沉迩的心思,他根本不会让自己落得那种下场。
温韫蜷缩起手臂,缓慢的往前移动,一不留神却撞到了沉迩的后背,本就被冻得可怜的鼻头被撞得猛地一酸,眼泪顿时掉了出来。
“喂!你没事吧?”
只是生理性流眼泪而已,温韫抽了抽鼻子, 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
飘起的大雪和茫茫夜色让沉迩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没有独自和女性相处的经验,更没有独自和Beta相处这么久,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想看看温韫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同时吸引王循、陈霁洲以及周知行的视线,现在他明白了,她大概就是以这样的姿态有意无意的勾引着他们。
沉迩随手把围巾取下来扔到她的怀里:“看起来你比我更需要它。”
围巾上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雪松味,温韫想到了曾经被他囚禁的那段日子,他们虽不曾做到最后一步,可对方早就熟悉了她的身体,那时她身上总是被雪松味和薄荷味一遍一遍的覆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温韫下意识把它扔到远处,对上沉迩的视线才晓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怪异,她一脸淡定的解释:“还以为树上掉下来的东西。”
温韫捡起来重新塞到他手里:“还是你自己用吧。”
沉迩瞥了她一眼,随手将围巾塞在口袋中,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除了狂风肆虐的声音,就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又走了很久,温韫被风吹的提不起一丝精神:“沉先生,你确定知道回去的路线?不如打个报警电话,或许我们能更快得救。”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手环早就没了电。”
温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得到同样的回复后,她烦躁不已,甚至生出了不如把沉迩推下山也不会有人发现的想法,她瘫坐在地上全身提不出一丝力气:“为什么不早说?”
沉迩挑了挑眉:“提前说也是一样的结果,给你点希望不好吗。”
在温韫发火之前,沉迩抬手指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不过我找到了一个木屋,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暂时冻不死。”
温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在他身后,沉迩抬手劈开了木屋上的锁,刚打开门就扑面而来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温韫用电量告急的手电筒环顾了四周,发现木屋里有一张床,一口破旧的老铁锅和堆积在墙角的木材,的确如他所说他们暂时冻不死,不过……必须得生火把汗透的衣服烤干,否则肯定会大病一场。
“你应该有打火机吧?”
沉迩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温韫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他似乎并未在自己面前抽过烟,她噎了一下,神色淡定道:“你们不是都喜欢抽烟?”
“谁们?”
温韫懒得和他玩绕口令:“有的话就拿出来,否则我们可能要尝试古老的钻木取火。”
沉迩扫了她一眼自顾自忙着:“你先休息,剩下的我来。”
温韫乐的轻松,干脆就地而坐锤了锤膝盖和小腿。
火很快升了起来,温韫颤抖着伸出手靠近温暖,谁都没有料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自然也没有带任何吃的,反正明天就能得救,她忍忍就是。
她不在意沉迩的眼神,自顾自的脱下鞋子把已经湿透的袜子拿出来就着火烤,被泡的发白的拇指难看至极,不太好闻的味道也散发出来,温韫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用露出这种表情,相信你的鞋子味道比我好不了多少。”
沉迩往后移了移,双腿盘踞在一起,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怎么会认识知行哥?”
温韫不想解释太多:“偶然相遇,互相帮忙而已。”
“可是……”沉迩的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后才道,“你有什么能帮上知行哥的地方?”
温韫知道他的想法,但她根本不可能承认:“你猜。”
沉迩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知道手握大权的周知行肯定不会喜欢上平平无奇的温韫,一定是她身上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过度的疲劳导致困意袭来,温韫靠在不太干净的墙壁上缓缓入睡,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很冷,浑身不禁打起了哆嗦。
看到瑟瑟发抖的少女,沉迩本不想理会,想了想还是挪过去拍了拍她的脸颊,可惜对方没有反应,就在他打算置之不理时温韫的身体突然滑倒,半个身子都摔在了他的腿上。
汗臭味和洗发水混合在一起,味道并不是很好闻,沉迩呼吸一滞,下意识想将她推到一边,手指接触到她的肩膀却将她扶起来重新靠在墙上。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温韫的后背全部湿透,不出意外的话,恐怕里面的衣服也……他没有帮别人脱衣服的经历,何况还是一个女生,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去脱她的外套。
果然如他所料,她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等那群人下山后肯定会清点人数,最快也要等到白天才能救援,如果明天依旧下雪,那么一般的救援队伍不太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援,也就是说明天他们只有一半获救的可能性。
沉迩深知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私自利、狡诈、虚伪、傲慢等等,不仅是他,大多数上流社会人士都是如此,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很小的时候沉迩就听说过母亲当年被绑架的消息,原本以为父亲因为自责才不愿意见他,随着年纪增长,他对父亲了解的越深,就对当年母亲的死亡越存疑。
他试图套父亲的话,可惜父亲根本不接招,于是他另辟蹊径,偶然一次意外中他得知了全部的真相。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想过质问父亲,最终发现比起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想要的是父亲的公司。
像他这种被算计的产物,一旦父亲有了新的孩子,那么他随时可能被抛弃,他很聪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父亲要的是什么。
即便父亲给他提供去公司实习的机会,他都表现得很一般,然而背地里早就开始学习公司的管理知识、炒股技巧甚至投资,这两年他挣到的钱早已经翻了几番。
而他也从父亲的那些情妇中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父亲弱精或者说患有无精症更为合适,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父亲这辈子就只能有他一个孩子,而那个公司只能为他一人所有。
父亲显然也知道了身体的情况,不久前的生日宴对他多了几分关心,可惜他早已经不需要虚伪的假意。
即便如此,沉迩依旧没有得意忘形。
他以为未来的日子会和之前一样按部就班、乏味而无趣重复一样的生活时,直到那天看到了射箭馆中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
少女看向他的眼神淡漠、疏离、不尽人情甚至还有无法掩饰的厌恶,最初他并没有在意,可随着每一次接触,他都能察觉对方极其反感他……或者说他们。
他是在王循的强烈请求下参加了观看极光的活动,深知王循来看极光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他还是来了。
是他故意把王循支走,故意和温韫站在一起,故意带她走错路,故意带她来到小木屋,他原本认为温韫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故意攀上他,一如她曾经攀附的那些人,可她没有。
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沉睡着。
以他一个人的体力完全可以独自下山,他也可以把温韫扔在山上,不管她的死活,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想这么做。
沉迩的衣服质量很好,全身上下除了袜子被汗湿外,其他没有任何异常,他没有接触温韫身体的想法,但她的衣服必须得脱掉烤干。
想了想,他还是闭上眼睛褪去了温韫的衣服,并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她的身体,等一切做完,只着单衣的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架起湿衣服靠近火堆,在不断升起的热气中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温韫的脸上。
她双颊通红,微微张着嘴巴,身体不断的发抖并试图向他靠近。
沉迩轻嗤了一声:“温韫,这就是你一贯的伎俩吗?”
话是这样说,身体却往温韫的方向挪动,并将她的脑袋安稳的落在自己腿上。
哪怕是Alpha ,在大风雪里走这么久体力也会不支,沉迩靠着墙壁沉沉睡去,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温韫依旧躺在地上,而他好心的帮她脱掉湿衣服,不知为何,后面就变了味道。
仅着内衣的温韫扑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的喊着:“沉迩,好冷啊,你能不能抱抱我。”
他应该拒绝的,他必须拒绝,谁叫温韫只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他们不可能发生任何关系。
可是他的双臂却不自觉紧紧把温韫锁在自己怀里,他的手不断抚摸着她的后背,指尖落在内衣扣上,声音沙哑无比:“这件也湿了,要不要脱掉?”
怀里的人并没有回答,只一味的往他怀里钻,沉迩却自顾自的脱掉了最后一块布料。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时便再也控制不住将温韫扑倒在地,之后发生的一切太过顺理成章,他们肌肤接触,唇与唇几乎没有分开过。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他甚至想将温韫永远留在她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他的身体早就在一次次中失控,他咬着温韫的肩膀,舔舐着温韫干瘪的腺体,要求对方喊他的名字,温韫只是小声呜咽着,没有精力回应。
沉迩缓缓睁开了眼睛,怀里已经没有了柔软的身躯,只有不远处警惕盯着他的少女,同时他还发现了濡湿的裤子,以及无处遁形的身体变化。
温韫能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也能有人在拍她的脸颊,但她就是抬不起眼皮,等苏醒时才发现身体和沈迩贴在一起,她赤身裸体,而对方竟然……她嗅到了令人厌恶的味道,毫不犹豫的卷走所有衣服并躲在一旁。
她并非没有经历过情事,除了腿脚酸痛外,她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也就是说沉迩并未碰她,但她的衣服的确是沉迩脱的。
哪怕身体一片狼藉,沉迩面色依旧如常,他迎着对方的目光缓缓坐起身:“醒了?如果有力气的话,那么换好你的衣服,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见温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沉迩“啧”了一声:“或者说……你想要我帮忙?”
温韫脸色骤然变冷:“你先出去!”
沉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没有任何迟疑的走了出去。
经过一夜的热烤,温韫的衣服早就已经干了,哪怕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肌肤上沾染的雪松味道依旧如梦魇一般缠着她。
她拉开门,沉声道:“我们需要尽快下山!”
“你确定?”
只是休息了一夜,温韫身体的温度并未下降,但她实在不想继续和沈迩共处一室:“我可以。”
沉迩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雪很深,遮住了昨天的脚步,他们一前一后动作缓慢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