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不可能是疯批反派 第5章

作者:戎酒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轻松 穿越重生

  他身后蓦的传来一道清亮而阴凉的声音,“你不是说,这场婚事天赐良缘,必须今日成婚,因何天象不好?”

  “嘘,”张天师转过头醉眯着眼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个有鬼眼的怪物怎么会有天赐良缘,但贵人另有安排是真。”

  “贵人?”

  张天师又笑了,“这可不能告诉你。”

  风声四起,他笑着笑着,视线在旁边红烛灯影摇晃间变得清晰一瞬。

  眼前人身形轮廓被灯影拉长,他径直撞见那双深澈黑瞳,眸底一颗红痣,像极了暗夜中嗜血的妖。

  “可惜了,”少年扬眉,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的命,我也另有安排。”

  张天师陡然惊醒,未等反应过来,肩侧强大推力袭来,他整个人坠进了湖面。

  而湖内,是封行渊新养的食人鲳。

  近乎是人一掉下去,潜游在湖底的食人鲳一拥而上!

  封行渊闲庭信步地走到湖边,看着自己喂养的鱼儿,轻哄道,“瞧你们急得,慢慢吃。”

  少年漂亮干净的眉眼柔和无比,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很快就有下一顿了。”

  水面冒了几个泡,丝丝缕缕鲜血漂浮上来,与湖边跳跃的红烛火苗相映。

  封行渊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才吩咐着身边随侍,“备水。”

  凌一应声,“是。”

  清水送到屋内,封行渊将碰过那个醉鬼的手擦洗干净,那一副温和纯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浸染血色幽冷。

  他净手后,才提起另一件事,“不是说她哭了多日,不想嫁?”

  “原是这样的,太子去过就好了一些。”凌一也捉摸不透其中缘由,“今日她那般拉拢您,明知太子在合卺酒里下了合欢散,又主动喝下,莫不是……得了太子授意?改用美人计意图不轨?”

  “慕青辞竟也舍得。”

  封行渊拿着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净水珠,“原本她不想嫁无妨,我也不想娶。我们大可以相安无事,安稳度日。可她若有别的心思,那就得吃点苦头了。”

  封行渊想起方才在屋内,那粉雕玉琢、柔软甜糯的小姑娘拉着他的手,看起来情真意切、口口声声地说着——

  她和太子再无可能,她会好好待他。

  封行渊忽然轻快地笑了,闲来无事才从袖口拿出来那一封满布褶皱的书信。

  看起来像是被小心翼翼地藏匿许久。

  可惜在她要他扶上床榻时,被他一并顺了出来。

  她表现得如何奇怪不重要,要看她不想让他知道什么。

  打开是小姑娘的隽秀小楷。

  上面同样情真意切地写着甜腻的少女心事。

  末尾是一句,“子珩哥哥,我心匪石,不可转。”

  子珩,是太子的小字。

  封行渊轻“啧”一声,“这么喜欢子珩哥哥啊。”

  “那你说,她会喜欢我的鱼儿吗?”

第4章 掌嘴

  雨是深夜下起来的。

  淅淅沥沥的雨珠接连打落在飞檐翘脚,溅起层层雨雾,将偌大的封府笼罩得无比静谧。

  湖边连一丝一毫的血腥味都闻不见。

  直至天明,封府里外、朝堂上下都没有人发现张天师离奇失踪。

  唯有司天台在点卯时分发现张天师并未出现,去住处询问探查才知他一夜未归。

  鹿微眠晨起坐在镜前梳妆时便听到院里洒扫的小厮谈起朝廷来了人,问昨晚张天师什么时候走的。

  说着好好一个大活人,参加完喜宴就不见了。

  鹿微眠问暮云,“张天师不见了?”

  “是啊。”暮云也听了个一知半解,“听说是昨晚吃醉酒,出府就不见了。许是醉在了路上。”

  鹿微眠了然地点了点头,她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因为皇帝重视司天台,彻查了一番,最终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天师泄露天机,所以受到了天惩。

  听起来很离奇,但皇帝信也就另说。

  鹿微眠没在意,今日是新婚第一日,依规矩需要去拜见封行渊家里的亲族长辈。

  封府二夫人的丫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这封府分大房和二房两家,二房封贺掌家,在朝堂上是一个四品的国子司业。

  官职不高不低,但跟她父亲一品司空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封行渊父母早亡,托孤至此,他叔伯婶婶一直觉得他是个累赘,吞掉了他父母的余财,想尽办法把他赶走。

  恰逢太子病弱,看遍了四海名医都不见好转,还是皇后找到了个偏方——

  寻一位身强体健的同龄随侍做太子的药人。

  他们就这样拿封行渊换了黄金百两。

  太子一直跟她说,虽然旁人都把封轸当他的奴才,但他一直很感谢他,他们情同手足,封轸什么都听他的。

  所以,他多知道一点封轸的事情,也无伤大雅。

  当时鹿微眠并不懂什么是药人,还真觉得他们关系融洽。

  还是封行渊死后,她才知道,所谓药人,是要定期以活人试药。

  用他的身体养药,养成之后,以药人心头血为药引,隔七日放一次血。

  怎么可能融洽。

  药人没有被当做人。

  是可以为权贵承受任何痛苦代价的牺牲品。

  就这样,从五岁到十五岁,封行渊被喂了各种各样的药物整整十年。

  太子痊愈后,就将他送到了边关,说是等他凯旋归来,给他加官进爵。

  那时候,封行渊没有从武经历。

  太子把他送去边关,就是想让他死。

  鹿微眠垂眸放下手里的青黛,“差不多了,我们去前院吧。”

  二夫人的婢女见她出来,笑盈盈上前,“张天师昨日婚宴后失踪,四少爷今早前去司天台了,辛苦少夫人独自去敬茶。”

  “无妨,”鹿微眠走出房门,声音轻轻软软的,“他有事先忙就好。”

  鹿微眠跟着婢女去了厅堂。

  意料之外的,封府厅堂内空无一人。

  婢女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连忙道歉,“许是我们夫人没想到您这般勤勉,还在梳洗。您稍等一下,奴婢去问问。”

  鹿微眠了然。

  前世她压根没来敬茶,人家肯定也不可能早早的来等她。

  只是这次她既然打算好好在封府度日,那这里的人她总要接触一下。

  如今在这里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鹿微眠双手轻轻交握,端得是大家千金的礼仪规矩,安安静静地等着。

  一刻钟又一刻钟地过去。

  鹿微眠站得双脚发酸。

  饶是迟钝的暮雨也察觉到些不对劲,去寻人催促。

  可这厅堂里外,一时间竟然一个下人也没有。

  暮雨也不敢把鹿微眠独自留在厅堂里,“这是什么意思?”

  鹿微眠深吸一口气,轻轻活动了下双脚,“还能什么意思,人家给我这个新妇下马威呢。”

  暮雨不满道,“什么人家啊,还敢给咱们下马威,夫人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暮雨正要拉着鹿微眠去找人。

  后院边传来说笑声,“哎呀,久等久等。”

  后院内乌泱泱地进来一片,遥遥地看着不远处的纤细娇俏身影站在房内。

  她一支红珊瑚凤凰步摇坠在一侧,略施粉黛,大抵是为了配合封府门第,只是带了两个珍珠耳坠,并无太多装饰。

  但举手投足都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端庄温雅,眉眼灵气如麋鹿。

  看得出来她被家里养得很好,圆脸鹿眸,受了寒凉就透出几分红润,得像是一只草莓馅的糯米圆子。

  近乎一进屋,就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去。

  封二少爷脚步一顿,愣愣地看着屋内人。

  封二夫人看着儿子这般没出息的模样,暗中拍了他一下。

  封贺笑呵呵地打招呼,道歉,“我们没想到你会来敬茶,所以赶忙将家里人都叫来招呼了。”

  鹿微眠不好反驳什么,只能行见礼打招呼。

  封贺作为家主,说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始终忽视着还站在厅堂里的鹿微眠。

  时不时提醒着,“既然嫁进我们封家了那便是我们封府的人。”

  “不过瞧着到底是鹿司空家的千金,这礼仪规矩,敬重长辈的确是不输旁人,也不需要我们提醒,便能做得很好。”

  鹿微眠听这话便知道他在拿自己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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