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鸢
温韫警惕的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并果断的拒绝:“不能。”
这个动作刚好将她的锁骨完全的显露出来,肌肤的温热且带着阵阵清香,令王循不由得口干舌燥。
温韫警觉到了他的异常,但为了攻略任务,她依旧坐在原地,为了缓解紧张,她将剩下的果汁一饮而尽,却在她站起来之前,对方已经殷勤的给她换了一杯新的果汁。
正是她刚刚喝完的口味。
温韫看了一眼奇怪的他,不情不愿的接过:“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别想让我说谢谢。”
事实上她已经连续喝了两杯果汁, 再喝下去恐怕就要往卫生间跑,而她还想继续留在这里观察王循。
哪怕是前两次攻略中,前期王循的态度都不算友好,而这次他也出现了和周知行、沉迩甚至陈霁洲一样的症状。
她侧过身体试着点开“仲夏夜之恋”的游戏界面,和读档重来后的情况一样,任凭她怎么点击,界面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其他外界因素如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王循一直是这样的态度,或许这次她真的可以快速做完任务,然后离开这些神经质。
温韫上下打量眼前的棕色卷毛,最后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右耳耳垂上,好奇问:“蓝色宝石?”
哪知王循竟直接取下宝石耳钉,放在她的掌心:“喜欢的话,送给你。”
如此大方的态度令温韫不禁想起了第一次攻略中赚取的一百多万和第二次攻略中赢得的五十万,也许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前,她就已经成为百万富翁。
温韫揪起来对着灯光仔细打量,她并不懂宝石、钻石之类的首饰,但王循手里的物品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呢。
“能卖多少钱?”
王循呆愣了两秒,噗嗤笑了出来:“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冒昧?”
竟然拿她的话堵她。
温韫顺手将耳钉扔到他的衣服上,嫌弃的瘪了瘪嘴巴:“那我不要了。”
王循笑得身体发颤,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歪过头冲她眨了眨眼睛:“另外一只在家,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取,反正宴会很无聊,不是吗?”
见一面已经够了,反正她已经在对方心里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温韫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他的距离越发的靠近,柑橘味的信息素不断往她鼻孔里钻,温韫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你应该不是话多的人,还是说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我的确不是话多的人,也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这样说话。”他顿了顿,忽而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你相信一见如故吗?”
王循在上流社会浸/淫了那么多年,恐怕自幼就见过了无数黑暗,怎么还会相信这种天真的词汇。
“一见如故”明显不适合他们。
温韫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我不信,但我信见色起意。”
就像周清越对母亲,明明只是贪恋色相却装模作样的故作深情,尤其的令人作呕。
不过温韫的确不知道王循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兴趣,平心而论,前两次攻略中,她对王循的态度并不友好。
也许他是受虐狂,温韫大胆猜想。
在温韫发呆期间,王循又一次拉近彼此的距离并露出手腕上的手环:“聊了这么久,不如先加个联系方式。”
“没有必要。”
一而再,二再三的拒绝,令王循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
他脸上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想不想去别的地方看看?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
温韫知道他极其钟爱那辆红色的跑车,可她并不想轻易随他的心意。
太容易得到就不容易被珍惜,倒不如让他钻心挠肺的想,等快突破那层枷锁时再给他一点点甜头。
“我暂时没有外出的打算。”温韫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和你闲聊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扭过头看他:“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的信息素真的很浓。”
作为Beta,他们能嗅到信息素却不会被任何人的信息素左右,如果换成刚才那个Omega,恐怕早已经被王循身上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引诱到发/情。
而王循随意释放信息素的行为则十分的不负责任,如果Omega去联邦政府状告的话,一定可以胜诉。
眼看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少女越走越远,王循才从失神中回归,他打了个响指招来附近年轻的侍者:“我身上的信息素很重?”
侍者知道他的身份,小心翼翼的摇头:“一点都不重。”
这才是正常人面对他时的态度,小心谨慎,谨慎而礼貌,生怕说错话,不过王循更喜欢不久前刚离开少女的态度。
而且无论对方的态度还是言辞都不会让他感到冒犯,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她是谁?”
侍者早就注意到王循和温韫之间相谈甚欢,可惜他从未见过温韫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侍者生怕说错话,低着头回答:“我也是第一次见。”
王循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随手扔在沙发上:“五分钟内,我要知道她的信息,能做得到吗?”
侍者只是个Beta ,收入来源十分单一,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他当然也不例外,他兴奋的将钱全部塞到口袋里:“先生,我一定将打探到的信息全部告知您。”
王循意兴阑珊的转动着蓝色宝石耳钉:“别让我等太久,还有不要想着欺骗我,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侍者连连点头:“请您放心。”
没了温韫在身边,王循觉得心里空落落,连手环不断弹出来的消息也没有心情查看。
温韫刚走出卫生间,就和匆匆赶来的仆人撞了个满怀,仆人连忙道歉:“对不起。温韫小姐,先生正在找您。”
温韫已经猜到了仆人的来意,几乎是被仆人拉着往前走,她蹙着眉问:“怎么这么着急?”
“周先生早早就等在化妆间。”
温韫这才意识到仆人口中的“周先生”是谁,她的脚步猛然停顿下来:“哥哥叫我?为什么?”
她清晰的记得婚礼前并没有见过对方,更没有在化妆间见面。
仆人神色紧张的斟酌措辞:“周先生的意思是既然双方组成了新的家庭,也该由你和他一起陪伴先生夫人走过最美好的一条路。”
依大家对周知行的敬畏,仆人们根本不可能撒谎,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他的原话。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可花童显然更加合适。”
一个是自幼丧父的Beta,一个是父母貌合神离,各自有情人的Alpha,他们本就不适合走那条不属于他们的道路。
何况温韫总觉得周知行十分不对劲,还是少接触为好。
仆人一边走一边说:“我无权做任何决定,具体情况温韫小姐还是直接和周先生说吧。”
仆人把她带到门口便彻底没了身影,温韫深吸了一口气后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她的脚步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英俊的男人身着黑色西裤,黑色系的马甲收紧他的腰身,隐约能看到紧绷的胸口,他梳着大背头,胸口还像模像样的别了一支小花。
温韫牵动着唇角,眼底却没有一分笑意:“哥哥这么着急喊我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妆造师在室内,温韫笃定他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周知行单手插在兜里,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随后挥了挥手:“重新给她挑件衣服。”
妆造师毕恭毕敬的点头,并拿出似乎早就准备好的和婚服相似的礼服:“温韫小姐,我们去更衣室吧。”
温韫站在原地没动,她垂下眼皮双手攥紧裙摆:“这件礼服是妈妈亲自给我挑的,衣服很好看且没有污渍,不用再次更换。”
众人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当众反驳周知行,心中嘀咕着她会不会被骂,然而他们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周知行只是呆愣了两秒,神色便恢复正常:“没关系,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穿这件。”
温韫没有忘记周知行的反常,也不太想和对方共处一室,她低头看了眼手环:“时间还早,我想陪妈妈聊天。”
“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现在去。”周知行懒懒的看过来,“他们正在浓情蜜意中,你会打扰到他们。”
温韫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单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除了中午吃的那块三明治外,她只喝过两杯果汁。
等腹部的绞痛过去,温韫重新站起来,礼貌有加的朝周知行道别:“我先去婚礼现场,至于哥哥的提议,我认为没有必要。”
要不是不能直接带走母亲,她根本不愿意母亲和那个人渣结婚,兄友妹恭的画面显然也不适合他们这种重组家庭。
“妹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的母亲考虑。”周知行最是知道如何击中要害,他成功看到温韫停下了脚步,于是施施然走上前,“上流社会的权贵都来参加这场婚礼,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以后你和你母亲的脸就是最强大的通行证,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在尼古拉国为所欲为。”
众所周知周清越只有一个儿子,未来九洲也会交在这个儿子手中,周知行说的没错,有了他的加持,所有人都会对她和她的母亲另眼相看,可温韫并不想将阵仗闹得太大,只要她成功攻略了王循,不久后就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价值上亿的别墅,有了那栋别墅她依旧可以和母亲逍遥过一生。
而她对攻略王循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前两次攻略中,王循都对她表现出明显的占有欲,她只需要勾勾手指,对方说不定就会拿出所有的热情回馈。
“哥哥也知道我和母亲不久前还居住在赛鲁塔,如今的生活已经足够好,我们不敢奢求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知行慢悠悠的打断了她的话:“你说如果我在婚礼现场中离场,明天的新闻报道会怎么写?”
这个混蛋竟然威胁她,而且温韫知道他一定能做得出来那种恶心的事。
温韫心中的火气猛地窜了出来,她怒视过去:“哥哥事务已经足够繁忙,为什么要花心思在这种小事上,何况带他们走向幸福之路是花童做的事,我们根本没有出场的必要。”
周知行嘴角噙着一抹笑,温柔的将落在她因为激动而落在唇角的碎发抚到一旁:“妹妹就当我心血来潮。”
他可以心血来潮操控别人的一切,包括情绪,正是如此,温韫才不愿意选择攻略他,因为她知道无论成功或失败,周知行都不会放过她。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温韫妥协了,她沉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试图用远处美好的风景压制住心中的火气,可不断靠近的信息素打断了她的平静。
她警惕的看着身边的周知行:“你要做什么?”
说实话,周知行也不知道。
从昨天开始的怪异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找到问题的源头,他只知道他想靠近温韫,只有待在她身边,他才会安心。
他甚至临时决定与这位妹妹充当花童的角色的原因是,当半空中飘落下花瓣,周遭响起了优雅的音乐声,他们接受众人的瞩目和祝福,就好像是他和温韫在举行婚礼。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的心便不可抑制的悸动。
至于这些怪异现象,等今天婚礼结束后,他会找几个有名的心理学家为他治疗。
周知行默不作声在她的胸口别下了同样的小花。
温韫忍住把它扯下扔掉的冲动,扭过头看向别处。
周知行也不气恼,反而饶有兴致的让仆人送来吃食。
诱人的香气充斥着温韫的鼻息,她皱着眉直接接过托盘,将烹饪好的牛排吃了个干净。
化妆师经历过大风大浪,但她从未见过女性会像温韫一样用餐,粗鲁的可怕,要不是时机不对,她大概会偷拍下来供人观赏。
门外响起了仆人的提醒:“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温韫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拭掉唇角的油渍,一脸挑衅的看向周知行:“走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