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戎酒
她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就惊慌地咬住唇,克制住自己不发出更多奇怪的声音。
他清淡沙哑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内格外令人遐思,“好像越擦越多了。”
鹿微眠想要挪开他的手,但奈何手上的锁链牵制着她无法动作过大。
封行渊并不喜欢被打断,在她伸手抵挡时,修长手指勾住锁链,将人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拽。
鹿微眠一下子跌到他身前。
封行渊很满意她的靠近,顺手将捆住她双手的链子挂在了靠近他的扶手上。
这样,她即便是再怎么躲,也躲不开他。
鹿微眠被他这般动作弄得心头轻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鼻音很重,“不要碰。”
“为什么不碰?”封行渊按住她的腰,打开她蜷起的身体,倾身靠近把人压在了美人榻上,轻吻她唇角以示安抚,“我知道的,今晚选书的时候看到了。”
“这个是你喜欢的意思。”
他们的姿势被他安抚性的吻缓慢调转,鹿微眠被动地倚着美人榻,而他的身形笼罩在她身上。
“你的身体喜欢,为什么要拒绝呢。”
他再度试探,确认自己的判断,“你都这么喜欢了。”
鹿微眠眼睫轻颤着,说不出违心的话就不得不别开头,又被扣住下颚转过来亲吻。
“夫人今晚闻起来很好吃。”封行渊声音哑得厉害,“我又想咬你了。”
他握住她下颚的漂亮手指松开,顺着天鹅颈一路向下。
说出了他的企图,“不过想换个地方咬。”
今晚看到的书里说,她脆弱之处那般可爱也可以咬,而且她会喜欢。
他觉得很新鲜。
鹿微眠察觉到他的意图,整颗心脏都跟着提了起来,“你,你……”
但没有用,她双手被绑在靠近他的地方,她的确躲不开。
鹿微眠想用膝盖顶开他的手臂,却被轻而易举地压制住。
那只宽大白皙的手掌轻松包裹住她的膝盖,“别怕,我试试。”
紧接着她膝盖就感受到了属于雄性的力量感——
强硬到无法抗拒。
用来擦身的布帛足够宽大,垫在身下。
不知在哪一刻,鹿微眠手指骤然攥紧那布帛,连带着手腕上的链子都发出震颤声,时不时撞在那美人榻扶手上,在幽暗房间内格外令人心神动荡。
封行渊听到铁链碰撞的声音,神经愈发绷紧,想要将她啃噬的欲-望也就逐步放大。
鹿微眠越是挣动,就被啃噬得更加剧烈。
她轻咬唇瓣发现缓解不了,就开始咬紧握成拳的手背。
直到咬手背也无法消解。
她控制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略带哭腔地叫他,“封行渊……”
没有用。
鹿微眠大脑一片空白,在某一瞬间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哽咽声越来越可怜。
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干、鞭挞、啃噬殆尽。
偏偏她无助地无法抗争,只能接受给予。
封行渊曾在梦中听到过类似的哭声。
当时的他只以为是因为自己在欺负她,所以她万分委屈。
此时听来好像不尽然。
毕竟他只是在咬她而已,都没有塞什么欺负她。
但感受都是一样的。
她在这种时候越是可怜,越想让人更狠一点。
平日里他如何良善温和,但他的劣根性似乎在这种事情中难以藏匿。
鹿微眠从神志不清到聚焦回神时,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一件简单的寝裙。
她纤弱的手臂被解开锁链垂在美人榻旁边,近乎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美人榻在此刻得益于美人儿呈现出它的名字来源。
因着头部倾斜,供美人斜倚,看上去有几分“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
不多时,发凉的手臂便被一只大手握住,拿了上来,“该睡觉了。”
他只是碰了她一下,鹿微眠就轻轻一抖。
封行渊垂眸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问着,“夫人要自己走还是要抱?”
鹿微眠没好意思看他,也没有回答,只是撑起身子,双手环过他肩头。
一个很标准地需要被抱的姿势。
封行渊俯身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鹿微眠沿路看到了那个被扔在地上的擦身布帛。
上面一片很是怪异的水痕。
她又撇开头不再多看。
封行渊将她放好,鹿微眠就自觉地滚进床里侧。
跟他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道楚河汉界。
封行渊看着她的反应,心情有些愉悦。
只不过他还好奇一个问题,“所以,喜欢也会哭吗?”
鹿微眠刚刚平复下去的心绪,被他这样一个问题激得再度跌宕起来。
她浑身发胀,轻轻咬了下手指。
少年靠近些许,拉下她的锦被,“喜欢也说不要吗?”
鹿微眠被吓了一跳,立马将身上盖着的锦被拉过头顶,鼻音浓重,“你你你好烦啊。”
封行渊看着她像是一个大蚕蛹一样包着被子挪开。
慢条斯理地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看书是有用的。
帝台城不分白昼黑夜。
四个时辰后,是长安城的清晨。
封行渊见鹿微眠没有要醒的意思,便率先晨起。
他打开卧房衣柜。
里面是他之前给鹿微眠挑选的衣裙。
封行渊优哉游哉地观赏着橱柜里漂亮的衣物,拿出来几件摆在床榻边。
而后一件一件往鹿微眠身上比对。
最后挑了杏黄色水仙裙,百褶如意羽毛斗篷给她换上。
他记得她接他从大理寺出来那天,穿的鹅黄色很好看。
揽星阁后院里,凌一坐在一旁,面前摆了数十个猫猫碗。
犒赏着昨夜的小功臣们。
院子里听取喵喵声一片,听得凌一心花怒放。
他正嘬嘬嘬地哄着,看见揽星阁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
凌一起身,看见封行渊从阁楼内出来,抱着他们家包裹严实的夫人。
凌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把他们送上马车时反应过来。
封行渊因为左眼不好见光,所以连带着最不愿看见金黄、鹅黄、杏黄这类见光就格外刺眼的颜色。
但他给夫人挑的是杏黄色的衣裙?
凌一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车子走到帝台城门口时,被人拦住查验身份。
守卫盘问,“昨夜是你毁了云烟堂?”
封行渊嗓音很淡,“嗯。”
守卫声音粗狂又严厉,“你可知你给帝台城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窝在马车里侧宅床上睡着的鹿微眠都被吵得一颤。
封行渊按了按她的被角,“若我夫人在帝台城受损。”
他眉梢微扬,“帝台城我也照毁不误。”
守卫正要发作,被一旁同伴拦住,“既是云烟堂堂主先惹的事,此事改日再议。”
他说着连忙放行,“公子慢走。”
马车外传来争执声,“你拦我做什么?”
那人指责道,“揽星阁你惹他干嘛?”
“你不知道他手里捏着多少朝廷命官做亲随,咱城主如今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鹿微眠半梦半醒中听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帝台城,什么揽星阁,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