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林子坳:?
小小年岁,比他心眼多那么多。
“白圭、子坳?”一道清澈的女声响起。
赵云惜喊了一声,带着林子境和林子垣迎上来,笑着道:“快上马车。”
她心里软软的,很开心。
这三年,她心里很难受,被无力感笼罩着。她熟知白圭的生平,知道这是他的来时路,纵然没有小说中的三元及第,少年权臣,放在历史中,依旧罕世难寻。
他的人生,就是顶配。
可就算知道头一回乡试被免,是对他的磨砺和沉淀,她也觉得很是憋屈,那种面对权利时,那种失权无力感,让人非常难受。
如今苦尽甘来。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回院后,见天色已晚,几人洗漱过,便各自睡了。
张白圭躺在香香软软带着阳光味道的锦被中,眉眼柔和地勾起唇角。
隔日。
他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被明媚的秋光给叫醒了。
刚穿好衣裳出来,他打着哈欠,就闻到一股麦香味。
白圭面色瞬间一亮。
“梅干菜锅盔?”他猜。
赵云惜从厨房探头,笑嘻嘻道:“对,快来吃两口。”
他走进厨房,林家三兄弟已经吃饱了,正在围着牛肉羹小口吸溜。
“还有桂花糕,很香甜。”赵云惜手里还在忙着,给他炸糖糕吃。
白圭喜欢甜口。
“还有蜜水,你渴了喝点。”赵云惜恨不能做全糖宴出来。
张白圭洗漱过,顶着三根呆毛,晃晃悠悠地叼着刚出锅的糖糕,轻嘶出声:“烫啊烫啊。”
赵云惜瞪他:“烫还不放下!里面的红糖水流出来才烫嘴呢!”
张白圭有些舍不得,却还是老实放进碟子,等着吹凉。
中举后的快乐日子,就像是要起飞一样。
“娘做饭真香,真想一口吞。”张白圭眉眼飞扬,笑得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一看就非常快乐。
“这两日同窗宴请比较多,又要吃不到娘做的饭了。”张白圭咬着糖糕,吃得心满意足。
“中午给你蒸洪湖大闸蟹吃!说起来也是好玩,我们自荆州府来,却被送了洪湖大闸蟹。”自家特产送自家门口了。
漂亮的大闸蟹正在盆中吐泡泡。
张白圭戳了戳,嬉笑:“好呀。”
这次考中举人,武昌府拨给他八十两银子,约摸回荆州府还有,江陵府也会给,再有乡绅、富户都会去送礼。
之前张文明中举,虽然是最后一名,但前前后后收银超过三百两,收田产约二十亩,将他先前读书耗费尽数涵盖不说,还另赚了许多。
还够他捐个县丞小官。
此番他应该也相差无几。
几人正聊着天,吃着东西,就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主人可在家?”
“在的。”
来人是谢登之,见了他们开门连忙作揖,笑着道:“不日归家,请诸位明日同游洪山。”
张白圭俯身作揖还礼,请他去屋里喝茶,以便详谈。
“张同年不必客气,明日再叙也不迟,我还要去同陈同年说一声。”谢登之笑吟吟回。
第85章
将谢登之送走后,几人便在院里忙着要做晌午的咕咚锅吃。
肥瘦相间的羊肉切成厚片,再备上许多蔬菜,还有就是他们现在忙活的丸子。
鱼丸、肉丸都要现做才好吃。
赵云惜还有些遗憾,时下不让吃牛肉,要不然做牛肉丸也很香。
林子垣绞肉绞到肱二头肌发硬,幽幽道:“想吃口饭真难。”
要搅肉上劲儿,要细如肉糜。
而赵云惜在炒羊油底料,火锅好不好吃,这底料太重要了。
“羊骨也炖上,当底汤,这样才香。”她吩咐几个孩子。
大家都是合作惯了的,忙起来也格外有默契。
林子坳满脸唏嘘,笑着道:“一下子拉回年幼时了,那时就是如此,去张家台的小院,整日里凑在一处,吃吃喝喝极为舒坦。”
赵淙正在剥大蒜,他笑眯眯道:“这样好的日子,我竟然在私塾读书,不曾参与过。”
等到晌午时,羊骨还在炖着,而大闸蟹已经蒸好了。
“仲秋时节吃一回,等重阳节时,菊花配着大闸蟹,又能吃一回。”赵云惜也有些感叹。
刚穿越过来时,哪里能想到,还有大闸蟹吃。
这样好的日子,简直有些不敢想。
洪湖养出来的大闸蟹,个头大,膘水也足,青壳白肚,肉质鲜嫩清甜,黄满膏肥。
这是赵云惜头一回吃洪湖出产的大闸蟹,以前吃的都是阳澄湖大闸蟹,吃起来滋味并无不同。
“好吃。”林子垣感觉自己一个人都能吃上两个。
吃蟹费劲,吃上两只,刚好把胃口吃开了,羊骨也炖得鲜香可口。
等到吃咕咚锅时,才知什么叫抢着最香。
那红彤彤的汤汁中,飘着雪白的鱼丸,林子垣动作快如闪电,筷子出征,寸草不生。
林子坳生气了。
“不许你再吃。”他皱眉。
林子境幽幽道:“大哥,我此番没有考中,心中甚是痛楚。”
林子坳哼笑:“怎的,这鱼丸能治?”
林子境满脸恳切地点头。
砰砰!
有人敲门。
张白圭将肉丸放回自己碗里,起身去开门。
就见裴寂立在门口,正笑吟吟地望着他:“白圭,听闻你高中,我来给你贺喜。”
林子垣往嘴里又塞了一口羊肉,看着所剩无几的咕咚锅,甚是心疼。
可恶,又来个抢肉的。
果然——
裴寂一进院子,就闻到一种复杂迷人的香味,有些麻有些辛辣,直往鼻腔里头灌。
在荆州府的记忆,再次袭击了他。
真香啊。
“裴相公来了,快请坐,午饭可曾用过?不嫌寒酸的话,随意吃几口吧。”
赵云惜给他两双筷子,笑着解释:“这双长的是公筷,在锅里捞着吃。这寻常筷子就是你自己用了。”
裴寂:“哦。”
他刚应了一声,就见沸腾的锅里,有一片漂浮的羊肉,他还在猜测能不能吃时,几双筷子齐下,锅中便空空如也。
他危机感大起,瞬间知道吃火锅抢肉的精髓。
“好香。”
他不由得感慨。
羊肉微烫,嫩嫩的很入味。
原来白圭整日里过得这样的好日子。
他羡慕了。
赵云惜想想她最爱的玉米、土豆,也不知何时能吃上,在火锅中,这也是两大常青树。
等吃完后,再一人一碗羊骨清汤溜溜缝。
裴寂挺直脊背,坐得十分端方。生怕被人看到他微凸的小腹,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张白圭姿态闲适,躺在摇椅上,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他脸上,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身旁放着煮茶水的小炉子,正咕噜咕噜地冒泡。
“要是福米在就好了。”他手痒痒,想抱着大胖橘,再摸福米的狗头。
“过几日归家,就能见到了。”赵云惜给两人倒茶,笑着道:“裴寂明年下场吗?”
他该会试了。
科举统共分为三大场:童生试、乡试、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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