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福米蹦蹦跳跳地跟在几人身侧,村中传来的狗吠听见它叫便停了。
赵云惜左手抱着小白圭,右手抱着林妙妙,两人靠在她肩头酣睡。
幸而她力气大,要不然真的肥嘟嘟的两个崽,睡着了沉得像小猪。还真是运不回来。
把两小只放在床上,赵云惜一出去,就见李春容正在挽袖子做饭。
“中午吃得腻,晚上就简单点,你那个肉羹吃着香,再做个酸汤开胃,烤些锅盔来吃。”
“成,娘安排的很好。”
几人捉到的小鱼小虾都合着小溪水养在盆子里。
林子坳坐着有些无聊,就试着拿起扫把扫地,他从未做过这样的活计。
“伢儿,快放下。”李春容连忙道。
哪里能叫客人做活。
赵云惜洗了把手,打算去厨房忙活,见此冲着林子坳招招手:“小夫子,来试试烧火。”
林子坳依言进厨房,赵云惜由着他生火,半晌生不起来,她这才笑眯眯道:“边上的火折子吹一下就有火,拿干枯带叶子的小树枝,堆乱一点,不能整齐,氧气进去才能生出火……”
说着示范了一下。
林子坳:哇!
小小一个生火,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属实令他没有想到,觉得诧异极了。
照着做以后,果然生起火来。
衬着跳跃的火光,他眸中愉悦跳跃,很有成就感。
当小夫子让他被迫保持老成持重,现在能够有片刻松快,就觉得舒服极了。
赵云惜快快做了几道菜,还给他们做了水蒸蛋,天色已经擦黑了,这才让他去喊白圭和妙妙起床。
“简单吃一点。”李春容客气道。
林子坳便也只能跟着客气:“白圭奶奶不用顾看我们。”
小白圭看看他,又看看奶奶,抿着嘴笑。
“你还会看笑话。”赵云惜跟他小声蛐蛐。
两人说着话,气氛就松快许多。
林子坳这才发现不同,和世家大族严苛规矩比,农家显然不注重很多东西,大家一起吃饭,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吃了一大碗。
“这锅盔是梅干菜猪肉馅儿的,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我特意切成小块了。”赵云惜笑着道。
林妙妙喜欢,她连吃了两块。
张文明多看了她一眼,心想,如果娘子生下女儿,是否也这样软萌可爱。
“蛋羹也可以吃了。”他提醒。
赵云惜给每个人分了一块蛋羹。
等吃完饭,林子坳不动声色地挺直脊背,可恶,吃撑了,这真是前所未有。
并没有什么稀罕吃食,粗茶淡饭,竟然这样好吃。
林子境瞧见哥哥的动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也一样。
云娘家里的伙食怎么那样好。
林子垣性子皮实,他毫不掩饰自己吃撑了,还试图让云姐姐给他揉肚子。
赵云惜轻轻揉着他鼓鼓的肚腹,无奈道:“往后常来,你饱了就别吃了。”
“你们今日住在我院子里,几个女孩和我住东屋,几个男孩自己住西屋,文明,你住前院西屋去。”
“这回将就一下,今日已经安排人修葺后院了,地面平一下,重新挂白灰,明儿带你们去木匠那,打了新的床铺,下回来就各有各的床睡。”
赵云惜捏捏林妙妙的小脸,问林子坳:“你觉得如何?”
“很好。”他很满意。
看着天色渐黑,家里却没有点灯,林子坳抿了抿嘴,寻思下回来带点蜡烛。
“走吧……”
正想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三个火把走了进来。
张镇把腰刀都挂上了。
挨个分了,这才一起往外走去,笑着道:“带你们摸知了去。”
林子垣就喜欢冒险的活动,激动地乱蹦。恨不能立马窜着出去玩。
“妙妙、白圭、甜甜你们仨在家睡觉。”赵云惜随口道。
她觉得这个点他们该困了睡觉了。
白圭噔噔噔跑上前,拽着她衣角撒娇:“娘,把我带着,我乖乖的。”
“不闹。”他发誓。
“我也想去,云姐姐让我去吧。”
“娘。”
三小只站在她面前,昂着白嫩圆润的小脸,眼睛闪闪发亮。
“好叭,走。”她被萌得心软软,根本舍不得拒绝。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福米一会儿往队伍最前面走去,一会儿又去巡逻队伍最后面。
十人一狗,就数它最忙。
微凉的月辉洒在树梢枝头,偶尔有黑色的鸟盘旋,张镇说那是蝙蝠,到了夏日就特别多,还喜欢压低了飞。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林子坳说着,眉眼弯弯:“儿时让我背诗时,我只觉得他们烦,闲的时候睡一会儿也行,做什么非得作几首酸诗,让我整日里背个不停,背不好还要挨揍。”
说起儿时来,就他一个孩子,母亲寄予厚望,管得就格外严厉。
林子境抬眸,望着黛青色苍穹上闪烁着的星光,显然也随着他的话,想到了以前。
林子垣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他一会儿觉得半夜出来玩实在太棒了,一会儿又觉得漆黑的夜里,会随时出现不明生物。
老老实实跟在张文明身边,一点都不敢松懈。
赵云惜左手牵着林妙妙,右手牵着白圭,笑吟吟道:“夏日这样风凉,还是在外面玩舒服。”
张文明和她并肩走在一处。
张镇走过来,把白圭抱起来,直接放在肩头,笑眯眯地问:“金孙,怕不怕?”
白圭兴奋地抱着他的头,呐喊:“举高高!举高高!”
他要很高很高!
张镇哈哈大笑起来。
出了村,闹出点动静就不怕什么了。
“我去前面看着,文明你就站在这,让他们在我们中间这条路上玩。”
“福米,你负责保护小主人安全!”
张镇安排过,三个火把间隔的距离,刚好彼此能看清。
赵云惜笑着道:“好啦,自己找吧。”
鸣蝉是夏日独有的信号。
她还挺喜欢的。
小白圭左手牵着甜甜,右手牵着妙妙,三小只一起去找。
时下知了特别多。
片刻后,也有家人带着小童出来散步,顺便让小童捉知了。
碰见他们这一大家子,把林家几个孩子,当成张镇大哥家的孩子,倒也没觉得异常,打过招呼,就去别处玩耍了。
林子垣故意指着树逗弄白圭:“你看,这里有知了。”
“谢谢子垣哥哥。”白圭乖巧上前,摘了只知了下来。
林子垣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他就是故意逗弄他,这才骗人的,他还没摸到过知了,但凡有,他自然自己都摘了,哪里还轮得到旁人。
可恶呀。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白圭的运气好,还是他自己的运气好。
“可恶,我还能找到的。”他握拳。
小白圭渐渐地体会到乐趣,便放开了去找,自己的小布袋里装了三只,他甚至还学会看看树的侧面。
林念念也找到了,她看着爪子抓着粗糙树皮爬行的知了,觉得有点不太漂亮。
但野物的吸引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些。
纠结片刻,还是伸出两根纤白的指尖捏住,坚硬的壳上还有泥土,没有碰到时心中万分膈应,真的碰到了,倒也觉得还好。
突破心理防线后,她心细,捉起来就还好了。
她捉了八只!
她骄傲地挺直胸膛。
小白圭捉了十只!快乐地拿去跟娘亲献宝。
林子境和林子垣捉了三只,蔫哒哒地头对头交流心得。
“我们没有姐姐心细眼尖。”林子垣总结。
刚想要总结经验后再战一场,天空落下几滴雨星,不远处有人在喊:“下雨了!”
张镇就举着火把走近了,带他们回去。没抓到知了的两小只还有些不想走。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回的时候恋恋不舍。
赵云惜捉到一只,体验一下,觉得快乐就挺好。
等回去后,李春容已经烧好热水,让男人提着桶去院子后面洗,他们在浴室慢慢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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